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燕莘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加上周身散發(fā)出來的靈動氣質(zhì)讓很多官家公子哥看得眼睛都直了,燕紫清看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燕莘的身上,那帶笑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狠礪。 突然,燕紫清過來挽住了她,并說要帶她去認(rèn)識一下眾人,燕莘奇怪,燕紫清什么時候認(rèn)識了他們。 然后,燕紫清就故意做出和她姐妹情深的樣子,走到哪都挽住她的手,言笑晏晏地與那些官家的子女詳談甚歡,向別人介紹燕莘,說是她的jiejie,眾人明白,燕莘雖然是燕王府的大小姐,但如今柳媚兒扶正了,燕紫清也就成了嫡出的小姐,雖然輩分排名靠后,但府中的大勢卻是在她那。 后來,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燕莘才知道,原來燕紫清回京后,早就已王府大小姐的身份和一些京城中的大小姐有來往,這些都發(fā)生在她母親病重不話事,而她又遠(yuǎn)在云山尚未回府,那個時候,燕紫清就已經(jīng)雀占鳩巢了,燕莘甚至想,她母親那么早就去了,恐怕也有部分原因是被這件事給氣的。 當(dāng)燕莘和燕紫清走近眾人,那些官家的子女雖說大部分都是同齡人,但也不乏比她們小的,很多人看到燕莘的時候掩飾不住眼里閃過的驚嘆,只覺得原來世上還有這般美麗的人兒,是天上的神仙jiejie下凡了嗎? 燕紫清對著燕莘介紹道這個是尚書家的千金、那個是將軍家的公子,還有那個他父親是兵部侍郎,哦還有那個,她可是內(nèi)閣大臣的掌上明珠…… 不得不承認(rèn),燕紫清認(rèn)人的本事真是遺傳到了柳媚兒的的功夫,一個個的被她如數(shù)家珍一樣地,像倒豆子一般從她的嘴里出來,其實燕莘也不笨,燕紫清說的那些人她都記住了,只是礙于規(guī)矩以及她從小接受的教養(yǎng),她大多時候只是微微點個頭,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對比燕紫清,燕莘的表現(xiàn)才是一個真正的千金小姐應(yīng)該有的做派,不浮夸、不焦躁,處變不驚,明明心里的觸動很大,臉色依舊保持著慣有的平靜。 燕紫清當(dāng)然也知道,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燕莘活生生地把她給比下去了,但那又如何,王府的大勢現(xiàn)在在她們這邊,燕莘就算更出色也只是一個空殼子。臺莊他亡。 于是,燕紫清臉色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一直將燕莘帶到家眷的最里處,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的人,很多人更是在比賽展示才藝一般,你撫琴我就吹笛、你作畫我就吟詩,玩得不亦樂乎的同時又都是暗中較著勁。 看著那些人都圍在一起展示自己的才華,燕紫清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當(dāng)下便拉著燕莘更往近了走,燕莘覺得只要在一旁靜靜得欣賞便可,無需靠得太近,便不肯再上前了,看她不肯上前去,燕紫清便狀似無辜地說,“jiejie的琴藝那么高超,不應(yīng)該只在一邊看著的啊,大家都還尚未有機會聽你撫琴呢?!?/br> 燕紫清這話一出,那些原本熱鬧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眼神都齊刷刷地看向燕莘,燕莘雖然緊張但王府里的教養(yǎng)支撐著她,無論境地多么尷尬,都要像個真正的公主那樣不卑不亢地站著,不能被人給左右情緒。 她想讓燕紫清不要在這樣的場合胡說八道,在這群人中就這樣被燕紫清推了出去,琴撫地好了會被人說是恃才傲物;琴撫得差了會被說成剛愎自大,總之,燕莘突然覺得進(jìn)退不得,尤其是當(dāng)眾人的目光都帶著探究性的意味在看著她。 那時候的燕莘不明白燕紫清為何要說那樣的話,因為她想不到小小年紀(jì)怎么會有如此深沉的心機,或者說即便是想到了也不敢相信,對于那時的燕莘來說,那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那樣,被燕紫清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燕王府大小姐的身份不允許她退縮,她只能被燕紫清拉著往前走去。 燕紫清帶著她徑直來到已經(jīng)擺好的一架古琴前,這里剛剛還坐了人,只是在聽見燕紫清的話之后,便站起來讓位了,也是想要看看燕莘的琴技是不是就那么高超了,一點謙虛都不懂。 走近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些人的目光除了探究之外,還有一部分的挑釁,顯然是很不滿剛剛燕紫清說的話,在這樣的場合里,每個人幾乎都把看家本領(lǐng)拿了出來,而燕莘和燕紫清的出現(xiàn)打破了原先的平衡。 事已至此,燕莘無法,唯有坐下去,當(dāng)她伸出纖細(xì)嫩白的素手試音時,看到那個動作的很多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怎樣美好的一雙手,這樣的手生來就該配上這世上最珍貴的琴,否則你都會覺得是褻瀆了這雙手。 