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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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你是想……看清這鏡子背面的字?” 平安點頭,這銀鏡又名云龍鏡,方才二人都見到鏡后“贈姚霜”三個大字,也只這題頭能看清而已。 這地方若無差錯,應該是“一尺書生”宋進的藏身之所,那么這云龍鏡跟他亦脫不開關系。 兩人都拿它無法,只好放在一邊,修緣繼續(xù)修習經(jīng)書,又算了日子,離武林大會也不過只剩十三天了,不知能不能趕得上。這次大會,必會為江南幾家滅門之事掙個說法,他不能不去。 到了晚上,平安照例跳下水去,泡了半天,濕漉漉地爬上來,纏在修緣身上不肯松手,他便知道這少年的熱癥又犯了。 伸手一摸,果然就是。平安紅通通一張臉,身子像煮熟的蝦。修緣不能把他推開,只好吃飯喝水也任他抱著,一直抱到臨睡了,兩個人一起爬上石床。平安將他一顆顆衣扣都解開了,動作緩慢,小心翼翼地將衣裳掀起,抹到一邊,露出大片胸膛和腰腹。 修緣總覺得不對勁,他感覺自己在平安面前愈發(fā)被動,卻也無計可施。 平安將頭枕在他身上,雙手環(huán)過腰側(cè),撫著他的背脊。 修緣警告他: “不許亂動,要是再像早上那樣,小心我踹你下去?!?/br> 平安果然規(guī)矩了很多,從床頭摸出那扇銀鏡,看了又看,索然無味,竟放到他與修緣面前,就這么一照,修緣與他俱在鏡中。 平安那張潰爛丑陋的臉在修緣的襯托下,越發(fā)顯得可怖,他垂下眼睛,濃密微顫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緒。 修緣被他抱著,摸了摸他的臉,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也不說話。 平安再抬頭時,單用那銀鏡照修緣的臉,他一個和尚,竟生了一雙含水凝霜的桃花眼,平安看著鏡中,明明修緣什么都沒說,那眼睛卻無端似是在笑,更像兩片桃花瓣,惹得他不禁伸手往鏡上撫了撫。 修緣也覺得這氣氛尷尬,更摸不清平安的用意,只得轉(zhuǎn)移視線,將鏡身拿在手里把玩觀看,并不理他。 修緣看了看鏡身上那通篇小字,更覺得頭疼,看來除非是篆刻的行家,還要精通微雕,才能破解這個謎。 他又將鏡身翻到背面,隨意看看,確是精工細雕,鬼斧神工。再往旁邊望過去,卻見平安瞇眼盯著銀鏡里看,神色專注,動也不動。 修緣也湊過去,看平安究竟在看什么,卻大吃一驚。 他震驚地望向自己手中的鏡身,又慢慢移了些位置,那鏡面中顯示的字也變了,大小適中,每次移動,恰能看到數(shù)十句話左右。但那字卻不簡單,修緣不認得,天下也沒多少人認得。 修緣不禁喃喃道: “原來那么小的字,破解之法正是這面鏡子。字是反刻上去的,就算找到了人,破解了這比螞蟻還小的字,反刻的甲骨文也無人識得?!?/br> 平安點頭,他拿著鏡面照鏡身,將刻于其上的文字通篇看了一遍,不覺微笑,放置到一邊,又抱住修緣,與他頭頸相交,四肢相纏。 修緣已經(jīng)困了,手被平安捉住,摸著結(jié)痂的地方,他既不知道也不在意,只是輕輕念著: “平安,晚了,睡罷……”剛念完這一句,眼睛再也睜不動,徹徹底底睡著了。 后面平安再怎么弄他,卻也不知道了。 19、第十九章 次日早晨,修緣依舊在研究心法,平安卻不再無事可做,他就著云龍鏡上的秘訣,也在修煉。 