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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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她而言,大女兒嚴欣,不過是她完成任務(wù)和使命的附屬品罷了,若是沒有現(xiàn)在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她興許會將點點母愛贈給嚴欣這個“附屬品”,可現(xiàn)在肚子里的孩子和嚴欣只能活一個,——誰死誰活,這還用問么? 這個答案,讓嚴悅相當(dāng)?shù)臐M意,卻讓嚴欣差點當(dāng)場崩潰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以前對自己寵愛有加的那個mama,怎么可能為了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就讓自己這個大女兒去死?!mama不是最疼愛自己的么?她怎么可能這么做! “媽!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吧,好不好?”嚴欣失聲痛苦了出來,“難道你寧愿留著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想救我這個女兒嗎?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出來還不知道,為什么可以為了它,就放棄我的命!” 聽著嚴欣的哭求,楊蕙如依舊無動于衷。 瞧著昔日的mama如今變得如此冷漠,嚴欣也徹底怒了,“你這個女人!怎么可以這么心狠!為了讓你肚子里的種伸出來,卻要放棄我的命……你到底是不是我mama,你這個偏心的女人!我詛咒你!詛咒你肚子里的那個野種!” 昔日溫存無間的母女,瞬間反目成仇,嚴悅真心滿意極了,笑如春花般燦爛明媚,沒搭理身后嚴欣的嘶吼,只是含笑的念叨著,“不管這個孩子,到底是你跟我爸的,還是你跟其他男人生的,我一定會把他當(dāng)成最親的弟弟,會好好把他教育成人,讓他——做我手下最忠心、最聽話的一條狗!” 楊蕙如瞳孔終于迅速放大,閃過一絲恐懼和哀求…… “你在害怕?害怕我對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嚴悅笑瞇瞇的打了個響指,“ok,那我就明白了嘛,你寧肯放棄跟我爸生的女兒,也要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就只能說明,現(xiàn)在肚子里揣著的這個孩子,不是我爸的,也不是我們嚴家的,對吧?估計著……應(yīng)該是你跟你背后那個世家里的某位主子偶然茍合時懷上的野種吧?放心好了,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查清楚,你肚子里野種的爸爸是誰,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他們父子相殘的,哎呀呀,這些事想想都覺著好雞凍呢,到時候父子相殘相殺,會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楊蕙如臉上終于蒙上了一層痛苦之色,眼淚順著臉頰流落下來,恐懼的拼命搖頭……她幾乎不敢想象這一幕如果真的發(fā)生了,她會不會是整個家族死士里最大的恥辱! 楊蕙如的表情,落入嚴峻熙的眼底,他哪里還不清楚,嚴悅的猜測就是事實! ——楊蕙如肚子里的男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兒子! “楊蕙如!你這個賤人!”嚴峻熙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歇斯底里的怒聲咆哮道,“你知不知道,我對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多么的期望和喜歡,而你居然……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br> 嚴悅心滿意足的看著這一幕:昔日里,和美幸福的一家,此刻反目相對,女兒仇恨著母親,丈夫仇恨著妻子,相愛的人彼此仇恨,幸福美滿的家庭陷入無休無止的痛苦與仇恨之中…… mama,你在天堂看到了嗎?