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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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br> 而實際上,他現(xiàn)在全身都不舒服!從頭到腳,從內(nèi)到外,統(tǒng)統(tǒng)都很不舒服! 聽得獨孤鳳凜的口吻一派光火,鳳一默默地抿上了嘴巴,沒敢再問。 倒是司馬重偃心細如發(fā),揣測著問道。 “天色變了,看起來很快就會下大雨,九爺是不是擔(dān)心小白會被雨淋著?” 獨孤鳳凜擰了擰眉頭,沉悶地點頭應(yīng)下。 “唔?!?/br> 雖然……他剛剛腦子里想的全是跟百里司言較勁的事兒,根本就沒想到小白也在那板車上躺著。 鳳一聞聲立刻殷勤地站了起來。 “爺別擔(dān)心,屬下這就去把小白接回來!” “嗯?!?/br> 獨孤鳳凜又是悶悶的一哼,沒有攔著,只剔起眉梢看著鳳一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卻不想,還沒等鳳一趕上前,就見那輛板車忽然間轉(zhuǎn)了個方向,匆匆跑到了一邊的山巖下。 在那山壁上,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突兀地橫亙了出來,像是卡在了石壁上,欲墜未墜,正好構(gòu)成了半個蘑菇的形狀,足以容下幾十號人在底下避雨。 見到這樣的情狀,獨孤鳳凜又是一陣心塞,干脆一把甩上簾子,側(cè)身躺回到軟榻上,打開折扇往臉上一蓋,伴著雷聲睡下了。 司馬重偃端坐在一邊,先是看了眼不遠處那個蹦蹦跳跳走到石壁下避雨的家伙,又看了眼軟榻上那個渾身散發(fā)著冷森森氣息的九殿下,在親眼見證了某只傳聞中殘忍暴虐毒如蛇蝎的王爺,還沒等對方說上一句話,就自己把自己氣成了內(nèi)傷的過程后,也是有些醉了。 等瓢潑大雨下完,白司顏依舊躺回了板車上,甚至沒有轉(zhuǎn)頭看那輛高大奢華的馬車一眼,故而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貙噹麅?nèi)發(fā)生的任何事兒都不知。 當(dāng)然,她也沒興趣知道。 可以這么說,白司顏是個很單純很耿直的姑涼,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腸子,再加上執(zhí)拗的性子,從來都是一旦做下了決定,就會全心全力地去堅持到底,心無旁騖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所以,她其實并不會去故意揣摩獨孤鳳凜的心態(tài),從而進行心理上的攻擊。 換句話就是說,獨孤鳳凜之所以把自己氣得內(nèi)傷,實際上并不是白司顏的心理戰(zhàn)術(shù)起了作用,完全是他自己作繭自縛,想太多! 就這樣,連著躺了兩天兩夜的板車,白司顏硬是撐了下來,不僅沒有跑過來跟獨孤鳳凜討好半個字,甚而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獨孤鳳凜本著皇親貴胄的自尊和驕傲,顯然也不可能會主動去同白司顏搭訕,所以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直就這么僵著,絲毫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直到…… 他們走完了陸路,行至了海邊的一個村落。 到了這個時候,一路上怏怏不樂的獨孤鳳凜,才又精神濟濟了起來,挑著一雙纖細的狐貍眼,不無輕蔑地看著白司顏連著跑了十多個船家問詢,結(jié)果自然是意料之中的……慘遭拒絕。 待白司顏第十一次被拒絕,耷拉著腦袋忿忿不平地回來,獨孤鳳凜才各種養(yǎng)尊處優(yōu)地從他那輛豪華奢侈的馬車上下來,繼而在白司顏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各種冷艷高貴地上了一艘更加財大氣粗的船只,且不說數(shù)遍整個海岸,獨孤鳳凜的那一艘大船是最為巍峨耀眼的,更讓白司顏吐血的是,在那艘大船的兩側(cè),還有兩艘中等型號的船只,為其開道、保駕護航! 聞人海棠沒有騙她,這個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壕中之壕,真的有一支船隊拱他出海游玩! 而且,白司顏甚至一點都不懷疑,這三艘船只僅僅只是那支所謂的船隊之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再一次,白司顏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貧富差距何其懸殊! 算起來,她的父王也是王爺,她也可以算得上是皇族,但是比起獨孤鳳凜這個小王爺來,白司顏只想說……呵呵,身份神馬的都是浮云,有錢才是硬道理! 對上白司顏激憤的視線,獨孤鳳凜高高地站在甲板上,勾唇輕哂,意氣那叫一個風(fēng)發(fā)! “沒有船,就去不了蘅陽……海棠之前也說了,這個季節(jié)并不適合出海,再加上你又給不起足夠的銀子讓船家冒那么大的風(fēng)險,所以……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哼!” 