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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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夏宅。 自從夏成霖搬回來后,夏曉麗又和赫連塵婚后搬出去共度二人世界,這個房子便只有夏成霖夫婦居住了。 這個房子只請了一個傭人,因為厲雨的身體情況,那唯一的一輛車也很少開,所以也就沒有請司機。 夏成霖將車停好后,叫醒了夏槿之。 傭人幫忙提著行李箱走進了客房,夏槿之則跟著夏成霖去二樓的臥室看厲雨。 剛推開臥室的門,夏槿之看著坐在落地窗前那一張?zhí)梢紊系膮栍?,卻突然看到她轉(zhuǎn)頭看著自己,柔美的聲音溫柔的叫了一句,“槿之?!?/br> 夏槿之頓時愣住了,半天后才開口說道,“大嫂,你認識我了?” 厲雨點了點頭,白皙雅致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恬靜的微笑,“這些年我的身體狀態(tài)一直都不太好,槿之,你不會怪我吧?” “大嫂,你這是說的哪里話?”夏槿之走了過去,輕輕彎下身子抱住了厲雨,“大嫂,你現(xiàn)在清醒過來就好了,大哥也一定很開心吧?” 夏成霖也走了過來,一雙英挺的濃眉下,深潭似的黑眸閃爍著笑意,“你嫂子也是最近才開始好轉(zhuǎn),你這剛好回來了,以后沒事兒的話,就多陪你嫂子說說話。” “好。”夏槿之點頭。 。 在吳爸爸和吳mama離開后,吳麗麗思前想后,還是決定要拒絕張清篤的求婚。 不管他是不是同性戀,自己這樣子的去利用他,都顯得不是那么的光彩。 既然決定要留下孩子了,她相信,當年的蘇若晚做得到,自己肯定也能做得到! 這么決定了以后,吳麗麗這心里也放松了,再也沒有先前那么多的糾結(jié)了。 于是,她看了會兒電視,眼皮又開始發(fā)重,不一會兒便又睡了過去。 直到吳爸爸和吳mama再度樂呵呵地從樓下探訪歸來,身后還跟著張清篤,吳麗麗才又被吵醒了。 “麗麗,你這孩子,怎么一天到晚都在睡覺啊!”吳mama喜孜孜的坐到了床邊,“我告訴你啊,那個上官晏的母親啊人真不錯,剛才我一進屋就叫我大姐,還讓我叫她小妹,人長得那么漂亮,卻一點兒架子也沒有,真是難得啊?!?/br> “媽,上官晏的身體怎么樣?”吳麗麗忙開口問道。 “我看他狀態(tài)還不錯,不過他母親說傷的挺嚴重的,那腿上還打著石膏,頭上也都是紗布,人還不能下地。嘖嘖嘖,一想到啊這前兩天看著還活蹦亂跳的人,這會兒卻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我這心底啊也挺不是個滋味的?!眳莔ama唏噓短嘆的說道。 張清篤穿著一身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兩手插在口袋里,一直站在那兒沒有說話。 吳麗麗看向他,又看了看吳爸爸和吳mama,開口說道,“爸,媽,你們倆剛才買的水果呢?我突然好想吃西瓜和小蜜橘哦,你們?nèi)窍陆o我買點兒好不好?” “……”吳mama剛坐下的身子又站了起來,“這丫頭,想吃水果剛才怎么不說,我們買了一籃子別的水果都送給你領(lǐng)導(dǎo)了?!?/br> “爸,你跟媽一起去吧,西瓜重,我怕媽一個人提不動?!眳躯慃愑终f道。 吳爸爸點了點頭,起身和吳mama一起走了出去。 吳麗麗見兩位老人離開了,她也不打馬虎眼,直接就開口對張清篤說道,“清篤,不好意思,我經(jīng)過慎重考慮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手比較好。” 張清篤原本溫潤的臉突然就有些僵,也總算明白了她剛才為什么要支走吳爸爸和吳mama了,他皺著眉便說道,“麗麗,我說了,我愿意和你一起撫養(yǎng)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會問那個男人是誰,結(jié)婚后我會把這個孩子當成我自己的,我也會對你和孩子一樣的好?!?/br> “不要,清篤?!眳躯慃悡u著頭,“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但是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對你還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而且我肚子里還懷了別人的孩子,我會留下這個孩子,但是我不想要利用你,這樣對你也很不公平。” “我不覺得不公平啊。”張清篤一臉的誠懇,“麗麗,就算你說是利用,我也甘愿被你利用。你想想你的父母,他們是多么愛你,多么想讓你嫁人生子,而你如果跟我結(jié)婚的話,這些問題全部都會解決,你何樂而不為呢?” 吳麗麗嘆了口氣,皺了皺眉,她開口道,“清篤,你,你……” 你是不是同性戀?吳麗麗很想直接這么問,卻又怕傷了他的自尊。 “麗麗?!睆埱搴V微微地笑了,“難道,你就不怕你的父母萬一知道你懷孕的事情?” 