女兒,為你,也為自己,報仇了。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葉嫵,故意輕聲咳了咳,“嚴悅啊,時間差不多了啊,加快點速度吧,消防演習(xí)的理由支撐不了太久的?!?/br> 嚴悅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也再沒了興趣挑撥這一家三口之間的關(guān)系,剛想舉起手上的菜刀時,手上的動作忽然一僵,臉上突然掛上了一抹略帶著得意的微笑,“對了,爸爸,我忘記告訴你件事了……這一切事件的起因,一個多月前的那場賭局,我也有參與其中噢,是葉嫵一手策劃,我主動尋求加入的,換句話講,讓你們一家?guī)卓诼淙脒@種境地的罪魁禍?zhǔn)?,是我——嚴悅!?/br> 嚴峻熙瞪大了雙眼,還沒來及罵出口,嚴悅冷笑著臉,高高舉起的刀已然落下! 葉嫵從房間里走出來時,是用手帕捂著鼻子的,倒不是她自己嬌氣,實在是屋子里血腥味……簡直已經(jīng)沒法呆了。 嚴悅并沒有親手殺了嚴峻熙和嚴欣,畢竟是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她只是將嚴峻熙和嚴欣父女倆活葬在之前的墳?zāi)估铮斏瞎撞纳w的時候,父女倆還拼命的在里面掙扎著…… 對于嚴悅而言,她首要求的是折磨,然后才是斬草除根。 至于楊蕙如,早被葉嫵轉(zhuǎn)移到郊外的一處房子里了,只等著楊蕙如生完孩子,就讓她去找嚴家父女倆作伴…… 最后解決完嚴峻熙的事,徹底讓葉嫵和嚴悅都松了口氣,嚴峻熙留下的財產(chǎn),一部分被嚴悅交出去還債了,一部分留在明面上的賬戶里,用以敷衍外祖父一家人,最后剩下大概還有三億左右的資金,則被她秘密放在一處國外賬戶里,用以不時之需。 解決完嚴峻熙的那天晚上,嚴悅喝酒喝醉了,再度吐得昏天暗地,抱著葉嫵哇哇大哭起來,哭得委屈至極……她一直未曾懷疑過mama的死,也根本想象不到,她的母親……居然是被父親活活害死的…… 嚴悅醉生夢死了三天,第四天的清晨,她一改昨日的爛醉如泥,換了一身嶄新的黑色職業(yè)套裝,面帶笑容的站在葉嫵面前……就好像昨天還哭得撕心裂肺的那個女孩,不是她。 “發(fā)泄好情緒了?”葉嫵懶散的披著睡袍,上下打量著嚴悅飽滿的精神狀態(tài)。 嚴悅笑盈盈的點了點頭,“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現(xiàn)在除了一直向前走以外,別無他選,既然這樣的話,我索性不如好好活著,活到讓那些人仰望我的那一天……而且,我聽說,你好像是準(zhǔn)備今天就走了?” “嗯啊,反正星城這邊也沒什么事了,我差不多也該回邊北郡了。”一邊說著,葉嫵特意瞅了瞅桌子上的臺歷,“唔,快要年底了,事情比較多,我也沒時間多留了,接下來的路,只能你自己走,我最多給你個建議而已……記著,如果不想讓悲劇再度發(fā)生,就要讓自己努力站在更高的位置?!?/br> 嚴悅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忽然深深地給葉嫵鞠了一躬,“葉嫵,這一次真的謝謝你……現(xiàn)在的我,除了謝謝這兩個字,也報答不了你什么,但是請你記住,你葉嫵有生之年,我嚴悅將會是你最忠實、最可靠的伙伴!” 葉嫵心安理得的受了嚴悅這一禮,然后擺了擺手,“你自己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我們倆是同樣一種人,你跟我很像,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br> 嚴悅灑脫一笑,高傲的揚了揚下巴,“當(dāng)然,我會活得比所有人都好?!?/br> 瞧著這個熟悉的動作,葉嫵倒是樂了出來,攤開雙手,“好吧,我真的沒有說錯,我們倆太像了?!?/br> 嚴悅也噗嗤笑了出來,說笑了幾句,這才道,“行了,葉嫵,我就不多打擾你了,祝你一路順風(fēng)……我在天京城等你。” “好啊,有機會去天京城玩的時候,我肯定會去找你的?!比~嫵笑道。 