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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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阿盛帶走了從珠,從曼向施瑤行了一禮,低眉順眼的,模樣乖巧得很。 施瑤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次日,施瑤為從珠一事向謝十七郎表示感謝。謝十七郎倒沒說什么,只說讓她學(xué)琴。學(xué)了一整天后,施瑤驀然想起之前閑王的邀約,笑吟吟地與謝十七郎說了。 謝十七郎沉吟片刻,說道:“秋日游杏花島,倒也有趣?!?/br> 言下之意是不反對了。 施瑤興高采烈地行禮,歡快地離開竹園后,白豐出現(xiàn)了。他問道:“郎主當(dāng)真讓施姑娘與閑王游杏花島?” 謝十七郎卻反問道:“施氏彈琴如何?” “……屬下可以說真話嗎?” 他微微頷首。 白豐道:“屬下以為,天下間無完人,施姑娘彈琴模樣笨拙,琴聲也……不太上得臺面?!?/br> 謝十七郎嘆道:“的確如此,以往我必會嗤之以鼻,可如今竟覺得她彈琴的模樣也有幾分可愛,連琴聲也覺悅耳?!?/br> 白豐道:“那……那郎主還讓施姑娘與閑王同游杏花島?” 謝十七郎道:“閑王不會看上她?!?/br> ☆、第5章 .29| 墨城王抓貪官有一手,手中掌握的情報自然是不得了。即便遠(yuǎn)在秦州,可燕陽城中哪個官員有些風(fēng)吹草動,謝十七郎不日便能知曉。 這也是為何燕陽城中官員對謝十七郎的名號聞風(fēng)喪膽。 情報一多,閑雜之事也能知曉個五六分,譬如哪家后宅不寧,哪個侍妾暗中投毒,哪家官員在外頭安置了外室……這些事情看起來微不足道,然,往往貪官暴露之始,與紅粉知己都脫離不了干系。 閑王六年前曾有過一個紅顏知己,閑王素來低調(diào),知道此事的人估摸不超過五個。 紅顏并非名門閨秀,而是小戶之女,眉目清秀,詩詞歌賦拈手即來,名字叫什么謝十七郎倒是不記得了,只記得有陣子閑王時常離開王府,暗中與那小戶之女相會,原以為閑王會將人抬進(jìn)府里的,未料沒多久小戶之女便香消玉殞了。 得不到的就是心頭的白月光,如今六年已過,閑王身邊半個姑娘也沒有,想來也是在念著那一位。后來有人提及那一位姑娘,溫文儒雅的閑王必會沉下臉。 至于施瑤,閑王待她也頂多像是對平玉公主那般。 謝十七郎如此想。 . 游杏花島的那一日,施瑤起了個大早。從曼侍候她梳妝打扮,不得不說的是,從曼比從珠要聰明得多,主子的事情不該多說的便不說,在施瑤沉悶時還會適當(dāng)?shù)卣f說笑,討施瑤開心。 實(shí)際上,若論機(jī)靈,從曼是比不上從珠的,兩人在人牙子那兒時,從珠也要比她受歡迎得多,瞧這回來陽城,姑娘就沒將她帶來。不過人的潛能是激發(fā)出來的,瞧到了從珠的下場,從曼現(xiàn)在真真說耳聽八方,每日卯足了勁兒揣摩施瑤的心思。 施瑤在猶豫穿得鮮艷一點(diǎn)還是成熟一點(diǎn)時,從曼便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秋風(fēng)蕭瑟,萬物枯萎,姑娘若穿得鮮艷一些,定像是秋日里的一抹亮色?!?/br> 施瑤覺得有理,指了一件梅花底紋的窄袖小衫,配以間色的高腰襦裙,因深秋將至,小衫里夾了一層棉絮,衣襟上和裙邊還鑲嵌了一圈雪白的狐貍毛。如此一穿,連披風(fēng)也不用了,秋風(fēng)打來也不覺得冷。 昨天施瑤還特地去了竹園問謝十七郎要穿什么衣裳。 謝十七郎瞅了她一眼,沒由來的沉默了一會,方吐出兩字。 “隨便。”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施瑤讓從曼帶上了一件朱色披風(fēng),上面毫無飾物,若是謝十七郎突然腦子抽了,又覺得她穿著頗不穩(wěn)重,她穿上披風(fēng),便可擋住大半艷色。 出了垂花門,施瑤只見謝十七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也不曾多說什么,便吩咐下人啟程。 