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節(jié)
“祁夜……你好些了嗎?”突如其來的聲音,祁夜轉眼,看到了戚默光著腳丫站在他的床前,她有些憂愁,就像是祁夜常??吹降?,她不時流露出來的那種憂愁。 她的容貌有些模糊,披散著頭發(fā),穿著單薄卻松散的素色衣衫,空氣里彌漫著他剛才問道的香味,是戚默身上的香味…… “戚默?”祁夜想說什么,剛開口,就被戚默輕輕伸出指頭按住了唇瓣。 那溫暖和柔軟的指腹,與他夢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樣的,這是夢?或許不是夢? “對不起……打傷你了,你還疼嗎?”戚默坐在了床邊,彎下身來,輕輕的撫摸他的額頭,滿臉的歉意,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那種柔弱和哀愁,叫人新生憐憫…… 祁夜搖了搖頭,才發(fā)現(xiàn)戚默一點點的湊近了,離他那樣的近……幾乎湊到了他的唇邊,她輕輕的勾著唇角笑了起來,撫摸著他傷口的手指,輕柔的從他的臉頰上劃過,然后慢慢的探進了他的衣衫里…… 他的身體火熱,相對比之下,戚默的手有一絲的清涼,柔若無骨的游走在他的肌膚之間……竟是那樣一種不可思議的舒服的感覺。 戚默什么也沒有說,甚至在祁夜要開口的時候,她的唇便湊了下來,溫暖的輕柔的吻上了祁夜的唇……柔軟的唇舌,輕輕的試探著,溫柔的舔舐,火熱的勾/引…… 祁夜什么話也沒有說出來,甚至被戚默的手掌輕輕的蒙上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感覺到有一個柔軟的身軀,貼上了他火熱的肌膚…… 祁夜一動不動,像是怕打擾了這美夢一般,甚至連她的吻,都不敢回應……只是她那樣的火熱,纏綿,身體那般妖嬈的纏了上來,肌膚相親……兩個人的衣服,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沒了…… 被子下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那柔軟的手指,輕柔的吻,還有那火熱的肌膚,哪怕祁夜再是克制……竟都無法克制住內心深處被點燃的烈火。 他的手輕輕一動,摩擦著她的肌膚……他嚇了一跳,想退縮時卻被她的手死死的按住了,然后一點點的牽引著他,將他的大掌覆蓋在她的身體上,那柔軟的肌膚上。 “祁夜?你不敢?”戚默挑逗卻充滿了誘/惑力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她咬住了他的耳垂,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越發(fā)賣力的親吻,引誘…… 祁夜雖然迷糊,但是他從來沒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只是一切,太不真實,若說是夢,卻又那樣的真實。 祁夜的手漸漸的動了起來,他捧住了她的臉,然后一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便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火熱的纏綿,輾轉著交織的肌膚,還有燭光不穩(wěn)定的晃動,交纏在一起的喘息,還有散落了一地的衣衫,迎接著另一個黎明的到來…… 207:他們都不敢擁有,不忍失去 夜里本都是極好的天氣,天上總是繁星閃耀,南陵的夏日很少冰冷,幾乎都是艷陽天。 可今日一早,這淅淅瀝瀝的雨就下個沒完,冰雨將整個世界都變得灰蒙蒙的一片冰冷,滴滴嗒嗒的聲音更是讓人從睡夢中不情愿的睜開了雙眼。 祁夜的腦袋一陣陣的疼,耳邊不住的傳來雨水淅淅瀝瀝的聲音,更是叫他越發(fā)的煩躁,掙扎著睜開眼睛時,猛然也感受到了身邊緊緊貼著他身子睡著的人。 驚訝和怒氣中,第一眼看到了鳳柳衣未施胭脂的素顏靠在他的肩上……她滿足幸福的縮著身子,被子下的身子沒有穿衣服,那樣貼在祁夜的身上,感受那樣的真實。 祁夜只覺得腦袋一陣爆裂的疼痛,他冷冷的起身,卻是仿佛怎么也想不起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那種像是宿醉后什么都忘記了的感覺? 可是祁夜明明白白的知道,哪怕是酒醉了,他也不會出現(xiàn)這種什么都想不起來的頭痛欲裂的感覺。 伸手扶了扶額頭,摸到了紗布,祁夜這才猛然想起什么來…… 他一下起身,一把將地上的衣服穿到了身上,不遠處的書桌一片凌亂,紙墨筆硯散落一滴,那些映像便在祁夜的腦袋里一陣陣的閃過……是無霸道無情的吻她,是她害怕恐懼的尖叫,是她不顧一切的掙扎……卻也是他無情的鉗制和欺壓…… 他想起自己扯破了她的衣衫,想起自己像以前那樣無數(shù)次欺凌她時……那樣對待她,而她,哭喊,尖叫,掙扎……痛苦不堪,最終……反抗。 