白司顏一路上那么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闖過來了,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低頭認(rèn)輸,功虧一簣,當(dāng)下冷笑著嗤了他一句。 “得意什么?這種嗟來之船,我說了不坐,就是不坐!別以為沒有你,我就真的去不了蘅陽!我剛才問了船家,從這里到蘅陽也不算特別遠,大不了我游過去!” 說完,白司顏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要走。 聽她那么說,獨孤鳳凜當(dāng)下就變了臉色……如果這話是在三天前說的,他肯定不會信,只當(dāng)百里司言是大放厥詞夸夸其談,但是在眼睜睜地看她坐了兩天兩夜的板車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百里司言一旦耍起狠勁來,就連他都覺得有些恐怖! 眼下,這個女人居然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從這里橫渡海域,游到蘅陽島上! 要知道,在海里游水,跟在江河內(nèi)湖中游水完全是兩個概念,單是距離就足夠讓人望而卻步,再加上風(fēng)暴雷電、逆向海流、水中食rou生物的攻擊、海浪沖刷……等等各種不確定的危險因素,且不說能不能堅持游到蘅陽,甚至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一個相當(dāng)嚴(yán)肅的問題! 但就算是這樣,那個女人寧愿游水渡海,也不肯坐上他的船……念及此,獨孤鳳凜不由收緊了握在扶欄上的手指,心下五味陳雜,又是氣憤,又是不甘,又是惱火,又是焦慮。 沒想到百里司言竟然會為了跟獨孤鳳凜抬杠做到這個地步,司馬青檸也是驚了一驚,忙著上前攔住了她。 “喂喂喂!等一下!你剛才說的……該不會是認(rèn)真的吧?!” 白司顏挑了挑眉梢,秀氣的面龐上是一臉的倔強,連說出口的話,都霸氣側(cè)漏得鏗鏘有力!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從來不說大話!” 見她滿目決然,并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司馬青檸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忍不住擔(dān)憂地勸了幾句。 “你這又是何必呢……干嘛跟自己過不去?難得九爺有船,就坐他的船好了啦!走吧走吧,坐一下九爺?shù)拇植粫纳砩系魤Krou下來,他之前也只是同你說笑罷了,哪還能真的攔著你不讓你上船?” 一邊說著,司馬青檸還不忘回頭向獨孤鳳凜求證了一遍。 “你說是吧九爺?” 到了這個時候,意識到百里司言真的很有可能一個箭步?jīng)_到海邊直接就跳下去,獨孤鳳凜的心底其實已經(jīng)有點妥協(xié)了,盡管面子上放不下來,但還是僵著臉色冷冷地哼了一聲,并沒有出言反對,算是默認(rèn)了。 見狀,司馬青檸又拉著白司顏的手腕,笑嘻嘻地勸她。 “你看!九爺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你上船了,你就不要再跟他慪氣啦!走走走……跟我一起上船去,躺了這么多天的板車我的腰都快斷了,咱們?nèi)ゴ虾煤盟弦挥X,恢復(fù)一下元氣!”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是不會去的……”默默地抽回了手,白司顏的語氣平和了幾分,卻依然冷定執(zhí)著,毫無回旋的余地,抬頭剔了獨孤鳳凜一眼,目光之中是滿滿的不屑,“與其腆著臉皮去蹭別人的船,被某些小肚雞腸的家伙一輩子看扁嘲笑,我寧愿死在海里。” 說這話的時候,白司顏的情緒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激動了,所以聲音并不是很響。 然而一番話聽在獨孤鳳凜的耳里,卻像是雷聲一樣轟然炸開! 見她愈是梗著脖子不肯屈從,獨孤鳳凜的心情就愈發(fā)煩躁焦灼……明明他已經(jīng)退了半步,那個女人卻還是這么不識抬舉,簡直無可救藥,不可理喻! 看著百里司言扭頭就走,獨孤鳳凜也是氣得不行,當(dāng)下甩了甩袖子,轉(zhuǎn)身走進了船艙。 “哎哎……阿言!你別生氣??!我沒說不管你,你一個人游海我怎么可能會放心嘛!等等我啊,我跟你一起去!” 連著嚷嚷了幾聲,司馬青檸快步追了上去,一邊可勁兒勸著,一邊回過身來對著司馬重偃擠眉弄眼指手畫腳,讓他幫忙勸上兩句。 不得已,司馬重偃只能走下船,快步跟了上去。 其實,雖然聽到百里司言說得那么信誓旦旦,司馬重偃在微微一詫之后,并沒有當(dāng)真,只當(dāng)她是在賭氣耍小性子,就像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大小姐一般,非得別人哄著說盡好話才肯開心,所以見著百里司言這般驕縱任性,司馬重偃在心底下多少是有些不齒的。 直到一路跟著白司顏走到了海岸邊,看著她熱絡(luò)地跟著船家討價還價,用前幾天吃包子比賽贏來的銀子買下了一艘小船,又準(zhǔn)備了一些干糧用防水的皮囊包裹好,甚至還從村子里的漁婦手中買下了幾十個葫蘆—— “咦,這是什么?” 