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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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彥宏“噗”一聲笑了出來。 于路知道何娟這是在發(fā)泄羅俊生交學(xué)費學(xué)做菜的不滿,便說:“嫂子你看這樣好吧,我這里有一百塊錢,你給孩子拿去買點藥擦擦,多的就給孩子買糖吃了?!?/br> 何娟不依不饒地說:“一百塊錢你打發(fā)叫花子呢!五千塊,一分不能少。” 鐘彥宏露出一副難以忍受的表情:“你當(dāng)是小孩子過家家呢,說要多少就多少。要五千塊可以,趕緊帶你兒子去驗傷,拿了驗傷單來,不夠五千塊的,我保準(zhǔn)把他打到值那個費用?!?/br> “鐘老板你別鬧行不?”于路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鐘彥宏,他知道何娟這是無理取鬧,便說,“嫂子,我知道你家里最近事情多,心情不太好。但是大過年的,這樣鬧得叫別人笑話,我替我家阿冰跟阿榮賠禮道歉了,這事就算了吧?!?/br> 何娟一聽這話,就朝于路啐了一口:“呸,你們訛我們的錢就不怕人笑話了!賺這種黑心錢,也不怕吃了穿腸爛肚!” 于南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再這么說,別怪我不客氣!”說完拿了一把大笤帚,就去趕人,“滾,潑婦,不要臉,大過年的跑到別人家來鬧事?!?/br> 何娟一邊跳一邊罵:“打死人了,快救命??!” 于路趕緊喝住弟弟:“阿南你別鬧行不行?” 何娟這么一鬧,隔壁不少鄰居早都出來了,大家都站在院子邊上看熱鬧,愛看熱鬧是人之天性,更何況是吵架這種事,大家都豎起了耳朵聽八卦。 阿海面色森寒地走到院子里:“我五千塊賣一道菜的配方,明碼標(biāo)價,羅俊生自己愿意跟我學(xué),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要覺得我是騙子,那你們就是自愿上當(dāng)?shù)拇镭洠@有什么好再講的?講出來也只能讓你們自己更丟人?!?/br> 何娟流著眼淚大聲哭訴:“你就是個騙子,騙走了我們幾萬塊錢,你這個強盜、騙子!還有你,于路,你害得我們阿芬跳樓,你這個不要臉的,勾引有夫之婦,害得人家差點家破人亡,你要遭天譴的!” 于路如遭雷擊,眼前發(fā)黑,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說:“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勾引阿芬,害得她跳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于路推測過羅玉芬兩口吵架的原因,可能是黃建功疑神疑鬼到自己身上,但是斷然沒有想到,這個罪名會直接栽在他頭上,還說什么勾引,簡直是太荒謬了! 何娟說:“阿芬自己都承認(rèn)了,你還想狡辯嗎?” 于路忍住伸手抽她的沖動,咬緊了牙關(guān):“那你就把阿芬叫過來,我要當(dāng)面跟她對個清楚!我于路別的本事的沒有,但做過的事絕對敢作敢當(dāng)。要是阿芬真的和我有什么,我現(xiàn)在就被雷劈死!要是她和我真有什么,他媽的黃建功還能碰她一根手指頭?還會逼得她跳樓?自從她嫁給黃建功,我跟她單獨見面的次數(shù)只有一次,那是你們和黃建功合伙拆了小吃街,我不能擺攤,阿芬過來替她哥和她男人跟我道歉,話還是在路上說的。她跳樓那天在我店里參加同學(xué)聚會,全班同學(xué)都可以作證,我跟她連一句話都沒說上。這就是你所謂的我勾引了阿芬?cao你媽的,你們一家子都是要錢的鬼,把她當(dāng)成了搖錢樹,逼死了她還往她身上扣屎盆子!你們就是這樣做娘家人的,你們還有人性嗎?你們連畜生都不如!滾,給我滾,再讓我看見你,我就抽死你!滾!”于路暴喝了一聲!何娟嚇得打了個哆嗦。 周圍鄰居都無奈地?fù)u了搖頭,于路和羅玉芬的事這島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要不是羅家人貪著黃建功的二十萬彩禮,李秋蓮以死相逼讓女兒嫁過去,羅玉芬最后怎么會被逼得跳樓?