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謀妻不備、重生之轉(zhuǎn)身不愛你、重生之發(fā)家致富嫁土豪、正能量系統(tǒng)、女醫(yī)門唯一男丁、癡情入骨,腹黑總裁來敲門、重生偷人、誘妻入懷,總裁大人套路深、白頭的世界、重生之富婆系統(tǒng)
而傅卓琛穿著一件紺藍直襟箭袖長衣,腰間系一條墨玉帶,臉上那一絲似有若無的玩味般的笑意襯得他多了幾分風(fēng)流倜儻和桀驁不羈。 幾人上了傅卓琛的馬車,便往洛陽城西的明心書院趕去。 明心書院是皇都洛陽里頭名氣最大的書院,專門為豪門勛貴或者朝中大員的子弟而設(shè)。進出書院的不是世襲權(quán)貴便是三品以上大員的子孫。能夠在明心書院念書,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 而書院教授的不僅是四書五經(jīng)里頭的知識,后來還增添了騎術(shù)劍術(shù)和箭術(shù)??偠灾?,上位者和勛貴們所需要學(xué)習(xí)的,明心書院里頭都有。而且個個先生還都是行家里手。書院院長許慎也是名動洛陽的大名儒,他雖然通讀四書,腦筋卻不死。不拘一格,將一些已經(jīng)解甲的老將軍請來書院為學(xué)生們教授武術(shù),甚至還博得了今上的贊許。 明心書院如雷貫耳的大名傅采蘊是聽過不少,而且哥哥在明心書院念書也同樣讓她覺得很自豪,但這樣親自踏進去還是第一次。她的頭探出馬車望著明心書院那個古舊的牌匾,雖然已經(jīng)飽經(jīng)風(fēng)霜但那蒼勁有力的金漆大字卻仍然讓人覺得心下激蕩。這種頂級的智慧殿堂并不會因歲月而掩其光華,反而歷久彌新。 ☆、比劍 因為不是書院里頭的學(xué)生,又被傅卓琛說得好像韓子高宋玉托世,逼得她不得不格外地低調(diào)小心,耷拉著腦袋跟在兩個哥哥身后,即便進了明心書院一雙眼睛也不敢亂瞟,就怕惹來旁人的注意。 “你這樣帶她來,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該如何是好?”傅卓林瞥了瞥傅采蘊,不動聲色地擋在她跟前,皺了皺眉道。雖然他不希望meimei來冒這些險,但對于這件事倒沒有太過強硬。許是在他心里,也希望meimei能見證他勝利時的榮耀。 “三哥放心,弟弟自然會好好保護五妹?!备底胯∠蛩偃WC,這才讓傅卓林放下心來。 傅采蘊走在傅卓林身后,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偷偷亂瞄。這明心書院可不是她說進來就進來的,她當(dāng)然不會就此放過這個機會了。 書院給她的感覺很是古樸,據(jù)說這個書院是大鄢開國皇帝崇陽帝下令建造的,歷時五年。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定的年歲了。雖然書院看著古樸,但卻并不舊。院長許慎一定在不改變原來的建筑格調(diào)上認真地修葺維護這座古物,不知為何,傅采蘊愈看愈是歡喜。 清原是書院里頭的練劍場。里頭很空曠,在角落處擺放著幾張大弓,一欄兵器架子,上面盡是各式各樣的冷兵器。有刀有劍,還有銀槍,鞭子之流。還有一些傅采蘊根本叫不出名字的玩意。大架子旁邊有幾個箭垛子,箭垛子下有個箭筒,上面密密麻麻的插滿了弓箭。 一些學(xué)生裝扮的年輕男子見到今日的主角之一登了場,紛紛將目光投向傅卓林。而傅采蘊不想跟得他太緊,便稍稍地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傅卓琛則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旁。 傅采蘊見到有一些學(xué)生走向傅卓林,許是在說一些替他打氣之類的話。只見傅卓林的表情一直沒有怎么變過,傅采蘊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她幾乎沒有見過傅卓林緊張窘迫的樣子。印象中她的哥哥一貫都是一張淡定從容擺著一張沒什么表情的臉。