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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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嫵愣了一下神,看了一眼空洞洞的槍口,忽然覺得有點跟不上這種節(jié)奏。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一種生物,叫做——二愣子! 這個二百五小年輕,居然蠢到這種地步,李若曦忍不住扶額。 金美琳跟本案有重大牽涉,帶她過來,已經(jīng)屬于違規(guī)辦案了,大小姐打她一個耳光,你說襲警以及妨礙公務,那不就等同于你們自己承認違規(guī)辦案了嗎?咱不帶這么自扇耳光的!這事就算拎到明面上講,道理也絕對是站在葉嫵這邊的…… “襲警?妨礙警員執(zhí)行公務?你確定嗎?”葉嫵眨了眨眼,松開了手,徐徐站起身子,寬松的真絲睡袍遮掩不住魔鬼般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得連那個中年男子張成剛都有點眼暈,紅了臉,低下腦袋。 男警官端著槍的手都在顫抖著,可是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正義感爆棚的同事金美琳,又很快的咬緊牙關,“難道不是嗎?!” 葉嫵哧笑了出來,高高的揚起了下巴,“張警官,你確定嗎?” 為首的張成剛臉色鐵黑,啪的一下子搶過年輕警官手上的配槍,“小劉!你別胡鬧!” “張哥……我……”年輕男警官滿臉的委屈。 葉嫵冷笑了一下,施施然的轉(zhuǎn)過身子,徑自走到落地窗邊,遠眺整個北寧市,給其他幾個人獨留下一道背影,“行了,張警官,你還是帶人走吧,我也不為難你們了,但是你給我記住——豪門之間的斗爭,你們這些做警員的攙和不起,別給人當了槍使。今天,我就當你們是過來做客的,下次想過來問話,最好讓你們署長打電話提前預約,希姐,送客吧。” 李若希笑著起身,“幾位,請吧?” 那個年輕男警員似乎很不甘心,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張成剛一把拽住,怒瞪了他一眼,四個人灰溜溜的離開。 出了四月酒店,年輕男警員這才停下了腳步,怨憤而又很是不甘心的問道,“張哥!為什么我們什么都沒問呢,就這么走了?那個姓葉的女人,一看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長得妖里妖氣,跟個狐貍精似的……說不定這個案子,就是她下的手!” 張成剛不語,只是默默然的轉(zhuǎn)過身,徑自坐上副駕駛位置,從兜里掏出一根香煙來,抽了幾口,借著后視鏡看了一眼金美琳不甘而又驚恐的臉色,這才道,“開車回警局?!?/br> 張成剛是個老警員了,他手上辦過的大案要案數(shù)不勝數(shù),這次上頭派他下來,還讓他擔任副組長,就是看到了他的破案能力……他見過太多的狡猾罪犯,可是這一次,他這個老警員也不得不對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認栽。 讓金美琳這個實習警員插手此案,已經(jīng)是違反規(guī)定了,更何況金美琳還是本案的受害者家屬……以及嫌疑人,這等同于警方把自己的把柄親手遞給葉嫵。 他張成剛之所以這么做,為的就是試探,試探這個葉家大小姐跟本案到底有沒有什么關系,又或者試探一下,她葉嫵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果然,試探出來了,雖說這只是一個猜測,她葉嫵說的不無道理。 