修緣一早就覺得平安不簡單,現(xiàn)在看來,竟大有來頭。 《明瀾經(jīng)》第二至四重比剛?cè)腴T時好學一些,修緣只用了兩日,就大致摸透了。 因時間有限,他所接觸的這些心法,均是速記,并沒有反復揣測,更沒有多加運用,所以究竟有多少威力,連修緣自己都不清楚。 而平安則更是廢寢忘食,修緣甚至擔心他這樣下去,不吃不喝,不僅身體垮了,連熱癥也要惡化。所以一到吃飯的時辰,總是把東西端到他面前,恨不能喂他吃下去。 平安總是望修緣兩眼,然后乖乖地就著他的手,將水喝得一滴不剩,食物也幾乎舔得干干凈凈。 但是他的熱癥非但沒有好轉(zhuǎn),卻越來越糟。 修緣每晚只得由他抱著,起初還很不喜歡他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后來見他越發(fā)難受,不得已也主動摸他胸膛腰腹,背脊脖頸,希望他好受一些。 兩個人相依為命,到了第六天,就在修緣將心法練至第五重的時候,忽有一股氣郁積在腹中,無論如何都沖不散,他強行運功,試了幾次,結(jié)果一敗涂地,這次不是小吐一口血,那嘔出來的血,直往脖子下頭滴。 平安見了,立即扔下鏡子,飛奔過來。他年紀小,卻能抱動修緣,一路將他抱到石床邊,眼神里全是憂色。 修緣見他這樣,心里柔軟得要命,忙安慰他: “不礙事,休息片刻就好了?!?/br> 平安如何肯聽他的話,用手背小心翼翼將他嘴角的血擦干凈了,指腹還在他唇邊和下巴處流連,又埋頭聽了聽修緣胸膛處的心跳聲,確定沒有異常,才起身拿衣裳往清水池里去了。在那里蘸了水,擰干凈,忙來到修緣身邊,給他將手跟臉,包括脖子均擦干凈了,再也沒有血污,又見他緩和一些,不再咳血,才坐在他身邊,一邊給他撫胸驅(qū)驚,一邊守著他,要他休息。 不知道為什么,這不過是個萍水相逢的少年,修緣甚至連他的來歷、身世都一點不清楚,兩個人也才相處了十天左右,修緣卻覺得再沒有別的人讓他這么安心。平安在他身邊,他可以安然入睡,暫時告別紛擾憂愁。 屋漏偏逢連夜雨,到了晚上,平安的熱癥發(fā)得實在厲害。這些天修緣跟他在一起,從來沒看過平安這么難受。他在水里泡了三個時辰,身上皮膚都開始發(fā)皺,又抱著修緣,燒得迷迷糊糊,對他又蹭又摸,修緣也不管了,甚至兩個人一起裸裎相對,下了水,都不管用。 平安自知身上太燙,跟往常不大一樣,便不給修緣再碰了。 他怕燙傷了修緣。 平安一個人側(cè)躺在床里頭,蜷曲著身體,越來越高的溫度將他燒得撕心裂肺。 意識朦朧間,有人將他翻過身,輕輕爬到床上,跪在他身邊,先是極溫柔地撫摸他的臉,一直延至脖子,然后似乎安慰幾句,右手拿一個明晃晃的東西,干脆利落地一劃,便將左手手腕放在他臉上方寸余處,讓鮮血滴下來,一滴滴全流進他口中: “雖然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不妨一試,我的體質(zhì)偏寒,也許血可解你的熱毒。” 就在下午,修緣還因為嘔血元氣大傷,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這地方天昏地暗,他們每日只能以干糧并清水度日,幾天不沾葷腥,體力早就跟不上了。這樣放血,對修緣來說,實在是致命一擊。 平安知道滴入口中的溫熱液體是什么之后,把頭扭到一邊,不愿意再喝。他既心疼修緣割了手,又在心里恨他這樣隨意就傷了自己,因此便不肯理他,也有讓他自己快些將傷口處理干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