嚴悅默默然的搖了搖頭,“不是去天京城找我玩,而是你將來一定去天京城發(fā)展,我知道的,不僅僅是邊北郡,抑或是西江郡,這片地方容不下你葉嫵的……我有一種預(yù)感,葉嫵,我們倆在天京城相聚時,會在天京掀起一場新的腥風(fēng)血雨?!?/br> 葉嫵訝然了片刻,忽然起身,向嚴悅伸出手,“那好啊,你要在天京城等著我。” “我期待著……”嚴悅同樣握住了葉嫵的手,眼底里滿是堅定與信念。 正當(dāng)嚴悅準(zhǔn)備離開時,茶幾邊上的電話忽然熱鬧的響了起來,葉嫵隨手接通了電話,聽見電話另外一端納蘭幸的話語時,不由得臉色驟變,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掛斷了電話之后,忽然叫住了嚴悅,“……嚴悅!” “哎?怎么了?”嚴悅轉(zhuǎn)過腦袋,看著葉嫵不太好看的臉色,詫異問道。 葉嫵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露出個苦澀的笑容,“我給你們家設(shè)局下圈套的事,敗露了。我外祖家現(xiàn)在亂成了一鍋粥,外公正在逼著我大表哥納蘭正,跟我表嫂宋雨清離婚,還要把我表姐逐出家族……我走不了了。” 葉嫵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像自己外公那么讓人恨得牙根癢癢的臭老頭? 瑪?shù)埃医o嚴家挖坑設(shè)局,關(guān)你屁事了!你嘚啵嘚啵的罵了那么久也就罷了,就因為表嫂宋雨清參與了那天晚上的賭局,出手幫了一把表姐納蘭幸,他個死老頭,居然說什么表嫂宋雨清有違婦德、有辱門風(fēng),還非要逼著人家夫妻兩個離婚,讓自己的三個重孫三胞胎變成沒媽的娃! 還有啊,這邊罵完了表嫂,那邊又開始指著表姐納蘭幸的鼻子大罵,說她什么嗜賭成性、敗壞家風(fēng),還說她跟楊韜談戀愛那會是不守婦德,最后還能特么的得出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的狗屁結(jié)論…… 葉嫵在門口站著聽了大半個小時,肺子都快要被氣炸了,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一腳踹開房門,暴跳如雷的進門怒聲道,“你特娘的放屁!你個老古董,是不是非要逼得我表姐和表嫂上吊去死才甘心???!” 家里本身就“熱鬧”著,葉嫵砰地一聲踹門而入,卻嚇呆了納蘭家的眾人,傻傻的看著葉嫵怒氣沖沖的闖進來,好半天沒有回過身來。 外公正在家中客廳里罵得歡快,“闖禍”了的姑嫂二人跪在客廳的地毯上,旁邊的三胞胎小奶娃子哭得都快抽過去了,葉嫵的暴怒生夾雜著三個奶娃子的哭噎聲,讓外公倒是瞬間噎了一下,隨即氣得跳腳,指著門外道,“誰許你進門的?給我滾!滾!你慫恿唆使我納蘭家人出去賭博,這個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現(xiàn)在哪里由得你多管閑事?這是我納蘭家的家務(wù)事,你這個姓葉的,趁早給我滾出去!” 葉嫵氣得都肝疼,怒氣沖沖的冷笑道,“是,我葉嫵是個外人,可你又算什么?我表嫂是嫁了人的,若要教訓(xùn)她,自有她娘家的父母和婆家的丈夫公婆教訓(xùn),你這個臭老頭又算什么?不過是個長輩而已,什么時候輪得到你教訓(xùn)了?” “給你三分臉面,還真當(dāng)自己是幾百年前的封建大家長式的人物了,管得了人家吃喝拉撒睡,連人家夫妻倆離不離婚都得要你這個半截身子埋進土里的臭老頭來瞎摻和……我表嫂和表哥離不離婚,那是人家倆口子的事,干你屁事!還說我多管閑事?嗤,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狗拿耗子!” 納蘭老爺子在家中向來是說一不二慣了的,這一次他罵得厲害,還非逼著宋雨清和納蘭正離婚,要把納蘭幸逐出家族,不許她再姓納蘭,也不過是仗著他自己老家伙的年齡和輩分擺在那罷了,別人都不敢頂撞他,可葉嫵哪里會怕這個老古董? ☆、第87章 隱瞞不下去的悲慟 葉嫵張嘴閉嘴的老古董、臭老頭,把納蘭老爺子氣得差點跳腳,指著葉嫵,好半天竟然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你、你個臭丫頭!”