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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在線閱讀 - 第329節(jié)

第329節(jié)

    “我沒找到蘆葦叢,就看到了這個……我覺得用這個鋪地也蠻好的!你看,這一張可以鋪在地上當(dāng)床板,這一張可以蓋在身上當(dāng)被子……最重要的是,這個很干凈,不會睡一覺就渾身沾滿雜草……”

    “……嗯,”白司顏表示被他打敗了,不想再跟他爭論什么,“你喜歡就好了?!?/br>
    得到白司顏的“認(rèn)可”,西冥蘭諾更高興了,立刻拿著芭蕉葉鋪在了白司顏的身邊,窸窸窣窣地躺下身子睡在了上面,末了拽過另一張往身上一蓋,確實是方便省事。

    只是……

    過了一個時辰。

    涼風(fēng)習(xí)習(xí),毛骨悚然。

    “阿言……你睡著了沒有?”

    ☆、290、擠一擠

    默了片刻,見白司顏沒有反應(yīng),西冥蘭諾縮了縮脖子,躲在芭蕉葉下蜷成了一團(tuán),卻還是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月照當(dāng)空,夜色已經(jīng)很晚了。

    西冥蘭諾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不得已之下,又拔高聲調(diào)喚了兩句。

    “阿言?阿言?你睡著了嗎?”

    等了一會兒,白司顏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顯然已經(jīng)睡沉了。

    抱胸躺在芭蕉葉上,西冥蘭諾眨巴著眼睛瞅著繁星漫天的夜空,在考慮著是要跑去尋些蘆葦草回來,還是就著白司顏的“草床”擠過去捱過這一晚?

    認(rèn)真地思索了一陣,西冥蘭諾忽然揚手“嘩啦”一下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芭蕉葉,義無反顧地做出了人生之中最為重大的一個決定——

    睡、睡了阿言!

    啊呸!

    不!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很純潔地想要蹭她的草床睡一個晚上,并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心思!他發(fā)四!

    舉頭三尺有神明,西冥蘭諾十分虔誠地立了一個毒誓,即便心安理得地貓著腰滾到了白司顏的身邊,掀開蓋在她身上的那層厚厚的蘆葦草,扭著小蠻腰擠了進(jìn)去。

    “唔……”

    盡管西冥蘭諾的動作已經(jīng)非常小心了,但還是驚擾到了白司顏,惹得她翻了個身。

    剎那間,西冥蘭諾立刻屏住呼吸,僵住身子,不敢再動彈分毫。

    就這么挺尸似的躺了一陣子之后,白司顏大概睡得不舒服,迷迷糊糊地又翻了一個身,原本她是背對著西冥蘭諾,這一轉(zhuǎn)身,就變成了面對面貼在了他的鼻尖。

    霎時間,西冥蘭諾心頭一蕩,整個人的神經(jīng)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兩人的距離靠得相當(dāng)近,只差幾絲半毫就能碰到,白司顏呼出來的熱氣撲散在下顎的肌膚上,感覺有些溫?zé)幔钟行┪W,西冥蘭諾忍不住伸手想撓,可又不敢輕舉妄動。

    才一小會兒的功夫,就緊張得手心滿滿是汗。

    只是打一滾上草床,西冥蘭諾就沒來得及把“被子”鋪好,一半靠著白司顏,體表溫度在持續(xù)上升,另一半?yún)s是裸露在夜寒風(fēng)涼之中,一陣?yán)錃庖u來,能激出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這一冷一熱的交替,宛如冰火兩重天,簡直銷魂到了極致!

    “啪!”

    正當(dāng)西冥蘭諾偷偷摸摸地抬起手,想要把“被子”往后多拉一點的時候,白司顏忽然毫無預(yù)兆地抬起腿,大喇喇地就搭在他的小腿上,繼而下意識地彎起膝蓋一勾,像是蜘蛛似的纏到了他的身上。

    西冥蘭諾被她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一只手臂懸在半空之中,抬也不是,放也不是,頗有些無所適從。

    “唔……”

    迷迷糊糊地囈語了一聲,掛了一條腿還不夠,白司顏二話不說又搭過來一條手臂,啪的一下直接覆上了西冥蘭諾的臉頰,完了還不自覺地揉捏了兩下,皮球一樣搓著,差點沒把他的鼻子壓扁了。

    好在白司顏深陷夢境,并沒有什么意識,稍微抓了兩下就安靜了下來,呼吸聲綿長而平穩(wěn),并沒有被驚醒。

    確定白司顏還在熟睡,西冥蘭諾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平復(fù)了心境,抓緊時間飛快地把蘆葦草撥了一些到身后,將身子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了起來。

