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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月淡淡的“嗯”了一聲,楊星又笑嘻嘻的湊近了一點道:“哥,我怎么覺得這么長時間不見,你都變了?。磕阋郧澳芰R人能動手的事兒,是絕對不會費盡口舌給我講這種道理的,是因為你當老師的原因嗎?我總覺得你脾氣變好了?!?/br> 楊月撩起眼皮斜他一眼,聲音冷淡:“那你覺得我現(xiàn)在是罵你好還是揍你好?” “我錯了,我還是勸你冷靜點好,”楊星馬上認慫。 楊月被他小狗一樣慫兮兮的樣子逗得表情松下來幾分:“那你就趕緊退了游戲睡覺,我要關燈了。” “你不是吧?”楊星捏了把他還在滲著水珠的發(fā)尖說:“你也太糙了吧?頭發(fā)都不吹干就睡覺的嗎?虧了你發(fā)質好,不然明天醒來絕對變雞窩?!?/br> “男的要那么精致干什么?”楊月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他按進被窩。 “哎你等等,”楊星掙扎著起身跳下床:“我再去拿條毛巾幫你擦擦。” 他速去速回,拿著一條柔軟干燥的毛巾跪在床邊幫楊月擦頭發(fā),邊擦邊撒嬌。 “哥,你明天一天都有課嗎?我想出去玩兒,上次同學聚會去游樂場,大哥罰我在家抄古文,三天都沒讓我出門。” 楊月聽到“大哥”兩個字,瞳孔深處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緩了片刻才反問:“你想去游樂場?” “想去!”楊星說:“別人家的兄弟經(jīng)常一起打球玩游戲,我和你從小就沒怎么一起出去玩兒過,我想跟你一起去玩兒?!?/br> 他們兄弟倆的眼珠都隨季婉瑜,瞳色很深,黑漆漆的在燈光下可以折射出點點盈亮的流光,顯得水潤又無辜,配上楊星現(xiàn)在的小表情,透著幾分可憐兮兮。 楊月的內心一下就軟了:“等后天吧,后天我只有一節(jié)兼職課,我提前推了?!?/br> 楊星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接著歡呼一聲,抱起楊月就在他臉上吧唧親了響亮的一口:“好嘞!哥我愛你!” 楊月頓時炸毛,一拳把人揍進枕頭里:“你趕緊睡覺!” 夜深人靜,當楊月第三次被楊星睡夢中氣勢洶洶的拍過來的一巴掌打醒并且岌岌可危的被擠到床邊上的時候,他終于成功的被激怒了。 他跳下床,睚眥必報的在楊星臉上扇了響亮的三巴掌。 人沒醒。 很好,楊月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床毛毯,憋著一腔邪火來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窗外雨聲瀝瀝、樹影搖晃,沁骨的寒意讓他有些渾身發(fā)冷,他緊了緊毛毯,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來取暖。 零點整,下了直播的侯擇七來客廳喝水,拍開昏暗的燈帶,沙發(fā)上一坨毛毯下露出小小的一顆人頭險些嚇得他當場心率飚上一百八。 他手一抖,999純銀內膽的水杯哐當一聲砸在茶幾上,沙發(fā)上的一小坨毛毯精當下一個激靈,彈坐起來狠狠甩過一記兇狠雪亮的眼刀。 “我的祖宗,你大半夜跑到沙發(fā)上干嘛?”侯擇七扶穩(wěn)水杯,看清楊月白凈靈秀的面容后才驚魂未定的松下一口氣。 “楊星睡著覺扇了我三巴掌,我再不出來,他就要一腳把我踹下來了,”楊月的氣壓聽上去極低,像是揣著滿腔怒火。 侯擇七腦子里醞釀了一下那幅畫面,突然輕輕笑了:“他睡覺那么不老實?” 楊月不置可否,煩躁的向后擄了把烏黑順直的頭發(fā),露出白瓷般光潔飽滿的額頭。 “那你別在這睡了,”侯擇七走過去掀開他的毛毯:“又小又硬,還挺冷的,明天早晨起來你該腰酸了?!?/br> 楊月?lián)镱^發(fā)的手順著腦后滑下來,僵硬的扶在脖頸上看向他,烏溜溜的眼睛里透著茫然。 侯擇七拍拍他的腿:“你去我床上睡。” “那……你睡哪?”楊月的腦子顯然慢了半拍。 侯擇七說:“我那么大張床還不夠兩個人擠一擠的?” 兩個人…… 楊月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算了吧,我在沙發(fā)上湊合一晚就行了?!?/br> 他說著,伸手去拉毛毯,侯擇七及時給他按?。骸澳窃趺葱校磕忝魈煲辉邕€有課,得好好休息,聽話,去我床上。” “不用了,我沒那么嬌氣,我……” “你不去?”侯擇七打斷他,嘴角的笑容揚起一絲別樣的深意:“那我扛你進去了?” “我睡眠淺,我怕你吵到……哎你——!” 楊月還想再掙扎,侯擇七已經(jīng)單手撈起他的腰,偷孩子似的,輕輕松松的把人扛在肩上掂了掂,抬腿就朝屋里走。 電光石火間,楊月經(jīng)歷了一場天旋地轉,再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以一種頭腳向下、肚子硌在侯擇七肩膀的姿勢被人一把扛了起來。 “你放我下去!”楊月惱了,短褲下兩條白凈的腿晃動著掙扎起來。 “噓,”侯擇七抬手在他屁股上輕拍一下,低聲警告:“別喊,臥室里睡得可是你弟弟,吵醒了我可不負責。” 楊月象征性的安靜了幾秒:“……” 侯擇七的king size很低,更像是一張柔軟的榻榻米,楊月被輕輕扔在上面的一刻,身體像是瞬間陷進了一片巨大的安全感之中,淺色的床單像是一朵蓬松的云,觸感綿軟,讓他一下子放松下來。 這感覺太奇怪了。 楊月盯著侯擇七高大的身影逆著燈光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場景就像是偶像劇里的霸道男主把待宰的小羊羔一樣傻白甜的女主扔在床上,兩人即將開始一場令人無比期待的禁忌戲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