納蘭老爺子氣得渾身哆嗦,“你們?nèi)~家虧難還是傳世豪門,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沒規(guī)沒矩的丫頭?。咳~家的教養(yǎng)和禮儀,都被你吃進狗肚子里了嗎?” 葉嫵呲牙,伶牙俐齒的譏誚道,“是啊,葉家的教養(yǎng)被我吃進狗肚子里了,那你呢?良心也都被吃進狗肚子里了吧?自己親孫女被人打,又差點被人抵債的時候,你這個老家伙上哪去了?那是你的孫女,是你的親孫女!自己孫女受了欺負,你不管不問,現(xiàn)在還特么的有臉說孫女?dāng)拈T風(fēng)?我呸!你們納蘭家的門風(fēng)就是窩里橫,不敢跟外人對著干,不敢保護孫女,現(xiàn)在事情了結(jié),你倒是蹦跶得歡實……我呸!就沒見過你這么不知羞的!虧你還敢自稱是什么學(xué)術(shù)界泰斗、現(xiàn)代大儒,我呸!可別招人笑了,你儒家的仁義沒學(xué)會多少,倒是學(xué)會了假仁假義了!” 葉嫵和納蘭老爺子兩個人誰也不肯讓誰,頂起了牛,卻讓納蘭家全家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多少年了,還真的是第一次有人敢跟納蘭老爺子對著干。 論是口齒伶俐程度,納蘭老爺子當(dāng)然不是葉嫵這丫頭的對手,可這老爺子說說話就引經(jīng)據(jù)典的,把葉嫵差點煩死! 兩個人爭辯了好半天,納蘭老爺子也說累了,冷笑著跺了跺拐杖,“葉嫵,你媽已經(jīng)被我逐出家門,你跟納蘭家早就毫無干系,這是我納蘭家的內(nèi)部事務(wù),老頭子我作為納蘭家的家主,自然有必須要清除家族內(nèi)部敗類,關(guān)于你慫恿我孫女和孫媳賭博的事,老頭子我暫時沒工夫搭理你,等我清理完門戶,自然會上門找你討個說法!” “呦,這是說不過我,就開始耍橫擺身份了?”葉嫵抱著胳膊站在那里,冷冷嗤笑,“誰要插手你們家族內(nèi)部事務(wù)了?你納蘭家如何,我這個姓葉的,自然沒資格多管閑事,可你也別忘了,你孫女是我葉嫵承認的親表姐,你孫媳婦是我葉嫵認可的親表嫂,我葉嫵雖然只是一介商人,可也好歹知道什么叫做親戚,親戚受了欺負,我葉嫵自然要為其出頭……這可不像有些人,只會窩里橫!” “親戚?”納蘭老爺子老眼瞟了一眼全家人,視線中隱隱的帶著一股子威脅,慢悠悠的道,“從你媽被我逐出家門那一天開始,我納蘭家上下,任何人都不在跟她有親戚關(guān)系了,不信的話……你倒是可以問問我們納蘭家上下?” 納蘭老爺子倒是有這個自信,只要他開口,納蘭家就絕對不會有人敢承認跟自己跟葉嫵之間有親戚關(guān)系。 果然不出他所料,納蘭老爺子視線所及之處,納蘭家的眾人悄然垂下腦袋,苦笑不已,他們是心里雖然拿葉嫵當(dāng)自己,可是真不敢當(dāng)老爺子的面,拆他的臺啊,老爺子這么多年,脾氣就跟糞缸里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瞧見納蘭家居然一個吱聲的人都沒有,葉嫵心里雖然早就有了準(zhǔn)備,可仍舊不免有些失望……納蘭老爺子根本否決了她納蘭家親戚的身份,也就等同于拒絕了任何她再度插手的可能性。 就在客廳里陷入了一種尷尬而微妙的氣氛中時,一個聲音悄然響起,帶著幾分怯懦和忐忑,聲音輕得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葉嫵是我的表妹,是我的親人?!?/br> 一句無比怯懦的話,卻宛如石破天驚一般,瞬間將全家都驚呆了,怔怔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是納蘭家最怯弱膽小、最沒存在感的納蘭幸?全家誰都有這個膽子忤逆納蘭老爺子,可唯獨她……怎么可能?她平常在家里連半句話都不敢說,被自己的親meimei支使欺負得團團轉(zhuǎn),怎么可能、又怎么敢忤逆納蘭老爺子的意思? 別說是旁人了,就連納蘭老爺子都有點不太敢相信,如果不是這一次的事情鬧大了,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個最沒有存在感、最膽小怯懦的孫女,敢參與賭博行為不說,今天居然還敢忤逆自己…… 既然抖著膽子說出了這話,納蘭幸索性的就破罐子破摔,揚起腦袋,抬高音量道,“我說,葉嫵是我的表妹?!?