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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在線閱讀 - 第284節(jié)

第284節(jié)

    聞人海棠搖著團扇,裊裊娜娜地款步跺出。

    張之卓見狀不由大駭,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臂,怕他再亂來。

    “二哥,你這又是做什么?!”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看到聞人海棠走出來,張智伊徹底意識到,自己被人算計了,這一回,他輸?shù)靡粩⊥康兀贈]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我欠阿聿一條命,自然是要還給他的。”

    走在聞人海棠身后,還有一老一小兩個人。

    老者自然就是天岐書院的師尊,而小的,便是這祠堂的守衛(wèi)之人。

    見到老者走來,張智伊又是眸光微動,微微抖了兩下唇瓣,歉疚不已地開口道。

    “老師,學(xué)生不肖。”

    老者沒說什么,只輕輕地搖了搖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面露惋惜之色。

    走在身邊的青衣小廝,臉上表情就嚴(yán)肅多了。

    行至張智伊的跟前,青衣小廝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問道。

    “不要隱瞞了,說吧……是誰在指使你?只要你說出來,自然會從輕發(fā)落,不會要了你的性命?!?/br>
    “沒有誰在指使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張智伊還是那句話,自始至終不肯松口,一邊說著,一邊回眸看向張之卓,繼而扯起嘴角,淺淺一笑,囑咐道。

    “阿卓,等下山回府了,記得代二哥向爹爹和五娘說一聲……對不起……”

    說到最后一個字,張智伊忽而張開嘴巴,“哇”的吐了一口黑血,張之卓見狀不由大驚,霎時變了臉色,急急地叫喚了一聲。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二哥!”

    然而眨眼的功夫,張智伊便就脖子一歪,癱軟在了他的懷中,便是連回話的機會也沒有,只不停地從嘴角溢出黑血。

    青衣小廝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爾后轉(zhuǎn)過身,對老者搖了搖頭。

    “已經(jīng)斷氣了?!?/br>
    老者又是一聲長嘆。

    “可惜了……本來是個不錯的孩子,奈何被人利用,誤入歧途?!?/br>
    聞人海棠搖了搖扇子,問道。

    “那這件案子,還要繼續(xù)追查下去嗎?”

    “當(dāng)然要,只是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暗著來就行了。”

    “嗯,我也是這個打算……”頓了頓,聞人海棠又道,“既然兇手已經(jīng)親口承認當(dāng)年的兇案是他所犯,那百里月修是不是就可以洗脫冤屈,重回天岐山了?”

    老者點點頭。

    “這是自然,當(dāng)年百里月修是從玄字閣被趕下山的,現(xiàn)在已是真相大白……念在他徒徒受了三年的冤枉,不如就讓他直接升去地字閣吧?!?/br>
    ☆、234、這只情敵很大頭!

    聽到這話,眾人的小心肝兒齊齊一顫,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十分的微妙。

    白司顏努力地裝成無動于衷的樣子,可是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地揚起了三分弧度,心底下早在話音落下之前,就已經(jīng)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地歡呼了起來!

    三個字,足以表達她此時此刻的心情,那就是——

    太!棒!了!

    師尊大大這樣的決定簡直不能更贊!

    瞬間整個畫風(fēng)都萌萌噠了有沒有?

    只要一想到百里月修直接去了地字閣,不跟她擠在一個大院里,不跟她窩在同一個房間里,不跟他挨在同一張床上……白司顏瞬間就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了!

    心也不塞了,肝也不疼了,頭也不痛了,多年的老毛病一下子全好了!

    師尊的這句話,仿佛一束明亮的陽光照進了她滿是陰霾的心里,照亮了她灰暗的人森……那種感覺,就像是大雪初霽,就像是雨后見彩虹,美妙得讓人無法言喻。

    而緊挨著白司顏的東傾夜,更是抑制不住地喜出望外,臉上毫不掩飾地泄露了心底的興奮和歡喜,那叫一個眉飛色舞,情難自禁!

    相比于白司顏心中的竊喜,東傾夜顯然更加激動,因為百里月修如果直接去地字閣的話,那豈不就意味著花宮嵐人算不如天算,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他不僅今晚上可以繼續(xù)跟阿言睡同一個房間,甚至還很有可能……在晉升到地字閣之前,他都可以跟白司顏同居一室,干任何他想干的事!

