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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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讓我從這里開始練起,一直練至倒數(shù)第三句?” 平安緩緩點頭,修緣卻躊躇,只低聲道:“這明瀾經(jīng)是我寺秘籍,沒有師父的應(yīng)允,我怎能偷學?更可況我原先受他老人家重托,去少林送這本經(jīng)書。如今師父與師兄弟們都不在了,上半本經(jīng)書也不知所蹤……”他說到這里,停頓片刻,因為不想道明一個月前的際遇,尤其與蓮花生以及天一教之前的周折恩怨,便直接模糊帶過。 那平安自然不會問他,只是靜靜聽他訴說。 修緣又道:“我若在這時候偷學秘籍,豈不背師叛教,為人所不齒?”平安摸了摸他的腦袋,只是一笑置之,繼續(xù)往墻上望去。 修緣站在一邊,平安雖一字未言,他心中卻激蕩萬分。一來師門之仇未報,此時提起不免又要傷心,郁結(jié)一場。二來他自己也并不十分迂腐,森規(guī)戒律已破了八九成,剛才看到平安略含笑意的眼神,除了安撫之外,更似乎在說,算了,不練也罷。 修緣念頭轉(zhuǎn)了八九次,終于想通。他既是靈音寺幸存弟子,更應(yīng)該擔當重任,將唯一留下的武林絕學研習透徹,將來遇到仇人,才能施展。再者,這后半部“明瀾經(jīng)”并不是師父交與他的,刻在這洞府之內(nèi),他因緣際會來到此處,又跟平安突破重重障礙進來,可謂有緣人,倒可以一試。 修緣想到此處,不由開口:“平安,我……我盡力去學?!?/br> 平安聽到這話,并未轉(zhuǎn)身,任由他走遠一些,運功聚氣,按石壁上所言,從第二句開始研磨。 修緣只覺得方才增加的十倍內(nèi)力實在大有裨益,短短半天,他已經(jīng)習得兩段心法,但因這密室四周嚴實,不像開闊之地,始終不敢放開了練。 平安在他練功之時,退開了走到邊角,并不休息,只是盤坐在石床上,閉目凝神,似在調(diào)息。但他內(nèi)力全無,年紀又小,手無縛雞之力,這一番動作實在怪異。修緣只側(cè)目看了片刻,即刻便控制不住氣息,腹內(nèi)翻涌,“哇”地一聲,便吐了一口鮮血。 平安立刻抬眼看他,眼里似有焦急擔憂之色。 修緣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余血,只對平安笑笑: “是我分神了?!?/br> 平安不置一詞,神色稍緩,又閉上眼睛調(diào)養(yǎng)生息。 修緣繼續(xù)觀摩心法,他不知道自己沒有前半程的《明瀾經(jīng)》做基礎(chǔ),能不能順利練完下半本,不過如今兩個人被困此地,卻也出不去,而這里的水和食物還算豐厚,足以維持半個月,不如專心研習,或許有所收益。 修緣這樣想著,便愈發(fā)拼盡全力,然而心法越往后越晦澀,他修煉半段心法,幾乎用了前三段的兩倍時間,而自身也發(fā)生一些變化,愈發(fā)體寒,周身散著一股冷意,胸腹中的內(nèi)力卻愈盛。 轉(zhuǎn)眼到了晚上,就算石室內(nèi)密不透光,僅有火折子和長明燈,不分晝夜,修緣肚子一受不住,他便知道時辰了。 與平安分食完糕點,他再也捱不住,靠在石床里側(cè),縮著身子睡著了。 這一夜他居然夢到了蓮花生,而且是難以啟齒的春夢,兩個人萬般銷魂,那種食髓知味的感覺一上來,真是神魂顛倒,許久以來潛在體內(nèi)的某種情愫悄悄發(fā)芽,隨著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等他醒來,自責之余,身邊不見平安,再一望,他不知何時跳進了清水池中,像一尾自由肆意的魚,若隱若現(xiàn),一時游在水上,一時又潛到水下。 修緣隨口叫了一聲: “平安!” 他再次浮出水面,頸間水珠欲落不落,年紀雖然小,身上卻結(jié)實有力。平安在池中一番走動,腰際線恰恰與池面平齊,池底下是如何光景,卻被一池春水掩住了,不得而知。 修緣并不在意,他看似松了一口氣: “做了一個夢,醒來一看,你居然不見了。”說到那個夢的時候,修緣明顯有些不自在,背抵著墻,沒有去看平安。 平安只是望著他,這個少年雖然臉上處處有傷,但這樣光裸著上身站在水中,眼底有摸不透的深意,顯出一副跟年紀不符的沉穩(wěn)來,不僅不難看,反而有些讓人招架不住。 修緣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平安從水中上來,走到他面前,修緣才發(fā)現(xiàn)他未著寸縷。 修緣剛要開口,卻見平安臉色異常,不僅是臉色,他渾身緋紅一片,眼神雖然鎮(zhèn)定,匆匆看一眼修緣之后,卻故意垂下眼,掩蓋了眸子里的光彩。 修緣也不顧他光裸著身體,將他的手抓過來,握了握,手心guntang。 “你著涼了?” 平安搖頭,修緣又用手背去碰他的臉跟脖頸,也是一樣guntang。 原來他在水池中呆了那么久只是為了讓身上好受一些!修緣猜測,既不是生病著涼,也許他身體異常跟臉上潰爛有關(guān),或許是給人下了毒,或者中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蠱。 但無論如何,他總不能一直泡在水池里頭。修緣讓出石床,起身將平安按住,讓他躺下: “先休息,我想辦法讓你涼快!” 平安竟十分聽他的話,乖乖躺在石床里側(cè),身上的高溫使他不覺緊貼著墻壁,畢竟年紀小,背對著他,手腳蜷起,終于流露出符合他年齡的稚嫩可愛。修緣看他縮成一團的樣子,心里難受,便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你等著,不要亂動?!?/br> 修緣將自己的衣裳脫了,走到清水池邊浣洗干凈,然后擰干,涼絲絲的,將它裹在平安身上,希望能讓他好受一些。 平安卻直勾勾地望著修緣,意思是說,這山洞內(nèi)夜晚會冷,不要他這樣做。 修緣不理,給他裹好后,就一直坐在平安身邊,用手指給他梳理頭發(fā): “要是累了,你就閉眼睡一會兒,或許一覺睡醒,第二天燒就退了?!?/br> 平安扒開他的手掌,雖然沒有看他,卻用指尖代替眼睛,細細地撫摸他掌心的傷口,血早就不流了,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傷痕丑陋粗糙,輕輕碰上去,修緣癢得直縮手。 現(xiàn)下兩人雖然均是赤身裸體,然而卻從沒有一刻如此坦蕩自然,心無雜念,無牽無掛。 17、第十七章 平安身上的熱毒愈來愈厲害,修緣的衣裳裹上去不過一炷香時間,就干了大半,又十分燙,根本起不到冷敷的作用。 他只得又去被自己內(nèi)力震碎的冰墻邊,撿了幾塊冰磚,將它們在地上磨圓潤了,重新裹在布衣中,塞進平安懷里。他得了這消熱的寶貝,十分受用,捂在肚子上就不愿放開,眼睛也微微閉起,似是十分累了,全身蜷曲著,想更大面積接觸那些冰磚。 修緣嘆一口氣,又把包裹著冰磚的衣裳拿過來,用指腹摸著平安的發(fā)際,這孩子跟他幾位師弟年紀相仿,所以倍感親切,他輕輕開口: “我給你敷,睡一會兒就不難受了?!?/br> 平安聽了這話,果然安安靜靜,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