/br> 納蘭老爺子手捋著胡須,那雙渾濁的老眼死死地盯著納蘭幸,冷哼了一聲,“小幸,說話之前,你最好要考慮清楚才是……你犯的錯誤已經(jīng)夠大了,要是再敢是非不分、忤逆長輩,我納蘭家可容不得這樣的孫女!” 最后這句話,已經(jīng)是nongnong的威脅! 站在一旁的二舅媽也悄然在后面擰了一把自己的大女兒,小聲罵道,“小幸,你個死丫頭,胡言亂語什么呢?還不趕緊向你爺爺?shù)狼??葉嫵她媽已經(jīng)被逐出家門,就不是我們納蘭家的人了,葉嫵又算得了你什么表妹?趕緊承認,說你跟葉嫵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納蘭幸吃痛一聲,卻讓她從對納蘭老爺子的恐懼中短暫的解脫出來,挺直了胸膛,揚了揚下巴,滿臉認真而堅定的道,“不管你們怎么說、怎么威脅我都好,葉嫵就是我的表妹!是我的親人!你們礙于爺爺,不敢承認她,——我認!” 二舅媽氣得跳腳,又擰了一把納蘭幸,“你這個臭丫頭,漲本事了,是不是?連我這個當(dāng)媽的話都敢不聽了?你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的!” 納蘭幸被擰得齜牙咧嘴,拼命的掙扎著,怒聲道,“你也不用回家收拾我,有本事現(xiàn)在就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也沒拿我當(dāng)人看,你跟楊家借了那么多錢,自己還不上,就要拿我這個女兒當(dāng)物品抵債……要不是葉嫵,我今天還指不定會怎么樣呢!” 眼瞅著大女兒掙扎著把話都說出來了,二舅媽心里又氣又急,忍不住尖銳著嗓子罵道,“你個死丫頭,我這個當(dāng)媽的,還能害了你不成?我生你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為了咱們家做出點貢獻怎么了?我把你養(yǎng)這么大,好吃好喝的供著,沒想到最后還養(yǎng)成了仇?!別以為葉嫵幫過你一次,你就那么信她,人家說不準(zhǔn)還想怎么利用你呢!” 納蘭幸早就已經(jīng)聽?wèi)T了她媽的滿嘴謊話,忍不住譏誚著問道,“你倒是說說,我表妹葉嫵到底利用了我什么?” “當(dāng)然是利用你,給她賭博贏錢??!”二舅媽張嘴就道,“你也不想想啊,你那一個晚上,贏了多少錢?足足兩個多億啊!就是我們家房子都裝不下這么多錢,那可是你自己贏回來的,傻丫頭!可葉嫵呢?張嘴就都要走了,連個毛都沒給你留下!不說全都給我們留下唄,兩家對半分,一家一個億總能有吧?她呢?心也太黑了,一億都不給你!” 納蘭幸都快被她mama這么天真的話語給逗笑了,剛想反駁她的話,卻見她媽跟走火入魔了似的,“那可是兩億??!要是能有這么多錢,我還辦什么學(xué)校???早就在家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我和你爸留下五千萬養(yǎng)老錢,另外五千萬啊,三千萬給你meimei當(dāng)嫁妝,剩下兩千萬呢,你們姐妹倆對半分,這樣多好啊……” 說完這話,二舅媽好像醒悟了過來,死死地盯著葉嫵,“葉嫵!我告訴你,這筆錢你可別想獨吞!兩億兩千萬,這可都是我們家小幸贏回來的,我們家要走一個億,大房再要走一個億,剩下那兩千萬就當(dāng)是給你的辛苦錢了,你可不能獨吞!趕緊把那么多的錢全都吐出來,不然我要你好看!” 對于二舅媽理直氣壯的討要,葉嫵也不多說些什么,只是笑吟吟的看向納蘭老爺子,感慨似的道,“……原來,這就是書香門第??!嘖嘖,果然清高!” 納蘭老爺子又羞又惱,漲紅了臉,“老二家的,你給我閉嘴!這個家里,還沒有你一個女人說話的份!” 礙于老爺子的威嚴,二舅媽只能訕訕的閉上了嘴,只是滿眼不甘的看向葉嫵,似乎還沒有放棄討要的打算。 納蘭幸瞧著自己爺爺還要有再說什么的架勢,率先開口道,“爺爺,就算你要把我逐出納蘭家,我納蘭幸還是葉嫵的親表姐!她是我承認的親人!我媽拿我抵債的時候,你們這群所謂的親人都在哪里呢?嗤……你們自己過得安逸,可我呢?!除了葉嫵和嫂子之外,誰又關(guān)心我,拉我一把?” “我納蘭幸是膽子小、性子弱,是沒用沒腦子,可是我至少知道,在我最難的時候,是誰幫了我,我納蘭幸也從來都不知道忘恩負義這四個字怎么寫!你們打我、罵我都好,把我逐出家門也所謂,我不稀罕書香門第這個背景,但我不可能忘了是誰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拉了我一把!” 