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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在線閱讀 - 第104節(jié)

第104節(jié)

    “是?!?/br>
    回到客棧,里里外外轉(zhuǎn)了兩圈,果然不見司馬重偃的影子,就連獨孤鳳凜也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只有鳳一還躺在床上養(yǎng)傷。

    早上激了司馬重偃幾句,白司顏以為他只是氣走了,卻不想他竟然去了弄月山莊。

    對于司馬重偃的幡然悔悟洗心革面,白司顏還是很欣慰的,然而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弄月山莊危險重重,司馬重偃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就這么貿(mào)然闖進去,恐怕討不得好。

    這么想著,白司顏不免加快了速度,準(zhǔn)備了一些暗器和傷藥,便立刻策馬趕去了郊野。

    先是去了屠龍?zhí)?,費了不少時間,再加上弄月山莊在山崖邊上,離得有些遠(yuǎn),等白司顏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然而弄月山莊的門口卻是無人把守。

    不知道是因為莊主太過信任白倚竹的機關(guān)陣法,沒有派人守衛(wèi),還是司馬重偃已經(jīng)闖了進去,在里面掀起了動蕩?

    就在白司顏隱藏在草叢中觀察情勢的時候,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夾雜著凌亂的叫喚。

    “快!追!他們在哪里!”

    “別讓他們跑了!”

    “莊主說男的殺無赦,女的留活口!快!追上去!抓住他們!”

    借著淺薄的月色,白司顏凝眸而望,只見大門吱呀一下被推了開,爾后從里面跌跌撞撞地走出三個人影,因為隔得遠(yuǎn)有些看不清楚,只依稀能分辨出,有人似乎受了傷,還傷得不輕,得有人攙扶著才能走。

    情勢十分危急,白司顏立刻就閃出身迎了上去,直到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受了重傷的竟是司馬重偃,肩頭上還插著一支箭矢,透胸而過,看起來非常不妙!

    認(rèn)出是白司顏走過來,那母女二人立刻一喜,一左一右架著司馬重偃趕忙走上前來。

    “是你!太好了!這位公子傷得很重,得快點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才行!”

    “你們先扶他上馬!那些人我來應(yīng)付!”

    “好!”

    深知情勢危急,母女二人不敢拖延,扶著司馬重偃就往山下趕。

    “啪?!?/br>
    忽然間,司馬重偃伸手一把拉住了白司顏。

    白司顏下意識轉(zhuǎn)回頭。

    一抬眸,就對上了司馬重偃蒼白而又堅毅的面龐……同樣蒼白的嘴角處,卻是微微勾起了幾許如釋負(fù)重的笑意。

    “你看,我沒有……食言而肥……”

    ☆、106、不能留她一個人

    想不到司馬重偃會這么拼,就為了她一句“食言而肥”,竟然不顧身上的傷勢,跑到這種龍?zhí)嘶ue來救人,救的還是他先前不屑一顧的陌生人。

    相比起在不歸閣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那個酷厲冷血的少年,眼前這個家伙……雖然滿身帶血,狼狽不堪,被人修理得很慘,一點都沒有初遇時的那種霸氣與英俊,但在白司顏看來,卻是比那時候順眼了一百倍。

    至少現(xiàn)在的他,不是像木雕那樣冷血無情的,而是有血有rou的。

    盡管他之所以趕來救人,并不見得是真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他畢竟來了,沒有置之不理,沒有冷眼旁觀,而是趕在了悲劇發(fā)生之前,竭力挽回了岌岌可危的局面。

    可以說,司馬重偃救的并不只是那對勢弱的母女,他救的……是對她的承諾。

    揚起眉梢,白司顏淡淡一笑。

    “所以,你這是在亡羊補牢嗎?”

    “亡羊補牢……?”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司馬重偃跟著重復(fù)了一遍,爾后眸色逐漸地就暗淡了下去,扯著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呵……果然……還是太晚了嗎……”

    “不,亡羊補牢的后半句,是——”

    月色朦朧中,一群護衛(wèi)舉著火把,cao著刀劍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驚飛了叢林中棲息在樹枝上的無數(shù)鳥雀,唰唰唰地振翅飛向了原處,只留下蝙蝠在半空中一圈一圈地盤旋。

    “快!他們在那里!”

