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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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白司顏微微一頓,繼而嘆了口氣,暗自腹誹百里月修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差。 “也是……大哥根本指望不上,當(dāng)初臨出門的時候看到這把劍,他還差點扔出去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二哥他知道兇手是誰嗎?” 聞人海棠微微瞇了瞇桃花眼,口吻倒是十分的肯定。 “我能猜到,他自然也能猜到,而且那人在出事之后還暗中聯(lián)系過百里月修,說只要他能交出朱雀劍,自然會有人頂替他的罪名……只不過,被百里月修拒絕了而已?!?/br> 聽到這話,一根筋直到底的唐云斐又不明所以了。 “既然他不稀罕這把劍,為什么……不答應(yīng)這么好的條件?” “他那種畫風(fēng),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了!我二哥那種人啊,跟小海棠一樣變態(tài),他要是不如意,必然不會讓別人稱心,對方要是直接開出個天價買他那把劍,他倒有可能轉(zhuǎn)手讓人,對方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威脅他……像他那么自負(fù)的人,怎么可能會買對方的帳?” 白司顏這下算是明白了,百里月修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貍! 他當(dāng)初離開天岐山,并不是完全無可奈何,沒有辦法留下來,就像現(xiàn)在……只要亮出朱雀劍,他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也許那個時候,他只是顯書院里太嘈雜,而他樹欲靜,卻風(fēng)不止,這才拍拍手離開了天岐山。 沒錯!像他那樣的人,絕對干得出來這種事兒! 想到這里,白司顏突然間覺得,那些人討厭百里月修……是正常的!像他這樣開了外掛一樣的奇才,確實相當(dāng)?shù)淖屓擞憛捄脝幔?/br> 正當(dāng)白司顏暗暗腹誹著,聞人海棠忽而揚(yáng)起眉梢,細(xì)細(xì)地拉長了眼尾,似笑非笑地朝張之卓看了過去,對上了那雙沉淀著復(fù)雜情緒的黑眸。 “張烙辛是你異母同胞的大哥,同你差了不少的歲數(shù),你或許跟他不親近,可是張之聿是你的同母胞兄,他這樣死得不明不白的……難道你就不想為他報仇嗎?” “報仇……報仇……” 囔囔自語了兩句,張之卓雙目無神,精神恍惚,因為一下子受到了太多的刺激,思維變得遲鈍了不少,一時之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 一聽到“張之聿”這個名字,反而是唐云斐情緒比較激動! 在天岐山上,他最要好的同伴一開始并不是張之卓,而是張之聿,因為一年之前張之聿忽然離奇失蹤,跟三年前的情況如出一轍,他才開始覺得百里月修或許是無辜的,真兇很有可能還在天岐山上! 所以他才跟張之卓成了好友,想要一同調(diào)查此事,給張之卓報仇雪恨! 但是—— “你怎么知道……張之聿的死也跟張智伊有關(guān)?沒有了朱雀劍,張智伊為什么還要?dú)堉???/br> “為師這么說,自然是有理由的,至于張智伊為什么要?dú)堉病邪司?,大概是因為張之聿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會招來殺身之禍吧……?/br> 正說著,張之卓忽然雙目赤紅,“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報仇!三哥的仇,大哥的仇,我一定要報!我還要問問二哥……他為什么對朱雀劍這么執(zhí)著?!” “好,”聞人海棠頓住手里的動作,跟著起了身,“只要你肯出面,為師便有辦法讓張智伊親口承認(rèn),他就是殺人真兇!” ☆、220、小夜子也是蠻拼的 極端的憤怒和痛苦之下,張之卓反而冷靜了下來。 這么多年以來,他雖然沒有懷疑過張智伊,但在內(nèi)心深處卻也一直相信,殺人的兇手并不是百里月修,這次他明面上設(shè)計針對百里司言,其實也是做戲給蟄伏在暗處的幕后黑手看的。 眼下,聞人海棠信誓旦旦地指認(rèn)兇手就是張智伊……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同胞兄弟,而自己又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內(nèi)接連失去了兩位兄長,張之卓自然非常難以接受。 