    哈!哈!哈!

    要不是不適合半夜里在祠堂鬼哭狼嚎,東傾夜真想仰天大笑三聲!

    只要百里月修不留在玄字閣,不跟他搶床位,他就賺發(fā)了有沒有?!這特么……簡直就是爽爆的節(jié)奏?。?/br>
    在不遠處的大殿門口,張之卓尚未從張智伊的自殺中緩過勁兒來,又聽到老者這樣一說,心下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幾分惆悵和失落、

    好不容易才給百里月修洗清了罪名,并且還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可以靠近心目中“男神”,跟他在同一個屋檐下學(xué)習(xí),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親近他,他就直接升到那個對他頗為遙不可及的地字閣去了,心里頭自然忍不住會覺得悵然若失。

    青衣小廝倒是沒什么意見,他也管不了這個,只要師尊做出的決定可以服眾,他自是不會反對,便什么都沒說。

    聞人海棠卻是陡然變了臉色,連手頭搖著的團扇都停了下來,一向波瀾不驚好整以暇的俊臉上,難得露出慌忙的神色,甚至比百里月修還雞凍。

    不等百里月修開口說些什么,聞人海棠就搶在他前頭,義正言辭地反對!

    “不行!天岐書院自建立以來,一向都是按院規(guī)辦事,不通過考核就無法晉升,還從未有過可以直接晉學(xué)的先例,就算書院當(dāng)初沒有將事情調(diào)查清楚就將罪名安在了月修的頭上,對他的聲譽造成了不小的損害,但一碼子事歸一碼子事,學(xué)院的規(guī)矩不能壞……再說了,即便是書院有愧于月修,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補償了嗎?”

    突然間聽到聞人海棠拔高了聲調(diào),噼里啪啦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連氣兒都沒喘上兩口,老者不由被他嚇了一小跳,沒想到他會那么激動。

    可話又說回來,當(dāng)年聞人海棠和百里月修的關(guān)系還不錯,就是到了今時今日,也是他在天岐山上走前跑后,在發(fā)現(xiàn)了地宮里的尸骸之后,就著手調(diào)查此事,親自幫百里月修洗刷了冤情,按道理……百里月修能夠直接晉升地字閣,他應(yīng)該極力贊成才對,怎么會反對得如此激烈?

    而且,更讓老者詫異的是——

    “規(guī)矩是人定的嘛,你什么時候這么守規(guī)矩了?”

    整個天岐山的人都知道,全書院最不守規(guī)矩的人就是他了好嗎?現(xiàn)在居然破天荒地聽到他擲地有聲振振有詞地跟自己講規(guī)矩,老者都忍不住懷疑這月亮都要從天上掉下來了!

    這就好比一個整天混跡在賭場的人,語重心長地告訴你說……賭博是不好的!

    呵呵,就他這樣的人說這樣的話,會有說服力才怪。

    聞人海棠的臉皮一向很厚,或者說,在他自己的眼里,他確實是——

    “你這是什么話?我本來就很守規(guī)矩,你什么時候見過我壞了書院里的戒律了?”

    聽到這話,百里月修但笑不語,老者微微抖了抖白胡子,直想呵呵他一臉大姨夫!自我感覺好成他那樣的,估計全天下就他一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頓了頓,老者還是不服氣,總覺得聞人海棠反駁他反駁得莫名其妙,毫無道理,不由得又開口說道。

    “先不說壞不壞規(guī)矩了,這規(guī)矩也不是死的……百里月修的才干智謀和武學(xué)造詣你又不是不清楚,憑他的能耐,升上地字閣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眼下,別說耽誤了整整三年,便是只有三個月,也足夠他拿到資格去地字閣了,不是嗎?”

    “那也不行,”聞人海棠還是反對,態(tài)度堅決,毫無動搖的余地,“書院的規(guī)矩本來就是破壞容易守著難,這個先例不能開……這要是開了,以后豈不是就亂套了?到時候再搞出幾個冤案來,你不頭疼,我還頭疼呢……”

    你爺爺?shù)模尠倮镌滦拗苯由降刈珠w?

    開什么玩笑!

    個死老頭,別的事兒不多擔(dān)著點,這不該管的倒是插手插得起勁!

