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
事情到了最后沈世瑾以強硬的態(tài)度不顧部分人的反對,堅持要重新做小金印,沈世軒知道這么爭執(zhí)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看事情已成定局便沒有再留,不等第二天,從沈家商行出來就直接趕往南鄉(xiāng)村去找江管事。 到南鄉(xiāng)村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下了馬車沈世軒到了那家人門前,屋子里透著光,有人影在窗內(nèi)來回走動。 過了一會,那婦人開門出來倒水,看到院外的他,先是一怔,繼而朝著屋子內(nèi)看了一眼,對沈世軒說道,“你怎么又來了?!?/br> 沈世軒也不繞彎子,亮聲說道,“江管事,如今我大哥要另外做小金印,這個時候難道你還要躲藏在此?!?/br> 那婦人拿著滿盆子的水作勢要趕人,沈世軒直直的看著那透著光亮的門口繼而說道,“祖父病倒江管事卻不在,必定是有緣由,你能躲的一時,躲的過一世么?!?/br> 這么大的聲音都吸引地旁邊的住戶開門出來看了,婦人端起那盆子要潑水,屋內(nèi)傳來了江管事的聲音,“阿英,開門讓他進(jìn)來?!?/br> 那婦人放下了盆子給他開門,沈世軒走進(jìn)屋子,江管事穿著一身普通的衣服,盤腿坐在桌子旁,上面放著一壺酒幾個小菜,兩個小孩坐在江管事旁邊,手里捏著個地瓜在那啃著吃。 江管事請沈世軒坐下后對那婦人說道,“還沒吃飯吧,阿英,再添一雙碗筷。” “壞人!”沈世軒剛端起碗想喝湯,對面的那個小姑娘抬起頭張大著眼睛便瞪著他,一看他看過來了,急忙躲到哥哥身后,時不時偷偷看他一眼,嘴里念叨著壞人。 沈世軒失笑,喊冤,“我怎么就是壞人了。” “來找爺爺?shù)亩际菈娜?,是壞人!”小姑娘糯糯著哼了沈世軒一聲,躲在男孩子身后不肯出來了?/br> 江管事伸手摸了摸女孩子的頭對沈世軒解釋道,“阿英是我的養(yǎng)女,她的丈夫也是個孤兒,兩個人在這南鄉(xiāng)村住著,也算是我的一個家?!?/br> 沈家人從來都不知道江管事還有個養(yǎng)女,難怪大哥也找不到他,都以為他孤家寡人一個,沒什么親人。 簡單的吃過了飯,沈世軒直接問道,“江管事,你為什么會離開沈家到這里來。” 江管事放下了碗,看著沈世軒嘆了一口氣,“在你們參加那宴會之前一天,我就離開沈家了,老爺命我找一個僻靜點的地方躲藏一段日子?!?/br> 沈世軒微怔,祖父料到了大哥會不甘心。 “這送桑田地契的事情,老爺料到了大少爺會不甘心,以防萬一,老爺讓我離開沈家去辦點事,暫時不要回去,等這件事過去了他會派人來找我?!苯苁碌脑捊忉屃松蚴儡幮闹械囊苫蟆?/br> “那小金印,是不是在江管事你的手中?!?/br> 江管事笑了笑,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沈世軒見他如此,大概的猜到了小金印的下落,“今日商行里大哥召集所有管事說要重新做小金印,因為祖父沒有答應(yīng)把金印拿出來,大哥就說這小金印不見了,不少人把金印遺失的事和江管事聯(lián)系在一塊。”這個罪,恐怕是洗不清了。 “二少爺不必?fù)?dān)心。”江管事讓那婦人把孩子都帶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他們二人,江管事在屋子里找出了一個盒子,盒子里放著一疊厚厚的銀票,“這是老爺讓我從錢莊里取出來的銀票?!?/br> 沈世軒粗略的看了一下,竟然有二十萬兩之多。 江管事把盒子合上,“錢莊里一共有二十五萬兩銀子,支取錢莊里的銀子,都需要用到小金印。”沈老爺子吩咐他把絕大部分都兌成銀票拿出來了,只留下幾萬兩銀子在那放著。 祖父料到的還真多,把大部分銀子都拿出來了,留下那一些即便是大哥另外做了小金印去取,也沒多少了。 “但祖父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的病,一時半會好不了,娘雖然留在沈家照顧,但這沈家上下還是大伯母做主的。”沈世軒擔(dān)心的是,大哥既然能氣病了祖父,也能讓祖父長病不起。 “那就讓大少爺去做他想做的。”江管事?lián)u搖頭,“沒人阻攔他,他才不會去老爺身上動心思,哪天沈家被大少爺弄垮了,這些銀子也就派得上用場了。” 沈世軒詫異的看著江管事,祖父竟做了最壞的打算。 江管事也有些無奈,“二少爺,不管大少爺如何做,您手上那些和白家合作的事情,希望您能牢牢掌握在手中。” 