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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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臾,屋里便只剩下謝十七郎一人。 他頭一回覺得心情如此古怪。 今日在馬車上本來與施瑤相談甚歡的,可聽到她提起閑王時,臉色便沉了下來。他扔下了施瑤,絕塵而去。來到謝家別院時,他依照計劃傳召了駱堂,之后又吩咐了白豐與白卓做事,事了后,時辰還尚早。 他在竹園里徘徊,又在桌案前打坐冥想。 然而,古怪情緒一直盤旋在心頭,久久不能散開。尤其是見施瑤久久沒有回來,那種情緒又添了幾分不悅。他厭惡這樣的情緒,更厭惡有人可以影響他的情緒。 他想了半天,仍舊沒想出解決的辦法。 直到夜色將黑,施瑤還未回來時,他心底奇怪的情緒添了一絲怒氣。此女果真膽大包天,他將她扔在外頭,她半點也不害怕就算了,還遲遲不歸! 謝十七郎不會擔(dān)心施瑤的安危。 在他將她扔下馬車的時候,他的暗衛(wèi)也悄悄跟上了施瑤。有暗衛(wèi)在,施瑤半根毫毛都不會損失。此時,暗衛(wèi)未回,也就證明施瑤在外面玩得不亦樂乎。 謝十七郎覺得自己被人忽視了。 所以施瑤過來竹園的時候,他一直在平復(fù)自己的心情。本來心情平復(fù)得七七八八了,可聞到施瑤身上的海腥味后,怒氣又霍然升起。 她似乎總能輕而易舉地挑動他的情緒,尤其是聽到她提起閑王的時候。方才她所說的那一番有關(guān)閑王的話,竟是讓他啞口無言。他竟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駁的措詞,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時,白豐走進(jìn)。 “稟報郎主,今日跟著施姑娘的暗衛(wèi)過來了。” 謝十七郎道:“讓他進(jìn)來?!?/br> 暗衛(wèi)將今日施瑤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了謝十七郎,末了,暗衛(wèi)說道:“施姑娘與閑王在海邊時,因為距離遠(yuǎn),屬下并未聽清兩人所說之話。只不過,閑王似乎對施姑娘頗感興趣,不僅僅贈了畫還贈了貝殼梳?!?/br> 待暗衛(wèi)退下后,謝十七郎陷入了沉思。 白豐在一旁看著,忍不住開口問道:“郎主當(dāng)真要助施姑娘嫁給閑王?” 謝十七郎道:“有何不可?” 白豐輕咳一聲,說道:“屬下只是擔(dān)心郎主會心有不舍?!边@么多年來,施氏是第一個在郎主身邊待得長久的姑娘,且郎主對施氏也委實特別。 謝十七郎冷冷地道:“本王從來都不屑于兒女情長,此事以后莫要再提?!?/br> 白豐只好應(yīng)聲。 ☆、第5章 .21| 比起謝十七郎情緒的反常,施瑤如今更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至于謝十七郎的情緒,施瑤認(rèn)為十七郎脾性向來怪異,一陣風(fēng)一陣火的,天曉得他今日到底犯了什么毛病,說不定第二天便好了。 施瑤回到自己所住的廂房。 她喚來了從珠。 從珠一進(jìn)來,便跪下道:“姑娘,今日奴婢多嘴了,惹了姑娘不快,還請姑娘責(zé)罰?!闭f著,她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施瑤將她從地上扶起,說道:“你與從曼都是郎主賜予我的侍婢,跟了我,便是我的人。今日之事,你為我擔(dān)心也是正常的。只是我與閑王的事情,千萬不可向外泄露。從珠,我曉得你生性聰慧,你與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br> 語畢,她語重心長地道:“該如何做想必你心中有數(shù)?!?/br> 從珠驚慌地看著她。 “姑……姑娘當(dāng)真與閑王……” 施瑤并未回答,而是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好好想想,下去吧,我累了。” 興許是昨日走的路多了,施瑤次日起來時,日頭已經(jīng)上了三竿。她揉揉蒙眬睡眼,打了個哈欠,剛坐起來,外頭便傳來從珠的聲音。 “姑娘可要洗漱?” 施瑤道:“進(jìn)來吧。” 從珠捧了盆溫水進(jìn)來。入秋后的早上微微有點涼。房門一開,秋風(fēng)席卷而來,施瑤不禁打了個寒顫。從珠見狀,連忙關(guān)上了房門,走近施瑤,開始侍候她梳洗。 待施瑤坐在梳妝鏡前時,從珠則開始替施瑤綰發(fā)。 施瑤把玩著閑王贈她的貝殼梳,問道:“今早郎主可有遣人來尋我?” 從珠說道:“回姑娘的話,沒有。今早郎主在竹園傳召了一個少年郎,聽聞好像是姓駱的。” 施瑤微怔,問道:“何時傳召的?” 從珠想了想,回答道:“辰時三刻左右?!?/br> 施瑤又問:“駱氏少年可還在?” 從珠道:“一刻鐘前,奴婢經(jīng)過竹園的時候,看到駱氏少年的仆役還在外頭候著,想來是在的,”頓了下,她又道:“不過那仆役面上憂色重重,不曉得里頭發(fā)生了何事?!?/br> 施瑤半闔著眼,似是陷入了沉思。 此時,從珠又道:“昨天夜里奴婢想了許久,明白了姑娘話里的意思?!彼⌒囊硪淼乜戳耸┈幰谎?,說道:“陽城天氣潮濕,奴婢為姑娘準(zhǔn)備了一個錦盒,貝殼梳放在里頭可以防潮。” 