吳麗麗抬頭看著他,臉色有些蒼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張清篤走了過去,伸手就要摸吳麗麗的頭,吳麗麗眼神一閃,下意識的就躲過了。 張清篤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會,半天后,他將手收回來重新插進白大褂的口袋,清潤的嗓音慢慢的說道,“麗麗,我只是為我們彼此都找到了一條最適合,也雙贏的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我不急,我會等你考慮清楚的?!?/br> 說完后,他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吳麗麗聽著房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她嘆了口氣,又繼續(xù)一籌莫展起來。 。 下午,下班后,除了景慕琛,韓禛他們那一群人就像是約好了似的,浩浩蕩蕩的都來到了上官晏的病房。 趙夏麗已經(jīng)被上官晏勸著回家去了,而周嬸則在屋里東擦擦西擦擦的,一看到這一群人來,心想肯定要海聊一陣子,于是就下樓去買水果了。 病房里,韓禛“嘖嘖嘖”地圍著病床走了一圈,然后,就拿出手機對著上官晏的慘樣拍了一張照片。 上官晏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二哥,你做什么?” 韓禛笑的痞痞的,“上官小弟如此落魄悲慘的一面,我必然要拍照紀念啦?!?/br> 說著,他就將照片發(fā)到了“八面埋伏”群里,后面還緊接著發(fā)了個大笑的表情。 “對了上官,你的那個小女朋友呢,怎么你受傷了都不來床前伺候著?”郁聿庭看著上官晏那一張被紗布包著的俊臉,問道。 上官晏“哦”了一句,“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br> 韓禛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他,“行啊上官小弟,這才交往多久啊就分了,你是要刷新我的最短分手時間記錄嗎?” 上官晏竟然笑了一下,“當然不是。” “那是玩膩了?所以就甩了?”韓禛賤兮兮的拐了他一下。 上官晏吃痛的“嘶”了一聲,韓禛那一下力道不小,剛好拐到了他的右手臂,上面還有一些擦傷沒有好,當下他便被痛的有些齜牙咧嘴,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 “你能不能輕點兒,我是重傷患者!”上官晏忍了半天,才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韓禛努努嘴,一臉無辜道,“我哪知道你胳膊上也有傷。” 陸自衡這時冷冷地開口,“就因為失戀了所以才去飆車?真有出息?!?/br> 上官晏臉上僵了僵。 現(xiàn)在所有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心里這么打算著,于是也就沒有開口反駁。 。 晚上,夏宅。 夏成霖親自下廚做了三菜一湯,三個人圍在飯桌旁邊吃邊聊。 厲雨的話很少,但是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飯桌上幾乎都是夏成霖和夏槿之在說話。 吃完飯后,夏成霖送厲雨上樓休息去了,夏槿之則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拿起手機就撥打了黎慕晨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夏槿之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是夏槿之,明天你方不方便,我有事情想要找你談?!?/br> 黎慕晨頓了一會,仿佛是有些訝異她突然而來的電話,半天后,他沉穩(wěn)的聲音在那頭說道,“明天我都會有時間,你約個地方吧,到時候我會過去?!?/br> 夏槿之滿意的點頭,說道,“好,那待會兒我把地點發(fā)給你?!?/br> 掛斷電話后,夏成霖從樓上走了下來。 五十八歲的年紀了,身形卻依然挺拔有力,劍眉星目,面容溫潤,絲毫沒有其他中年男人的疲態(tài)和懈怠。 “槿之?!彼吡诉^來,坐在了沙發(fā)上,開口道,“說吧,這次回來又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摹!?/br> 夏槿之嘆了口氣,“大哥,我退休了?!?/br> “……”夏成霖微微訝異,“晚謙知道這件事情嗎?” 這個meimei一向爭強好勝,老公找的是當年的上海影視圈第一小生,盡管這些年吳晚謙的演藝事業(yè)愈發(fā)的風生水起,可她卻一直在學(xué)校里盡職盡責,如今都做到了最高級教授的職務(wù),怎么居然會提前申請退休? “他知道?!毕拈戎嘈α讼?,“因為這個,我們倆還大吵了一架。