沈世軒不能理解,“祖父既然知道,為何還?” “大少爺是老爺一手教出來的人,老爺曾經(jīng)說過,大少爺最像他,今后也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績來。”江管事頓了頓,沈世軒明白了他的意思,恐怕在祖父心里,還是有那么一些期許,覺得大哥一定也能很成功。 說到這里沈世軒沒什么好問更沒什么好說的了,祖父做了最壞的打算,也做了準(zhǔn)備,唯獨沒有算到的,大概就是自己會病的這么重,如今即便是后悔了,江管事現(xiàn)在也回不去。 “二少爺,我會依照老爺?shù)臎Q定,等他身體康復(fù)了就回去?!?/br> 沈世軒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飲下,火辣辣的自家酒釀刺激著五官,他微瞇了下眼,“若一直康復(fù)不了呢?!?/br> 江管事一怔,半響才開口說道,“那就要勞煩二少爺了?!?/br> 沈世軒哈哈笑了起來,微紅的臉上帶著一抹酒意,他看著江管事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哼了一聲,“你倒是不迂腐了?!?.. 第二天一早沈世軒離開了南鄉(xiāng)村,回到家把事給楚亦瑤一說,后者激動得直接罵了一句,“老糊涂!” 沈世軒把一臉激動的楚亦瑤按回到了椅子上,“別動氣?!?/br> 楚亦瑤撥開了他的手氣憤道,“我能不激動么,我能不動氣么,敢情祖父心里清楚大哥那點伎倆的,那他還縱容他呢,還把這沈家交給他,他這是拿整個沈家在賭,拿你們沈家?guī)纵呑尤藬€下的基業(yè)在賭,他這不是老糊涂是什么!” 楚亦瑤越說越氣,當(dāng)初楚家就為了那一兩萬的銀子差點陷入破產(chǎn)的境地,如今沈老爺子道好,好闊綽的沈家,還留了五萬兩銀子在錢莊里,“你們沈家倒是家大業(yè)大經(jīng)的起折騰,二十萬兩銀子拿過來怎么了,我還不稀罕了,到時候你也別接這爛攤子,江管事那就是愚忠,難道看不出來他沈世瑾做這金印是為了什么?!?/br> “祖父一直是個固執(zhí)的人?!鄙蚴儡幍共柽f給她,“你也別氣,沈家的東西我一直沒看在眼里,守著那些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楚亦瑤霍的站了起來,“咱們沒看在眼里是一回事,既然這沈家早晚要敗光的,那就干脆分家了得,咱們分了二房應(yīng)得的,那家里就任他折騰去。” 沈世軒拉著她坐下來,“說歸說,你置什么氣。” 楚亦瑤哼了一聲,“我沒你好脾氣,桑田的事我還覺得被老爺子坑了,那上萬兩銀子我就是用來買鋪子都能買個十幾間了?!?/br> 最讓她生氣的是到現(xiàn)在還顛倒黑白,指望他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長孫,他都快被人家給弄死了他還指望呢,難不成這上了年紀(jì)的人都要這么糊涂一把,曹老夫人也是,如今老爺子也是。 “你明天就去沈家,金印的事老爺子不肯告訴他,這分家的事他早該列了單子了,你把應(yīng)得的那份給分回來,反正我們也搬出來了?!?/br> 沈世軒看她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呵呵的笑著,“那我們和白家合作的可也就要交給大哥了。” 楚亦瑤眸子一瞪,沈世軒把她抱到了懷里,好聲安慰道,“我哪里不生氣了,可這些事不是生氣能解決了,如今分家的話,我們能得的是除了沈家生意之外的東西,和白家合作的都得交到大哥手上,再者祖父現(xiàn)在也不會答應(yīng)?!?/br> “按你的意思,是今后分家也要交給他們了?”楚亦瑤緩了緩語氣,看著他臉上的認(rèn)同,哼了一聲,“便宜了白家也不會便宜他們,到時候你就把那些明面上都賣給白家,我再去買回來?!?/br> 沈世軒見她把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了,不忘夸獎她,“娘子真是好計謀!” 楚亦瑤推了他一把,有些別扭的說道,“別抱這么緊,悶得慌?!?/br> 沈世軒一開始還沒聽明白,半響才狐疑的看著她,平日里都這么抱怎么沒見她說悶,“你身子不舒服?!?/br> 楚亦瑤即刻瞥過臉去否認(rèn),“沒有。” 她越是如此沈世軒越懷疑,抱著她不撒手了,“到底怎么了?” 楚亦瑤推不動他,惱怒的回看他,“你還愣著做什么,商行不用去了?工坊不用去了?大白天的你還不快撒手!” 沈世軒被吼的莫名其妙,看著臉色泛紅滿眼慍怒的妻子,怎么這脾氣,忽然變的這么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