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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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大堂正中央,一抬眸,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司馬懷瑾,白司顏也是醉了。 尤其是司馬懷瑾童鞋還長著一張跟司馬重偃一模一樣的臉,跟司馬重偃分毫不差也就罷了,還跟司馬青檸也是打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被這樣的家伙當(dāng)主婚人,白司顏的心情實在無法不復(fù)雜。 百里雪篁自是面無表情慣了,也看不出他心里是個什么想法,只在走近大堂后握緊了她的手,哪怕是一絲一毫也沒有松開,好像他稍微松開一點點,白司顏就會被人搶走似的。 端坐在主座上,見著百里雪篁把婚宴辦得這么隆重,司馬懷瑾忍不住也跟著鄭重了起來,原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來的,這會兒也不敢怠慢了,甚是連扇子都不敢搖了,只筆挺著脊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盡可能地幫百里雪篁排除潛在的危險! 等到一對新人走進大堂,司儀很快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一拜天地——” 百里雪篁牽著白司顏的手,緩緩轉(zhuǎn)過身,對著屋外紅霞滿天的光景,緩緩俯身,鞠躬,行了一個禮。 司儀再喊。 “二拜高堂——” “噗!” 本來坐在主位上,被那么人嘉賓用奇怪的視線看著,司馬懷瑾就覺得很不自然,剛喝了口茶想要壓壓驚,就聽到司儀喊了這么一聲,司馬懷瑾果斷沒能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眼前,白司顏也是忍不住笑抽了肩膀,一顫一顫的,就差沒有吭出聲來。 她知道,百里雪篁絕對是故意的。 經(jīng)過這兩天的相處,她算是知道了,百里雪篁看著冷漠如霜的,但實際上不僅悶sao,還相當(dāng)?shù)母购冢?/br> 哪怕司馬懷瑾沒有對她表示好感,甚至對她還懷有偏見,壓根兒就不存在什么危險,但百里雪篁還是很介意他的未婚夫身份,所以才故意邀請司馬懷瑾做了主婚人,還沒讓司儀改稱呼……這一切,都是百里雪篁早就設(shè)計好了的,全部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想到這里,白司顏也是有些醉了。 而且,側(cè)過頭,拿余光掃了眼百里雪篁,見他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依然是認(rèn)真嚴(yán)肅的表情,白司顏終于忍不住開口,壓低聲音悄悄地問了一句。 “真的……要拜???” “拜?!?/br> 百里雪篁干脆利落,簡潔明了,毫不拖泥帶水! 只有拜了,才能坐實司馬懷瑾“高堂”的身份,如此一來……才能在他的心底抹上一層陰影,不管他有沒有什么不軌的心思,都可以很好地消滅在萌芽之中! 白司顏還是覺得有些詭異,雖然她并沒有把同司馬懷瑾之間的那紙婚約看得太正式,但畢竟知道的人不少,眼下婚約還沒有解除,她就跟別的男人在自己的未婚夫面前成親,還拜其為高堂……這么蛇精病的主意,連狗妞都不一定能想得出來,也虧得百里雪篁能做得出手。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腹黑不可斗量! “可是……有點奇怪誒……” “沒關(guān)系,”知道白司顏或許會拜不下去,百里雪篁立刻安慰了她一句,“只要當(dāng)他不存在就好了,我在他身后的墻面上掛了父王和母妃的畫像,我們拜的確實是高堂?!?/br> 聽他這么一解釋,白司顏不由抬頭看了一眼。 還真是……他不說白司顏還沒有發(fā)現(xiàn),眼下瞅了兩眼,那墻壁上果然掛著圣宣王和王妃的肖像,畫得還特別的逼真,栩栩如生,規(guī)格也比一般的畫像大,幾乎是跟真人一樣的比例。 見狀,白司顏表示對百里雪篁佩服得五體投地,默默地在心底下點了一萬個贊。 天字閣出身的孩子……果真不是一般的牛! 司馬懷瑾雖然也不賴,但差了一級,妥妥地就是被碾在腳底下的節(jié)奏,默默地……再順手幫他點個蠟吧! 靜候了片刻,看著他們兩人沒有動,司儀不由得又重復(fù)了一遍,倒是沒有笑場,非常的有職業(yè)精神! “二拜高堂?!?