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她就這么勸著自己,活了這么多年,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即使那只是一種生理需求。 所以那天孟青和把她壓在沙發(fā)上用力親吻的時候,她沒像從前那樣帶著一股防備心,而是從頭到尾放松警戒,甚至主動迎合對方,努力回憶著從前干那種事情時做的一些舉動,笨拙而認真地“挑/逗”著對方。 孟青和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成韻的一點點變化他都能感覺到,更何況還是如此主動的挑釁。他一個用力將對方抱起,直接往房里走去。 在快要到達門口的時候,成韻不知怎么的又膽怯起來,縮在他懷里小聲地說了句:“你一會兒……輕點。” 孟青和露出一絲淺笑,卻給了她一個無比崩潰的回答:“我不能保證。” 事后成韻才明白,他為什么不保證。因為他一早就知道會是什么結(jié)果吧。那天對成韻來說,是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天,卻也是最幸福的一天。 她事后回憶那一天,總有種不知白天黑夜的感覺。進房的時間天明明是亮的,但當(dāng)她被對方放在床上緊緊壓住的時候,她的世界一下子就黑了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成了黑暗里唯一可見的輪廓,她看不清那些鏡子家俱吊燈,所有的感覺都轉(zhuǎn)移到了下半身的某個點,眼前除了隱約可見的孟青和的臉之外,已成了眼盲的狀態(tài)。 她太過投入地享受,耳邊滿是高級床架幾乎散架的吱嘎聲。據(jù)說這床是孟青和從國內(nèi)定制回來的,全世界只有這么一張,獨一無二。因為他個子高,床也比一般的來得寬大,結(jié)構(gòu)比例異常嚴謹,也特別結(jié)實。 可那一天,這張床卻經(jīng)歷了狂風(fēng)暴雨般的沖擊,成韻聽著它虛弱地聲音時,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如這床架一般,正在經(jīng)歷四分五裂的痛楚。 真的是太疼了。 新婚之夜都沒有這么疼過,那疼痛幾乎將她淹沒。她好幾次想伸手推開對方,阻止這種“暴行”,可心里那強烈的不舍又將她的手抓了回來。因為除了單純的疼痛外,她還感受到了另一種感覺。 無法言喻,極致美妙。 她覺得自己一定有受虐傾向,在那么痛的情況下居然堅持了幾個小時,真的從白天干到了黑夜,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被汗水浸透,身體里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這兩種感覺的刺激下活過來又死過去。 她的意識在那幾個小時里幾次抽離她的身體,令她變得暈眩無法思考,腦子成了一片渾沌的漿糊。她甚至出現(xiàn)了記憶斷層,因為她竟無法連貫地想起這幾個小時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她的記憶成片斷狀,有時候畫面感強烈,身體反應(yīng)也異常激烈。而有時候過度激烈的情緒會讓她有片刻的昏迷,她又想不起來這之后的事情。一直待情緒略微平穩(wěn),才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成韻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只覺得口干舌燥聲音嘶啞,累得連手指頭都動不了的時候,她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和對方說:“就這樣了,好嗎?” 她自己沒感覺,可這膩膩的聲音聽在孟青和的耳朵里卻不是求饒更像是索取,于是在這方面零經(jīng)驗的孟董頭一回判斷失誤,非但沒有停下,反而一個用力,發(fā)起了更為猛烈地進攻。 那時候的他,自己也無法控制。 