如今居然還說羅玉芬跟別的男人有染,姑且不論這不是事實,就算是事實,作為娘家人,會當(dāng)著這么多外人面說嗎?這都是什么娘家人,簡直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難怪阿芬要跳樓。 何娟本來就不是什么聰明的女人,這個時候說的話,完全就是自取其辱,給自己家里招黑。羅俊生鐵青著臉從屋里出來了:“鬧什么鬧,趕緊給我死回來!蠢貨!”走過來,伸手給了何娟一巴掌,然后拖著回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搖著頭,無奈地嘆著氣走了,于路也沒精力和大家打招呼,他氣得急劇地喘息著,剛才那瞬間,肺都要被氣炸了。 鐘彥宏發(fā)現(xiàn)到八卦,小聲地問阿海:“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八卦?黃建功的老婆和于老板什么關(guān)系?” 阿海沒好氣地說:“青梅竹馬,棒打鴛鴦?!?/br> “我靠!黃建功的老婆跳樓,跟于老板有關(guān)?” 阿海橫他一眼:“怎么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不過聽起來是個很可憐的女人,黃建功外號黃瘋子,發(fā)起瘋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最愛爭風(fēng)吃醋,心眼又小,有嚴(yán)重暴力傾向,是個女人都受不了他吧。以前他跟我的一個朋友同時看上一個坐臺小姐,小姐不都是誰有錢跟誰,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結(jié)果這就惹惱了黃建功,他將那女的踢得脾臟破裂。后來那女的都沒敢在這里待,養(yǎng)好傷就跑到外地去了,沒敢再回來?!辩姀┖暾f起黃建功的劣跡,就忍不住搖頭嘆息。 “畜生!”阿海吐了兩個字。 鐘彥宏換了話題,對阿海說:“你那菜譜才賣五千塊一道?也太虧了吧?!?/br> 阿海不回答他:“都準(zhǔn)備好了,吃飯了?!?/br> 于南垂頭喪氣地說:“以后都不想回來了,這個鬼地方。” “為什么不回來?我行得正坐得端,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庇诼费劬Τ嗉t,還處于盛怒狀態(tài)。本來還想跟羅俊生打聽一下羅玉芬的情況,現(xiàn)在這樣子是不用說了,兩家徹底撕破臉了,只可惜了羅玉芬,希望她能夠早點好起來,早日擺脫那個泥淖。 阿海拍拍于路的肩:“好了,沒事了。吃飯吧?!?/br> 于路說:“明天咱們上一趟市里吧,我?guī)闳プ鰴z查,順便看一下阿芬?!?/br> 阿海說:“看阿芬可以,做檢查就算了。” 鐘彥宏說:“大過年的,你們都沒出門給人拜過年吧,第一趟出門就去醫(yī)院,晦氣不晦氣啊?” 于路想了想:“要不明天去耗子家拜年吧。”于路有兩個姑媽,此外跟別的親戚就沒什么來往了,舅舅姨媽們早就在他媽出嫁的時候就斷了來往。 鐘彥宏頓時喜出望外:“好啊,就去他家拜年!我也一起去?!?/br> 本來過年該高高興興的,結(jié)果被幾個不速之客這么一鬧,把喜慶的氛圍全都趕跑了,于路懷疑自己回來過年這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好在中午的火鍋還是很美味,雖然因為不能初一殺生,很多東西都不能吃,主要以素食為主,葷菜只有牛羊rou、rou丸子和阿海自己加工的蟹棒,但由于湯底實在太過美味,普通的食材也變成了珍饈佳肴。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只有于路沒什么胃口,草草吃了點。 鐘彥宏吃了午飯并沒有馬上走,因為阿海還在給他做佛跳墻,直到吃完晚飯,佛跳墻才做好,鐘彥宏堅持回去了,約好第二天上午在對岸碼頭等他們,一起去給劉浩洋拜年。 于路對阿海說:“我怎么覺得他比我還積極?” 阿海說:“本來就是。” “為什么?” 阿海說:“你去問他?!?/br> 于路也沒那么強的好奇心,搖搖頭不說了。