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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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樂看著蔣憲彬的嘴一張一合,那些語句源源不斷的鉆進(jìn)她腦中,卻又無法轉(zhuǎn)化成可以被理解的信息。 此刻她的腦海中,就被一句話占領(lǐng)著。 是艾文迪離開之前,對她說的那句瑞典語。 那句話,和艾文迪那時的表情,充斥著家樂的頭腦,讓她無暇去想其他。 仿佛終于發(fā)現(xiàn)她神游天外,蔣憲彬停了下來,“家家?” “……對不起?!奔覙饭钠鹩職?,艱難的開口。 蔣憲彬沉默了。 “你來征求我的意見,我很榮幸,但是……請忽略我的因素,請不要放棄這個機(jī)會?!?/br> 真正說出口來,家樂才發(fā)現(xiàn),其實遠(yuǎn)沒有自己以為的那么輕松。 蔣憲彬很快說,“你嫌時間太長是不是?其實,不一定非要三年,我也有同事只呆一年就回來了,我可以申請……” 家樂搖頭,“不是一年或三年的問題,不是的……對不起是因為,我……” 她喉嚨發(fā)干,對著蔣憲彬蒼白的面孔,卻也只能狠下心,豁出去,“……因為我,有另外喜歡的人,我配不上你,請不要在你的人生中考慮我了……” 難言的沉默。 此時兩人身處繁華的廣場中央,周圍有你儂我儂喝咖啡的情侶,有玩滑板炫技的小鮮rou,也有飯后出來散步的一家三口。 涼風(fēng)過處,家樂一陣瑟縮。 “回去吧,晚上會降溫,”蔣憲彬看著家樂茫然的樣子,邁開步子,“走吧,我陪你過去拿車?!?/br> 家樂跟在他后面,不明所以。 剛才說出拒絕的話,固然耗費(fèi)她半生勇氣,但蔣憲彬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更讓她摸不著頭腦。 沉默的走回診所,家樂問,“我先送你?” “不用,我打個車就可以了?!?/br> 家樂也不好堅持。 “——是艾醫(yī)生嗎?”蔣憲彬忽然問。 “?。俊?/br> 蔣憲彬笑了,“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家樂慚愧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jìn)去。 連他都看出來了,何況zoe,艾父艾母。 她已經(jīng)不敢想象自己在眾人眼中的形象。 “……對不起?!彼荒茉俅蔚狼?,盡管明白道歉其實并無卵用。 “你應(yīng)該早點跟我說,”蔣憲彬苦笑著搖搖頭,“不過算了?!?/br> “對不起?!奔覙穾缀跸胍蛳聛砬笏彙?/br> 有些人,不是她傷得起的。 “沒什么,開車回家吧,能行嗎?” 家樂點頭上車,說不出來一個字。 要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放棄的,是多么寶貴真誠的一個男人。 她如果能早一點遇到蔣憲彬,也許……就沒有也許了。 蔣憲彬未必不可以給她幸福的生活,不管他要出國一年或是三年。 但是現(xiàn)在,她卻逼自己不要再去看他,免得將錯誤擴(kuò)大。 她將車開出去,在后視鏡中瞥到他的身影,忽然忍不住倒回去,停在他面前,搖下車窗,“我配你不上,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真的。”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傻逼了,殺個回馬槍就為了發(fā)卡么? 蔣憲彬卻認(rèn)真的點點頭,“嗯,聽說g國的女孩子熱情又火辣,也許三年后我會攜妻兒回國,到時再找你幫我孩子看牙,可以嗎?” 家樂努力笑道,“沒問題啊?!?/br> 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腦補(bǔ)那個混血寶寶的發(fā)色和眸色。 “那么再見,家家?!?/br> “……再見?!?/br> 家樂仿佛打完一場大仗,無限疲憊的回到家。 對面的8號一片黑暗。 看來艾父艾母果然另有去處。 艾文迪也沒回來嗎?他好像沒有早睡的習(xí)慣。 