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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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喚辛mama過來。 辛mama捧著一個首飾匣子,恭恭敬敬地遞給香芷旋。 老夫人語聲和煦:“我起先因著你的出身,總是擔(dān)心你不懂得高門大戶的規(guī)矩,便想讓身邊得力的丫鬟過去,可以提點(diǎn)你,也可以歷練你。眼下看著倒是我多慮了。你請安那日我也沒賞你像樣的物件兒,這幾樣首飾才是我給你的見面禮?!?/br> 香芷旋畢恭畢敬地行禮道謝。 老夫人笑著端了茶,“回房去吧?!?/br> 香芷旋稱是告辭?;胤恳姷揭u朗,將首飾匣子放到他手邊,“老夫人賞我的?!?/br> “嗯?!?/br> “你幫我保管行不行?” “怎么說?” 香芷旋抿了抿唇,“萬一過兩日老夫人房里失竊呢?” 含笑目光微閃,不安地建議道:“四爺還是看看老夫人賞賜的是什么物件兒吧?萬一把傳家寶賞給四奶奶,卻沒讓庫房下賬,到那時……”可就誰都說不清了。鑒于幾年前的一些事,她實(shí)在不敢高看老夫人。 襲朗只是道:“你和碧玉拿著東西去庫房查問?!?/br> 含笑稱是,拿上首飾匣子出門去了。 香芷旋看他一副“這種小事不用麻煩我”的樣子,不好意思地道:“以后這種事,我直接讓含笑去辦就行?” “你剛進(jìn)門,大事小情的是該商量著來。”襲朗寫完筆端的一個字,才看了她一眼,“不是嫌麻煩?!敝皇菓械门隼戏蛉朔坷锏臇|西罷了。 香芷旋釋然,眼角瞥見薔薇的身影在簾子外一閃,給他續(xù)了杯熱茶,走出門去。 薔薇與香芷旋低語片刻,神色驚疑不定。 香芷旋轉(zhuǎn)去后罩房,找何mama單獨(dú)說話:“你真的可以確定,二小姐的意中人是淮南王?” 何mama臉色微變,“您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毕丬菩Φ溃拔抑皇锹犝f,淮南王近期忙著請皇上或皇后賜婚,要娶的是民間女子——二小姐是民間女子么?” “這是、這是什么意思?”何mama站起身來,語聲有些抖,“您是聽誰說的?怎么可能呢?都到這時候了,你是不是想讓二小姐出岔子錯失良緣?” ☆、第7章 何mama對香芷旋的稱呼從“您”變成了“你”,是心緒紊亂所致,顧不上本就是勉強(qiáng)守著的虛禮了。 香芷旋不以為忤,“不過提醒一句而已。” “提醒?”何mama分外懼怕她和香綺旋的美夢幻滅,因這懼怕便分外反感香芷旋的言辭,“有什么好提醒的?難不成二小姐還會被人蒙騙?!幾個月了……怎么可能?!”說著話,已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起來。 香芷旋輕輕擺手,“你可要注意態(tài)度,惹得我不悅,便是有來無回?!庇置嗣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煩人跟我大呼小叫?!?/br> 何mama額頭沁出了汗,面色更差,卻是規(guī)規(guī)矩矩站好了,“奴婢跟您說實(shí)話,此刻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十分擔(dān)心二小姐。您到底與她姐妹一場,若是萬一……總不會眼看著她跳進(jìn)火坑的……” “她逃跑的時候,要你來給我遞話的時候,可沒見她對我有半分姐妹之情?!毕丬菩猿耙恍?,“我知道她一直記恨著我,我也極為厭煩她。好自為之,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別找我?!辈皇撬蹲幼於垢?,而是清楚得很,要是情形太糟糕,香綺旋一定會拖上她一起倒霉。她現(xiàn)在可受不了外面起火燒到她。 何mama也清楚這些,神色微緩,隨即則狐疑地道,“二小姐其實(shí)還有句話要問您:您也不是吃啞巴虧的性子,當(dāng)初怎么會答應(yīng)嫁到京城的?” “找人算了一卦,知道四爺命不該絕,我就嫁過來了?!?