    他費了那么大的力氣,兜了好幾個圈子,才緊趕慢趕地將百里月修弄上天岐山,可不就是為了把他留在玄字閣,去跟花宮嵐那死狐貍斗法嗎?!

    要是把他升去了地字閣,這天高皇帝遠的,百里月修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是鞭長莫及,使不出太大的勁兒來……那樣的話,他豈不是白忙活這一場了?

    老者本不是好爭之人,見聞人海棠這么執(zhí)拗,一下子說不過他,不由轉(zhuǎn)向百里月修,略帶歉意和為難地開了口,問道。

    “這……你看……當(dāng)年的事確實是為師對不住你,要不你來說,你想得到什么樣的補償吧?只要為師能做得到,又不壞書院里的規(guī)矩,為師和海棠一定盡量滿足你。”

    “老師的好意學(xué)生心領(lǐng)了?!?/br>
    百里月修勾唇淺笑,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聽說他升去地字閣沒戲,白司顏一下子就蔫了下去,整個人都沒精打采了起來,看著那個許久不見的身影,卻是怎么也待見不起來。

    東傾夜更是心寒如霜,仿佛一下子墜入了冰窖,被打入了死牢,從此再也見不得任何的光明!

    抬眸再看向百里月修,雖然他剛才什么話都沒有說,可是瞅著他那瀟灑自如若的模樣,東傾夜還是忍不住心生妒恨,似乎能看到他的屁股后頭搖著一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得意洋洋地搖來晃去,好似在跟他炫耀著什么……唔,跟在白司顏身邊久了,因為有太多的前車之鑒,所以但凡看到跟她走得近的雄性生物,都像是看到了情敵!

    而且,要是一般的男人也就罷了,比如像張之卓那樣的,他就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現(xiàn)在,更讓東傾夜心生不安的是——

    眼前的這一只準(zhǔn)情敵,非常非常的……大頭!

    那廂,百里月修完全無視白司顏和東傾夜的心情,除了表示很高興能回到天岐山之外,并沒有“奢望”能夠一蹴而就,直接晉升,甚至也沒有任何怪罪天岐書院的意思,一番話說起話來十分的誠摯,但也十分的假。

    “其實……學(xué)生自己心里明白,當(dāng)年的事學(xué)生也有過錯,若不是學(xué)生出手傷了人,也不會叫他們抓住把柄借題發(fā)揮興風(fēng)作浪,而且……學(xué)生以前年輕氣盛,少不經(jīng)事,恐怕得罪了不少人,原本大家對學(xué)生就不是很滿意,故而讓學(xué)生直升地字閣,恐怕不妥,聞人老師說得沒錯,若是為了學(xué)生而壞了書院的規(guī)矩,實在有些得不償失?!?/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百里月修說得太虛偽,就連老者都聽不下去了,一等他說完,便就想也不想直接戳穿了他。

    “還真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要換成是以前,你什么時候會顧忌到這些?是不是海棠私底下跟你說了什么?”

    “老師多慮了,”百里月修微微一笑,抬起頭來朝白司顏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釋道,“學(xué)生的意思是,即便是要通過考核才能升到地字閣,左右不過是一個月的事兒……學(xué)生三年都等下來了,還會著急這么一個月嗎?”

    更何況,他之所以回到天岐山,十之八九便是為了白司顏。

    白司顏還在玄字閣里呆著,他怎么能就這么撇下她自己去了地字閣呢?那可不是好哥哥的做法。

    聞言,老者這才點了點頭,露出了“果然這句話才是你的風(fēng)格”的表情,繼而捻著白胡須笑了一笑,道。

    “說的也是,那就隨你吧……夜色晚了,為師先回山上了,剩下的事,海棠你來處理就好?!?/br>
    見他松了口,聞人海棠這下放了心,搖著團扇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

    “慢走,不送。”

    等老者走遠了,又命青衣小廝和張之卓將張智伊的尸體搬出去,聞人海棠才開口對著白司顏的藏身之地喚了一聲。

    “別躲了……人都走了,可以出來了?!?/br>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那窗口有什么反應(yīng)。

    察覺到不對勁,百里月修不由回眸同聞人海棠對了一眼,爾后邁開步子匆匆趕了過去。

    ☆、235、紅紅火火燃燒你我!

    等聞人海棠和百里月修一前一后快步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子,探出身往外看了兩眼,卻見黑幕之下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別說是人影兒,就連只耗子也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