試著彈了兩下,好琴!燕莘暗暗驚嘆。 燕莘本來只是想來隨意彈奏一曲,不要好到讓她成為焦點,也不至于差到配不上燕王府家教的身份,一切都在她的手碰到琴弦的那刻改變,燕莘覺得,若是不好好彈奏一曲,都是對這琴的不尊重。 于是,你只見到她素手微動,一連串流暢的音符隨之清淌而出,聽的人如沐春風(fēng),跟著那美妙的琴音都進(jìn)入到了一個世外桃源般的情境。 這樣美好的琴音確實也能配得上那句“高超的琴藝”了,突然,遠(yuǎn)方傳來了一陣簫聲。 第66章 驚為天人 遠(yuǎn)方飄來的簫聲仿佛是聽到琴音之后不由自主地想要和上一曲,簫聲緊緊地貼著琴聲,你追我趕,相纏相繞。 一曲終了。第一次聽見怎么完美的合奏,簡直是驚為天人。 燕莘也暗自贊嘆,這世間竟然能有一個人的簫聲與她的琴聲配合如此默契??胺Q天衣無縫。 燕莘在手指撫上琴弦的時候,透露了自己緊張的心跡,是因為太珍惜了,這樣的寶琴實在是可遇不可求,她有點怕自己那拙劣的琴藝會玷污了這架琴。而那簫聲的主人似乎能感受到她那微不可覺的那絲緊張,用簫聲鼓勵她。贊美她,引領(lǐng)她,其實到最后。連燕莘自己都分不清是蕭在和著琴,還是琴在和著蕭。 現(xiàn)場聽到這番合奏的人都紛紛鼓掌,也不知是出自于真心還是想表現(xiàn)風(fēng)度,燕莘只知道燕紫清臉色非常難看,看來她無意中又搶走了風(fēng)頭。 因為已經(jīng)有人在燕紫清的面前說,“紫清,你jiejie好厲害啊,這琴藝該是學(xué)了多少年才能這般出神入化?。 弊肿职龘P,卻又字字暗藏煽風(fēng)點火的嫌疑,燕紫清從來就沒有容人的肚量啊??磥硭窈笤谕醺娜兆訒硬铰木S艱了。 燕紫清還沒來得及將那些冷嘲熱諷的話說出口,就有一個好聽的低醇的聲音加了進(jìn)來,“燕大小姐確實是彈得一手好琴?!?/br> 看像那聲音的發(fā)出的地方,只見那原本圍著的眾人自動自覺讓出了一條道,而這條道另一頭正站著一名清俊少年,與上元節(jié)那天在街頭碰到時又不一樣了,今天的他穿著皇子們專屬定做的衣袍。衣袍上鑲著金線,盡顯了尊貴。背在身后的手上握著一只玉簫,玉簫從那背后露了出來。 這人不是周湛又能是誰?原來他也在的?。⊙噍返目匆娝牡谝幌敕X子里就是蹦出這句。 所以,剛剛的簫聲是由五皇子所奏? 眾人一旦有了這個認(rèn)知,便都微微訝異,雖然知道五皇子有一只前朝留下來的玉簫,卻從來就沒聽見過五皇子吹奏玉簫,原來聲音竟是如此的婉轉(zhuǎn)動人。 燕莘覺得,每一次見到五皇子,他都能給她帶來驚喜,第一次他的從天而降救了她,第二次他突然出現(xiàn)的簫聲鼓勵了她,每一次都是在燕莘覺得狼狽的時候,他就那么恰好地出現(xiàn)了,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是不是緣分燕莘不敢確定。但她能確定的事情就是,她見到他時,臉頰不受控制地又開始發(fā)燙了。 燕紫清看見周湛一開始很開心,然而在見到他手中的那只簫時臉色突然變得怪異了。 “我在來的路上便聽見了這扣人心弦的琴聲,竟是有點迫不及待來到這里一探究竟了,剛好身邊帶了簫,便情不自禁得想要和上一曲?!敝苷柯氏乳_口,好一個情不自禁,當(dāng)一個猶如天神般存在的人對你說出情不自禁四個字,能有幾個人做到無動于衷。 邊上的人都在看燕莘如何反應(yīng),盡管內(nèi)心的狂喜快要溢出來了,但面上還是落落大方對著周湛行了一禮,“五皇子謬贊了?!?/br> 燕莘所表現(xiàn)出來的這份氣度和燕紫清截然不同,雖然名義上都是王府的嫡小姐,但有些骨子里的東西真的是很難改變。 看著燕莘和五皇子的互動,燕紫清完全插不上嘴,臉色都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由紅到黑、由青到白,只能說,燕紫清今天本來想讓燕莘成為眾人的矛頭,而事實上這已經(jīng)成功了,只是總是會有意外,還是說燕莘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呢? 上元節(jié)從天而降的周湛就是個意外,而這次的周湛攜簫出現(xiàn)也是個意外! 幫助燕莘化解麻煩就足以讓燕紫清恨得牙癢癢,更何況這個幫助燕莘的人還是周湛,這讓燕紫清嫉妒地快要發(fā)狂。 拼了命的想要找到存在感,憋了半天也就憋出了一句,“五皇子怎會來家眷們的地方?”燕紫清這話實屬被氣急了胡亂說的。 既然是家眷們呆的地方,那么五皇子可不就是作為皇上的家眷么,更何況,皇宮就是五皇子的家,在他家后院辦的聚會,他還有不能去的道理了? 周湛沒有多加理會,只是面上笑笑,也不說話,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五皇子的出現(xiàn)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這讓燕莘暗自松了一口氣,燕莘很感激他,他的出現(xiàn)、他的解圍、他的一切她都感激。 合奏的風(fēng)波告一段落,但是聰明的人早已想到,五皇子這首曲子吹得正是時候,眼下正值多事之秋,燕莘可是實打?qū)嵉难嗤醺沼H大小姐。 于是,后面便有了五皇子登門燕王府。燕莘和周湛也才真正的開始接觸,每次周湛來到燕王府總會先找父親,然后再來找她,經(jīng)過接觸了解燕莘才發(fā)現(xiàn),這個天之驕子吃過很多常人不曾吃的苦,自小就被丟到軍營磨練,戰(zhàn)場上都是真刀真槍的來往,她很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