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外公那溫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傻孩子，除了我，還能有誰。”

    人隨話出，眼前一花，外公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依舊長發(fā)披肩，青衫黑鞋，渾身上下一塵不染，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盡的瀟灑。

    我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撲通”一聲跪倒在外公面前，悲聲道：“外公，外孫不孝，此后無法給你老人家盡孝了，我體內(nèi)青龍之丹發(fā)作，最多還有一夜的理智，天明之前，我必須殺盡天樞之人，然后自殺，不能讓我毀了父親和你老人家的一世英名?！?/br>
    雖然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外公姓什么叫什么，可我不傻，外公的手段，神乎其神，不用問也是奇門中的成名高手，我甚至一度都懷疑外公就是傳說中的將軍，直到后來見到天罡地煞、林妙手、玄冥子等人，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許多人都不比將軍差什么，外公也許只是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隱世高人。

    父親雖然英年早逝，卻也在奇門之中留有英名，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自己變成嗜血狂魔，毀了父親和外公的名聲。

    一想到父親當年，身受重傷，也是只有一夜的時間，如今我不知不覺之中，竟然走了父親的舊路，不禁又是一陣心酸。

    外公伸手扶起了我，笑道：“傻孩子，有外公在，你怕什么？青龍之丹而已，雖然林妙手說的是對，神獸之丹，凡人無福享受，可自古以來，天下豪杰卻仍舊對四神獸追求不舍，你父親更因此丟掉了性命，你認為是為了什么？”

    “要知道，天生萬物，必有生克，相生相克，才能穩(wěn)定和諧，互相牽制，不然一物獨大，就會失去平衡，導致其他種族的滅亡，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導致更多的種族滅亡，最后必然導致一切歸于虛無，世界重歸混沌一片。”

    “林妙手之所以說青龍之丹無解，到不是他不知道方法，只是他沒有必須的材料而已。而外公從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除了九陰之體之外，體內(nèi)還有越山封印的青龍之丹，自然竭盡全力為你尋找破解之物?！?/br>
    我聽的一愣，脫口而出道：“青龍之丹還有破解之物？”

    外公瀟灑一笑，伸手入懷，掏出一顆火紅的珠子道：“那是當然，不然外公何至于因為一個赤陽火凰的妖丹和烏鴉、大鵬妖王結仇，大鵬妖王也就罷了，追了我?guī)滋?，追不上也就算了，烏鴉那小子卻真不是東西，生生追了我一個多月之久?！?/br>
    “我又不愿殺了他，畢竟像烏鴉那樣的奇門奇才也實屬罕見，只是他小子步步緊逼，惹的我大為光火?！?/br>
    “后來忽然不追我了，原因我也不明，我也懶得去管，正好有時間煉化了妖丹上的毒性，一直想找機會給你服下，如今你青龍之丹發(fā)作，正是最佳時間?！?/br>
    說著話，將那火紅的珠子往我面前一遞道：“吃了它！青龍是神獸，火凰是妖獸，兩者自古以來水火不容，兩顆丹之力量必定在你體內(nèi)爭斗，待它們斗到兩敗俱傷之時，也就是你收服它們的時候?！?/br>
    “只要你能收服了它們，從此之后，天下奇門無人能再與你抗衡，我也就可以放心的逍遙快活去了，越山的一番心血，也算沒有白費?！?/br>
    我聽的心潮一陣澎湃，更多的卻是感動，原來外公搶了赤陽火凰，卻是為了我，怪不得當初他在萬妖大會之上，不許我和他相認，想來也是怕連累了我。

    又想到外公因此被烏鴉追了一個多月，心頭更是感動，當下也不二話，伸手接過妖丹，一張口，吞了下去，頓時另一股熱流從丹田之處“呼”的一下就冒了上來，我還沒來及說話，這股熱流就迅速的蔓延了開來，所到之處，渾身如同巖漿過境一般。

    我頓時傻了，這那還能說的出話來，額頭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丹田之處疼的我連抱腹打滾的心都有了。

    外公卻笑道：“妖丹入體，疼痛是難免的，打起精神來，等下青龍之丹感應到火凰妖丹的力量，兩者斗起來，你還有得受呢！”