等于南和于冰都睡了之后,于路依舊了無睡意,想著白天發(fā)生的事,心里亂糟糟的,無法平靜,揣了瓶酒跑到外面去吹風(fēng)。 夜晚的海風(fēng)很大,海浪沖擊著巖石,像擊鼓一樣,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地鳴響著,海面上一片蒼茫漆黑,看不見任何東西。于路打開酒瓶,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被辣得猛咳起來,他拿的是今天鐘彥宏帶來的一瓶白酒,也沒看多少度,入口火辣辣的,至少得有四五十度了。 酒入愁腸,變得苦澀起來,于路伸手捏了一下鼻子,控制住將要崩潰的情緒。雖然早已體會過了人生的無常,但是這種事接二連三發(fā)生,還是不能像沒事人一樣坦然接受。 “一個人喝悶酒,我陪你?!卑⒑2恢朗裁磿r候過來了,挨著于路身邊坐了,拿過于路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52度五糧液。” 于路苦笑了一下:“你對酒還有研究?” “以前用這個做過料酒?!卑⒑Uf。 于路的心不知道怎么就漏跳了一拍:“你想起來了?” 阿海說:“想起很多跟做菜有關(guān)的事。” 于路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要是想起來自己是誰了,應(yīng)該馬上就要回去了吧?!彼睦镎f不清是什么滋味,從常理上來說,阿海能想起從前的事,是值得高興的好事,但是他卻覺得難受恐慌,生怕他跟來時那么突然地又走了。他從阿海手里拿過酒瓶,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還是火辣辣燒喉的感覺,辣得他眼淚幾乎都要出來了,這種感覺很過癮。 阿海嘆了口氣:“不知道,你要是留我,我可能不會走?!?/br> 于路無奈地笑了一下,他有他的家人、朋友甚至是愛人,自己怎么留他?靠海霸王的一半股份?說不定人家本來是個頂級名廚,有個飲食王國呢,海霸王算什么?想到這里,于路又喝了一大口酒。 阿海拿過酒瓶,自己抿了一小口:“白酒不是你這么喝的,容易醉?!?/br> 于路說:“不會?!闭f著打了個飽嗝,一摸臉,已經(jīng)燒了起來,烈酒到底還是不一樣。 阿海說:“你心情不好,因為阿芬的事?” 于路垂著頭,將腦袋埋在膝蓋中間:“也不全是?!?/br> “那還為什么?” 于路抬起頭,抹了一把臉:“這社會太現(xiàn)實了,我什么都沒有的時候,人家看我就跟一團爛泥一樣,我喜歡的女人因為錢嫁給了別人;他們后來給我介紹什么樣的女人,瞎子還是瘸子來著?說人家不嫌棄我窮;我現(xiàn)在稍微好一點了,人家跑來跟我說,要找個女人來替我持家管錢。我cao他媽的,我有錢了,就有人愿意來幫我管錢了!全都是看在錢的份上,沒有錢,就什么都沒有。除了錢,真情就他媽一錢不值!要不要這么惡心,這么現(xiàn)實??!” 阿海抬起手,放在于路背上,輕拍著安撫他。 于路吸了一下鼻子:“我也想像鐘老板說的那樣,有個人在我最困難最需要的時候陪著我一起度過,而不是看著我有錢了,就都朝我奔過來了,這讓我怎么去相信她的真心?可是一個都沒有!” 阿海說:“我難道不算?” 于路扭頭看著阿海,無奈地笑:“我今天還在想,你要是個女的多好,我這輩子就非你不娶了?!?/br> 阿海突然湊近了于路的臉:“其實不是女的也可以。” 于路喝了酒,反應(yīng)有些遲鈍,他感覺到阿海在逼近,因為他的氣息都噴到自己嘴巴上來了,但是他卻忘了閃躲,只是愣愣的頓在那兒。 阿海湊過去,準(zhǔn)確無誤地吻住了于路的唇,輕輕地吮吻了一下他的唇瓣,然后用舌尖輕叩他的牙齒。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糊涂了,于路不僅沒有閃躲,反而啟開了牙關(guān),阿海伸手托住他的后頸,加深了這個吻。 第32章 欲擒故縱 阿海的舌頭探進于路的口腔,追逐著于路的舌頭,經(jīng)驗并不豐富的于路無意識地閃躲著,阿海只好舔過他的上顎,引得他一陣戰(zhàn)栗,身體發(fā)軟地往阿海身上靠去,意識也漸漸淪陷。 就在完全沉淪的邊沿,于路忽然一個激靈,猛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驚世駭俗的事,他和阿海,兩個男人,怎么能這樣,這是不對的。