成韻卻再也承受不住,終于兩眼一黑,緊緊攥著對方身體的手微微松開,陷入了無邊的沉睡之中。 第二天清晨,她伴著窗外小鳥清脆的叫聲醒來。抬眼看看房間的擺設(shè),她一下子愣住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孟青和那寬大舒適的房間里,而是在醫(yī)院的病房里。 說是病房也不大像。她睡的是雙人床,柔軟舒適,房間里鋪著地毯擺著鮮花,超大電視機還配著游戲機??看笆且婚L排的沙發(fā),床的另一邊則擺著小圓桌和造型別扭的金屬椅。墻上掛著大幅的畫,充滿溫馨的感覺。厚厚的落地窗簾遮擋著陽光,這看起來更像是酒店的套房。 可空氣里有熟悉的消毒水味兒,她的手上打著吊針,身體有難以言說的疼痛感。特別是下身,仔細一摸那個地方的床單上竟還墊著隔水的墊子。 而她下身沒穿褲子,上半身是一件大號的病號服,蓋到膝蓋部分。這所有的一切都預(yù)示著,她現(xiàn)在正在住院,并且看起來病得不輕。 到底怎么回事兒?她只是想尋求一晚的刺激而已,怎么竟搞到住院的地步?孟青和確實強悍,在床上的時候大有一種將她“就地正法”的氣勢??伤賲柡?,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吧。 成韻不是沒經(jīng)驗的人,可她真心覺得孟青和不一般。以前和謝子桓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就像小打小鬧。這次有了對比她才明白,男人和男人的差別竟如此巨大。 成韻揉揉疼痛的額頭,無力地閉上眼睛。這次真是糗大了,她是不是暈倒了,讓人緊急送醫(yī)搶救來了?孟青和以前總說他在這方面沒有經(jīng)驗,她還當(dāng)他誑自己,現(xiàn)在看來或許他所言不虛。否則也不會緊張到將她送醫(yī)吧? 但事實證明,成韻想的果然還是太簡單了。 她醒來之后安靜地躺在那里,等著人來找她。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病房門被人推開,孟青和加顯憔悴地走進來,站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她。 那眼神過于深邃,看得成韻心里一驚,本能覺得不好:“怎么了,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她想自己暈倒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難道是什么突發(fā)性疾??? 孟青和沖她搖了搖頭,吐出三個字:“對不起?!?/br> “到底怎么了,是你送我來的醫(yī)院?” “是?!?/br> “為什么?” “你受傷了?!?/br> “受傷?” 成韻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恍然大悟:“你是指那個地方嗎?我是有點疼,不過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吧。你下次輕一點,還有,時間……短一點?!?/br> 說到最后成韻特別不好意思,聲音也低了幾度。真是羞死人了,她竟讓對方弄得有些懼意。從來不知道男人的精力可以這么旺盛,簡直就像個永動機,又像是喝了汽油似的,永遠不知疲倦。 和他一對比,成韻的身體結(jié)構(gòu)簡直就是一堆渣渣。 可孟青和沒有急于答應(yīng),只是慢慢坐到了床沿邊,伸出手來輕輕撫著她的額發(fā),柔聲道:“第一次,比較沒經(jīng)驗,下次我會注意的。一定不會再讓你進醫(yī)院。” 成韻終于覺得哪里不對,她潛意識里感覺自己入院肯定不止昏倒這么簡單。 “我昨晚到底怎么了,你干嘛送我來醫(yī)院?” “有點撕裂,找醫(yī)生給你做了個小手術(shù)。別擔(dān)心,只是個縫合的小手術(shù)?!?/br> 成韻的大腦再次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大概十秒之后才回魂過來。她張開嘴巴正要尖叫,孟青和已民經(jīng)欺身下來,緊緊吻住了她的雙唇。 