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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顏懷舟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他便偏過臉去,吹熄了燭火。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歇下吧。前去北荒路途遙遠,少不得又要有一樁接著一樁的麻煩,日后怕是睡不成安穩(wěn)覺了?!?/br> 他合衣躺在床上,不消片刻就感覺到顏懷舟也輕手輕腳地爬了上來。許是最近他被顏懷舟纏得沒有法子,也漸漸習慣了他睡在身邊,竟條件反射的往里面靠了靠,給他留出一個位子。 不知為何,鐘凌今日毫無睡意,但他也沒有再出聲,只靜靜地閉著眼睛假寐。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顏懷舟小聲喚他:“阿凌,你睡了著嗎?” 鐘凌頓了頓,道:“還沒有。怎么了?” 顏懷舟好像嘆了口氣。 “我對你從來都沒有秘密,可是阿凌…你卻總有很多事情都瞞著我。” 鐘凌的一顆心倏然提起:“我瞞你什么了?” 黑暗中,顏懷舟的語氣沮喪而低落:“你父親要我去找妖族的萬年靈根來替你療傷。你這次是不是傷得很重,傷到了心脈么?” 鐘凌聞言,悄悄舒了口氣:“還好,也沒有很重?!?/br> 顏懷舟朝他靠得近了些,小心翼翼地將手掌貼在他的胸口。縱使隔著衣衫,鐘凌也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灼熱而guntang。 “怪不得你這幾天總是臉色發(fā)白,是不是傷在這里?” 鐘凌道:“嗯?!?/br> 顏懷舟低聲問:“還疼嗎?” 鐘凌本來想說不疼了,可鬼使神差地,他說:“一點點?!?/br> 顏懷舟把臉埋在他的頸窩,仿佛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似的:“對不起,都怪我沒能護好你?!?/br> 鐘凌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安撫他道:“真的沒有什么大礙。再說了,我哪里能次次都要你來護著。你是師弟,我是師兄,難道不是該由我來護著你么?” 顏懷舟悶聲悶氣:“你只比我大了不到三個月,不準叫我?guī)煹堋!?/br> 鐘凌啞然失笑,沒想到他直到現(xiàn)在還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他不愿讓顏懷舟心生負疚,也忽然生出了幾分玩笑的心思,忍不住故意逗他:“大一個時辰也是大。怎么樣,來叫一聲哥哥給我聽聽?” 顏懷舟磨牙道:“不叫??傆幸惶欤乙屇阒馈?/br> 他后面的聲音低得好像蚊子哼哼一般,鐘凌沒有能聽清楚,又追問道:“讓我知道什么?” 顏懷舟不肯說了,他又纏了上來,認真道:“阿凌,你放心,我一定將那東西取來給你療傷。” 鐘凌笑道:“行了,別胡鬧了,睡吧?!?/br> 顏懷舟唔了一聲,在鐘凌一下又一下的順毛中很快便墜入了夢鄉(xiāng),等他睡得熟了,鐘凌已經被他抱得滿頭是汗,于是輕輕移開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悄無聲息地下了塌,想去庭院中透一透氣。 今晚的月輪圓滿,銀輝耀目。就像是…… 像是顏懷舟的眼睛。 雖然快到春日里了,但入夜后,風還是冷的。鐘凌穿著單薄的紅衣,將挺直的脊背倚靠在回廊邊的欄桿上。 他在心中默念:這是最后一次了。 像從前一樣,站在孤單的夜色中,無數(shù)次地告誡自己,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他將手放在胸口顏懷舟掌心貼過的地方,那里的靈臺處有一道極難察覺的微小裂縫,正在隱隱作痛。 但是沒有關系,他總能忍得,并且可以掩藏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來為他擔心。 只是有些妄念越是想要拋諸腦后,便越是發(fā)了瘋的滋長,他不清楚…自己還能不能克制得住,又還能再克制多久。 鐘凌揉了揉酸楚的眼眶,忽然有些羨慕起顏懷舟來。他活得那么瀟灑自由,好像永遠都不用去想以后,永遠都可以肆意放縱,踏月挽風。 他重新舉目望向天際,恍然覺得萬物都不復存在,世間就僅剩了這輪高懸著的冷月,年年歲歲,明亮皎潔——干干凈凈。 …… 顏懷舟一大早就被鐘凌叫了起來。他難得沒有賴床,興致勃勃地踏上了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新的行程。 還未走到山腳,鐘凌就聽他說上了一百次沿途要路過的地方哪里有許多好吃的,哪里的廟會可以看雜耍,哪里的夜市正熱鬧。 他被顏懷舟氣得直搖頭:“我們是要去做正事,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你用得著這么開心么?” 顏懷舟忙不迭地點頭:“我知道,可是去做正事的路上我們總得停下歇腳,你不會連這點樂趣都沒有吧?” 鐘凌面無表情道:“對,我沒有?!?/br> 他不顧顏懷舟的哀嚎,徑自將他拎到了聽瀾劍上。聽瀾劍載著兩人向北一路疾行,直到天擦黑時,已到了最繁華的驚龍城中。 驚龍城是此前轉運閣經營百年的地方,鐘凌便將第一站選在了此處。 世人皆道轉運閣憑空消失,蹤跡全無,但鐘凌篤信,這里一定會留下些許線索。 顏懷舟嘮叨了半路,后來又怕鐘凌有傷在身,損耗太過,便自告奮勇替他御劍,到了現(xiàn)下已經累得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幸好鐘凌見天色已晚,并不急著今日就要找到線索,默許他鷓案隹駝簧宰饜菹ⅰ 顏懷舟毫不客氣,拖著他直奔清風酒樓。 他對驚龍城中熟悉的很,以往窮極無聊也會到這里來尋些樂子,最知道哪里魚龍混雜,可以歇息修整、打探消息,兩廂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