施瑤松了口氣,看來朱色披風(fēng)是用不上了。 . 閑王早已到達(dá)海邊,見著謝十七郎與施瑤,揮手招呼。他與謝十七郎說道:“十七郎面色紅潤,看來已經(jīng)大好,想來燕陽城那邊也能安心了?!?/br> 謝十七郎說道:“秋日正好,今日只談風(fēng)月。” 閑王大笑:“我正有此意,來,船已備好?!?/br> 陽城知府知道墨城王要游杏花島,提前了一日請走了海邊的商人,連杏花島上都整頓了一番,曉得墨城王喜潔,連船都是刷了又刷,洗了又洗,若非時間不足,陽城知府都想自掏腰包造一艘新船。墨城王來了幾日,陽城游客就少了許多,連他鐘愛的食肆都關(guān)門大吉了,若在杏花島又鬧出什么風(fēng)波,今年政績考核指不定就要落于人后了。陽城有海上奇景吸引游人,別地的知府不知多羨慕他呢,腰包可是富得流油了。 今日還怕發(fā)生什么意外,陽城知府直接派衙役上了杏花島,杜絕任何意外發(fā)生。而他則坐在遠(yuǎn)處的馬車上,盯著這位活閻羅,盼著他早日游完早日歸西,啊呸,早日歸家。 . 秋高氣爽,是秋游的好日子。 船并不大,是普通的船只,雖然木板擦得锃亮,但是施瑤還是察覺出了謝十七郎眼中的一絲嫌棄。閑王站在船頭,迎風(fēng)而立,衣袂飄飄,頗有遺世獨(dú)立之感。 施瑤頭一回在海上坐船,心中興奮得很。 以往坐船也只是在花燈節(jié)時,登上施家的畫舫,或是在湖中泛舟采蓮,亦或一群貴女在河邊圍了屏障嬉戲,是以此刻的她忍不住東張西望,雖然左看右看都是一樣的風(fēng)景,但還是阻擋不了她興奮的心情。 閑王雅興一來,掏出一管玉笛,吹奏起漁民所喜愛的曲調(diào)。 施瑤聽得入神。 海風(fēng)拂拂,笛音悠揚(yáng),從海面掠過的海鷗,近處的島嶼,遠(yuǎn)處的山,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美好得像是船只搖晃蕩起的小浪花,讓她忍不住想要留下這樣的畫卷。 終于登上了杏花島。 有了陽城縣令的準(zhǔn)備,島上居民大部分都留在家中,只出來了一小部分的人,好讓秋日里的杏花島有些生機(jī)。閑王邊走邊說道:“杏花島上,除了腌制的杏花果脯之外,還有新鮮的杏花酥和炸出來的杏花圈。” 施瑤一聽到吃的,眼睛亮了下,問:“杏花酥在燕陽城時倒是吃過,只是何為杏花圈?” 閑王說道:“就是摘下了新鮮的杏果,取rou剁碎磨成粉,再添進(jìn)面團(tuán)里,揉好后捏出圈狀,放進(jìn)盛滿guntang豬油的鍋里,炸出來的杏花圈又酥又脆,入口還帶有杏花果香?!?/br> 施瑤聽得肚里饞蟲都出來了,她咽了口唾沫。 閑王笑說:“里頭有一戶人家做的杏花圈絕佳。” 施瑤的眼睛又亮了下,不過很快的,她又悄悄地看了眼謝十七郎。十七郎口味極淡,也不好甜食,定不會喜歡這樣的吃食。不過謝十七郎擺擺手,說道:“我不好這些,你們?nèi)ケ愫谩!?/br>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居民小屋里后,謝十七郎忍了許久的面色終于變了。 白豐捧來一個葫蘆,里面盛滿了謝家別院里從山泉上引下的水。謝十七郎喝了幾口,始終覺得胸口惡心。他并非沒坐過船,只是今早那條小船搖搖晃晃的,竟讓他暈船了。 不過他忍住了。 白豐說道:“郎主,那邊有個小亭子,可以坐下來歇息一會?!?/br> 白豐又向附近人家討了熱茶,謝十七郎又喝了幾口,方覺得舒緩了不少。而不遠(yuǎn)處的小屋里,正好窗子半開,可以見到里頭的施瑤和閑王,只不過說了什么卻聽不見,只能見到施瑤笑得像是花兒一般,難看死了。 . 施瑤嘗到新鮮出爐的杏花圈,不禁贊不絕口,連連贊道:“這地反竟有如此美妙的吃食!不僅僅酥脆,而且還香而不膩,外酥里嫩,比燕陽城的酥油果還好吃?!?/br> 酥油果也是一種油炸的吃食,燕陽城的吃食鋪?zhàn)永锍Yu的,每逢客來,總少不了上一盤酥油果。 閑王說道:“你也愛吃酥油果?” 施瑤說道:“以前愛,如今更愛杏花圈!”她頓了下,遺憾地道:“可惜郎主不愛吃這些,真真是少了人生一大樂趣?!?/br> 聽她提及謝十七郎,閑王笑說:“我回燕陽城后,得了消息,冬至那一日,陛下將會立皇太孫,禮部的各項(xiàng)事宜已在準(zhǔn)備,到時候會大赦天下?!?