這場爆炸案,被炸死的受害者,實在是太蹊蹺了…… 金家重要人物,包括金老爺子、金美詩以及金元寶這些重要人物,全都幸免于難,可是跟這幾個人爭奪金氏產(chǎn)業(yè)的那群人,卻全部死于這場爆炸案。 聽說,前段時間金家銀行破產(chǎn)之后,金家家族內(nèi)部,都在爭奪產(chǎn)業(yè),金老爺子的二弟甚至想要剝奪金老爺子的族長之位,可是這一次的爆炸案中,金老爺子的二弟一家?guī)资谌?,全都死了,難道這不奇怪嗎? 如果這個案子是葉嫵做下的,那她為什么這么做?金家死了這么多外圍人員,她又有什么好處?不、不、不……葉嫵沒有動機這么做,金氏銀行已經(jīng)落入她的手上了,現(xiàn)在的她正式意氣風發(fā)的時候,怎么可能做出這種蠢事呢? “張哥?!苯鹈懒仗鹉X袋,鼓足了勇氣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葉嫵她是有動機對付我們家的,她的好朋友金鐺鐺,是我們金家四房唯一的女孩,早年我四叔娶我四嬸,惹得爺爺很不高興,所以把我四叔一家驅(qū)逐出家族,葉嫵這么惡毒的對待我們金家,肯定是想替金鐺鐺出口氣!” “嗯?!?/br> 張成剛沒有多說別的,只是默默然的應了一聲,抽著香煙,視線望向車窗外,陷入了沉思中。 金美琳張了張嘴,還想繼續(xù)說點什么,可是看向前面張成剛威嚴而沉默的背影,又默默然的閉上了嘴。 葉嫵靜靜地站在窗口,望著警車遠去的背影,忽然輕哼一聲,冷冷的笑了笑。 一件衣服,悄然披上她的肩,司凜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手臂輕輕的摟住她柔軟的腰肢,將整個人抱在懷里,“這一招禍水東引,干得不錯?!?/br> “這不是禍水東引,而是我的推測?!比~嫵推了推司凜,卻沒推開,只能無語的扁了扁嘴,認命似的靠在司凜的懷里,“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昨天晚上熬夜熬到凌晨三四點鐘,是在干什么?” 司凜輕笑了出來,粗糙的掌心細細的摩挲著葉嫵的肌膚,饜足似的長舒了口氣,“還在怨我早晨沒去開門?起床氣夠大的啊?!?/br> 葉嫵撇了撇嘴,“不怪你,昨晚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今天早晨來的人肯定不簡單,我們倆的事不方便暴露,所以……你不出去開門的做法,是正確的,” “可你還是在使小性子呢?!彼緞C將下巴靠在葉嫵的肩膀上,吻了吻她的耳朵,“不怪我,并不代表著你不生氣……對嗎?” 葉嫵淺笑,可笑意卻不達眼底,聲音淡淡的,帶著一股子疏離與漠然,“這怎么可能呢?我不是那么貪婪的女人,我們之間只是男人與女人的關系,彼此慰藉,滿足身體上的需要而已,生氣使小性子什么的,那是愛人之間才有的東西,對于我們而言,——太過奢侈了,你我都要不起?!?/br> 話音落,葉嫵猝然推開司凜,扭過身子,后退兩步,保持好距離,這才轉(zhuǎn)身離去,“我去洗澡,你自便?!?/br> 溫泉按摩缸里,葉嫵蜷縮著身體,雙眼迷惘的看向水面,溫泉水里添加的精油散發(fā)著淡雅而馥郁的香氣,花瓣零零散散的飄蕩在水面上,遮掩住了水下的軀體。 “該死的……”葉嫵苦惱的抱住腦袋,拼命的捶打著自己。 自己怎么可以失態(tài)?怎么可以生氣?! 我葉嫵跟他不過是情人關系,兩個各取所需的男女罷了,居然忘了自己的本分,會因為誰去開門這樣一點小事,把自己鬧得心里這么不痛快…… 因為在乎,所以生氣; 因為依戀,所以嬌氣。 該死的!只是男女關系、男女關系?。∪~嫵,你懂不懂!現(xiàn)在跟他在一起,怎么越發(fā)變味道了,嬌貴矯情起來不說,居然還跟個小女人似的使起了小性子…… 葉嫵,你這頭豬!不要人家對你好上一點,你就歡喜到失了理智……好不好! 司凜這個男人,不是你能招惹起的,你跟他的關系止步于男女,僅此而已。 ——失了心的葉嫵,就是萬劫不復! 