    還別說,白司顏挑的這些蘆葦草確實比芭蕉葉暖上許多,雖然比不上屋子里厚實的棉被那么暖和,但用作擋風(fēng)御寒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再加上白司顏那么近那么緊地靠在他的懷里,像是會發(fā)熱的熱源一樣不斷地散發(fā)出熱量,西冥蘭諾先前被凍得有些僵硬的身子很快就溫?zé)崃似饋?,連帶著胸口的心跳都加快了許多。

    蓋好“被子”,西冥蘭諾頓時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他現(xiàn)在是側(cè)著身子,面對面地朝著白司顏睡,剛剛騰出手的位置被白司顏那么一翻身就徹底占領(lǐng)了,連一丁點兒的空隙都不留給他,以至于他現(xiàn)在的手完全沒地方放!

    咳……也不是真的沒地方放,只是……

    遲疑了片刻,西冥蘭諾微微睜大眼睛,盡管在黑暗的夜幕之中,就算是近在咫尺也根本無法看清楚白司顏的面容,但通過白司顏的呼吸可以判斷出她有沒有被驚醒。

    大著膽子,西冥蘭諾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臂,輕輕地、輕輕地……搭在了白司顏的后腰上,繼而緩緩地、緩緩地……收緊,再收緊。

    整個過程之中,西冥蘭諾的注意力可謂是高度緊張,別說是風(fēng)吹草動,就算是百步開外的樹林子的鳥雀撲騰了幾下翅膀,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好在白司顏睡得挺沉的,自始至終都沒有醒過來,像是被人下了迷藥放倒了似的,可見她今天確實是累壞了,要不然……以她平日里的警覺性,不可能連自己被人靠近了都察覺不到。

    想到這兒,西冥蘭諾跟著也放松了許多,稍微松動了一下筋骨,便閉上眼睛跟著睡下了。

    折騰了整整一天,兩個人都非常疲憊,白司顏輸了血耗損了大半的精力,西冥蘭諾走火入魔之下也沒比她好到哪兒,所以睡著了之后他也陷入了深沉的夢境,壓根兒意識不到自己在睡夢之中做了什么,更不用說刻意壓制自己的行為和舉動了。

    這一覺,睡得相當(dāng)?shù)纳畛梁拖闾穑缓涎?,再一睜眼,便是天明?/br>
    當(dāng)然,要不是被頭頂上嘈雜的鳥叫聲吵醒,兩個人是不可能起得那么早的……說得夸張一點,要是沒有人叫醒他們,就算是昏天暗地地睡個三天三夜,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哪怕是現(xiàn)在,被鳥叫聲吵得無法安睡,兩個人的意識有了些許的蘇醒,卻還是恍恍惚惚地不想睜開眼睛。

    直到……

    白司顏逐漸地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兒,搭在西冥蘭諾身上的爪子不由得跟著收緊了幾分,把某人掐得有些疼了。

    在痛感傳遞到腦子的一剎那,西冥蘭諾整個人登時就清醒了!

    糟糕!

    他睡得太沉了!

    忘了起早點兒,搶在白司顏醒過來之前滾回到自己芭蕉葉里,佯裝什么事兒都沒有發(fā)生!

    剎那間,白司顏和西冥蘭諾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著對方,近在咫尺,清楚地連對方的眼皮子上長了幾根眼睫毛都能一根一根地數(shù)出來!

    “靠!你怎么會……唔……”

    吃驚之下,白司顏先是愣了一愣,繼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結(jié)果一張嘴巴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嘴皮子就觸到了西冥蘭諾的薄唇上——兩人實在是靠得太近了,雖然在開口之前尚且還保持著一絲一毫的距離,但只要有一點點的動作,就能非常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

    在兩片唇瓣輕觸的一瞬間,白司顏的聲音戛然而止,眸子驀地瞪大,宛如被一道閃電當(dāng)空劈中!

    西冥蘭諾的反應(yīng)也是如出一轍,半天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清晨的陽光從枝葉中灑下來,投射在草坪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微風(fēng)拂過樹林,揚起沙沙的細(xì)響,頭頂上嘰嘰喳喳的鳥雀依舊聒噪,然而在白司顏和西冥蘭諾四目相對的目光之中,時間和空間卻像是靜止了一樣。

    最后的最后,是白司顏率先反應(yīng)過來,收回了神游天外的七魂和六魄,然后……毫不猶豫地……一腳把西冥蘭諾給踹飛了出去!