他用力推開了阿海,猛地起身,退了一大步,背部撞在了一塊巖石上,疼得他牙一呲,但是他沒有停留:“對不起,我喝多了,我要回去了。”說完轉(zhuǎn)就跑。 阿海猛地起身去拉他,但是沒有拉?。骸坝诼?!”腳下響起“叮叮咣咣”的聲響,是他將酒瓶子踢倒了,阿海顧不上酒瓶,慌忙拿出手機開了手電模式去追于路,于路說要回去,結(jié)果往那頭跑了,那不是離家越來越遠(yuǎn)嗎? 于路腦子里一片混沌,臉上也燒得發(fā)燙,他肯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會和一個男人親嘴呢,簡直是亂了套了,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家的廚師,他的師父,他最依仗的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這以后還有臉面對嗎? 于路跑了一路,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跑到海邊上了,下面就是飛濺的海水,還落到他的褲子上、鞋子上,他蹲下去,捧起海水撲在自己臉上,大力喘息了幾口,冰冷的水讓他的情緒平復(fù)了一些,然而依舊心亂如麻,酒真不是個好東西,他爸就死于酒醉,現(xiàn)在自己也要被這酒給毀掉了,從今往后,他發(fā)誓再也不喝酒了!于路懊惱地拍打著水面。 阿海焦急的聲音在后面響起來:“于路,于路!你在哪兒?” 于路趕緊把自己縮在一塊巖石后面藏起來,他現(xiàn)在哪有臉見阿海。阿海聽著呼嘯的風(fēng)聲和不絕于耳的海浪聲,卻看不見于路的人影,心急如焚:“于路,你趕緊回來,別在外面,太黑了,又冷,太危險了?!?/br> 于路被寒風(fēng)一吹,身上那點燥熱早就散得一干二凈了,此刻寒氣沁骨,腦子也清醒起來,這算怎么回事,自己總不能像個女人一樣一直躲著,簡直是太沒有擔(dān)當(dāng)了,這只是一時沖動,做錯了,就要勇敢認(rèn)錯,不然以后都沒法面對阿海了。他深吸了口氣,從巖石后出來了,阿海已經(jīng)走到別處去了,他再次用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努力清醒一點,鼓足勇氣:“阿海,我在這?!?/br> 阿海打著手電匆匆跑回來,看著濕漉漉的于路,心里一慌:“怎么了,掉水里了?” 于路慌忙看阿海一眼,趕緊垂下眼簾:“沒有,洗了個臉。對不起,剛才的事是我喝多了,一時糊涂,你別放在心上,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就這么讓它過去吧?!庇诼芬贿呎f一邊迅速地擺手,似乎急于將這一頁揭過去。 阿海站在那兒,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于路,其實我……” “阿海!”于路迅速打斷了他的話,“讓它過去,好不好?以后不要再提了,行嗎?” 阿海聽著他語氣里的懇求和緊張,微嘆了口氣,本以為至少挑明自己的心意,沒想到這也不行,閉了下眼,點頭:“好吧。上來,回去了?!闭f著伸出手給他,想拉他上來。 于路低著頭,裝作沒看見那只手,自己爬了上去,然后匆匆往前走。阿海走在他身后,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看著他走上了回家的路,想起剛才的酒瓶子,倒回去,看見那瓶酒已經(jīng)倒得差不多了,他將瓶子撿起來,抹了一下瓶口,然后喝了一小口酒,仿佛于路留下的氣息、唾液和溫度,都還殘留在那兒一樣。 阿海回到家,于路已經(jīng)關(guān)上燈睡了,阿海站在他的臥室門口,輕敲了一下門:“于路,你洗臉了嗎?” 于路將自己緊緊裹在被子里,仿佛躲進了最堅實的壁壘里,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探出頭來:“洗了?!?/br> 阿海關(guān)上堂屋的燈,回自己房間了。于路伸手按壓住怦怦狂跳不能平靜的心,心里沮喪得要死,本來是想理一理愁緒的,結(jié)果怎么反而越理越亂。