    “別讓他們跑了!”

    “追!快追!”

    揚手舉起弩機,白司顏沒有立刻回頭,只不緊不慢地將弩機的發(fā)射口對準(zhǔn)殺上前來的追兵,爾后接二連三地從箭囊中抽出利箭,嗖嗖嗖地連環(huán)射出了力透鋼甲的鋒利箭矢,當(dāng)場射穿了前面幾人的眉心,唬得眾人齊齊頓住,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勾起嘴角,白司顏垂眸看著司馬重偃的眼睛,一字一頓,口吻平淡而又認(rèn)真。

    “——為時不晚?!?/br>
    “那就……好?!?/br>
    竭盡全力說出了最后三個字,司馬重偃再也支撐不住,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棱角分明的臉龐上,膚色依舊蒼白得嚇人,然而微抿著的嘴唇卻是彎著的,透著一絲絲淺淡的欣喜,像是稚童般天真無邪。

    “公子!公子?!”

    見他昏了過去,少女嚇得大驚失色,趕忙轉(zhuǎn)過頭來向白司顏求救。

    “怎么辦怎么辦?他昏過去了……會不會死?。俊?/br>
    眼見著護衛(wèi)在一愣之后又前仆后繼地追了上來,白司顏立刻抬手吹了一聲哨音招來駿馬,吩咐道。

    “你們快扶他上馬背,從小路走,往左拐,走上一段路就會看見馬車,那是我?guī)淼娜恕饶銈儞Q了馬車就直接回城,這是城主的令牌,你們給守城門的人出示令牌,他們自然就會開門?!?/br>
    “可是……我們就這么走了,那你呢?”

    “不用擔(dān)心我,我會想辦法自己回去的。”

    “那……公子你自己千萬要小心!”

    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么忙,只會拖累白司顏,母女二人稍作猶豫之后,便一咬牙扶著司馬重偃上了馬背,繼而牽著馬匹匆匆往林子里趕。

    身后,看著一大群人蜂擁而出,白司顏非但沒有閃開,反而快步贏了上去,為的就是幫司馬重偃他們爭取時間。

    薄云掩住了白月,朦朧了視野。

    山風(fēng)呼嘯中,逐漸地彌漫開了血色的腥味,一寸一寸地染紅了巖白的石臺。

    “呵,還挺能打?!?/br>
    屋檐上,有人砸砸嘴角嘆了一聲,完全沒想到山莊里那么多人圍攻那家伙一個,竟是全然沒有占上風(fēng)!

    “咻”的一下,眨眼間人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山莊的大門前在廝殺rou搏,血流遍地,山莊的后院里卻是歌舞升平,琴瑟悠揚。

    少童推開門,匆匆走了進去,單膝跪地。

    “少主?!?/br>
    “怎么樣了?”躺在美人懷里的男人笑著吃掉了侍姬喂過來的葡萄,提眉淡淡地掃了童子一眼,“人抓回來了沒有?”

    “有人來接應(yīng)他們,所以沒能截下那三人,被他們跑了……”

    “什么?!”男人聞言臉色一變,立刻推開女姬坐了起來,冷眼怒斥,“你們都是飯桶嗎?這么多人,連三個人都攔不住?!”

    “后面來的那個人太厲害了,而且她只在門口動手,沒有殺進山莊來,所以……莊里的機關(guān)對她派不上用場……”

    “看來,是秦恭狐說的那個家伙來了……難得島主這么看重那小子,本莊主不妨也去會會她!”說著,弄月莊主即便拂袖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沉聲吩咐,“把本莊主的弓拿來!”

    “是,莊主!”

