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送走譚爭鳴，樊小瑜就跳出了被窩，還伸出舌頭一副很惡心的樣子。

    “千萬不要告訴羅驍，”他對胡寶威脅到，“不然我要是不好過了，你也得跟著遭殃，東部？”

    “……”胡寶有些無語，“可是你為什么要突然——”

    “來來來，我們捋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狈¤げ焕硭?，跳到沙發(fā)上蹲坐著，將茶幾上東西全部推開，撕了張劇本底頁空白頁鋪在上面。

    “按時間順序來看——對，感謝那個視頻，讓我明白了原來整件事情的起點是從那個陌生男子出現(xiàn)開始。”

    他在紙上畫了一條長豎線，開始在線的最上方寫字，只不過只能用左手寫，所以寫出來的字丑到?jīng)]有第二個人能認出來。

    “那個人我從沒見過，他讓我去道具室說是蔣函澤找我，說明他和拍視頻的人是一伙的，故意把我引到道具室去，就是為了拍下他們所謂的‘證據(jù)’……這是第一點?！?/br>
    他看向胡寶，胡寶點點頭，表示他能理解。

    “然后，”樊小瑜停筆想了想，“視頻里沒有提到，但就是如此我覺得才更蹊蹺——我在道具室里看到了小九，而且他一臉慌張。”

    “什么？”胡寶驚訝，“小九？”

    “是。我本來以為他是在那里找什么東西，但是現(xiàn)在想起來，很蹊蹺?！?/br>
    “他會不會就是動手腳的人？”

    “是嗎？”樊小瑜皺起眉頭，“他不是幫過我們好幾次嗎？雖然每一次都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透露點信息而已，但是真正害人的事他會去做嗎？”

    “唔——”

    “我就這么問：假設(shè)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站在我們這邊了，若真是我讓他去在威亞上做手腳、害蔣函澤，他會做嗎？——這可是搞不好就會出人命的事，你覺得就他那膽子，他做得出來嗎？”

    胡寶搖搖頭。先前小九幫他們的那兩次，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那兩件事都沒什么道德因素讓他做了之后良心不安，或者這么說，拋去立場和忠誠度什么的不提，蔣函澤當時想做的事——約p，甚至備好了攝像頭準備錄制“素材”——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小九“背叛”了他反倒能睡個好覺才對。

    而這次……樊小瑜倒不是擔心他是什么“雙面間諜”。他要是有這腦子也不會一天天地被蔣函澤嫌棄成這樣了。只不過當時他確實在道具室里，好像想做點什么事，不然看見樊小瑜不會那么慌亂。

    “而且不知道你注意到?jīng)]有，”樊小瑜說，“那個視頻里沒有拍到小九從道具室出來，可是我敢肯定在我們?nèi)ハ低啎r，小九是在蔣函澤身邊的——這說明了什么？”

    “那個視頻被剪輯過。”

    “對，”樊小瑜畫了個圈，說，“這是一個重點，可以讓周老板那邊調(diào)查造謠者的同時，分析分析這個視頻。如果有辦法證明這個視頻是假的，也能少點人罵我?！?/br>
    “嗯?！?/br>
    “然后……小九的出現(xiàn)我還是想不通?？梢缘脑捵屓锶锫?lián)系一下他吧？看看他愿不愿意說實話？”

    “我覺得很難，”胡寶說，“蔣函澤都出這種事了，現(xiàn)在眾矢之的就是你啊，他會不會也以為這事是你做的，然后就拒絕和我們合作？畢竟他只是想跳槽，沒想過把蔣函澤害死吧？”

    “但是還是試試吧，萬一他知道什么呢？”

    “好，我一會兒就去聯(lián)系他。”

    “嗯。那小九的事先放在第二點吧，算是個謎團，之后再說……”樊小瑜在他的名字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然后就是事故發(fā)生，我?guī)煾绫旧硎怯邢右傻摹阏f他會不會為了在輿論上擊倒我，故意演一波受傷的戲碼出來？他是個很豁得出去的人，你說他真的會【這么】豁得出去嗎？”

    “不會吧，”胡寶皺起鼻子說，“從七八米高的地方掉下來，很痛的也……要是你不去抓住他，他可能就不僅是腿受傷了?！?/br>
    “但其實也不會太嚴重，”樊小瑜咬著筆帽說，“至少不會死，對吧？下面還有緩沖墊，可能最多摔個半身不遂什么的……”

    “然后他就也沒法演戲了啊，”胡寶說，“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堵上自己下半生的事業(yè)和人生就為了陷害你？再瘋也不可能瘋成這樣吧？”

    “我怎么覺得還真有可能呢……”

    “那我建議他真的該先治治腦子……”

    樊小瑜想想也對，要是蔣函澤自導自演的就實在太可怕了。于是他也在蔣函澤名字上打一個問號，然后繼續(xù)往下走：

    “最后……就是輿論爆發(fā)的終端了，那個爆出視頻的‘匿名者’?，F(xiàn)在懷疑他和第一個黃衣男子很可能是同一個人或者是一伙的，不管怎么樣，他在網(wǎng)上發(fā)東西就一定會留下痕跡，這件事讓蕊蕊配合周老板那邊重點盯一下，而我們把突破口放在第一個人。”

    “怎么做？”

    “這樣，”樊小瑜說，“你現(xiàn)在就去找劇組，把昨天所有的錄制素材全部要過來，尤其是那種非正式拍攝的視頻素材。然后問問昨天在現(xiàn)場的人，有沒有拍過照片，任何照片都行，比如自拍照但是背景里有陌生人路過，都可以。”

    “我明白了，找出那個黃衣服的人對吧？”

    “對，那個人是關(guān)鍵，”樊小瑜突然有些激動，“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和背后那人正面交鋒吧？他們既然都敢跑到我面前來作妖了，那不抓住他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還有，這件事也要讓周老板知道。他們有辦法調(diào)出附近的攝像頭嗎？如果可以的話，錄影棚外面街道上的攝像頭很有可能拍到過那人，我可以把那人大致模樣畫下來，供他們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