雖然她平日里頭看著悶,但在關(guān)鍵時候卻覺得他甚是可靠。 由于不認識薛三,傅采蘊自然下意識地認為自己的哥哥便一定是今日的贏家。 “哎,傅三公子來得還真是快啊,那么早來到清原,可是要先練習(xí)練習(xí)?”一把一聽起來就帶著三分狂妄七分囂張的男聲在門口響起,傅采蘊順著聲源望過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金松綠虎紋勁裝,神色倨傲盛氣凌人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睨了傅卓林一眼,言語間盡是傲慢。身旁跟著的小廝還在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著劍。 想必這個男子便是平原侯的小兒子了。果然如傳說中在家里頭被慣壞了,氣焰囂張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傅采蘊聽到薛三對哥哥出言不遜,不由得皺起了眉。對于她來說,自己珍視的人受到傷害被自己受到傷害更加讓她難受。 傅卓林自然不理會他的挑釁。只是讓隨從沈震替他擦劍。 薛榮見傅卓林不理會,也有些自討沒趣,轉(zhuǎn)身做起了準備。其他知情的學(xué)生見今日兩大主角到來到了清原,自然也紛紛帶著湊熱鬧的心情聚攏過來,一時間愣是擠了清原一半的地。 傅采蘊坐在傅卓琛旁邊,自然是得了一個好位置。看到那么多人,就連她都有些緊張了,但傅卓林還是安之若素。 “四哥哥?!备挡商N不敢去sao擾他,轉(zhuǎn)而轉(zhuǎn)向一旁的傅卓琛,“你老實告訴我,哥哥跟薛三公子誰的贏面大一些?” “五meimei,你不用擔(dān)心?!币苍S是為了消除她的不安,傅卓琛朝她咧嘴一笑,“雖然薛三的劍術(shù)好,但跟三哥比也不過是不相伯仲。昨兒你也聽到了,三哥將黃將軍教給我們的劍法最難的三招都練成了,要勝過薛榮應(yīng)該不成問題?!?/br> 聽到傅卓琛的話,傅采蘊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魏王殿下到——”突然,門口傳來一把男聲。緊接著,學(xué)生們都紛紛行禮,讓開了路,傅采蘊也不由得一愣。只見有兩個侍衛(wèi)在前頭領(lǐng)路,一個男子徐徐地走了進來。只見他身穿云錦猞猁猻玳瑁背心,配一件靛藍刺金長袍,那腰間的龍珠羊脂白玉帶著溫潤的色澤,一看便是長期在北象山溫泉水泡著的上品。 眾人行過禮后,魏王只是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起身。這就是今上的三皇子魏王穆顯,傅采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但見穆顯眉飛入鬢,輪廓分明的臉上狹長的雙眼為他添了幾分柔和,但他的眼中盛著的卻是果敢與從容。雖然他年紀看起來不過弱冠,但那持重沉穩(wěn)的氣勢,步履快而穩(wěn)重,衣袂翻飛儀容出眾,一雙眉眼不辨喜怒卻隱隱透著幾分王者之風(fēng)。不愧是受寵的皇子,儀態(tài)氣度看起來端的與一般的勛貴子弟不同。難怪傅采蘊聽說,魏王穆顯是太子最大的對手。 只是沒想到,只是兩個勛貴子弟比劍,竟然連如此高位的王爺都引來了。穆顯的母親是薛氏,他此次前來,定然是為了站在薛榮那一邊。傅采蘊不由得感嘆,那薛榮竟然與魏王關(guān)系這般密切,不由得又對薛榮的傲慢多了幾分理解。 穆顯直接走到了薛榮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一笑,“表弟,老七讓我捎個話,這次等你贏了比劍,他會在宮中設(shè)宴給你慶祝。” 薛榮在穆顯面前表現(xiàn)得謙和,和方才完全不一樣。聽到穆顯的話薛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原來比劍一事,竟然還傳到了七皇子的耳中了……”雖然薛榮擺出一副恭謙的神色,但穆顯的到來,卻是更加增添了他的威勢。