    我哪還有力氣說話，只好拼命點頭，咬牙苦撐，腹中就像著了火一般，真懷疑現(xiàn)在我一張口，能不能噴出煙來。

    更要命的是，額頭那股熱流忽然也激蕩了起來，原先雖然渾身炙熱，卻不算難受，如今這股熱流一激蕩，陡然之間，一股更大的熱流從額頭噴涌而出，順著腦門直沖而下，瞬間就和腹部那股熱流撞擊在了一起。

    這一撞之下，如同兩股巖漿猛的一下碰到了一起，就像山崩海嘯一般，猛的在我胸部炸開，迅速涌入全身經(jīng)脈之中，順著經(jīng)脈游走奔騰，一邊游走，兩股熱流還一邊糾纏不休，翻騰不止。

    這樣一來，我可就遭了罪了，眨眼之間，全身皮膚都變的通紅，經(jīng)脈凸起好高，渾身就像被烈焰燃燒一樣，體內(nèi)更是如同巖漿沖刷一般慘不堪言。

    這我哪還受得了，猛的昂頭向天，嘴一張，“啊！”的一聲慘嘶響起，頓時聲傳四野，回響不止，猶如困獸嘶吼，傷狼嘯月。

    而那兩股熱流卻絲毫不顧我的感受，將我的身體當成了戰(zhàn)場，你來我往，翻滾糾纏，片刻之間，已經(jīng)在我身體之內(nèi)游走了幾遍，每一遍都如同刀鋸針刺一般，當真痛不堪言。

    我一口牙咬的“咯嘣嘣”直響，直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炸開了一般，身軀之內(nèi)，勁力激蕩，熾流滾滾，心頭殺意狂飆，恨不得將眼前之物全部撕裂撕碎，方能痛快。

    可我心里卻清楚的很，面前之人是我的外公，無論如何，也不能對外公出手。

    偏偏這個時候，外公眉頭一皺，伸手一拍我的肩頭，沉聲道：“控制??！”

    這一下可不得了，外公不碰我，我尚能勉強控制得住心頭殺意，他這一碰，頓時腦海一陣混亂，隨手一拳直對外公面門打去。

    外公一見大驚，身形猛的一下倒退數(shù)步，大喊道：“控制住，用自己的意識，將兩股熱流區(qū)分開來，哪里來的回哪里去，一股歸于印堂，一股歸于丹田，千萬不要被他們其中一股反控?！?/br>
    話剛落音，我已經(jīng)閃電般的沖了上去，瘋狂的向外公攻擊，雖然所使的全是本能一般的攻擊，拳打腳踢，手撕口咬，卻十分迅疾，力道更是大到無匹，踢石石碎，打樹樹斷，當真如同一頭無可匹敵的野獸一般。

    我拼了命的想停下來，可手腳卻根本不聽自己的指揮，那種恐懼的感覺，再度出現(xiàn)，我竟然再一次的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外公就像一片落葉一般，在我的拳打腳踢之中飄蕩，每一次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堪堪躲過，口中不斷疾喊：“控制住，搶回自己的身體，凝神靜氣，勢若山岳，你的身體，就是你的世界，在你的世界之中，天下萬物，無不歸你所管，無不歸你所控，青龍之丹又如何，火凰妖丹又如何，滄海一粟，凡塵一物罷了，八荒六合，需以你為尊，天地五行，需尊你為主，你的身體，你的世界，一切都可以你自己說了算?！?/br>
    我的身體雖然不受自己所控，可意識卻仍在，聞言之下，急忙收斂心神，企圖靜下心來，可在這烈焰焚身一般的苦楚之中，在這身體內(nèi)激蕩的熱流趨勢之下，哪里靜得下來。

    不但靜不下來，反而更加瘋狂的攻擊了過去。

    外公始終沒有還手，只是眉頭越鎖越緊，又堪堪躲過一輪攻擊，忽然揚聲說道：“氣隨意走，意隨心走，心若定，萬物皆定，心若亂，萬物皆亂，控心可控意，控意可控氣?！?/br>
    我一聽之下，陡然一激靈，靈臺頓時一陣清明，但眼見外公被自己追打，雖然沒有打中，卻仍舊止不住心頭煩亂，干脆閉了眼睛，對外界一切不管不顧，專心讓自己的內(nèi)心安靜下來。