/br> 讓人一聽就知是敷衍,意味著的是怎樣都不會實(shí)言相告。何mama識趣的噤聲。 香芷旋問道:“不打算告訴我住在哪兒?” 何mama賠著笑,不回答。 “不說算了,你回去吧?!?/br> 何mama其實(shí)還有很多問題,礙于實(shí)在急著回去見香綺旋,便匆匆道辭。 香芷旋很想找個人跟蹤何mama,怎奈人手不夠用,只得作罷。想到何mama那句“幾個月了”,不由搖頭。不過相識幾個月,還包括耗費(fèi)在路上的日子吧?在家鄉(xiāng)時又不可能時常相見,香綺旋能有多了解那男子? 不過,有時候香芷旋還是很感激或欽佩香綺旋的。 香綺旋不知何時就會做出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要么會激發(fā)出她深埋在骨子里的勇氣,要么就會讓她大開眼界,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只存在于戲臺上。例如與人私奔這一樁。 回到房里,含笑已經(jīng)回來,稟道:“奴婢和碧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找?guī)旆坷锏娜瞬橘~,庫房里的人說鑰匙由老夫人親自保管,她們愛莫能助。我們兩個就又去求見老夫人,趕得不巧,老夫人去了佛堂。我們就在那兒等了一陣子,大夫人聽說了,親自過去詢問,看了看匣子里的東西,驚嘆老夫人這次竟將傳家寶里的兩樣賞了您,隨后又讓管事記下來,便打發(fā)我們回來了,說她會再次替四奶奶感謝老夫人賞賜的?!?/br> 香芷旋笑得眉目彎彎,是被含笑的措辭引得發(fā)笑。 含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四奶奶要不要看看那幾樣首飾?” “不必了。”香芷旋喜歡寶物,但是不喜歡拿在手里不踏實(shí)的寶物,“要是方便,你幫我存到四爺?shù)膸旆咳ァ!辈豢矗筒粫有摹?/br> 含笑稱是,行禮退下。 ** 何mama去了城南一所四進(jìn)的宅院。 下了馬車,她腳步分外沉重,看著高高的門楣,想著即便不是皇室貴胄,是官員也不錯吧? 進(jìn)到內(nèi)宅的一路上,她心緒搖擺不定,腳步匆匆地穿廊過院,徑自去正屋去見香綺旋。 香綺旋正攬鏡自照。她比香芷旋大七個月,樣貌各有千秋。她不同于香芷旋嬌柔中透著清麗,生得妖嬈嬌媚。 瞥見何mama進(jìn)門來,香綺旋起身離開妝臺,臥到美人榻上,噙著嬌慵的笑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難道是她在襲府無立足之地,不想讓你看笑話?” 何mama苦笑不已,想了想,索性從頭說起。就是有天大的事要發(fā)生,爭這一時也沒用。 香綺旋越聽臉色越難看,待到何mama對襲朗毫不吝嗇溢美之詞的時候,冷了臉。 何mama裝作沒看到,自顧自說下去,講完香芷旋提醒自己那一節(jié),才正色看住香綺旋。 香綺旋啼笑皆非地道:“你這樣看著我算是怎么回事?難道真信了那個丫頭片子的鬼話?” 何mama不能不冷靜地分析現(xiàn)狀:“可是程六爺從沒帶您回過王府。我隨您住到這兒以來,除了這一次他知道我是去看望三姑奶奶才允許了,平時都不讓我出門半步。”遲疑片刻,還是將路上打聽到的說了,“我回來時與車夫攀談,謊稱是來這兒尋親,問車夫這里可是皇親貴族的別院,車夫直笑,說一定是我的親戚說大話騙人,這里只是官宦別院,與皇家可扯不上半點(diǎn)兒關(guān)系。我又問,這里程家別院?他說是。您想想,是不是……” 香綺旋猛然跳下地,抓起迎枕,沒頭沒腦地打在何mama身上,“你胡說!胡說!那死丫頭給了你什么好處?你竟幫著她專撿那些刺心的話說給我聽!你還知不知道誰親誰疏?!你在我身邊多少年了?你怎么能……” 她這樣捶打指責(zé),何mama全無反應(yīng),只是站在那里,臉色頹敗。 完了。那廝居然騙了她! 香綺旋身形晃了兩晃,被何mama一手扶住。“他怎么敢?怎么敢撒這樣的彌天大謊?嗯?”