傅采蘊看得出,他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驕兵必??!她在心中冷哼。 其實算起來,傅卓林也是穆顯的表弟。但由于永寧長公主早逝,他自然也沒什么機會入宮,與大鄢的權(quán)力核心圈子有太多的接觸。因此傅卓林兄妹二人自然就與皇室宗親沒有太多的交情。 “哥哥?!币姷轿和跄嘛@,傅采蘊也有些坐不住了,也不避嫌地走到傅卓林身邊,輕聲道,“你別管那什么魏王,就是今上來了,你也不能認輸!”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認輸了?”傅卓林拍了拍傅采蘊的腦袋,看著她言之旦旦的模樣只是輕輕一笑,“你呀,就乖乖坐到四哥隔壁,別出聲?!备挡商N擔(dān)心自己的哥哥因為穆顯的到來而受到什么影響,但傅卓林又豈是那么容易受到影響的人? 本來原是兩個學(xué)生說好的斗劍,似乎因為魏王的到來而被愈鬧愈大了。傅采蘊還在疑惑魏王跟薛三究竟交情是有多好,值得他特地前來觀摩?卻不知此次穆顯的觀劍不過是一個幌子,在這里尋覓賢才,才是穆顯來到明心書院的真正目的。 縱觀當(dāng)朝局勢,中宮一直無皇子,只有二公主和六公主。三年前,大皇子與朝中權(quán)臣結(jié)黨,利用權(quán)臣逼迫皇帝立太子。由于沒有嫡子,無非立長或是立賢。二皇子早夭,當(dāng)時的穆顯年紀尚輕,并沒有什么顯赫的功績,就更別提其他的皇子了。礙于朝中施加的壓力,而大皇子雖然出身稍稍低了一些,旁的卻是沒什么可挑剔的,因此今上便將大皇子穆凡立為了太子。 為了這件事,薛德妃還不忿了好些日子。以她在后宮的地位和她的孩子們受寵的程度,若是等到穆顯再大一些,這太子之位還指不定輪到誰。 不過皇帝正值盛年,這個江山在短期內(nèi)還不會易主。最終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dāng)?shù)。 穆顯此行,正是為了尋獲可以輔佐自己的良才。明心書院都是權(quán)貴高官的子弟,也是未來掌控大鄢的上位者們。他亦要趁此機會,看看何人是將來的國之棟梁,何人又會坐吃山空。如果能夠?qū)讉€賢良之士收到門下,想必于己也是大有裨益。 突然,在圍觀的人群中,有好事者提議讓穆顯當(dāng)這次比劍的評判。這次的比劍是本是兩個學(xué)生之間的私下比賽。許慎對于這種私下比斗雖不明令反對,卻也不提倡。因此二人請不到他們的老師黃將軍做評判。而穆顯這次前來,正好就充當(dāng)了裁判這一職。 傅采蘊又不由得嘟起粉唇,所有人都看得出穆顯是親薛榮的,讓穆顯當(dāng)評判,不免有偏頗之嫌,那還不得讓自家哥哥吃大虧? 傅卓琛看得出傅采蘊小腦袋在想些什么,但他看起來倒是淡定?!澳惴判?,魏王能夠深得圣寵,必定是個聰慧的人。如果連一個比劍評判都當(dāng)不好,又怎么替今上處理朝政之事呢?” 傅采蘊聽了他的話,也只得輕輕頷首。 巳時一到,擂鼓聲起,喻示著比劍的時間已到。 這邊廂的傅卓林已然萬事俱備,那邊廂的薛榮也是摩拳擦掌。二人走到了中間那一片空地,空地四周已經(jīng)被箭垛子圍著,算是一個小小的擂臺。 “呯”的一聲,穆顯重重地一敲鑼鼓,昭示著比劍正式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受傷 “君兒,這么漂亮的珠花誰給你的?”蕭陳氏注意到女兒的首飾匣子旁邊放著一個特別精致華麗的珠花,與匣子里頭的首飾全然不是一個檔次。也不是平素低調(diào)簡樸的女兒會買的。 “這是國公府五姑娘送給我的。女兒本也想推辭,可五姑娘說什么也要給我,女兒這才收下的……”這么說,也不知道蕭陳氏能不能接受。蕭素君故意避開了母親的目光。 “五姑娘?……”蕭陳氏沉吟了一下,“可是前些日子才從駙馬府來到國公府的那位五姑娘?” “就是。”蕭素君點了點頭,“她貴為公主之女,卻全無架子,人還很熱心腸,也不嫌棄女兒出身。” 蕭家在老家湖州,已然是聲名狼藉。這一切,都拜蕭素君的父親所賜。 原本蕭家也是當(dāng)?shù)匦∮忻募易?,有自己的田產(chǎn)與商鋪,一家人也是和和美美。