    誰知道這一閉眼，就把我自己嚇了一跳，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兩股熱流，在我的體內(nèi)爭斗不止，你來我往，互相侵占我身體的各處經(jīng)脈，可往往占領不久，就會被另一股熱流趕走，取而代之，如此反復不休，大有不分出個勝負絕不罷休的意思。

    可兩股熱流的實力卻又半斤八兩，分別占據(jù)了半壁江山，來回拉扯，互不相讓。

    我頓時心頭火起，這怎么也是老子的身體，讓你們在里面待著，雖然也是不得己，可這tm是老子的地盤，在我的地盤，就得聽老子的！

    一念至此，忽然覺得一股清流從心頭生起，順著經(jīng)脈游走，所過之處，有種說不出的舒坦，那兩股熱流更是紛紛避讓，不由得心頭一喜，脫口大喊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第172章 水之眼，開！

    我喜極而呼，外公的聲音繼續(xù)傳來道：“這就對了，你記住了，天下萬物，不管神獸也罷，妖獸也罷，內(nèi)丹只是其之根本，其力量之源泉，卻并沒有規(guī)定必須在誰的體內(nèi)，只要到了你的體內(nèi)，就歸你管?！?/br>
    “更不要有絲毫所謂的正邪之分，妖鬼之嫌，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鬼？什么是妖？鬼就沒有好的？妖就沒有善的？人就沒有惡的？力量就是力量，本身沒有正邪，正邪之分，得看什么人用，用在哪里，用在正途即為正，用在邪道即為邪?！?/br>
    “世人愚昧，以物分正邪，其實無形之中就大大壓制了自己本身的發(fā)展，你切記不要犯此弊病，只要善用本身力量，以邪力亦可辦正事，同樣可以造福蒼生?！?/br>
    我雙目不睜，口中應道：“外公，外孫記下了?！?/br>
    一句話說完，忽然心頭一動，我分明記得，上次暴走之時，自己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所控，亦口不能言，現(xiàn)在卻忽然能說話了。而且還說了兩次，一次是自己喜極而呼，一次更是以自己的思維和外公對話。

    這一發(fā)現(xiàn)，令我喜不自勝，既然能奪回話語權，就能奪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當下急忙繼續(xù)凝思，任由心頭那股清流肆意流淌，所過之處，無不舒爽無比，熱流紛紛退避，片刻之后，手腳身軀的大部分經(jīng)脈，已經(jīng)完全被那股清流控制。

    手隨意停，腿隨意立，頓時收了攻擊之勢，外公大聲喊道：“好外孫，果然沒辜負了老夫的期望，現(xiàn)在cao縱自己的意識，將那青龍之丹的力量和赤陽火凰的力量驅逐歸位，分別收與印堂和丹田之內(nèi)?！?/br>
    其實不用外公吩咐，我也不用刻意去想，體內(nèi)那股清流已經(jīng)逐漸將兩股熱流逼迫的不住后退，大部分身軀已經(jīng)完全恢復到了可控狀態(tài)。

    那兩股熱流似是意識到了這點，開始不甘受控，左右沖突，企圖突圍而走，可青龍之丹的熱流已經(jīng)被逼至頭部，赤陽火凰妖丹的熱流更被困在腹部，縮成一團，哪里還有回天之力，逐漸被越逼越小。

    到了最后，青龍之丹的熱流和赤陽火凰妖丹的熱流分別一納印堂之中，一納丹田之中，再不復動，過了片刻，熱意逐漸散去，全身終于歸于原樣。

    我頓時大喜，睜開雙眼，只見外公正一臉笑意的盯著我看，目光之中，滿是慈愛之色，“撲通”跪倒，連連給外公磕頭稱謝。

    外公伸手將我扶起，笑道：“我是你的外公，有什么好謝的，你能有此造化，一是越山安排的好，二也是你自己的意識足夠堅韌，這要給了別人，只怕早就發(fā)了瘋了?！?/br>
    聽外公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剛才自己不受控制時，對外公那一通瘋狂攻擊，急忙問道：“外公，我剛才沒傷著你吧？”