她喃喃地說著話,轉(zhuǎn)頭看著何mama,眼珠一轉(zhuǎn),似又有了希望,腳步踉蹌地去翻箱倒柜,“信物呢?那些信物呢?總能看出端倪的,他若公然行騙……你去找人傳話給他,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二小姐!”何mama忍了太久的眼淚,在這一刻簌簌落下,她抱住香綺旋,哀聲勸道,“先別忙著生氣委屈,可不能失了主張,情形總不會太壞吧?你若與他哭鬧起來,他厭煩起來中途變卦可怎么辦?” “他敢!”香綺旋杏眼圓睜,“你不是說他騙了我么?不是說襲朗不久就能痊愈么?他怎么惹得起襲朗,襲朗是我的妹夫!” “是你的妹夫不假,可他以為你身染惡疾呀?!?/br> “……”香綺旋像是被噎住了,直愣愣地瞪著何mama,好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到底錯失了什么,又怎樣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把臉埋到何mama懷里,哭了起來。 “哭一哭也好?!焙蝝ama并沒勸阻,“哭出來就好了,哭完了我們再好好兒想想,日后該怎樣行事。” 襲朗俊美,襲朗言行如常人,襲朗待香芷旋很好……何mama是這樣說的,跟她想象的大相徑庭。 那個人本該是她的。 她應(yīng)該比香芷旋過得如意,比香芷旋嫁得好。 結(jié)果呢?香芷旋勢必一輩子要把她視為笑話! “不行,我輸給誰都行,就是不能輸給她……”香綺旋的眼淚止住,問何mama,“你說,是我好看,還是那個丫頭好看?” 何mama聽這話鋒不對,沒應(yīng)。 “去給我打水,我要重新梳妝,思量對策。”香綺旋夢游似的站起身來,“我不能輸給她。只有我不要的,她才配擁有?!弊叩綂y臺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視線落在了下巴上那道淺淡的疤痕,眼神狠毒。 何mama搖頭嘆息著往外走,“魔怔了,一不順心就這樣?!彼呀?jīng)習(xí)慣了。時不時魔怔無妨,別真失心瘋就行。還沒出房門,就聽到香綺旋高聲喚院子里的丫鬟,吵著要見那位程六爺。 這邊主仆兩個雞飛狗跳,香芷旋和襲朗守著一份輕松愜意。 他不肯臥床休息,總要找些事情做,方才問她會不會下棋。 她說棋藝范范。 襲朗說沒事,轉(zhuǎn)身取出一副象棋。 香芷旋驚訝,“這個啊,這個不行,一竅不通?!?/br> “象棋不比圍棋更容易學(xué)?” “是你這么看,我怎么都學(xué)不會。”香芷旋捧著小手爐坐在大炕上不動,“就圍棋,不然不奉陪。” 他笑著吩咐丫鬟擺好棋盤,開局后對她道:“今日你若是贏了,有彩頭。” “是嗎?”香芷旋眼睛亮了起來,“什么彩頭???” ☆、第8章 襲朗微一思忖,“給你請個粵菜廚子,怎樣?” 香芷旋的唇角高高地翹了起來,“好啊。”又忍不住沮喪,“可我怎么能贏得過你呢?” “下棋我也不精通,不見得能贏你?!?/br> “先下一局看看吧?!毕丬菩溃拔乙亲灾獣?shù)煤茈y看,就不獻(xiàn)丑了。勢均力敵才有趣。” “隨你。” 香芷旋拈起一枚棋子,又大方地道:“要是你贏了,我也給你個彩頭。” 要不是發(fā)笑會引得胸腔作痛,襲朗真就笑出聲了,遂點(diǎn)頭,“成。” 兩人又說定三局兩勝定輸贏,隨后開始對局。 事實(shí)證明,兩人方才都很謙虛,她棋藝不是少見的精湛,卻也算得上乘了;他則是精于此道,和不精通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可下棋就是這樣,一開了頭就有了興致。 第一局,香芷旋輸了,立刻道:“再來,我今日就當(dāng)是學(xué)藝了?!?/br> 襲朗喜聞樂見,她要是一輸就沒了斗志,實(shí)在是沒意思,由此道:“我讓你三子?” 香芷旋喜滋滋地點(diǎn)頭,“行啊?!庇稚塘克?,“讓三子也是讓,多讓點(diǎn)兒也一樣吧?你讓我五子?” “你贏了的話,不會覺得勝之不武?”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