家樂上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過去敲8號的門。 沒人應(yīng)門,看來果然是沒人。 家樂回到自己家,猶豫再三,撥了艾文迪的號碼。 ——她想問艾文迪,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還有,他啥時偷偷學(xué)了瑞典語? 電話響了幾聲,然后被掛斷。 再打過去,已經(jīng)提示關(guān)機(jī)。 家樂懊惱的躺倒在床上。 好吧,停止自我欺騙,其實艾文迪那句話發(fā)音相當(dāng)標(biāo)準(zhǔn),她又怎么會聽不懂。 【jag?s?f?rtjustidig.】 那句話,艾文迪是在說,“家家,我也沒那么喜歡你。” ——他沒有那么喜歡她。 所以,他不想當(dāng)“隔壁老艾”。 他要搬家,不再當(dāng)她的鄰居。 也許跟zoe,或另外一個女子組成家庭,不要吊死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 所以,他今天沒有回家,看到她的來電,也不接了。 家樂苦笑,她自己急吼吼的把后路斷了,轉(zhuǎn)回頭,才發(fā)現(xiàn),來路竟然也被堵上了。 等到凌晨兩點,隔壁還是毫無動靜,看來艾文迪是決定今天不回來了。 家樂放棄胡思亂想,讓自己入睡。 她需要精力。 她需要充沛的精力,來挽救被她親手搞砸的這一切。 ☆、73|7.2| 事實證明,每晚睡覺之前那十分鐘的勇氣值是最高的。 一覺醒來,家樂幾乎無法理解自己昨晚的失態(tài)。 剛跟蔣憲彬說清楚,回來就敢去敲對面的門,還打電話打到他關(guān)機(jī)。 還有什么積蓄精力,挽救被自己搞砸的一切…… 這是從哪里看來的文藝臺詞——家樂不禁捂臉。 最后她只是看了一眼8號緊閉的大門,如常上班。 看到前臺那個花瓶,家樂嘆息一聲,“把這個扔掉吧?!?/br> 琳達(dá)正有一肚子八卦問題,見她這樣,也訥訥不敢言。 等家樂進(jìn)了辦公室,小昭才好奇的跑過來,“a怎么了?昨天不是高高興興的去約會了嗎?”琳達(dá)讓她淡定,自己則泡了杯咖啡進(jìn)去。 “a,今天的預(yù)約客人,都已經(jīng)提前確認(rèn)了。” “謝謝,辛苦了?!奔覙伏c點頭接過咖啡,雖然注視著屏幕,但心思根本不在上面。 這幾天安德魯有事回瑞典,診室基本是她一個人在干活。 雖然她有驚人的自制力,可以在工作時集中精力,但閑下來時,還是不免分心。 琳達(dá)大膽發(fā)問,“a,那個,蔣先生需要改期嗎?” 雖然她不明白關(guān)于蔣先生的完整來龍去脈,但看昨天的光景,應(yīng)該是跟艾醫(yī)生有關(guān)。 家樂搖搖頭,“不用……也不要聯(lián)系他,他應(yīng)該不會來了。” 琳達(dá)心中一沉,家樂的表情顯然不是僅僅失去了一個客人那么簡單。 眼見著琳達(dá)要離開,家樂叫住她,“我問你,如果……我是說,我有一個朋友,有個男人追過她,她拒絕過,但她現(xiàn)在后悔了,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卻說,他要……離開她,因為他不是那么喜歡她——這個朋友應(yīng)該怎么辦?” ——難道是傳說中的“我朋友=我”系列? 琳達(dá)按捺住八卦的心,立刻進(jìn)入軍師模式,想了一下,“這個男人在撒謊?!?/br> “嗄?”家樂來了精神,難道是傳說中的“旁觀者清”? “你想想,那個男人既然不是那么喜歡你……的朋友,那么大可泰然處之,干嘛非要刻意離開呢?既然回避,那就是心里有鬼,做不到坦坦蕩蕩,所以,一定不要相信他真的不是那么喜歡她,我看,其實是相反的?!?/br> “真的?” 琳達(dá)幾句話為她撥開迷霧,看來她真的有點鉆牛角尖了,一味反省自我,卻沒好好研究艾文迪的態(tài)度。 他在那里住了三十年,何必為了所謂的避嫌而搬家? 他說過,他是有底線的,不會當(dāng)“隔壁老艾”,這個態(tài)度,只能說明他糾結(jié)在理智與情感之間。 也就是說,這一局,她還沒有徹底輸?shù)簟?/br> 她不要認(rèn)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