而蕭素君的父親是蕭氏的當(dāng)家,也將蕭氏打理得不錯,直到他染上了賭癮。 俗話常說十賭九輸,蕭素君的父親便是那十個中的九個。終于他將家產(chǎn)敗光,蕭陳氏沒臉帶著女兒回娘家,只得帶著女兒到洛陽投奔自己的jiejie。而說丈夫遷升,自然也是她的托辭。 “沒想到那個五姑娘心地這么好。”蕭陳氏感嘆一聲,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我好像記得jiejie說過,她還有一個親哥哥,與她一同到了國公府?” “好像是聽她這么說過。她還打趣說自己的哥哥悶得很,還怕將來沒姑娘喜歡呢?!币驗楦挡商N說得有趣,蕭素君便記住了。她也沒想到五姑娘竟然會這樣開自己哥哥的玩笑。 蕭陳氏聽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高手過招,一切都是電光石火之間。兩人皆是黃將軍手下一流的學(xué)生,手起刀落,快如閃電。傅卓琛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一旁的傅采蘊雖然看不太懂,但也不敢眨眼睛,怎么說都是自己唯一的親哥,上了比劍場就再無忍讓的道理,傅采蘊生怕他會出什么差池。 魏王穆顯本來是想趁此機會好好觀察一眾學(xué)生的,沒想到他竟然也被兩人的斗劍吸引了過去。之前聽薛榮的意思,似乎把他的對手傅卓林說得不值一提。但現(xiàn)在看來,情況卻并非如此。 那些姓傅的,又有哪個真的這樣不值一提?穆顯不由在心中冷哼。是否要將這英國公府拉到自己的一側(cè),也是穆顯曾經(jīng)考慮過的事。只是薛氏與傅氏的交情一向不深,而且他也跟英國公沒有太多交情,這才作罷。 薛榮的底子穆顯也大概了解,傅卓林能與他抗衡那么久也稍稍讓他有些驚訝。不過這一切,也許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 “哥哥!”傅采蘊也顧不了自己是什么身份,驚得站了起來。如果不是被傅卓琛按住,她可能便要跑到場子里頭了。只見薛榮步步緊逼,而傅卓林則一步步地后退,眼看著便要碰上身后的箭垛子了。 薛榮自以為能夠?qū)⒏底苛执虺鰣?,那么他便贏了這場斗劍。誰想到傅卓林竟然還有一著,他在最后一瞬倏地扭動手腕,用自己的手頂起薛榮的手,順便卸了薛榮劍上的力度。他的手腕再猛一發(fā)力,劍鐔一打薛榮的手,疼得他低呼一聲,手也松,劍也被擊飛,飛到了場外。 “你、你練成了那個劍譜的最后一招?”薛榮大愕,沒有想到,這個竟然只是傅卓林設(shè)的一個局。以退為進,在松懈對方的警覺之余還能殺一個措手不及。 但薛榮的那柄劍飛到了場外,卻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直直地沖向了圍觀的人。 “五妹小心!”傅卓琛一見薛榮的劍直直地沖向二人,傅采蘊沒有絲毫武功底子見到劍飛過來也不懂得閃身,眼看著就要被劍傷到。電光石火間,傅卓琛將人撲倒在了一旁。寶劍穩(wěn)穩(wěn)地插在傅采蘊與傅卓琛旁邊的地上。 這樣的有驚無險還是讓傅采蘊心有余悸。但她反應(yīng)得也很快,馬上便爬了起來,但她卻見到傅卓琛的手臂上滲出了血跡?!八母绺纾 ?/br> 傅卓林沒想到自己打出的劍竟然傷到了傅卓琛與傅采蘊,心中的那點勝利的喜悅之情還未燃起便迅速的被擔(dān)憂和愧疚蓋過了。他迅速地跑到二人身側(cè),“四弟,蘊兒,你們倆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四哥哥……”傅采蘊抿著唇,不安地望著傅卓琛手臂上的血。他都是因為保護她才受的傷。 “放心吧蘊兒,我沒什么,不過是皮外傷?!备底胯∥嬷绨蜃似饋恚樕线€是掛著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不過是那柄寶劍劍氣太過凌厲,不小心擦傷了一點。你沒有受傷吧?” 傅采蘊連忙搖頭,自己站起來之后同時和傅卓林一同扶起了傅卓琛。 “沒有想到,明心書院里頭的學(xué)生竟然還有劍法如此出色的,真是讓本王眼界大開?!