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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喂!你們……等一下……”

    聞人海棠還欲阻攔,捏著團扇快步走過去擋在了兩人中間。

    然而,獨孤鳳凜和白司顏均在氣頭上,憋著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fā)泄,卻不是說停就能停的,當(dāng)下運起氣勁厲喝了一聲,拊掌就往對方身上拍!

    便是見到聞人海棠插身進來,兩人也沒有絲毫收手的打算,皆是一派氣勢洶洶、發(fā)了狠要把對方打死打殘打懷孕的兇悍架勢,根本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逼得聞人海棠不得不暫時抽身,驚險地往后退開了半步!

    剎那間,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

    在兩掌相擊的一瞬間,從兩人掌心迸發(fā)出來的強勁氣流宛如狂風(fēng)般排山倒海地朝四下沖散開來,卷起地上的東西漫天飛揚,甚至連桌子都被震得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負u滾翻動,更別提屋頂上在眨眼之間就被掀飛了一大片琉璃碧瓦,露出了諾大一個圓形的洞孔來,像是被從天而墜的隕石砸開了一個坑似的,看著叫人十分的心驚!

    瞅見兩人飛揚起來的衣擺在飄散開的長發(fā)之中獵獵作響,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落下,聞人海棠被強大的氣勁沖得又往后退了兩步,才握著團扇站穩(wěn)了身子,轉(zhuǎn)而側(cè)過頭頗為詫異地看向白司顏。

    在進學(xué)考核的時候,他就聽說了這小子烤熊掌的奇人異事,知道她出手敏捷反應(yīng)迅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后來,在罰她和東傾夜一起上山伐木的時候,一路上的機關(guān)暗器也驗證了他們兩人身手不凡……只不過那個時候,聞人海棠一直以為是東傾夜在護著百里司言。

    畢竟東傾夜的入學(xué)考核拿了十等,而且他的武功聞人海棠也能探知個大概,若非東傾夜要死要活地黏著百里司言,憑他的實力,直接晉升玄字閣并不是什么難事。

    所以那天晚上,聞人海棠實際上是算準了時間出門去接他們的,只是他們下山的速度比他預(yù)料之中要快上了許多,一路上的機關(guān)暗器被摧毀得也比想象中要來得更加嚴重……對此,聞人海棠不是沒有過懷疑,但想到天岐山上不止只有黃字閣的人,或許是他們運氣好,遇上了什么人順道幫了一把也不是沒有可能,他也就沒再多想什么。

    至于百里司言,聞人海棠先前并沒有探察到她的內(nèi)力,所以理所當(dāng)然地就以為她沒有內(nèi)功,只是拼著一股蠻勁和靈活,才在他面前大喇喇地賣弄。

    直到剛剛那一瞬,在見識到百里司言那出人意料的千鈞鐵掌之后,聞人海棠才猛然醒悟過來!

    他先前之所以探不到百里司言的內(nèi)力,并不是因為她沒有內(nèi)力,而是因為——

    百里司言的內(nèi)力遠遠在他之上,甩了他不止一條街!

    意識到這一點,聞人海棠下意識收緊了五指,緊緊攥著團扇的手柄,不知為何……突然間有點小小的心虛。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強烈氣勁,獨孤鳳凜也是微微變了臉色,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沒想到白司顏竟然會有這樣深厚的功力,獨孤鳳凜素來倨傲自負的俊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訝然,妖詭的雙眸卻是瞇得更細了,仿佛遇上了什么有趣的對手……尤其是在對上白司顏那雙熾烈而不肯服輸?shù)难劬r,從心底緩緩滋生出來的那種想要把對方捏碎的欲望,更是愈發(fā)強烈了起來!

    大眼瞪小眼地對峙了一陣,誰也不肯收手,誰也不肯退讓!