/br> 靠著倚背坐在椅子上,司馬懷瑾一直那么單純的堅信百里雪篁會改稱謂,但現(xiàn)實總是比想象之中來得更為殘酷……他竟然真的讓人喊了高堂,而且他們兩個,竟然真的彎腰,俯身,鞠躬……對他拜了一個大禮! 眼睜睜地看著白司顏和百里雪篁俯下身的那一剎那,司馬懷瑾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老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打死都不會答應(yīng)當(dāng)這個該死的主婚人好嗎?!還高堂……他比百里雪篁還小個兩三歲有沒有?! 搞得現(xiàn)在那群賓客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妖怪一樣,以為他得了什么長不大的不治之癥! 只不過,鐵面無私的司儀并不沒有體味司馬懷瑾心如刀割的心情,依然盡心盡職地繼續(xù)喊話—— “夫妻對拜——” 聽到“夫妻”二字,百里雪篁不由心頭一暖,再也顧不上欣賞辣個被擺了一道的潛在情敵的窘迫表情,即刻轉(zhuǎn)過身來,抬起手,滿眼寵溺地看著白司顏,爾后掬手做了一個揖。 躬身,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懷著緊張而又欣喜的心情,百里雪篁從來都沒有這么繃緊過神經(jīng),生怕突然出了什么差錯,突然有人冒出來搗亂,又或者白司顏突然之間就反悔,翻臉不認(rèn)人……但幸好,這些“突然”都沒有發(fā)生,他所擔(dān)心的事情,一樣都沒有出現(xiàn),他跟白司顏真真正正地拜了堂,成了親。 從這一刻之后,白司顏就真正地成了他的妻子,他一個人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 這么想著,百里雪篁心頭緊繃著一個弦終于緩緩松開了兩分,看著白司顏被侍婢扶著款步走離的背影,嘴角不可自抑地就上揚了起來。 還是極淡極淡的笑意,卻足夠融化全天下的堅冰。 看到他這么開心,司馬懷瑾卻是一點都不愉快,意識到自己被百里雪篁狠狠地耍了一道,他便是脾氣再好,這會兒也不免有些惱了。 起身走上前,司馬懷瑾從桌上端起一個酒樽,拿起一個酒瓶,倒了滿滿的一杯,繼而遞到百里雪篁面前。 挑眉,輕笑,眉眼如畫。 “恭喜。” 百里雪篁知道他心有怨念,也明白自己這么做卻是陰損了一點兒,但他也是迫不得已。 接過酒杯,百里雪篁為表歉意,仰頭便一飲而盡。 “多謝捧場?!?/br> “呵呵……” 眼看著他一口咽下了酒水,司馬懷瑾眼角的笑意愈發(fā)濃厚了三分,輕笑著湊上前一步,對著百里雪篁小聲地耳語了一句。 話音落下,百里雪篁霎時間就黑了臉色。 “你說什么?!” 司馬懷瑾目若秋波,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那杯酒里,下了藥……百里兄今晚怕是入不了洞房了……” ☆、183、怒氣 “你敢再說一遍?!” 不等司馬懷瑾的話音落下,百里雪篁忽然一把伸手拽起了他的胸襟,連著七步,整整七步,筆直地撞開擁擠的人群,重重地將司馬懷瑾推到了酒桌邊! “砰!” 眾人只聽得一陣巨大的碰撞聲,回頭便見諾大的一張圓桌瞬間就被撞翻在了地上,擺滿了桌面的美酒佳肴乒乒乓乓地應(yīng)聲碎了一地,適才還坐在桌邊把酒言歡的客人一下子來不及反應(yīng),紛紛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甚至還有人猝不及防,被撞到在了地上。 霎時間,整個大廳像是被消了音一樣,所有的喧嘩吵鬧在頃刻間消失得無隱無蹤,所有的賓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愣在了原地,一個個面帶惶恐驚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就連司馬懷瑾本人都瞪大了眼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也忘了作出反應(yīng),只那么愣愣地被百里雪篁揪著領(lǐng)口抵在了翻到的桌子上,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的衣襟扯碎! 完全沒想到百里雪篁的反應(yīng)會這么激烈,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第一次破裂了那個冰封千里的面具,逼面而來的怒氣叫人心驚膽戰(zhàn),宛如雪崩了一樣,眼角眉梢都宣泄著凜冽的慍怒,若是目光能殺人,司馬懷瑾毫不懷疑,他現(xiàn)在早已被碎尸萬段,死無葬身之地! 只不過,就是到了這個當(dāng)口兒,大概是驚異過度,司馬懷瑾最先浮上腦海的想法卻是—— 原來百里雪篁并不是真的面癱,他也是會有表情的……嘛…… “少爺!