施瑤緩緩抬眼,透過銅鏡看著露出討好神色的從珠。 她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到?!?/br> 從珠問道:“姑娘與閑王莫非是舊識?”話音一落,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懊惱地道:“啊,奴婢又多嘴了!奴婢方才只是一時好奇,還請姑娘責(zé)罰?!?/br> 施瑤卻笑道:“此話倒是無妨,我與閑王的確是舊識?!?/br> 待梳妝好后,施瑤讓從珠去灶房里把早飯端來。待從珠離去后,施瑤悄悄離開了自己的廂房。她喚來一小童,讓他去將阿盛喚來。小童應(yīng)聲。不到一炷香,施瑤在五角涼亭里見到了阿盛。 她吩咐道:“你遣人回墨城將從曼接來,另外這幾日緊盯著從珠,她有何舉動立馬向我稟報?!?/br> 阿盛道:“是,小人明白?!?/br> 施瑤露出一個微笑。 如此才對了,她不需要對自己指手畫腳的仆役,她要的是沉穩(wěn)而聰明且忠心耿耿的仆役。若她沒有猜錯的話,從珠這幾日定會有所行動。 她身邊不需要不安分的侍婢。 . 施瑤用過早飯后,離開了自己的廂房。 她去了竹園。 竹園的門口是拱門型的,兩旁栽了數(shù)株竹子,拱門正好與大廳的門口相對。 剛到竹園的門口,隨從便攔住了她,說道:“郎主里面有客人,還請姑娘留步?!笔┈幮α诵?,說道:“我不打算進(jìn)去,你們無需擔(dān)心。我與郎主的客人算是舊識,我就在這里等他出來。” 話音剛落,竹園里忽然響起一陣巨大的聲響。 施瑤一愣。 隨后有若干隨從與小童急匆匆地跑進(jìn)屋里頭。 施瑤踮腳望去,正好瞧見了屋里頭的一片狼藉,數(shù)張桌案竟是被掀翻了,而駱堂的背影堵住了門口,她見不到謝十七郎的表情,更不知里頭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就在這個時候,駱堂的聲音傳來。 “我以鬼神之名起誓,從今日起絕不踏進(jìn)謝家別院半步,若有違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完,駱堂氣沖沖地轉(zhuǎn)身。 若干隨從持劍阻攔。 駱堂冷眼以對,竟半分懼意也沒有,整張臉被氣得通紅,眼里似有怒火在燃燒。 “讓他離開?!?/br> 謝十七郎的聲音傳出,隨從收回手中劍刃。駱堂大步離開,走出竹園時,腳步微微一頓,他看了施瑤一眼,卻也沒多說什么,而是疾步離去。 施瑤不由一怔。 她下意識地看了屋里的謝十七郎一眼,卻見屋門早已被關(guān)上了。門外的隨從說道:“姑娘請回吧,郎主現(xiàn)在心情不悅?!?/br> 她雖見不到謝十七郎的表情,但方才那一句話就曉得此刻千萬千萬莫要去打擾謝十七郎。 施瑤邁開步伐,匆匆地離開竹園。沒一會,便在謝家別院的門口追上了駱堂。她喚住了駱堂,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駱堂氣得腦袋都快冒煙了。 他瞪了施瑤一眼,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就不該來找墨城王的,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br> 施瑤問:“你這話何意?郎主羞辱你了?” 駱堂道:“你若想知道何事,問你的郎主便是。我還以為墨城王會跟其他人不一樣,以為他會懂得欣賞我的駱氏紙,原來是我看錯人了!” 說罷,他又瞪了施瑤一眼,氣沖沖地離開。 這一回,施瑤并沒有阻止駱堂。反倒是從珠嘀咕了一聲,道:“此人好生無禮,竟然如此對郎主說話。郎主心寬,才沒有懲罰他,還放他離開。若換了其他人,恐怕得被抬著出來了?!?/br> 施瑤看了從珠一眼,說道:“罷了,我們回去吧?!?/br> “是,姑娘?!?/br> . 施瑤經(jīng)過竹園時,門口的隨從說道:“還請姑娘留步?!彼⑽?cè)過身子,又道:“郎主傳召?!?/br> 施瑤猶豫了下,方應(yīng)聲進(jìn)去,心里頭想著謝十七郎今日心情定然不佳,她得小心應(yīng)付才是。思及此,她斂眉走進(jìn)。屋里的狼藉早已收拾好了,小童迅速換上了新的桌案。 謝十七郎坐在主位上,在慢條斯理地品著茶,仿佛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施瑤上前施禮。 謝十七郎說道:“不必多禮了?!?/br> 施瑤打量著他的神色,又問:“不知郎主喚阿瑤前來所為何事?”謝十七郎一指桌案,又道:“坐?!贝┈幾潞螅终f道:“你嘗嘗,這是陽城的新茶。” 施瑤品嘗后,說道:“味道甘香,好茶?!彼剖窍肫鹗裁矗终f道:“阿瑤記得以前在燕陽城時曾品過與此茶味道相近的雨前龍井,不過此茶卻有果香的味道,委實特別?!?/br> 謝十七郎說道:“此茶種植時隔壁是一個果園,所以成茶后味道自然帶了果香?!?/br> 施瑤恍然。 接下來,謝十七郎又滔滔不絕地說起有關(guān)茶的事情,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像是那兩日在馬車?yán)锏闹x十七郎。不過這一回施瑤不敢掉以輕心,她附和著謝十七郎的話,時刻保持警惕。 約摸有小半個時辰,謝十七郎終于說道:“你不問方才發(fā)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