她的尖叫就這么吃進了肚子里,但羞憤還是涌上大腦,她伸手拼命想要推開對方,卻被孟青和一把抓住手腕。 “別動?!睂Ψ椒砰_她的唇,輕易啃噬起她的手指來,“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正忍著呢。你如今身上不方便,我不能朝你下手,你要乖一些。” 成韻簡直快氣瘋了,這要她怎么乖得起來。他們兩個的第一次,居然鬧到住院做手術(shù)的地步。聽他說起來倒是輕巧,可成韻不傻,所謂的撕裂小手術(shù)根本就羞死人好嘛。醫(yī)生會怎么想,護士又會怎么樣,搞不好今天全醫(yī)院的醫(yī)護人員還有病人甚至陪床的家屬都知道了。 她成韻,被一個男人搞到入院做手術(shù)的地步! 她覺得自己還是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白了地好。 孟青和看出她的窘迫和惱怒,再次用溫柔得不像話的語調(diào)道:“這是最后一次,我保證?!?/br> “最后一次碰我?” “當(dāng)然不是。” 看著對方臉上邪性的笑,成韻無力地長嘆一聲:“怎么會這樣?” “是我預(yù)估不足,總以為女人的身體有無限的包容性,卻不想再好的機器零配件也有磨損的時候?!?/br> 這是什么爛形容! 成韻對他怒目而視:“就算我受了點小傷,你也不該送我來醫(yī)院啊。這個全醫(yī)院的人都知道了?!?/br> “不會,沒人敢亂說,你放心?!?/br> “誰給我做的手術(shù),不會是李默吧?” “不是他,他不是婦科醫(yī)生。我讓他找了個技術(shù)很好的女醫(yī)生,放心,年紀(jì)挺大了,當(dāng)你mama綽綽有余。” 成韻心想,這不是當(dāng)不當(dāng)mama的問題啊,這是很丟臉的問題啊。而且聽孟青和的意思,李默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 她伸手捂住臉,突然覺得以后再也不要見李醫(yī)生了。 縱/情的悲慘下場,她這下算是結(jié)結(jié)實實體會到了。 ☆、第52章 吃醋 因為是手術(shù),成韻被迫在醫(yī)院住了兩天。 期間阿姨帶多多來探望她,也不知是老實還是故意的,多多就這么大喇喇地問她:“mama,你是不是被孟叔叔弄傷了?” 那一刻成韻覺得顏面掃地,恨不能把阿姨殺人滅口。 少少也來過一次,居然還是陸晚寧帶她來的。相比少根筋的多多,少少顯然沉穩(wěn)許多。只是他總用一種類似同情的目光盯著成韻看,看得她心里發(fā)行,突然又想念起自己那個傻兒子來。 小孩子還是不要太早熟得好,他們一旦知道得太多,就會變得非常難纏的人物。 好在少少很給面子,沒問什么難堪的問題。倒是陸晚寧,坐那里掩嘴默默地笑,最后像是知心jiejie似的抓著成韻的手,小聲道:“你別太介意,他那個人就那樣?!?/br> 這話聽著總覺得怪怪的,成韻沖她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話茬。她想了想反問:“你跟方先生怎么樣了?” “你很關(guān)心嗎?” “沒有,這是你的*,你若不愿意說,我當(dāng)然不會追問?!?/br> “沒什么,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标懲韺幟鴥鹤拥念^,小聲道,“這孩子這幾年過得不好,我不在他身邊,多少令他受委屈了。所以我最近也在考慮為了他和孩子父親重新開始。只是感情這個事情吧,有時候也要培養(yǎng),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br> 成韻聽孟青和提起過,陸晚寧人雖然回來了,但并未住到方響家,而是自己租了房子在外頭住,日子頗瀟灑自在。她有時候會接少少過去過夜,母子兩個都是冷淡型的人,培養(yǎng)起感情來也是中規(guī)中矩。 好在進展不錯,至少表面來看,少少跟mama關(guān)系融洽,并沒有發(fā)生不愉快。 成韻便又問:“你現(xiàn)在在哪兒工作,那個劉富保死了,你還在他們公司上班?” “不了,我辭職了。