备底胯「σ蛔?,穆顯便走到了三人面前,他看著傅卓林,眼里含著贊許之色,“傳下去,賞傅卓林黃金三箱,玉真寶劍一柄,權(quán)作是對比劍勝利者的嘉獎。” 聽到穆顯所說的玉真劍,傅卓林不由得眼神一亮。傳說這柄劍削鐵如泥,戰(zhàn)無不勝,乃先朝驃騎大將軍羅敏成的御賜寶劍,傅卓林早就聽過它的大名了。 “傅卓林叩謝王爺厚禮?!?/br> “免禮。”穆顯此時看著傅卓林的目光倒是溫和,沒有方才那種睥睨一切的銳利。說罷又看了看傅卓琛與傅采蘊,“這些可都是傅家公子?” “傅卓琛見過王爺……這位是在下在鄉(xiāng)下的表弟,什么都不懂,嚷著要來看比劍,在下才斗膽將表弟帶來,還望王爺恕罪?!备底胯〉褪讓δ嘛@行禮,同時壓著傅采蘊的頭不讓穆顯見到。 傅采蘊此時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上。她也頂多是樣子能騙一騙人,如果穆顯要讓她說話,她那嬌脆的聲音一聽分明就是一個女子,所有的偽裝都穿幫了。 “你受傷了,去包扎一下?!毙液茫嘛@并沒有再追問有關(guān)傅采蘊的事,也沒有責(zé)怪什么。畢竟 這明心書院不是他管的地方。再說這傅采蘊一直耷拉著腦袋,倒像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 穆顯只望了兩人一眼,便又將目光重新轉(zhuǎn)到了傅卓林身上,眼中便又添了幾分笑意?!耙豢锤倒拥木縿πg(shù),便知道以后定是國家的棟梁之才?!?/br> “王爺謬贊?!备底苛帜樕喜槐安豢?,只是略略地低下了頭,并沒有流露出過多的喜悅情緒,一如既往。雖然年紀還輕,但這從容的氣度看上去倒像是個將來能成大事的人。 “這次的斗劍很精彩,本王沒有白來。本王以后會建議許先生多舉行一些這樣的比賽讓書院的學(xué)生進步得更快一些?!逼蚕逻@么一句話,穆顯便背起手離開了比劍場,沒有再看薛榮一眼。 直到見到穆顯離開,傅采蘊才在心里吁了一口氣。 “四哥哥,真是對不住,若不是我胡攪蠻纏非要你帶我去看比劍又怎么會讓你為了救我受傷?”回到了國公府,傅采蘊滿面愧疚地看著傅卓琛。雖然經(jīng)過包扎他手上的傷口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大礙,但傅卓琛這么身子嬌貴的公子哥,應(yīng)該也受了不少痛楚。如果這劍刺到的是自己……傅采蘊早已不敢再想下去。 傅卓琛只對甄氏說自己是練劍才不小心受了傷。三人自然不會將今日的事說出來。 “要怪就怪我,讓薛榮將劍摔得那么遠?!备底苛钟衷诤箢^補充了一句。 “都不怪你們。我本就應(yīng)該好好保護蘊兒。”傅卓琛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兩人不要將今日的事放在心上,“而三哥的斗劍本來就是為了幫我出氣,我感激都來不及怎么會責(zé)備呢?這樣吧,三哥替我出了這口惡氣,我欠三哥一個人情。而我替蘊兒meimei擋了劍,也就算是還了三哥的人情了。怎么樣,我這么算還行吧?”他笑得狡黠,“這么算來也挺劃算的,我欠三哥人情債,蘊兒欠我人情債,現(xiàn)在兩清了?!?/br> 傅卓林微微一笑,傅采蘊知道,他的意思便是同意了傅卓琛。 若真是如此,最大的贏家便就算是傅采蘊了。她不僅讓傅卓琛替她擋了劍,還讓傅卓林給她還了人情債。但即便如此,看著傅卓琛她仍是笑不起來。 “好了傻meimei,如果受傷的是你,后果更加嚴重你知道么?這樣的結(jié)果便好了?!备底胯∠駛€大哥哥一般撫著傅采蘊的額頭,此時的他倒跟自己的親哥傅卓言有點相似,“你兩日后還要入宮,到時候可別苦著臉,萬一太后追究到我就完了。還有,你得給我表現(xiàn)得好一點,以后哥哥加官進爵可就全看你了?!?/br> 傅采蘊終于被他逗笑了。還是這個哥哥好,該玩世不恭的時候玩世不恭,該正經(jīng)的時候卻又一本正經(jīng),連安慰人的話都說得這么悅耳動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