吱呀一聲,浴室的門被人推開…… 葉嫵抬起腦袋,穿著睡袍的司凜推門而入,面色冷冷的、臭臭的,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關門,脫衣服、邁步、進按摩缸,這一套動作下來,極為順溜而優(yōu)雅。 葉嫵別扭的扭過頭去,努力的不去看司凜,故作淡定的徑坐起身,就要爬出按摩缸,“既然你要洗,那就讓給你好了?!?/br> 剛要爬出按摩浴缸,一只手卻突然攬住了她的腰際,阻止了她的動作。 葉嫵詫異,回頭瞅了一眼司凜,“干嘛?” “嗯?!彼緞C應了一聲,目光灼熱的盯著她光溜溜的身子,翻身而上,死死地鉗住了葉嫵的手腕。 葉嫵有點慌了,“司凜,你干什么?!我今天很累了,不想要!” “與我無關,我想要就行了?!彼緞C翹起了唇角,露出一抹陰沉森冷的笑容,銀灰色的眸子泛起了一抹通紅血腥之色,好像在看個死人,一只手死死地鉗住了葉嫵的喉嚨,滿含殺意的道,“這是你說的,男女關系,彼此慰藉,各取所需,怎么著,翻臉就不認人嗎?” 葉嫵喉嚨被卡住,喘不過氣來,憋得滿臉通紅,抬腳就想踹向司凜,可她這點小動作,哪里是司凜的對手,人家一條腿,直接把她的兩條腿壓制得再也動彈不得…… “唔、唔……”葉嫵死命的掙扎! 司凜通紅著雙眼,恨不得掐死身下這個女人! 他從來都想象不到,自己原來有天會被一個女人甩下“男女關系、各取所需”這種話來,那種感覺,比甩了他一耳光還要難受!就好像有人把他的心掏出來,還用腳踩上幾下! 他拿她當成了什么?自己在被這個女人女票嗎?! 這是恥辱!紅果果的恥辱! 這個女人,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葉嫵的臉色由漲紅到漲紫,甚至整個人都放棄了掙扎,那般鮮活嫵媚的女人似乎放棄了所有生的希望,只是在求死時……莫名的,他心似乎在某個瞬間劇烈抽搐了起來,情不自禁松開了手。 瞬間,葉嫵得到了救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腦子昏昏沉沉的,整個人癱軟在按摩浴缸旁,喉嚨疼得難受。 司凜死死的捏住拳頭,迎上葉嫵的視線時……該死的!他又想掐死她了! 這個女人,居然還敢用那般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還以為你會掐死我?”葉嫵大口的喘息著,嗓音沙啞破爛得如風箱一般。 司凜冷哼一聲,起身站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葉嫵,“想用死亡來擺脫我,——葉嫵,你做夢?!?/br> 說完,司凜走出按摩浴缸,一把扛起葉嫵,直接進了臥室……以下省略一萬字。 葉嫵苦澀而笑,任由著司凜的粗魯掠奪,認命似的放空身體:剛才的那個瞬間,司凜是真的想殺了自己的,而她,也是真的在求死。 因為她相信,若是自己真的死在了他的手上,司凜一定會完成自己的遺愿——毀掉君家。 只可惜,這家伙居然不上當! ------題外話------ 嗷嗷嗷……更新遲了,抱歉的撒~七千字,求夸獎! 第二卷開始了,男主總想掐死女主,腫么破! ☆、第2章 小人得志 10月17日上午,葉嫵正式接受警方傳喚,前往警局協(xié)助調(diào)查。 而與此同時,北寧市的地下錢莊里,一場關于誰是兇手的賭局也正是拉開帷幕,似乎有一只幕后推手,葉嫵的賠率是最低的……換句話講,壓她是兇手的賭客們最多! 也不知道是誰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當葉嫵出現(xiàn)在警署大樓外的廣場前時,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家媒體等候在那里,看見葉嫵出現(xiàn)時,跟蒼蠅似的,翁的一聲撲上前來,就算是葉嫵身前有好幾位保鏢擋著,依舊更無法阻止媒體們的狂熱之情,沖上前來,各種刁鉆的問題迎面而來,似乎已經(jīng)把葉嫵打上了“罪犯”的標簽。 