少爺!” 最后還是元寶先反應(yīng)過來,急匆匆地推開人趕了上去,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扶司馬懷瑾。 然而不等他俯下身,百里雪篁立刻就冷冷地殺過來一記寒光,看得元寶忍不住心頭一顫,整個人猛的一驚,登時就被凍斃在了原地,像是瞬間被點了xue道定住似的,伸著手?jǐn)[在半空中抬也不是放也不是,連嘴皮子都不敢再動一下。 好——可——怕——! 剛才百里雪篁的那個眼神,裹挾著前所未有的陰鷙,簡直稱得上是他所見過的目光當(dāng)中最酷寒的一回,一眼之下,直入心扉,感覺連心臟都要結(jié)了冰! 待百里雪篁再度回眸,司馬懷瑾已經(jīng)緩過了神來。 雖然對百里雪篁那懾人的慍怒震懾得有些驚魂甫定,但勉強還是能擠出一絲絲從容的笑意。 收攏手中的折扇,因著被百里雪篁揪著衣領(lǐng)抵著,司馬懷瑾坐不起身,只能拿扇子輕輕敲了敲他的手腕,溫文爾雅的口吻聽起來倒是十分的淡定,甚至還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戲謔之意。 “要是再說一遍,恐怕你就得把我殺了……放心吧,剛才我只不過是誆你一誆,怎么說這是你的大婚,我若當(dāng)真下了藥,未免也太損陰德了?!?/br> 聽他這樣說,百里雪篁才微微收斂了幾分神態(tài),恢復(fù)到了一貫冷漠的樣子。 松開手,退開兩步,百里雪篁薄唇輕啟,酷寒的目光之中,仍然留著毫不掩飾的警戒之色。 “當(dāng)真只是誆我?” 見他如此緊張,司馬懷瑾忽然就忍不住覺得好笑。 他一直以為百里雪篁是清心寡欲的,甚至是無情無欲的……可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不過是一句戲言,就讓他暴跳如雷,氣成了這個樣子。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若不是親眼看見,只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給你下藥,對我有什么好處嗎?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為什么要干?倘若我真的下了藥,同你結(jié)了仇,終究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你又擔(dān)心什么?再者……退一萬步講,即便剛才我真的動了手,看你剛剛氣成那樣,我還能不把解藥給你?” 一番話,司馬懷瑾說得慢條斯理,絲絲入扣,有理有據(jù),讓人無法不信服。 百里雪篁雖然同他不熟識,但多少了解他的為人,知道司馬懷瑾不是那種喜歡尋釁滋事的性子,適才他之所以故意那么說,大概只是為了禮尚往來,“回報”司儀的那一聲“二拜高堂”。 這么想著,百里雪篁即便揮了揮袖子,輕哼一聲退開兩步,不再跟他計較,只言語之間還不乏怒氣。 “這么說來,在下還得多謝司馬二少爺高抬貴手,手下留情了?” “謝字不敢當(dāng),雖說是戲言,然多有得罪之處還望百里兄海涵,切勿介懷在心,影響了百里兄大喜之日的心情?!?/br> 在元寶的攙扶下,司馬懷瑾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方才摔得狼狽,卻不見絲毫的尷尬,舉手投足之間依舊從容優(yōu)雅,文質(zhì)彬彬,看得四下的少女忍不住蕩漾了一顆顆春心。 聽出了司馬懷瑾的言外之意,百里雪篁又是面無表情地淡然一哼。 “此事不牢司馬二少費心,二少只管吃酒便是,在下就不奉陪了……” 說著,不再等司馬懷瑾回話,百里雪篁即便一揮大紅色的袖袍,轉(zhuǎn)開身大步流星地走了開去,卻不是去招呼別的賓客,而是徑自繞過幾方圓桌,直奔后院而去。 看著他那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像是擔(dān)心還會發(fā)生什么別的意外似的,片刻都不愿在大廳里多呆,司馬懷瑾忍不住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卿本冰山,奈何眼瞎……娶誰不好,偏偏娶了那個不安于室,成天狀況百出,混在一群男人堆里招蜂引蝶的百里長歌。 自從得知百里長歌上了天岐山的消息后,再加上受了司馬重偃和司馬青檸的熏陶,時不時就在他面前提起那個名字那個人,司馬懷瑾對百里長歌的印象理所當(dāng)然好轉(zhuǎn)了不少,至少沒再把她當(dāng)成癡傻蠢笨的花癡郡主看待。 但除此之外,憑著百里長歌在書院里的所作所為,司馬懷瑾也很難對她有什么更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