    是的,就是踹飛了出去,這個形容一點都不夸張!

    “嘭”的一下,西冥蘭諾的身子橫空撞到了樹干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咳咳,咳咳咳……”

    不知道是傷的,還是急的,還是氣的……西冥蘭諾顧不上背后撞擊的痛楚,扶著胸口連著咳了好幾聲,才抬起頭來,用他那雙一如既往純潔無瑕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向白司顏。

    “你干嘛要踢我……?”

    “不踢你踢誰?!”白司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爾后上下打量了自己一遍,伸手將肩頭松松垮垮地衣服扯了回去,恨恨地罵道,“禽獸!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真是瞎了狗眼,才會心軟讓你留下來!呵呵……半夜里爬床?這種事你都干得出來,還在那里裝可憐?還能更虛偽一點嗎?!”

    “不是那樣的阿言!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被白司顏這么一罵,西冥蘭諾立刻就慌了,忙不迭地想要解釋,“你聽我解釋!”

    “你說,”白司顏一遍整飭了衣服,一邊從蘆葦叢中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我聽著……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編出什么樣的理由來?”

    “是這樣的阿言……”

    見白司顏站起身,西冥蘭諾跟著也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敞開著,腰帶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下去,四下轉(zhuǎn)了一圈,結(jié)果好死不死地踩著了白司顏的腳底下。

    吞了吞口水,西冥蘭諾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弱弱地開口企求了一句。

    “阿言……能把你腳底下踩著的那根腰帶,還給我嗎?”

    “給你!誰稀罕!”

    不屑地切了一聲,白司顏低頭對著腰帶上鑲嵌著的一方金扣抬腿就是一腳,將其筆直地提到了西冥蘭諾的懷里。

    ☆、291、滾粗方圓八千里!

    西冥蘭諾接過腰帶,抖抖著爪子飛快地整好衣服扣上,耳根處不自覺地燙了起來,垂著眼皮鬧了個大紅臉,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抱胸站在十步開外,白司顏抬著下巴,剔著眼瞼,一臉狐疑地盯著西冥蘭諾。

    直到看著他把腰帶扣好了,卻還是埋著腦袋沒吭聲,白司顏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便開口哼哼了兩句。

    “扣好了嗎?好了就快點說,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怎么樣的?”

    “阿言,我發(fā)誓……”西冥蘭諾弱弱地抬起爪子,舉頭對著蒼天,幽黑的雙眸之中滿滿都是誠摯,“我對你真的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昨天晚上實在是太冷了,我才會忍不住……忍不住爬到你那兒,想要取暖……”

    “取暖?”白司顏又是輕哼了兩聲,挑著眉梢不置可否,“取暖你多生幾堆篝火不就行了,干嘛非得爬到我這兒來?再說了,你爬進(jìn)來也就算了,把手搭在我腰上抱得那么緊算是幾個意思?甚至還把、還把我的衣服……”

    撇了撇嘴角,白司顏抬起手扯了一把有些發(fā)皺的領(lǐng)子,沒有把話說完全。

    “咳……”

    瞅著白司顏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有些地方還是能看出撕扯的痕跡,西冥蘭諾微微蹙起眉頭,知道那大約是他干的,但問題是他睡沉了以后,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被白司顏用那種灼熱的目光盯著,西冥蘭諾難免有些心虛,不由得掩面輕咳了一聲。

    見他這樣,白司顏不屑地切了一聲,哼道。

    “怎么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挺信誓旦旦的,把自己說得跟白蓮花一樣純潔無瑕的么?”

    聽到白司顏這樣夾帶著輕蔑的諷刺,西冥蘭諾不免有些受傷,沒想到自己在對方的眼中竟然會是這樣不堪的形象,一時間不由有些急了,立刻脫口而出。

    “那是、那是因為……是你先把腳搭上來的!我推不開,就只能由著你抱著我了……”

    “哈?!”一聽這話,白司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的意思是,今天早上會發(fā)現(xiàn)這樣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咯?!”

    西冥蘭諾咬了咬嘴唇,被白司顏這么一嗆,又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了,只能弱弱地辯解一句。

    “我沒有那么說……”

    見他垂著腦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自己把他睡了,轉(zhuǎn)眼就翻臉不認(rèn)人似的,看得白司顏莫名地騰起一陣心煩意亂,不由揮揮手,沒再就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說下去。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反正也沒發(fā)生什么……就當(dāng)是做了一場夢吧!”

    本以為她這么說,這件事就能翻篇了,卻不想聽到這話,西冥蘭諾反而更著急了,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