其實那家公司現(xiàn)在也就是個空殼了,欠了一屁股的債,再待下去也沒意思。估計劉富保一死,債主天天堵上門,根本也沒人工作了。我損失了一個月的工資,及早脫身省得被套牢?!?/br> 說到這里陸晚寧淡淡一笑:“我準(zhǔn)備回青和上班,你不介意吧?” “我怎么會介意?!背身嵭南胨隳母[,有什么資格介意。 但陸晚寧不這么想,她也跟成韻一樣,認為對方?jīng)]資格介意。但沒資格不代表不會,有些女人就是這樣,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她現(xiàn)在是孟青和名正言順的女人,難免她不以青和老板娘的身份自居,到時候若為難她,不僅雙方臉上不好看,也會影響孟青和以及方響同她的情誼。 青和影業(yè),是她親眼看著建起來的,那時候她還是個青澀的少女。那就像是她的孩子,在她的心里她早把青和看成是自己的東西。那不僅僅是一個電影公司,更是他們幾個朋友深厚友情的見證。 成韻一個后來的懂什么,她根本什么也不懂。 離開醫(yī)院的時候,陸晚寧站在住院樓下,下意識抬頭看樓上的窗戶。旁邊少少敏感地拉拉她的手,輕聲問:“mama,怎么了?” “沒什么,走吧。”陸晚寧收回目光,帶著孩子離開。 成韻對劉富保的死并不計較,那畢竟和她的生活離得太遠。人都這樣,只有身邊人的事情才會有所觸動。 所以斯文的死令她更為關(guān)注。孟青和消息很靈通,關(guān)于這個案子的很多事情,他都一五一十和她說了。 比如斯文的死亡時間。因為發(fā)現(xiàn)尸體時她已死亡多日,加上海水浸泡等因素,死亡時間的判定有一定的難度,最終定下的死亡時間間隔較長?;旧蠌哪翘焖刮暮屠馅w不歡而散離開公司之后到那天下午六點之前,這段時間都被劃定為她的可能死亡時間。 警方和成韻想得一樣,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湯峻。他算是她目前最親近的人,也是最容易殺掉她的人。斯文頭上的擊打傷有可能是爭斗中留下的,而湯峻曾承認過自己和斯文因章義彬的事情發(fā)生過爭執(zhí),于是乎一開始他的嫌疑最大。 警方去過斯文家中搜查,重點查找有無血跡以及和她頭部傷痕吻合的重物。結(jié)果卻令人失望,警方將那里仔細翻查過后,確定那間三居室并非案發(fā)第一現(xiàn)場。而他們在那里找到的屬于湯峻的煙灰缸,經(jīng)魯米諾測試證實上面并無任何血跡。 至于湯峻也被警方帶回去問過話,重點自然是關(guān)注案發(fā)當(dāng)天他的去向。湯峻自打被青和影業(yè)開除后一直待業(yè),找過幾個工作都是高不成低不就,干不了兩天就歇菜。 所以大部分時間他不是和斯文在一起就是自己在出租屋里上網(wǎng)打發(fā)時間。據(jù)他說案發(fā)的前兩天他跟斯文吵過架,所以那天就一個人待房里看片兒,一直沒出去過。 他那一居室只住了他一個人,沒有人能做他的時間證人。但那天中午和晚上他都有叫外賣,警方找到了他家樓下那家沙縣小吃送外賣的小伙子,證實那天中午和傍晚湯峻確實在家。 但光靠這兩個時間點,并不能證明他的清白。因為早上到中午以及整個下午這期間都有好幾個小時,用來殺人足夠。 可光憑這一點并不能令湯峻入罪。畢竟警方?jīng)]有掌握他的任何犯罪動機,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與他有關(guān)的線索。當(dāng)他們提出想搜查湯峻住處的時候,對方也痛快答應(yīng)了。檢查的結(jié)果一無所獲,看起來這個年輕人和這樁謀殺案確實沒有一丁點兒的關(guān)系。 成韻聽完孟青和的話后,陷入了長久的沉思。表面看來湯峻確實是無辜的,不能因為他跟斯文關(guān)系親密就斷定是他殺人。 這世上有很多案件確實是枕邊人所為,但更多的卻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斯文是明星,為人比較高調(diào),什么時候得罪了人都不自知,成韻有幾次都被她氣得不輕,恨不能打她兩下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