    外公微微一笑，卻顧左右而言其他道：“你要知道，奇門之術，玄妙無比，玄術高手，多如過江之鯽，從古至今，學究天人之人，也多不勝舉?！?/br>
    “你雖然身具神獸青龍之丹之力和妖獸赤陽火凰妖丹之力，卻懷璧不知，空有這舉世無匹的力量，卻不知如何使用，所使出來的招數(shù)，全憑本能，雜亂無章，對玄冥子那等廢物，尚且可以用力量和速度克制，真正對上絕頂高手，那就連人家的衣角都沾不上了?！?/br>
    我頓時一愣，玄冥子在我心中，已經(jīng)是高不可及的人物了，和林妙手、天罡地煞都是同一等級的，大名鼎鼎的奇門五老之中，也就大雷神或許能與之較量，其余四個根本就不夠看，我要不是青龍之丹的力量被林妙手引發(fā)了出來，導致暴走，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別說玄冥子了，我連天下第三都不可能擋得住，可外公剛才的語氣，卻分明對玄冥子充滿了不屑，竟然直接稱呼為廢物，那外公的修為，豈不是要遠遠高于玄冥子之流嗎？

    又一想，自己在暴走之時，追殺玄冥子就如同玩兒一般，自己也能控制得住身體，可剛才雙丹奪體之時，自己卻是完全控制不住的，出手的速度和力量幾乎大到驚人，完全不是之前所能比的，卻連外公的一片衣袂也沒沾上，這已經(jīng)足已說明了一切。

    當下對外公尊敬之心更甚，只恨不得從此跟隨在外公左右，學得一身的本事。

    我這點小心思，哪里瞞得住外公，外公一見我這般模樣，就笑道：“現(xiàn)在還不行，要想學外公的本事，首先你得能完全控制青龍之丹和火凰妖丹的力量，雖然不一定要能隨意支配，卻一定要保證絕對不會被反控?！?/br>
    “不然你一旦學了外公的手段，再被這兩股力量反控的話，那天下可就得遭殃了，到那時，連外公也束手無策，只能眼看著你成為天下公敵，那反而害了你?！?/br>
    “這兩股力量，在你的體內(nèi)，就像兩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爆炸，在你身體虛弱之時、在你意志動搖之時、在你緊張恐懼之時、在你憤怒無法自制之時等等等等可趁時機，都有可能趁虛而出，再度奪取你的身軀?！?/br>
    “所以，你必須掌控這兩股力量，而要想達到完全掌控它們的力量，你的能力則必須在它們之上，要知道這兩個東西，一個是神獸之丹，一個是妖獸之丹，豈能甘愿折服與一介凡夫俗子，你要是不比它們強，它們定不會服氣?！?/br>
    “在它們的世界里，能者為王，一切都沒有道理可講，全靠實力說話，你比它們都厲害了，它們才能心甘情愿的臣服與你，為你所用，不然，一旦逮到機會，必定反撲，控制你的身軀，揮發(fā)出它們的野性來?！?/br>
    我聽的一愣，急忙問道：“我剛才將他們逼回了原位，還不算能控制得住它們嗎？”

    外公搖頭笑道：“那遠遠不夠，青龍之丹的封印時限還未到，雖然已經(jīng)被人用五行祭祀之術喚醒了，實力卻大打折扣，赤陽火凰的妖丹更是剛進你的體內(nèi)，尚未熟悉環(huán)境，實力同樣被限制了許多?！?/br>
    “你要想完全控制它們，必須得先熟悉它們，區(qū)分出它們力量的不同來，再達到隨意可以將它們驅逐回原位的境界，才算讓它們認識了你?！?/br>
    “在此之后，你還要引導它們的力量為自己所用，化與自己所使之奇門術中，發(fā)揮出數(shù)以倍增的威力來，在這個過程中，還不能讓它們趁機奪了你的身軀，這才算是互相熟悉了。”

    “僅這一步，恐怕就得耗費不少的時日，你練習之時，可以先用意識放它們出來，但一定要在自己可控范圍之內(nèi)，讓它們在你體內(nèi)游走，然后再驅逐歸于原位，先讓它們認識你，然后才能逐步引導，千萬不可逞強用事，切記切記！”

    我點頭應是，外公抬頭看了看天，眉頭一皺道：“外公無法一直陪在你左右，此事之后，可能又要消失一段時間，你需得勤加練習，待到時機成熟，外公必定傾囊相授?！?/br>
    接著話鋒一轉道：“再片刻，大概林妙手等人也該尋來了，外公不想為人所知，你抓緊時機，趁他們未到之前，先演練一遍，如有差錯，外公也好及時援助?！?/br>
    我急忙點頭，說實話，外公不在身邊，我還真不大敢讓這兩股熱流出來，萬一失控，我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當下急忙閉目靜思，心中默許那兩股熱流出來，果然，一股從印堂之中流下，一股從丹田之中涌出，只是沒有之前那兩次那般氣勢洶涌了，就像兩個準備偷食的小老鼠，緩緩流出，還不時的停下，似在觀察。