出現(xiàn)在警署門前時,幾位副署長及調(diào)查組副組長張成剛正等候在那里,看見葉嫵迎面而來,趕緊迎上前去,“葉小姐,您好!萬分感謝您的配合!” 葉嫵冷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眸光掃過副署長的臉,最后定格在張成剛的身上,半笑半譏誚的道,“說起來,我倒是要感謝警方呢,我來接受正常的問詢而已,居然還能鬧得這么大的陣仗,就差點給我戴上手銬了……嘖嘖,我今天要是不從這個正門出去的話,恐怕明天報紙上就會出現(xiàn)我被判刑的新聞吧?” 張成剛苦笑,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警署里居然有那么多媒體們的內(nèi)鬼,不過是昨天晚上跟葉嫵一個電話的溝通,今天早晨上班的時候,警署門口居然會聚集了這么多的媒體…… “葉小姐,對于此事,本人及警方深感抱歉。”張成剛深切的道。 葉嫵皺了皺眉頭,“張副組長,別人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兇手,報紙上成片累牘的指責我,到你這里,一句道歉,就可以挽回我所有的名譽損失了……你們警方的致歉,還真是值錢呢!” 張成剛自知理虧,沒頂撞葉嫵的譏嘲,反而苦笑道,“葉小姐,這事我張成剛肯定會給你一個交待?!?/br> 葉嫵輕哼一聲,倨傲的抬起下巴,“空白支票而已,你們警方的信譽……我要是信了,那可真就是傻子了?!?/br> 說著,不等著張成剛再說些什么,葉嫵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去,獵獵的深紅色高領風衣,在莊重的警署內(nèi),顯得極為刺眼…… 由張成剛帶領,一直到問詢室門口,葉嫵大步走了進去,一個女警員很有眼色的沏了一杯茶端到葉嫵面前,卻被身邊的老安德烈律師謹慎攔下,無視掉張成剛和另外一位干練警員,慢悠悠的道,“親愛的葉,在警署里,不要觸碰任何東西、喝任何飲品,狡猾的他們,會私自留下你的指紋和唇紋,更有甚者,他們會在飲品里使用吐真劑、致(河蟹)幻劑等藥品,哄騙你的口供?!?/br> 老安德烈,是葉嫵從灰色裁決律師團找來的,當初她結(jié)婚那天,正是他宣讀的葉老爺子遺囑。 老安德烈的這一番話,瞬間讓張成剛和另外那位干練警員孫洪文面色鐵黑,尷尬不已……律師神馬的,絕逼最討厭了~! 而閉路電視的另外一端會議室里,北寧市排的上號的幾位大boss以及調(diào)查組另外幾位族長、副組長,也都無語的瞟了一眼警察署署長,一副“原來你們是這么辦案”的表情。 警署署長委屈死了,好么! 讓對方吃癟了一下,葉嫵莞爾一笑,優(yōu)雅的翹起二郎腿,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一眼這兩位,“行了,你們有什么問題就趕緊問吧,我沒那么多時間陪你們在這過家家。” 張成剛忽然覺得有點無奈,心里忍不住吐槽:這尊大神真難伺候! “葉小姐,這場問詢事關金家?guī)资谌嗣?,希望你嚴肅點!配合點!否則我有權利告你妨礙公務!”眼見著葉嫵這副難伺候的模樣,孫洪文有些怒了。 老安德烈冷哼一聲,“警官先生,麻煩你也認清楚點!葉小姐只是在履行公民義務,在配合你們問詢而已!她不是你們手上的罪犯,我們也同樣有權利狀告警方威脅誹謗!” 孫洪文:“……” 律師神馬的,最討厭了! 張成剛輕輕的咳了咳,給孫洪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這才好聲好氣的道,“葉小姐,可以說一下,案發(fā)當晚,你在哪里嗎?” “那天晚上是我婆家奶奶的八十歲壽辰,我當然在給她祝壽,這個你們應該清楚?!比~嫵輕哼一聲,“這個你們應該不用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