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是一姬……真的是一姬!” “那不是……剛才李家小姐登臺時的舞衣嗎?” “那是……” ………… 這時,一切真相大白,戚默竟不知道為何,也不開心,只是淡淡的有一股惆悵…… “你這一姬做了三年了,竟是這般沉不住氣,自己送上門來……如今,真是慘敗?!?/br> 祁夜勾著唇角說得云淡風輕,甚至有些不屑的譏諷,仿佛他看到的就是一場笑話一般,而一姬……就成了最大的笑柄。 蘇刑天再無話可說,蘇頤呆呆愣愣的坐在船板上,眼淚都忘了掉下來,慘敗,這兩個字生生的打在了他們的心上。 真的……是慘敗呢。 一姬的決賽還沒有開始,堂堂的一姬就已經(jīng)以這樣的方式……敗了。 “慘敗嗎?”一姬的聲音那般的微弱,像是輕蔑的笑著,被風一吹就散了,可是又那么的清晰,“王知道為何我會慘敗嗎?” 祁夜沒有說話,不屑的掃了一姬的身影一眼,一姬卻猛然笑了起來,帶著一絲瘋狂,“三年……我用了多少手段,才穩(wěn)坐了三年的一姬之位,每天依舊提心吊膽,每天依舊坐立難安……因為無處不在的對手,并不是每年才出一個!” 四周安靜著,沒有人說話,只是一姬的聲音那樣的滄桑,帶著一絲心痛,“可是那又如何,我一個也不會放在眼里的!一個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以為只要這樣,便一輩子都可以穩(wěn)坐一姬之位了!” 祁夜根本沒有興趣,因為對他來說,游戲結(jié)束了! 轉(zhuǎn)身便要走…… “王,您知道我今天為何慘敗了嗎?”一姬猛然喊了一聲,祁夜身影一頓,只聽她道:“因為您的心……若您的心不是偏向她,我會敗嗎?” 祁夜并沒有說話,其實一姬的這一句話,對于眾人來說,都是不會相信的,因為在百姓心里根深蒂固的,便是他們的王是不可能有感情的。 更別說,會偏心于誰。 “王……您記得……臣妾的名字嗎?”隔得那么遠,竟是也讓人感覺到了一姬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絲絲卑微的期盼。 祁夜連眼都沒有抬,只是淡淡的道:“你還沒有資格讓孤記得你的名字。” “哈哈!”一姬猛然笑了起來,有狂風卷起,竟將她的聲音無限的擴大,無限的回蕩著,她火紅發(fā)舞衣在風中翻飛,青絲也隨風飛舞著。 她竟是像瘋了一般,叫道:“這便是我在你身邊三年的下場嗎?一姬……多么可笑的稱呼??!我在您身邊三年,您都不知道我的名字……而她呢……才多久,您便能隨口叫出她的名字……叫我怎能沉得住氣? 我是不夠資格,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竟是真的不夠資格。我數(shù)次騙親meimei為我出頭,我用眼淚騙得她的同情,只是想借刀殺人……我連親人都不顧了,不顧父親和meimei的生死……換來的是什么?” 空氣那般的凝重,帶著一絲哀傷,連戚默……都覺得呼吸困難了,像是有什么重重的壓在了身上。 其實……說白了,若不是祁夜出現(xiàn)逼迫得一姬不得不露面,以剛才的局勢,不過也只是蘇家和霓裳鳳舞的一場惡戰(zhàn),最多……只是敗了蘇家的名聲。 戚默原本要的,也至是這樣而已!這樣就夠了…… 而如今……因為祁夜的強勢介入,提前,將一切都結(jié)束了,沒有給任何人,一丁點的機會。 “只是盡管如此,又如何呢?”一姬身影微動,那火紅在雪里,在這些朦朧的燈光中,似一只火一般的蝴蝶般翩然而起…… 只是那么一瞬,已經(jīng)到了齊容的畫舫之上,就停在蘇刑天和蘇頤面前。 冷炎站在一邊靜觀其變,而一姬只是看了她的親人一眼,笑了起來,“對不起……恐怕,這次誰也救不了誰了?!?/br> 說著,猛然向著祁夜的身影躍去,冷炎在同一時刻動手…… 一姬的手那樣的完美,素凈,白皙……就停在祁夜的身后一寸,祁夜沒有轉(zhuǎn)身,而她也再無法靠近一分。 那只手,那樣的決裂,那樣的悲涼……不甘的停留在空中,指尖卻只是想……哪怕能再觸及眼前這絕情的身影一次,哪怕……一根發(fā)絲也好。 可是隔著的這一點距離,卻是那么的遙遠,是她用盡了鮮血和生命,也無法跨越的距離。 冷炎的劍自她的胸膛貫穿而過,一絲不留情…… 血一滴滴的滴落,船板上一層薄薄的積雪,那紅白分明,刺痛人的眼睛。 又下雪了,依然這般的唯美,也依然冰冷,落在一姬的指尖上,竟是沒有融化…… 因為她指尖的溫度……比雪還冰冷了。 “王……雖是奢望……但是還是想說出來……”一姬的笑沒有了狠毒,沒有了凌厲,更沒有了那一絲高傲自負,只留下滿目悲涼,只留下嘴角那一絲唯美的笑。 她是那樣美的,第一次見的時候,戚默就覺得她的美和她的凌厲,撼動人心。 如今……她發(fā)絲凌亂,就在戚默的面前,笑得凄美,笑得凄涼……火紅的身影緩緩的倒下,那未達成心愿的手指…… 那樣唯美的在雪中劃下句點,只聽到她微弱的聲音,那樣悲涼的道:“王……我叫……蘇……染衣?!?/br> 81:悲涼,最后一夜 一姬的指尖那樣唯美的在雪中劃下句點,只聽到她微弱的聲音,那樣悲涼的道:“王……我叫蘇染衣。” 最終,長長的睫毛覆蓋了她傷痛到了極致的眼睛,最終她的容顏在冰雪之中,留下了嘴角苦澀的笑。 冷炎收劍,依舊面無表情,祁夜停頓的身影微動,一絲遲疑和一絲要回頭的意思都沒有,抬腳悠然的進了畫舫。 竟是到最后,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蘇染衣……這個名字,也許祁夜聽到了,也許他沒有沒有聽,只是卻深深刻在戚默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