司馬青檸勸著勸著,就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你說這個啊……這個叫葫蘆?!?/br> 甩了甩手頭串在一起的葫蘆,白司顏卻是頗為興致勃勃,笑盈盈的臉上容光煥發(fā),因為想到了可以去蘅陽的方法而為自己的機智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半點兒不見適才的陰郁,甚至還雙眼放光充滿了期待,仿佛一眨眼就可以漂到蘅陽似的,連步子都是一顛一顛的,走得十分輕快。 瞅著白司顏歡愉的表情,絲毫不顯擔(dān)憂,司馬青檸很快就被她的樂觀感染了,不由自主地跟著放松了心情,開始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她的所作所為上面。 坦白來說,她還是很欣賞白司顏剛才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霸氣的! 畢竟獨孤鳳凜之前做得確實太過分了,要是白司顏真的就這樣屈服了,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這輩子她都別想再在九殿下面前抬起頭來! 再加上獨孤鳳凜那種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性子,一旦白司顏妥協(xié),肯定會變本加厲地欺負她! 只是,司馬青檸下山也沒有帶錢,那些船家又不肯輕易冒險出海,要是不坐獨孤鳳凜的船,她也想不到別的什么辦法可以去蘅陽,倘若真的讓白司顏游過去,也著實危險了一些。 不過……眼下看來,這事兒似乎有了些轉(zhuǎn)機。 白司顏買了一艘小船,看樣子并不是真的要徒手游過去,要是天氣好,很有可能順著海風(fēng)一蕩,就能直接蕩到蘅陽島上,這么想著,司馬青檸頓時也跟著興奮了不少。 “葫蘆?你買葫蘆干什么?” “葫蘆里頭是空的,塞上塞子放在水面上可以漂浮起來,不會沉下去,所以我打算把這些葫蘆綁在身上,到時候萬一不小心被大浪打翻了船,用這個不但可以救命,就是在水里游,也可以省下很多力氣……” 聽她這么一解釋,司馬青檸頓然狗眼一亮,抓著白司顏的手臂滿臉崇拜! “阿言,你好聰明啊!你是怎么想到的?!是不是綁上了這個,不會水的旱鴨子也可以下水了?!” “是啊,反正只要綁著葫蘆,就算躺著不動,也不會沉下去……”說到一半,白司顏驀地一頓,察覺到司馬青檸的口吻激動得有些異常,不由挑起眉尾睨了她一眼,“喂……不要告訴你,你就是不會水的旱鴨子?” 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司馬青檸突然伸手一把抓過白司顏手里的葫蘆,嘩啦啦地往身上一團,繼而底氣十足地扎起馬步喝了一聲! “現(xiàn)!在!會!了!” 翻了個白眼,白司顏抬手撫了下額頭,即便毫不留情地從司馬青檸的身上把葫蘆扒了下來。 “別鬧了,出??刹皇莾簯颍氵@種旱鴨子就給我乖乖地上船去坐著……要不然萬一你不小心掉進水里了,我可沒那精力去救你……” 不等白司顏把葫蘆扒走,司馬青檸就緊緊抱著葫蘆退開了兩步,堅持要跟她一起出海! “我有葫蘆?。∮植挥媚憔?!” “萬一葫蘆掉了呢?你豈不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哭爹喊娘都不管用了?” 白司顏顯然不會答應(yīng)讓司馬青檸冒險,她跟獨孤鳳凜抬杠那是她的事,要是連累到別人就不太好了,而且她對自己的能力有分寸,再加上一個不會水的旱鴨子,到時候真的出了什么狀況,她也不好應(yīng)付。 然而用力扯了兩下,司馬青檸卻是緊緊摟著葫蘆不肯撒手,甚至還皺巴巴著一張小臉,嘟著嘴巴滿是哀怨地看著她。 “你嫌棄我……” 白司顏繼續(xù)扶額,一陣無力。 “這不是嫌棄不嫌棄的問題,除非你會水,我還可以帶上你……可你連游泳都不會,就這么下海實在很危險啊……” 司馬青檸還是不肯放棄,可憐巴巴地睜著麋鹿般的大眼睛,又乖巧又溫順。 “我會抓緊葫蘆的,不會讓葫蘆漂走的……” “……”感覺跟她說話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白司顏只得抬頭看向司馬重偃,繼而一抬手臂,指向獨孤鳳凜那艘金碧輝煌的大船,“別干站著??!你不是來找這家伙的嗎?趕緊的,把她帶到那艘船上去!” 微微抬起眉梢,司馬重偃卻是酷冷著表情,一臉無動于衷,完全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打算。 “她要跟著你,我也沒有辦法?!?/br> 聞言,白司顏不由滯了一滯,意識到司馬青檸或許真的很難纏,便加重了語氣,恐嚇了一句。 “你不帶她走,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送死嗎?” 對上白司顏質(zhì)問的目光,司馬重偃卻是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不置可否的笑意。 “你也知道這是去送死?” 聽出他言下之意的嘲諷和輕視,白司顏當(dāng)下撇了撇嘴角,不爽地哼哼了兩聲。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把你的三姐帶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