    作為曾經(jīng)在天字閣進學(xué)的天才學(xué)生,獨孤鳳凜自然不可能輕易地跟一個黃字閣的小毛頭認輸……但眼下,白司顏深厚的內(nèi)功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想就此在內(nèi)力的比拼上碾壓對方,幾乎是不可能的。

    目光炯炯地盯著獨孤鳳凜,看出了他眸中的驚異,白司顏不由勾唇一笑,口吻甚是狂傲。

    “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肯認輸嗎?你應(yīng)該很清楚,拼內(nèi)力你是比不過我的,要是再不收手,可就真的要受傷了……”

    獨孤鳳凜卻是不買她的賬,聞言只冷哼了一聲,并未回話。

    白司顏繼續(xù)不怕死地刺激他,一派有恃無恐的模樣。

    “其實吧,只要你肯乖乖地跟我賠個罪,幫我把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收拾好,說不定我就大人大量饒了你這回……你若是覺得不服氣,下次大可以再找我比劃比劃,我絕對奉陪到底?!?/br>
    聽到白司顏的挑釁,獨孤鳳凜雖然面露不悅,卻也沒有因此被輕易激怒,只剔起眉梢冷然輕哂。

    “你不是也把我的東西扔了一地?這事已經(jīng)扯平了?!?/br>
    垂眸看了眼被她一氣之下撒得滿地都是的行禮,看起來比她的還要亂,白司顏不由頓了一頓,稍微捏著嗓子輕咳了兩聲,才接著開口。

    “咳……我還是那句話,這床是我的!只要你不跟我搶床,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

    聞言,獨孤鳳凜薄唇輕抿,毫無商量。

    “那不可能?!?/br>
    如果把床讓給她,那跟認輸有什么區(qū)別?

    一聽獨孤鳳凜是這種語氣,白司顏瞬間又惱了。

    “靠!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可能?先來后到懂不懂?這床明明是我先占的,憑什么你來就要讓給你?還能不能好好講道理了?!”

    獨孤鳳凜依然無動于衷,不肯松口。

    “論先來后到,我是你的師兄,早在你來之前,我就在這個屋子里住了許多日,到底是誰不講道理?”

    見獨孤鳳凜強詞奪理,還說得一本正經(jīng),白司顏差點又被氣歪了鼻子,忍不住冷笑了兩聲。

    “呵呵!師兄了不起???身為師兄什么的,難道不應(yīng)該個讓著師弟一點兒嗎?居然還拿‘師兄’兩個字來壓我,我好怕哦……老師!你別光站著看熱鬧啊!快點,過來說說!到底是我不講道理,還是他不講道理?”

    被無端拉入了戰(zhàn)局,聞人海棠也是很頭疼。

    這倆家伙的個性他都十分清楚,百里司言本來就是個讓人傷腦筋的問題學(xué)生,俗稱抬杠小王子,獨孤鳳凜更是不可一世,從來沒把誰放在眼里,不說三天兩頭,但在天岐山上也沒少招惹是非……要不然,他也不會犯了戒條被罰下天字閣,甚至一路降到黃字閣來,不僅要從頭開始,還被明令規(guī)定至少學(xué)滿半個月才能參加晉升考核。

    一個是執(zhí)拗倔強,一個是孤傲清高,不論要哪個低頭服軟都不是容易的事兒,而且兩人爭執(zhí)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顯然已經(jīng)不是一張床的問題了。

    聞人海棠原本懶得插手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只是方才親眼目睹了他們的破壞力,倘若放任這兩個問題學(xué)生在天岐山上大打出手,只怕會把整個黃字閣都給拆了!

    所以,他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

    搖著團扇走上前,聞人海棠抬眸看了他們一眼,見兩人眸光爍爍,一冰一火在半空中交擊轟鳴,掌下的氣勁則依然在源源不斷地輸出體外,明里暗里地較量,遑不相讓半分。

    側(cè)頭想了一陣,看著百里司言和獨孤鳳凜僵持不下,除了武力鎮(zhèn)壓,聞人海棠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但那樣一來,這兩人尚未收功,他若強行出手迫使分開他們,難保不會重傷了他們……更重要的是,一個不小心搞不好還會殃及到他自己,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聞人海棠自然是能不做就不做。

    正頭疼著,外頭忽然匆匆迎上來一個人,手里拎著兩個大食盒,似乎是來送飯的。

    一抬頭見到滿地的碎瓦片,那人先是愣了一愣,停下了步子呆在原地,沒敢立刻走進來,只探頭探腦地往屋子里打量,遲疑著要不要進門。

    見狀,聞人海棠忽然勾起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繼而款步走到獨孤鳳凜的身邊,拿團扇掩住了半張臉,湊到他耳邊用百里司言聽不到的聲音,小聲地說了幾句。

    白司顏挑著眉頭睨向那兩人,不曉得那只花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聽聞人海棠說完,獨孤鳳凜倨傲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只輕輕哼了一聲,爾后拿狐疑的視線上下打量了白司顏幾眼,看得白司顏渾身不自在,忍不住開口嗤了他一聲。

    “看我看什么?我知道我長得很帥……所以,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快要無可自拔地愛上我了?”