    而我也刻意控制著那股清流，始終包圍著它們，雖然給它們活動的空間，卻絕不容許它們肆意妄為。

    一時之間，三股氣流在我體內(nèi)盤旋游動，煞是奇特。

    就在這時，我身上忽然閃起一道紅光，那層紅色光罩狀物體再度出現(xiàn)，緊接著九只眼睛逐次出現(xiàn)，陰眼、慧眼、火之眼三眼齊睜，最底下一排的水之眼卻已經(jīng)半睜半閉，其余幾只眼睛依舊和原來一樣。

    我正詫異，耳邊忽然傳來外公的驚喜聲道：“別動！把兩股熱流引到那只半開半閉的眼睛所在的位置上去，一定要慢慢的來，別讓那兩股熱流暴走?！?/br>
    我依言而行，先讓體內(nèi)那股清流逐漸擴展，將兩股熱流緩緩逼向那只眼睛所在的位置，兩股熱流一到那個位置，那只眼睛的周圍頓時顯現(xiàn)出一個五芒星陣來。

    這五芒星陣一現(xiàn)，那兩股熱流就不受控制了，紛紛奔涌而出，一起向那五芒星陣之中涌去，只見那五芒星陣越來越亮，那層紅色光罩也越來越紅，幾乎鮮紅如血，嬌艷欲滴。

    外公忽然上前一步，虛空一按，一把按在那五芒星陣的位置上，頓時一股大力傳來，我只覺得那只眼睛所在的位置猛的一疼，外公則大喊一聲：“水之眼，開！”

    第173章 用心良苦

    一聲斷喊完畢，外公猛的收手，身形疾向后退，臉上一臉的驚恐，我卻覺得那只水之眼所在的位置一陣巨疼，隨即那只眼睛的上下眼皮緩緩打開，一直到完全睜開。

    這一睜開，頓時精光四射，和其余三只睜開的眼睛互相輝映，我只覺得渾身一陣說不出的舒坦。

    而體內(nèi)那兩股熱流卻迅速倒退，似乎十分疲倦，片刻全都歸于原位，一點動靜也沒有了，任由我怎么默想放它們出來，卻再也不出來了。

    外公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越山這小子真正是膽大妄為，之前我還一直納悶，因為五行之眼，是一開皆開，五眼相連，你卻只能一只一只的開，這曾讓我很是迷茫，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br>
    “現(xiàn)在明白了，越山這小子，竟然干出這事來，也只有他才能想出這種膽大包天的辦法，也算是用心良苦了?！?/br>
    我睜開眼睛，問道：“不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瘋老頭和義父都說五行之眼是五眼相連，一開皆開，可我就是不行?！?/br>
    外公笑道：“外公開始都沒明白，他們哪里想的通，要不是外公剛才親自替你開了一眼，還不知道這其中奧妙，不過好險，要不是外公收手的快，現(xiàn)在就成廢人了。”

    我一聽大驚，陡然想到義父當初替我開火之眼時，全身修為被我吸了個干凈，急忙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開眼之時，會吸收別人的修為？當時義父就是如此，才導致修為散盡?！?/br>
    外公笑道：“大老巫也算聰明之人，知道棄修為而保命，不然他修為不夠，強行掙脫，只怕連命都沒了。你天生九陰之體，越山臨死前，將他一身修為轉注與你，越山本身就是七眼開的人，按一般人的思維，肯定是按順序分別注入修為，可以助你迅速的打開五行之眼，而達到七眼開的境界?！?/br>
    “可越山卻沒有這樣做，他不但沒有這樣做，反而抽走了你本身五行之眼所蘊含的力量，加上他自己的全部修為，傾注入天之眼中，這膽子，也太大了?！?/br>
    “要知道如果五行之眼打不開，天之眼是永遠也無法打開的，可你體內(nèi)的五行之眼蘊含的力量被他全部抽走了，也就是說，你的五行之眼，就是個擺設，是個空殼，哪還有可能打得開，除非有極大的力量注入其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