今晚看樣子是別想再睡了,他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將腦袋也埋進去,讓自己不去想這個事,千萬不能再去糾結(jié)這件事了,過去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他在心里沖著自己大喊。 然而一閉上眼,還是阿海,滿腦子都是阿海,自己是喝多了犯糊涂,但是阿??隙]有,他剛才想說什么,他之前還說什么了?停!不要去想了!于路喝令自己不要再去鉆牛角尖,再鉆就出不來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努力讓自己去想別的事情,阿芬的病情怎么樣了,探了病,讓阿海去做個檢查吧,停!又到阿海了,換一個,想別的!明天去耗子家拜年,鐘老板接他們過去,耗子和鐘老板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呢,該不會,該不會他們倆有什么吧,男人和男人也能那什么嗎?那自己和阿?!?!又到阿海了! 于路懊惱地坐了起來,用力揉了一把臉,自己這是魔障了,要出不來了,他深吸了口氣,復(fù)又躺下,將于冰摟在懷里,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數(shù)著綿羊,讓自己放松下來。這一夜,于路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數(shù)了幾千只綿羊,到底還是睡著了。 早上于冰早就自己起來穿衣下床去玩了,于路裹在被子里睡得人事不省。八點半,于南再次進了他哥的臥室:“哥,起來吃早飯了,今天還要去拜年。” 于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頭發(fā)蓬亂,滿臉胡子拉碴,黑眼圈趕上熊貓了,他耷拉著腦袋:“去誰家?” 于南意外地看著他哥:“哥你糊涂啦,昨晚沒睡好?說好了今天去浩哥家的啊。鐘老板已經(jīng)打電話來催過了,讓我們早點過去?!?/br> 于路打了個激靈,猛然想起來沒睡好的原因,整個人都蔫了,他又倒回床上,蒙上被子:“我還沒睡醒?!?/br> 于南笑起來:“哥,你現(xiàn)在都快趕上阿冰了?!?/br> 于路說:“好了,我知道了,馬上就起來。” 于路實在不知道怎么去見阿海,肯定無比尷尬吧。他磨磨蹭蹭著不愿意起來,到底還是爬了起來,因為阿海在門口說:“老板,等你吃飯了?!庇诼芬粋€激靈清醒過來,還好還好,他還是管自己叫老板,沒有叫名字,說明他已經(jīng)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了。 于路努力使自己顯得正常一點:“好,就來了?!?/br> 于路將自己收拾好,洗了頭發(fā),刮了胡子,努力使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但是兩只大黑眼圈出賣了他,他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做了個笑臉,鼓足勇氣出來了。大家都在飯桌前吃飯了,阿海煮的三鮮粿條湯,放了瘦rou、豬肝、豬小腸,還有木耳、生菜和枸杞等做點綴,看起來非常鮮美。三鮮的佐料是需要新鮮的,于路看了一眼碗里的粿條:“你早上還去市場買rou了?”這話是問阿海的,并沒有看著他說。 阿海抬頭看他一眼,于路的兩只耳朵還帶著紅色,在晨光的照射下呈現(xiàn)出半透明色,心情不由得好了一點:“嗯,很早起來了,去了趟菜市場?!?/br> 于路低著頭默默地吃著粿條,于南不知道他哥和阿海之間暗潮洶涌,于冰顯然已經(jīng)忘記昨天和人打架的事,一邊吃,一邊還把玩他的擦炮。于路也沒心思去管,于南將他的擦炮拿走了:“趕緊吃早飯,別把鞭炮弄到碗里去了。” 于冰被沒收了鞭炮,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來把玩,簡直就是個患多動癥的小孩,就是沒法專心吃飯。于路不敢看阿海,便瞥著于冰,伸手將于冰的紅包拿走了:“你昨天的紅包呢,都沒給我,放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