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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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再三才打了電話過去,一連三個都沒人接聽,他心里說不出得失落。 “貽林,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吃個飯,不耽誤時間,就在你上班的附近?!?/br> “可以,那我明天下班了打你電話。” 沒想到對方答應了的這么爽快,寧逸慈有些沒回過神,反應過來才說,“那好,我明天打你電話。” 徐霄鏑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寧逸慈拿著手機,笑得像個孩子一樣,他心里一動。 有多久,自己沒看到對方露出這樣的表情,剛剛他去洗澡的時候,對方身邊的氣壓還很低。 雖然知道陸貽林是逸慈的兒子,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心里有些嫉妒對方。 徐霄鏑坐了下來,明知故問,“怎么呢?有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開心?!?/br> “貽林答應明天和我吃飯了,我得好好的想想,明天到底吃什么?!?/br> 答案和預料的一模一樣,徐霄鏑笑了笑,“那很好啊,你們慢慢接觸,他總會有天接受你,畢竟血濃于水?!?/br> 是啊,兩個人是父子,總能有盼望,不像他,只能這么看著對方,毫無期盼的等著,每天反反復復的煎熬。 寧逸慈笑了下,“希望能像你說得那樣?!鳖D了頓,他拉著對方坐了下來,想了想又問,“對了,貽林好像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就是上次那位,陪著他一起來的趙世承?!?/br> 徐霄鏑愣了下,“怎么,你不喜歡?” “怎么會,我沒有養(yǎng)過他,本來就沒有資格干涉他的生活,他都已經(jīng)那么大了……”寧逸慈的聲音越來越小,頓了半餉才又說,“而且,我也沒有那么封建保守?!?/br> 徐霄鏑笑了笑,“看來你在法國生活了這么多年,思想很開放啊?!?/br> 知道對方這是故意打趣自己,寧逸慈看了一眼對方,“難道我以前很保守?” “對啊,你以前,都不會和女孩子說話的?!?/br> “看來我的變化還真大。”寧貽慈淺淺的笑了笑。 趙世承和陸貽林舉止親密,他以前就有了預感,當時也沒覺得有什么,知道知道陸貽林是自己的孩子,才開始正視那兩個人的關系。 拋開性別不說,兩個人其實挺合拍,他能看得出,雙方心里都有彼此。 想到這里,寧逸慈心里又有了擔憂,他是知道趙世承的家庭的,那種錯綜復雜的關系,和一般家庭不同。 對方的家人會這么接受貽林嗎?對了,上個月趙世承突然辭去了職務,難道就是因為這件事…… 寧逸慈心里有些慌亂,偏過頭問身邊的人:“霄鏑,你說貽林和那位趙先生在一起,趙家的人,會不會不接受兩個人?!?/br> 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受委屈…… 徐霄鏑怔了下,聲音淡淡的,“兩個人在一起,和別人有什么關系,都是這么大的人了?!?/br> 那種似曾相識相識的感覺,讓他心抽了下。 曾幾何時,他也面臨過這種境地,可惜他沒有抓住對方的手,那個時候以,他為只要兩個人相愛,可以不怕任何的阻礙。 懵懂無知,青春的一場豪賭,他輸?shù)靡粩⊥康兀昧税肷鷣碣I單。 現(xiàn)在想想,其實趙世承是幸運的,他很明白,對方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溫和,那樣家庭出來的人,能爬到這種位置,又怎么能是溫和的性子。 不過趙世承至少清楚自己要什么,手里有砝碼,不會被任何人左右人生。 比他清醒,也比他幸運多了。 “趙世承既然選擇和陸貽林在一起,自然是早有準備?!鳖D了頓,徐霄鏑把手放在身邊人的肩膀上,“你放心,不會有任何人讓他受委屈,他是你的孩子?!?/br> 寧逸慈怔了下,兩個人相處了這么久,雖然徐霄鏑一直沒和他說什么,行事也很低調(diào),但是他還是察覺出對方家事身份恐怕不一般。 一個人的氣質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這種東西騙不了人。 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在他面前說出這種話,沒有半分掩飾的張狂,有幾分戾氣。 但……卻一點讓人討厭不起來。 寧逸慈笑了下,“我想也不會,畢竟是后輩的事,我們也不好插手?!?/br> 徐霄鏑收緊了手臂,抱住了對方的肩膀,“你不要擔心?!?/br> 哪怕是朋友,這樣安慰的方式也太過親密了,寧逸慈雖然覺得別扭。卻也沒好意思推開地方。 他知道徐霄鏑當了很多年的兵,想著也許軍隊里會比較不拘小節(jié)吧,這么一想,寧逸慈也就覺得沒什么了。 而且他并不討厭對方的擁抱,相反,還覺得有種久違的感覺。 ——— 寧逸慈上午約見了催眠師,唐琦本來要和他一起去的,但是他沒有答應。 和他一同前去的是徐霄鏑,其實寧逸慈也會覺得有些想不通。 自己和唐琦認識了將近十年,兩個人馬上就會訂婚,而徐霄鏑雖然是他以前的朋友,但畢竟都過了這么多年,自己又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對方于他其實算是個陌生人。按理來說,應該是前者和自己關系更親密。 但是,他心里卻更信賴后者。 催眠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束著一個簡單的馬尾,臉上噙著淡淡的笑,不知道是不是職業(yè)的關系,看起來很無害,說起話來,也溫言細語,聊著聊著,就不自覺就讓人放松了下來。 瞿腩和寧逸慈聊了會兒,就讓徐霄鏑到外面去等,實施催眠的時候,最好是不要有外人在場。 徐霄鏑和寧逸慈點了下頭,往外走去,他靜靜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期盼寧逸慈能想起來多點,還是想不起來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