祁夜又覺得腦袋一陣的疼,窗外的雨聲還是淅淅瀝瀝的,叫他的臉色一陣陣的蒼白,衣服都來不及穿好,祁夜就要往門外走。 剛踏出了一步,就被鳳柳衣死死的拖住了手臂,她赤/裸著身子就那樣坐起來,幾乎整個人都抱在了祁夜的手臂上,胸前的柔軟若隱若現(xiàn)的貼在祁夜的手背間。 “放開!”祁夜毫不留情的甩開了鳳柳衣,力道很大,將鳳柳衣整個人都掀翻在了床上。 鳳柳衣很狼狽,連拉過被子遮擋自己狼狽的力氣都沒有,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哭泣道:“王,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怎么能這樣?” “怎樣!”祁夜怒喝一聲,回身時看到鳳柳衣那樣狼狽的跌坐在床上,被子因為兩人的起身被掀開了,床單上一抹抹刺目的艷紅像是盛開的紅梅一般,那樣鮮艷奪目…… 祁夜愣住,卻是死死的捏住了拳頭,冷聲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問我?你竟然問我?”鳳柳衣絕望的抬頭掛著淚水的臉抬著,楚楚可憐的搖著頭看著祁夜,一字一句的咬唇道:“王……難道,你……不知道嗎?昨夜你被打傷了,胡亂的在花園里走動,我把你帶回來,給你包扎……而你呢……你把我當成誰了?你不知道嗎?如今……你竟然還來問我?” 祁夜只覺得額頭突突的跳,那種疼痛又來了,像是要爆裂了一般,他死死的閉上了眼睛,眼睛里浮現(xiàn)出戚默呼喊掙扎的模樣來。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還沒來得及說話,鳳柳衣已經接著道:“我不介意什么,本來……我便嫁給了你,曾經我們的婚禮,被我毀了,哪怕已經補上,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那婚禮也早已經沒有份量了,如今……我這身體,本便應該是你的,給了你,無怨無悔……我這身體竟是連那婚禮一樣……在你心里,也早已經沒有了份量,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祁夜沒有說什么,這灰蒙蒙的早晨,世界似乎都一片黑暗,房間里更是陰暗,只有那床單上鮮艷的落紅刺痛著祁夜的眼,祁夜后宮的女人都是以處子之身來伺候他的,只是……他從來不曾介意過。 可是鳳柳衣……祁夜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確實沒有辦法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無法說什么,也什么都不想說! “即是錯,便錯了?!逼钜剐睦餇繏熘饷娴匿冷罏r瀝的雨滴,牽掛著戚默昨日那樣狼狽又傷心絕望的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 他匆匆的丟下這一句話,連頭也沒有回,不管鳳柳衣揪心的呼喊和滿是淚痕的臉,套好了外衫便沖出了房間,頂著細雨闖入了這天才蒙蒙亮的皇宮之中。 戚默果然不在自己的寢宮,祁夜發(fā)動了所有尋找,可是沒有一個人看到她,皇宮里也根本沒有她的蹤跡,以她的功力,要不知不覺的出宮,根本是很簡單的事情。 難道……她走了? 祁夜的心里一陣陣的緊緊的揪在了一起,那種痛楚比此刻他渾身濕透,傷口隱隱作痛,渾身冰涼,還要叫他難以忍受…… “王,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皇宮已經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了,沒有任何蹤跡?!崩溲椎穆曇粼谟昀镯懫?,他擔憂的看著祁夜額頭上的紗布被雨水打濕后,滲出來的血色。 祁夜站在院子里,仿佛一尊雕像,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言語,一動不動,因為冰冷而變得僵硬,因為絕望和恐懼而變得不知所以。 她走了……她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 是他,親自將她推走了,在她原諒他的時候,在她對他的態(tài)度改觀的時候,他又毀了一切……毀了好不容易戚默心里建筑起來的心墻,那些把曾經那些對于她來說痛苦的回憶隔絕起來的心墻……被他輕易的破壞了。 她一定害怕極了,她穿的那樣的少,衣衫破爛,現(xiàn)在漫天都是冰冷的小雨,她一定很冷……很冷。 她走了,又恐懼,又害怕,又冰冷,又無助……這次,也許再也不回回來了?再有什么樣的理由,都喚不回她那再一次破粹的心了,她一定斷定了他是那樣的惡魔,斷定了他是那種可惡的人! 她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