但是我沒有辦法,這段時間,我必須要一直在d市,學(xué)校的事情我根本就顧不上。反正也沒有幾年了,我也不差那幾個錢,所以就提前退休了。等回頭我和晚謙再好好說說,應(yīng)該沒問題” “那……究竟是因為什么事?”夏成霖皺著眉問道。 夏槿之回到客房,將那個文件夾拿了出來,遞給了夏成霖。 夏成霖接過文件夾,打開后是一個粉紅色的信封,他看了一眼夏槿之,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只好又將信封打開,抽出了里面的那幾張紙。 他只展開看了眼開頭,就將信紙重新折了起來,塞回到信封里面。 “曦文以前,喜歡的是景慕?。俊毕某闪貙⑿欧夥呕匚募A,表情有些凝重的問道。 “是。”夏槿之接回文件夾,寶貝似的的拿在了手里,“哥,我只要一想到,我可憐的女兒是被他們兄弟倆個互相推讓著的娶進景家,我這心里,就為我女兒覺得不值……”說著,她的臉上悲愴襲來,眼淚瞬間傾瀉而下。 夏成霖嘆了口氣,“槿之,曦文已經(jīng)走了五年,而這封信,還是她大學(xué)的時候?qū)懙?,年代實在太久遠了,我覺得,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 “關(guān)于這個,我已經(jīng)求證過了。上周五的時候,景慕琛剛好出差來到上海,我那天晚上當面和他對峙過了,他親口承認,他知道曦文對他的暗戀。哼,可能是擔心這會影響他們兄弟倆的感情,后來又矢口否認,說是前陣子才知道的。簡直就是做賊心虛,前言不搭后語!”夏槿之憤恨的說道,“景家當時,不過就是為了要夏家的那一筆投資,而曦文傻乎乎的,以為要嫁的是景慕琛,她心底喜歡的也是景慕琛啊,可是結(jié)婚后卻發(fā)現(xiàn)娶她的是黎慕晨,你說她這心底能好受么?而景家的這種行為跟詐騙有什么區(qū)別!曦文嫁過去的這兩年,過得還不知道是怎樣備受煎熬的日子呢?我可憐的女兒,后來還死的那么慘……” 夏成霖見夏槿之臉上的眼淚一直流個不停,只好將紙巾遞了過來。 夏槿之接過紙巾,一直低聲的在那哭著。 夏成霖無奈,開口問道,“那,你現(xiàn)在來d市,你又打算怎么做?” 夏槿之放下紙巾,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的女兒死的那么慘,景慕琛卻和老婆孩子過的那么逍遙快活,還有黎慕晨,現(xiàn)在的老婆也懷孕了,他們兄弟倆享受著天倫之樂啊,可我的女兒呢?我心里不平,這筆賬,我一定要找他們景家討個公道!” “槿之?!毕某闪赜X得有一些不安,“你先不要沖動,光憑這一封信,這件事情很難確保就是你所想的那樣。這樣吧,如果你實在想要搞個清楚明白的話,改天我找個時間,把景家的兩個兄弟約過來,我們一起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哥?!毕拈戎湫α艘宦暎澳闾煺媪?,你把人都想得太美好了。你知道嗎?我那天在上海的時候,景慕琛竟然當面警告我,說不準我去打擾他的家人!哼哼,他以為我怕他嗎?我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婆,大不了,我就和他拼命!” “槿之,你千萬別沖動?!毕某闪卦铰犜讲话?,安撫她道,“這件事情,我覺得你還是得和晚謙商量,畢竟曦文也是他的女兒,就算是你想要做什么,你也得和他說一聲對不對?” “別提他了!”夏槿之唾棄一聲,“那天跟景慕琛對峙以后,他竟然直接就說了相信景慕琛,還勸我要放下過去,說曦文都已經(jīng)不在了,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也沒有意義??墒俏腋嬖V他,我做不到!我一定要再去找黎慕晨討個公道,如果他們兄弟倆繼續(xù)在那糊弄我的話,我就直接去找他的媳婦兒!” “曦文已經(jīng)走了五年過了,就算是你這次,真的能為她討到個公道,那最后的結(jié)果又能怎樣呢?她已經(jīng)走了!人死不能復(fù)生!沒有什么要比當前的人和生活更值得你去珍惜了,槿之,聽大哥一句勸,珍惜眼前人?!?/br> 夏槿之的眼淚已經(jīng)擦干了,她輕輕地點了下頭,“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的?!?/br> “……”夏成霖看著夏槿之,無奈的搖了搖頭。 。 第二天下午,夏槿之便來到了和黎慕晨約好的地點,靠近黎氏企業(yè)附近的一家會所。 隱蔽的包間內(nèi),黎慕晨動作優(yōu)雅的為她倒上龍井,然后將茶杯放在了她的面前。 夏槿之冷哼一聲,“我大老遠從上海跑過來,不是要跟你喝茶的?!?/br> 她將紅色信封拿了出來,說道,“我今天來,就是想讓你看看這個。” 說著,就將信封從桌面上推了過去。 黎慕晨伸手將信封拿了回來,打開后,展開里面的信件,掃了幾眼便又重新折了回去。 “怎么?不敢看?”夏槿之挑眉問道。 黎慕晨微微勾起唇角,“都已經(jīng)看過的東西了,還有什么好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