宋雨清靜靜地跪在那里,忽然手捂著臉,苦笑出了聲…… “虧我宋雨清出身書香門第,又嫁入書香門第,連無愧本心這四個字都忘了!小幸是我丈夫的meimei,也就是我的meimei,為了救她,我做出點出格之舉,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跟楊家和嚴家對賭這件事,我宋雨清做就是做了!從沒后悔過!” 說著這話,宋雨清居然站起身,也順手拉起納蘭幸,淡笑著看著一大家子人,最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想離婚?行啊,拿來離婚協(xié)議書,我宋雨清隨時都可以簽字,但是孩子太年幼,我必須帶走!反正你們納蘭家的名聲珍貴,我這個有辱門風(fēng)的女人,生出來的三個孩子,想必你們納蘭家也不稀罕,我?guī)ё咦约吼B(yǎng)好了,以后他們仨就隨我姓宋!” 表哥納蘭正快哭了,好么?這事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啊,為毛這么欺負他?不僅丟了媳婦不說,連自己畢生最大的“作品”——三個寶貝兒子,也都要沒了……還不如把他也逐出家門呢! 葉嫵似乎還不嫌鬧騰,滿臉賊笑的看向納蘭老爺子,“對呢,孩子太小,肯定離不開母親的……表嫂啊,你放心好了,等你等我表哥離婚,我?guī)湍阏堊铐敿壍穆蓭?,肯定讓你拿到三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等你順利離婚之后,我再認你當(dāng)我的干jiejie,這三個小奶娃子,我?guī)湍沭B(yǎng),以后他們上學(xué)娶妻的錢,我全都包了!” “表姐,還有你,你要是被逐出家門,也盡管來找我好了,反正我在北寧市有那么多宅子,你在那里隨便住,住到你想嫁人為止,你看上哪個男人,也盡管跟我說,身份太高的,我自然惹不起,但要是一般的小明星或是闊少之類的,我肯定讓你得償所愿!” 葉嫵一邊說著這話,還一邊沖著納蘭老爺子得意洋洋的笑了一下,擺明了一副“姐有錢任性你能耐我何”的架勢。 這話把納蘭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剛想拿起拐杖揍人,旁邊的納蘭正卻已經(jīng)走上前來,沖著納蘭老爺子深深地行了一禮,可憐巴巴的道,“爺爺,我跟雨清結(jié)婚這幾年,感情一直很好,您要是真的生她的氣,就打我?guī)紫掳?,但您要是想逼著我跟雨清離婚……那孫子也只能不孝,跟雨清一起走了,反正我們一家五口和和睦睦的,是絕對不可能分開?!?/br> 葉嫵沒料到,略微有些大男子主意的表哥,居然還是個這么疼老婆的好男人,不由得捉狎的故意瞅了一眼宋雨清,偷偷地沖著她豎起了大拇指:表嫂果然御夫有方??! 宋雨清挑了挑眉,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納蘭老爺子的怒火瞬間被引走,聽著自己最喜歡的長孫,居然這般沒出息,氣得舉起拐杖惡狠狠地砸去。 納蘭正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幾下,哎呦呦的故意大聲叫了出來,這才抱頭鼠竄,“爺爺,你就原諒我和雨清這一次吧!求求你了!” 旁邊沉默著的二舅,忽然也上前一步,深深地彎下身子,鞠躬道,“爸,我們家小幸雖然不應(yīng)該賭博,可她不得已這么做,也是因為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要不是我平常不大管家里的事,如何能鬧出這一次這么大的禍?zhǔn)聛??差點連累了全家……子不教、父之過,我根本沒教過她什么,小幸犯下這些錯,不怨她,怨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過她!所以,這一次我愿意替小幸接受您的懲罰!只求您原諒她……” 話還沒說完,納蘭老爺子底氣十足的拐杖已經(jīng)狠狠的砸向了納蘭崇輝,“我打死你們這群兔崽子!養(yǎng)你們是干什么的?一個兩個只會氣我!你們是不是想氣死我??!?。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