/br> 施瑤心中一喜,迭聲問道:“當(dāng)真?” 閑王頷首道:“我騙你作甚?冬至一到,十七郎為你在陛下面前美言數(shù)句,要擺脫如今的身份并不難,且之前十七郎也說了謝夫人有意認(rèn)你為義女,謝家的姑娘,即便是個義女,也是貴中之貴。且你年紀(jì)尚輕,到時候若想挑個好夫婿也不難?!?/br> 此話一出,施瑤登時被杏花圈嗆了下。 一旁侍候的從曼連忙上前斟茶遞水拍背,好一會施瑤才恢復(fù)如初,不過一張臉仍舊紅通通的,也不知是被嗆出來的,還是真的臉紅。 閑王輕笑一聲。 “怎地吃那么急?又無人與你搶食?” 施瑤又咳了幾聲,轉(zhuǎn)移話題道:“以前在府里的時候,阿弟喜愛與我爭食,總覺得我碗里的才是最香的?!?/br> “你若嫁進(jìn)我的府里,必不會有人與你搶食?!?/br> 施瑤又被嗆到了。 她她她她她她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剛……剛剛閑王說的是她若嫁進(jìn)他的府里?嫁……嫁進(jìn)他的府里? ☆、第5章 .30| 施瑤很努力地回想那一場真實(shí)的夢。 然而,夢中的她不過是無名小卒,知道的東西有限,若非是特別有名的,譬如像是謝十七郎那樣的,其余人她能知道的事情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沒有。 閑王的王爺封號有名無實(shí),在燕陽城中是出了名的低調(diào),在那一場夢中她甚至不知道最后閑王的正妃究竟是何人。 很快的,施瑤所糾結(jié)的點(diǎn)又換了一個。 她反反復(fù)復(fù)地想著閑王的那一句—— “你若嫁進(jìn)我的府里,必不會有人與你搶食?!?/br> 她心想,也許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閑王又怎會看得上她?莫不是閑王有個私生子?啊呸,不對,閑王又怎會有私生子的!施瑤認(rèn)真地思考閑王的府里究竟有沒有哪個適齡的兒郎,她記得閑王府中的總管是個年輕的郎君,至今還未娶妻,倘若嫁給了閑王府總管,不也等于嫁進(jìn)閑王府了么? 明明這個時候,只要她大大方方地接上一句,阿瑤不明,等閑王一解釋,她壓根兒就不需要再糾結(jié)了。但是施瑤任憑自己在內(nèi)心糾結(jié),卻不敢接閑王的話,生怕是自己誤錯意了。 也不知為何,從在燕陽城的時候開始,她一遇著閑王便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對謝十七郎能夠心情平靜,迅速想出應(yīng)對的方法,可一對上閑王,先是支支吾吾的,再是臉紅心跳加速,最后連話也不敢說了,真真不像她自己。 之后,施瑤便一直低垂著頭,也不敢與閑王眼神相碰,都說了些無關(guān)要緊的話。 而閑王卻也再沒提起過那事,仿佛只是一句不相關(guān)的玩笑話。 . 翌日謝十七郎依舊教施瑤彈琴。 在琴方面上,施瑤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學(xué)不好,雖然比以前彈得是有進(jìn)步了,但若要在一眾貴女面前彈奏的話,那的的確確還是會得到五個字的評價——上不得臺面。 不過謝十七郎在此事是卻十分有耐心。 他甚至告訴施瑤,等哪天回了燕陽城帶她參加琴會,指不定能得個前三,第一名的獎勵是一塊水頭極好的白玉,玉,雅也,正好配琴。第二名的獎勵稍微差了一些,是由舉辦琴會的商家所贈的商品,一般而言,五花八門的都有,但是價值不低。第三名則是干脆利索的一千金。 施瑤以前一直盼著能得第三,白玉要來了也不能當(dāng),把琴會得來的獎勵拿去當(dāng)了會被人笑話的,而商品更是無用,還是第三名的獎勵實(shí)在。只不過以她的琴技想要得到前三,那是太陽從西邊升起的事情。 所以謝十七郎那一日說讓她參加琴會的時候,她笑了笑也沒當(dāng)真。 謝十七郎看得出施瑤的不以為意,暗自決定等真回了燕陽,定要帶她去參加一次琴會。他謝十七郎教的學(xué)生,就算琴技爛的一塌糊涂,單靠他墨城王的名聲要弄個第三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