    聽到這話,獨孤鳳凜又是一聲不屑的冷哼,卻是沒再賣關(guān)子,大概是擔(dān)心白司顏再次語出驚人,即便直接開門見山,把方才踟躕在門口的童子喚了進門,命他把食盒里的菜盤都端出來,一一在桌子上擺好。

    “把床讓給我,這些就是你的?!?/br>
    聞言,白司顏頓覺神經(jīng)一緊,立刻就在心底下激烈地掙扎了起來。

    其實早在那童子拎著食盒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猜到了聞人海棠和獨孤鳳凜的詭計,本打算咬著牙富貴不能yin威武不能屈,真真正正地做一回錚錚鐵骨的血性女漢紙!

    但她萬萬沒想到,那童子從食盒里端出來的美食,會是如此的精致誘人,且不說菜品色香味俱全,從飯前湯羹到飯后點心一一俱全,僅僅是那盛放吃食的盤子杯碗,都是極為講究,尤其是那個倒?jié)M了葡萄酒的琉璃杯,在夕陽的余暉照耀下流光溢彩,美不勝收,叫人看著就非常的心癢難耐,恨不得一飲為快!

    更何況,在聞人海棠和學(xué)院制度的雙抽壓迫下,白司顏已經(jīng)連著兩餐沒怎么吃飽了,現(xiàn)在正饑腸轆轆著,對美食的抵抗力幾乎直線下降到了零!

    邊上,聞人海棠悠悠然地晃著團扇,對白司顏的七寸了如指掌,一捏一個準!

    “猶豫什么呀?你都啃了兩頓的窩窩頭了,還沒啃夠嗎?難得鳳凜肯看在為師的面子上,同你做這樣的交換,你要是還梗著脖子不肯領(lǐng)情,就是你的不對了……”

    恨恨地瞪了那只長舌的花妖一眼,白司顏表示對他這種拆臺的行為非常不齒!

    但不可否認,聞人海棠說的話雖然相當(dāng)?shù)牟恢新?,卻也是事實……獨孤鳳凜答應(yīng)拿美食來換床鋪,就已經(jīng)是賣了聞人海棠一個天大的面子,等于是主動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本來白司顏就不是真的認床,之前完全是為了跟獨孤鳳凜抬杠才那么說的,眼下獨孤鳳凜肯退讓半步,若她還是咄咄逼人,就顯得她無理取鬧了,再加上她對內(nèi)力的掌控還不是很穩(wěn)定,繼續(xù)這么斗下去,恐怕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到時候白白便宜了聞人海棠這個看猴戲的,她心里豈不是更不爽?

    這么想著,白司顏便覺得她和獨孤鳳凜鷸蚌相爭,讓聞人海棠漁翁得利,實在是太不值了!

    咳咳,好吧……她承認,在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后,她還是逃脫不了被那桌子仿佛會閃閃發(fā)亮的美食給俘虜?shù)拿\……嚶嚶嚶,她白司顏這輩子,只怕就栽在“吃貨”這兩個字上面了。

    不過,縱使白司顏在心底下早已對著桌子上的食物垂涎三尺了,表面上卻還是要裝裝樣子,不能叫獨孤鳳凜看輕了她。

    “才一桌子的菜,就想收買我?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言下之意,就是一桌子的菜不夠,能不能再加點別的好處,比如幫忙收拾一下屋子、把家務(wù)活全部包攬什么的……

    但很顯然,白司顏的意愿并沒有很好地傳達給獨孤鳳凜,他們兩人的腦電波根本就不在一個頻率上面。

    因為下一秒,獨孤鳳凜的回答是——

    “那你可以去死了。”

    說著,獨孤鳳凜眸光一狠,驟然擺出了放大招的架勢,一副“你不想要我特么還不想給”的神態(tài),作勢要跟白司顏死磕到底!

    眼見著戰(zhàn)火轟的一下又燒了起來,聞人海棠忍不住拿團扇的手柄捅了一下白司顏,低聲訓(xùn)斥了她一句。

    “別作孽了行嗎?還想不想好好坐下來吃頓飯了?”

