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江煙快崩時,崔明濤來了。 時隔三個月。 江煙學(xué)校的生意沒做成,別的倒成了不少。 崔明濤這次來,就是做最后的跟進工作。 這競爭場也是風(fēng)云莫測。那邊北方公司南下開源,這邊南方地頭蛇就按耐不住要捍衛(wèi)。 國內(nèi)這行的兩個龍頭企業(yè)搶蛋糕搶得熱火朝天。公司分部自然是席不暇暖,總部派人下來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崔明濤成績不錯,順理成章被派往廣州。 怎么說,他自上回回北京后,真心虛的不行,大抵是男人出軌后的通病,會出于愧疚的心對女方好得不行。 溫柔體貼浪漫驚喜,情侶之間被繁忙工作所消殆的熱情,他隨手拈來。 像是給他們的愛情保鮮。 那三個月,他也偶爾會想起那個女孩兒。一瞬間而已,他不會刻意抓住。 公司通知郵給他時,他也暗自醒神不會再犯??梢幌嘛w機就不行了,撲過來的空氣都是江煙呼吸過的。 江煙,成了崔明濤潛意識里廣州的代名詞。 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崔明濤點燃一支煙,吸著,嘲諷自己。 男人真他媽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兒,他們男人都知道同類是什么貨色,偏還覺得自己是鶴立雞群,其實壓根沒什么兩樣。 他嘴角劃過自嘲的弧度。 手機進來一條微信:“地址?!?,簡潔的兩個字。 崔明濤手指飛快跳動,編輯好地址,發(fā)了過去。 ...... 江煙以為他們只能到此為止了,可上天總是愛開她玩笑。 或許也不能說是玩笑,上天給她打了一巴掌讓她受著校園冷暴力,這下又給她把照片男主給送來了,宇宙的能量總是守恒。 按中國話來說,那便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收到崔明濤的“邀約”信息時,江煙還是挺詫異的,她以為上次已經(jīng)把他給得罪透了。 雖然說這檔事兒大家你情我愿,但怎么說也是她引誘的人,多少都欠那么些理兒。 而江煙只想逃離學(xué)校,去哪兒都行,她快憋不住了。 一路過去,夜風(fēng)打在臉上,一團糊的腦袋清晰了點。 直到今日,她也能猜到是誰干的,這般處心積慮的要把她埋在泥里,讓她翻不了身。 凌可,那個在籃球場喊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飯的舍友。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江煙本就長得冷艷,化起妝來更是美多幾分。而凌可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當(dāng)著面兒就笑侃像她那樣素顏不好嗎,自然美。 江煙那會兒聽著是難受,可也沒多想,只當(dāng)她不會講話罷了。 沒過多久,凌可跟著江煙買化妝品化妝。 后面也是越來越勤了,江煙做什么,她知道了都得有她一份兒。凌可就是在不斷的復(fù)制粘貼江煙。 當(dāng)然還有很多細節(jié),比如賣江煙求榮,貪江煙之功,把江煙的隱私當(dāng)談資討好別人...... 想起胡桃說了那天她跑出宿舍后,凌可沒幾分鐘就也出門了說是買衛(wèi)生巾,可疑度只增不減,畢竟這個女人撒謊成性。 江煙揉了揉太陽xue。她原以為一個宿舍的,至少能值得信任,看來是她心盲了。當(dāng)然,如果不是她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也不至于落到這地步。 一步錯步步錯。 所有人都討厭她,覺得她賤她sao,她的確呀,她的確。 江煙隨手抹了抹眼角,按下希爾頓酒店其中一間房的門鈴。 門“啪嗒”開了,順著視線往上,男人松垮的浴袍露出精瘦的胸膛。 江煙知道,那里充滿力量。 崔明濤對上她的眸子,就覺得她有事:“哭了?” 江煙徑直到沙發(fā)上坐著:“沒有?!?/br> 室內(nèi)一股nongnong的香煙味,她鼻子癢兒,打了幾個噴嚏。 崔明濤看在眼里。 他開了抽風(fēng)機,把煙灰缸里的煙頭都倒進垃圾桶。 做完這些,他就坐在江煙對面凝視著她,皺著眉頭。不,說審視更合適,像是大人一眼能看穿自家孩子的不對勁兒。 這三個月,她發(fā)生了什么。 眼里都死了。 崔明濤正想端著比她年長,打算開導(dǎo)她一番。 不料她卻開口:“我們zuoai吧,現(xiàn)在?!?/br> “......”,崔明濤饒是經(jīng)驗豐富,這樣的直白也讓他驚三驚,但這算什么呢,男人都愛聽。 他叫她來,無非也是這打算。 可他就渾身不得勁,總覺得zuoai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江煙心里有事兒,他做不下去。 于是他坐到她身旁,把她的頭掰正對著他。 “你怎么了?” “我不在的這三個月,你怎么了?” 江煙愣愣地看著他,眼就濕了。 她怎么了?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是傻了,瘋了,抑郁了,想死了。 可她怎么能說?她說不出口。 崔明濤抱緊她,輕輕拍打她的肩背,用哄孩子的語氣:“哭吧,都哭出來?!?/br> 江煙聽不得這些安慰,一聽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把崔明濤胸前的浴袍哭濕一塊。 白天在學(xué)校,她很正常,正常到大家都以為沒這回事發(fā)生過。 她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把自己蒙進被子里,無聲地悄悄哭。 可她哭不長,眼淚幾滴就流不出了。 直到今天,在這個男人懷里,她才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 你們別催我更,看誰比誰命長。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