    等弄月莊主趕到山莊大門的時候,白司顏已經(jīng)邊打邊退,退出了蠻遠(yuǎn)的一段位置,等她得空進了林子,再想找到她就難了。

    瞇了瞇眼睛,弄月莊主凝眸而望,只隱約看到了一個黑影在移動,速度不算快,但是很靈巧,在一群人的圍殺之中也能如魚得水,絲毫不嫌慌亂,看得出應(yīng)戰(zhàn)經(jīng)驗十分的豐富。

    伸手往邊上一攤,弄月莊主冷笑著哼了哼。

    “把弓拿來?!?/br>
    伺候在邊上的隨從立刻將大弓奉了上去的,隨即恭敬地從箭壺里抽出一直箭矢,遞到了弄月莊主的面前。

    架上箭矢,緩緩拉開長空,弄月莊主半瞇著眸子,追著白司顏緩緩地移動了一陣,爾后趁著她被下屬纏住的時候,立刻“噌”的一聲松了手,對準(zhǔn)她的空門射了出去!

    “嗖!”

    利箭割破夜空,發(fā)出了尖銳的鳴叫,像是宛如凄厲的鶴鳴。

    白司顏聞聲不由一驚,察覺到危機感逼面而來,卻是捉襟見肘招架無力,一時間來不及閃避,只能架起長劍擋在身前,試圖能夠抵消掉利箭部分的殺傷力。

    然而,在十萬火急的關(guān)頭,那破空而來的箭矢卻沒有如期而至,在快要射到白司顏上空的時候,忽然間“?!钡囊簧蝗藦倪吷蠑S出了一塊石頭,打偏了出去。

    見狀,白司顏先是一愣,隨后迅速反應(yīng)過來,趁機縱身一躍,沒入了幽密的山林之中。

    站在高高的山莊門前等了片刻,即便有下屬匆匆奔上來稟報。

    “稟莊主……屬下無能,被他們跑了……還望莊主責(zé)罰!”

    “罷了,跑了就跑了罷……要是這樣就被困住,倒還真是讓本莊主失望呢……”將長弓遞還給侍從,弄月莊主斜斜地挑起嘴角,露出一抹幽深的笑意,“反正還會見的,兩日之后……拭目以待?!?/br>
    樹林里,等到追殺的人都撤走了,白司顏才從樹梢上跳了下來,順著原定的小路走了一陣,卻見馬車不僅沒有走,反而還往這邊跑了一大段路。

    見到白司顏走來,少女立刻迎了上去。

    “公子!太好了,你終于過來了!你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收了劍,白司顏對她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繼而頗為詫異地問她,“不是說讓你們先走嗎?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是那個公子他說……”

    “呵,讓我們先走?”不等少女把話說完,司馬重偃就沉聲地打斷了她,繼而抬頭冷笑著看向白司顏,口吻之中不無慍怒,“你以為你是誰?當(dāng)自己是救世主,全天下的人都要你來拯救嗎?真以為自己一個人逞強,就能解救天下蒼生了?呵呵……你還能更天真一點嗎?”

    聽到這話,白司顏不由臉色微暗,顯然被他嗆得十分不爽,但是看在他剛才出手救了自己的份上,便沒跟他斗氣。

    “你今天受了重傷,我不跟你計較?!?/br>
    說著,白司顏就跨腿上了馬背,抽了兩鞭子走在了前頭。

    見她如此,司馬重偃氣得不輕,揚起手來重重地捶了一下車廂壁,卻不防血氣上涌,忍不住嘔了一口血,緊跟著又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耳邊,最后聽到的聲音是那母女二人的叫喚,還有白司顏倒抽了一口冷氣的斥罵!

    “臥槽!都傷成這樣了也不說一聲,到底是誰在逞強??!”

    撕開司馬重偃的衣服,看到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白司顏忍不住擰了擰眉頭,立刻將他放平在地上,拿出藥箱救急。

    “棉布!”“止血膏!”“銀針!”“剪刀!”“金瘡藥!”……

    見司馬重偃傷勢嚴(yán)重,母女二人亦是憂心忡忡,但又不敢添亂,只能跪在邊上給白司顏遞東西。

    費了將近半個多時辰,累得白司顏的額頭冒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才總算把司馬重偃身上的傷口都清理好包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