    白司顏被他捅得一個激靈,瞬間意識到獨孤鳳凜是個摳門貨,當(dāng)下改了口風(fēng),但還是有些不甘心。

    “等等……那個……既然老師都已經(jīng)為你求情了,看在老師的顏面上,我就忍痛割愛,把最契合身體和靈魂的床鋪讓給你好了……可是一頓飯也實在太單薄了吧?我是真心覺得很吃虧欸……”

    聽到這話,獨孤鳳凜微微默了一默,隨后抬眸往桌面上瞟了一眼,妖冶的黑眸中一閃而過幾許絕然。

    “再加上……餐具?!?/br>
    白司顏表示沒聽清:“什么?再加上什么?”

    獨孤鳳凜更加忍痛割愛。

    “餐具?!?/br>
    話音落下,白司顏眼角忍不住輕抽了兩下……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總算是叫她遇到了一只活森森的鐵公雞了……嘖嘖,看獨孤鳳凜那滿臉不爽的表情,好像搶了他幾百萬似的,至于嗎?

    反倒是聞人海棠在聽清楚之后,美艷的面容上閃過了詫異的神色,繼而幽幽地朝獨孤鳳凜遞去了一個安慰的眼神——魚和熊掌,餐具和床鋪,不可兼得——能讓獨孤鳳凜舍棄那套隨身攜帶的餐具,可見他對百里司言的功力深懷忌憚,也就是說,就連他現(xiàn)在同百里司言拊掌對峙,也無法確定對方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

    看來,百里司言的背景家世,恐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能擁有超過二十年以上的功力,必然是有人引渡了內(nèi)功給她,且不說傳授內(nèi)功的秘術(shù)全九州也沒幾個人知曉,單單是一下子就引渡了二十年甚至更渾厚的內(nèi)功,也是極不容易的一件事。

    而且,就百里司言剛才的那一掌來看,她的內(nèi)力十分的精純,非高手不能有,否則氣勁太過混亂渾濁,對接受者本身是一種極大的傷害,一旦掌控不好,便極易走火入魔。

    眼前,雖然能看得出百里司言對內(nèi)力的運用不是非常的得心應(yīng)手收放自如,但也不至于放任氣勁四處亂竄,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在達成不是那么完美的協(xié)議后,白司顏即便緩緩收息調(diào)氣,雖然她的一顆小心臟已經(jīng)毫無節(jié)cao地奔向了桌上的美食,卻也不敢太過掉以輕心……天月老人曾經(jīng)告誡過她,運氣之事不可cao之過急,她的身體還太稚嫩,承受不住三十年的精純功力,所以每次動用內(nèi)力,都要循序漸進。

    而剛剛那一剎,她對上的是獨孤鳳凜這樣的高手,不自覺就突破了先前的極限,所以在跟獨孤鳳凜對峙的時候,她其實心里是很虛的,萬一獨孤鳳凜跟她較真到底,她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好在,那個家伙打探不到她的虛實,雖然表現(xiàn)出來十分的傲慢狂妄,實際上卻是個謹慎的性子,再加上聞人海棠的周旋,才免去了一場兩敗俱傷的惡戰(zhàn)。

    調(diào)完內(nèi)息,白司顏二話不說就奔向了桌子,伸手拿起先前早已垂涎欲滴的琉璃杯就往嘴里倒。

    然而,一口葡萄酒還沒吞下喉嚨,聞人海棠的聲音就笑盈盈地傳了過來。

    “明天,鳳凜你跟司言一起下山,只要能把北辰元烈找回來,為師可以免去你在黃字閣的考核,直接讓你去玄字閣……如何?”

    獨孤鳳凜淡淡垂眸,顯然不是很情愿。

    但要讓他在黃字閣憋上半個月,也確實很難忍受,這么想著,獨孤鳳凜便就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好?!?/br>
    “好什么好?!……咳咳!一點都不好!咳咳咳……”白司顏嗆個半死,還不忘回過頭來抗議,“不行!我不答應(yīng)!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去!要找北辰元烈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要不然……兵分兩路也行!跟他在一起,我會被氣死的好嗎?!”

    獨孤鳳凜有多難伺候她又不是沒見識過,跟這種動不動就把活人制成手辦的危險分子在一起,豈不是每時每刻都要過得提心吊膽的?

    雖然她現(xiàn)在有三十年的內(nèi)功,但要打贏他還是很懸的,方才要不是比內(nèi)力,她其實占不上什么太大的優(yōu)勢。

    對于白司顏的抗議,獨孤鳳凜充耳不聞,并不表態(tài)……換句話說,是懶得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