然而,縱使聞人海棠平日里的言行舉止有些荒誕不經(jīng),可在這種事情上面,張之卓知道他不會當(dāng)成兒戲輕易斷言。 且不說他剛才的推斷讓人無法反駁,倘若聞人海棠的手里沒有掌握什么證據(jù),他可能會在別人面前說自己懷疑真兇就是張智伊,卻絕對不會在張之卓面前打草驚蛇,畢竟張之卓跟張智伊是手足兄弟,一旦存了私心偏袒,偷偷跑去告密,那么聞人海棠連日來的暗中查證就很可能會功虧一簣。 所以……就算張之卓再怎么不想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他也不得不親自面對! 微斂眼瞼,張之卓的面容上依然寫滿了痛苦和驚異,但一雙褐色的眸子卻是目光沉沉,閃爍著堅持和決然的神采。 “老師想要學(xué)生怎么做?” 聞人海棠聞言微揚(yáng)眉梢,淡笑著看了他一眼,爾后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下,驟然出手,一掌劈向了張之卓的胸口。 “唔!” 張之卓猝不及防,根本沒有想到聞人海棠會出手,瞬間就被打飛了出去,悶哼一聲撞到了七步開外的柱子上,忍了片刻沒有忍住,哇的就吐了一口血。 見狀,唐云斐先是一驚,半晌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怔了怔才趕忙跑上前扶起張之卓,繼而回頭頗為憤憤然地瞪了聞人海棠一眼,質(zhì)問道。 “老師,你這是干什么?!” 白司顏也沒料到聞人海棠會動粗,還下了這么重的手,不免被他搞暈了,跟著問了一句。 “你失心瘋又發(fā)作了嗎?好端端地打他干嘛?” 聞人海棠輕輕地?fù)u了搖團(tuán)扇,微抬下顎,一臉“我打人我有理”的表情,狹長的眼尾微微勾起,噙著一抹晦暗莫名的笑意。 “不吃點苦頭,怎么讓大魚上鉤?你以為憑借區(qū)區(qū)一個張智伊,真的能在天岐書院里為所欲為,如入無人之境般,把如此嚴(yán)重的一樁兇殺案辦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嗎?” 聽到這話,張之卓一手撫著胸口,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老師的意思是說……咳,咳咳!我二哥……也是受人指使的?” “他是不是受人指使,為師不確定,為師只知道……在他的身后,必然還有另外一人,而十之八九……想得到朱雀劍的并非是你二哥,而是那個未曾露面的家伙?!?/br> “越說越玄乎了,”突然間感覺像是掉進(jìn)了一個巨大的陰謀里,白司顏沒來由地覺得背后有點發(fā)寒,忍不住抱著手臂搓了搓,問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怎么才能洗脫小月修的罪名,證明張智伊是真兇?又如何把那個真正的幕后黑手給揪出來?對了……你查了這么久,到底找到什么強(qiáng)有力的證據(jù)沒有?” “沒有?!?/br> 聞人海棠片刻也沒有遲疑,回答得很是干脆。 “靠!那你還說得這么起勁?說得這么振振有詞?!” “不需要證據(jù),”聞人海棠笑靨如花,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在昏黃燭火的照耀下,看起來卻是叫人毛骨悚然,“只要……讓死人說話就行了?!?/br> “讓死人說話?怎么、怎么讓死人說話?” “張之卓和一年前枉死的張之聿乃是同母同胞的親兄弟,二人不過差了兩歲,眉眼五官甚是相似,甚至連聲音都相差不多,只不過性格大相庭徑……” “我知道了!”身為張家兩兄弟身邊最好的基友,唐云斐感觸最深,反應(yīng)也最快,“老師是想讓阿卓假扮阿聿,去逼問張智伊?” 聞人海棠點點頭,反問道。 “你覺得如何?” 唐云斐微一沉吟,答道。 “雖然有些冒險,但也不是不可行……張智伊從小跟阿卓和阿聿一起長大,對他們之間的差別肯定很熟悉,但怎么說呢……我跟他們朝夕相處好久了,有時候卻還是會不小心把阿卓當(dāng)成阿聿……” “我也覺得可行!那什么張智伊的喪心病狂,連殺了自家兩個兄弟,如果說主動殺大哥是為了什么私仇,但老三顯然是被無辜牽連的,他肯定于心有愧,突然間見到早已命喪黃泉的張之聿死而復(fù)生,難免會自亂陣腳,大失方寸,到時候只要稍加刺激,說不定什么都招了!” 聞得此言,張之卓輕咳了兩聲,慘白著雙唇,一時之間像是老了好幾歲。 “學(xué)生知道該怎么做了?!?/br> “嗯,”聞人海棠點點頭,囑咐道,“你先回去休息,暫時按兵不動,不要露出什么馬腳,其他的交給為師,到時候只要按照為師說的去辦就行了?!?/br> 張之卓垂眸,面色如紙。 “一切聽?wèi){老師安排。” 搖著團(tuán)扇,聞人海棠轉(zhuǎn)而看向唐云斐,說道。 “放出消息,張之卓心術(shù)不正,貪得無厭,半夜偷盜朱雀劍被撞破,人贓并獲卻不肯善罷甘休改邪歸正,爭奪朱雀劍之時不幸被打成重傷,為師準(zhǔn)他留在山上療養(yǎng)身子,禁足不得出門半步……待傷勢痊愈之后,逐出天岐書院!” 聽到最后一句話,縱然知道聞人海棠這是在演戲,唐云斐還是忍不住心肝兒一顫,好像被趕出天岐書院的人是自己一樣,畢竟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已經(jīng)違反了院規(guī)。 不過……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待當(dāng)年兇殺案的真相水落石出,縱然他們還能繼續(xù)留在書院之中,也會有其他人被趕下山去。 張之卓心如明鏡,自然知道聞人海棠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重蹈當(dāng)年的場景,從而迫使心中有鬼的張智伊自亂方寸,便沒再說些什么,扶著唐云斐的肩膀就一步一踉蹌地走了出去,背影看起來甚是慘淡失落,令人我見猶憐。 一直等到他們兩人走遠(yuǎn)了,白司顏才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三個哥哥死了倆,義憤填膺地想要報仇,卻發(fā)現(xiàn)兇手還是自己的哥哥……這樣的打擊,別說是他,攤誰身上,誰都受不了?。〔贿^你那一掌打得未免也太狠了吧?反正是演戲,意思一下不就行了嗎?” 對此,聞人海棠的回答是。 “重嗎?為師已經(jīng)對他很溫柔了……不信你問東傾夜?” 白司顏轉(zhuǎn)頭,看了眼東傾夜。 東傾夜咬牙切齒。 “是挺溫柔的,至少沒把他的肋骨打斷?!?/br> “你的肋骨不也沒斷嗎?” “是啊,差一點點就斷了……嗷,能不能不說這個?我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忘掉身上的傷,你這一說我又覺得渾身都痛了!”一邊說著,東傾夜便換上了痛苦的表情,一把抓著白司顏的爪子,就往自己的身上搓,“不管!都是你害的,你得給我揉揉……” 剛才還沉浸在兇殺案的慘淡氣氛之中,一扭頭,就看見東傾夜見縫插針不遺余力地吃白司顏的豆腐,聞人海棠眉眼兒一挑,頓時就不痛快了,當(dāng)即也跟著抬起手往東傾夜身上招呼,笑瞇瞇地說道。 “為師也幫你——揉揉!” 話音落下,就聽到東傾夜“嗷”的一聲慘叫,瞬間倒頭躺在床上,疼得整個人都抽了起來。 白司顏被他過于激烈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忍不住抬頭問向聞人海棠。 “喂……你剛才對他做了什么?” “沒什么,按摩啊……”聞人海棠一臉無辜,繼而走上前兩步,一把拽起東傾夜的衣襟,像是小雞一樣拎了起來,轉(zhuǎn)身便要走,“話又說回來,為師還沒問你,大半夜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阿言的房間里?如果為師記得沒錯的話,你的寢屋應(yīng)該不在這里。” “松手啊混蛋!誰說寢屋不在這里,我就不能住在這里了?!” 眼看著就要被聞人海棠拽出了門外,東傾夜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趕緊伸出雙手雙腳,像是蜘蛛一樣緊緊地扒在了房門上,死死地不肯松手! 聽到他的話,聞人海棠立刻頓住了步子,回過頭來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 “你這話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別問為什么,就是你想的那個答案!”用力一扯,東傾夜猛地掙開了聞人海棠的禁錮,繼而往后退了兩步,揚(yáng)手一甩,砰的一下就關(guān)上了門,“老師慢走,不送!” 等了片刻,白司顏以為聞人海棠會再度推開門闖進(jìn)來。 結(jié)果…… 好長一段時間,外頭都沒有什么動靜。 轉(zhuǎn)頭瞅見東傾夜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白司顏不免有些狐疑,忍不住走上前推開門朝外看了一眼。 卻見外頭的走廊上……竟是空空蕩蕩,別說人影,就連聞人海棠的半片衣角也沒看到……也就是說,聞人海棠居然走了!他居然真的就這么走了?! 轉(zhuǎn)過身,白司顏滿臉詫異地看向東傾夜,驚疑道。 “你剛才說的那兩句話……就什么‘你想的那個意思’、‘你想的那個答案’,到底是在說什么?怎么小海棠一聽到你這么說,他就……真的、真的走掉了?” “呵,”東傾夜勾了勾嘴角,走上前來順手關(guān)上了門,爾后緩步貼近白司顏的跟前,俯下身湊到她的臉頰邊,低低地笑了一聲,“你怎么不先問問我……為什么我能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