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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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都問過了”管家躬身對廷岳山講話。 廷岳山道:“嗯,怎么樣?” “裴右洵和唐周當晚一直待在房間里休息,小二中途進去送過晚飯和澡水,據(jù)乾元客棧的小二說,程聿當天沒有出過門,一直在房間里休息?!?/br> 廷岳山道:“他們?nèi)酥型疽娺^面嗎?” “裴唐二人一直在一起,他們和程聿自燈會結(jié)束后,就沒再見過面了”管家遲疑道:“老爺,程聿的臉色,不對。” 頂級的劍客大多手下有數(shù),對于他們造成的后果更是心知肚明,廷岳山會讓他去查那三人當晚的行蹤,代表廷岳山對他們也產(chǎn)生了懷疑,可為什么對程聿的反常視而不見呢? 管家心里著實不解,廷岳山只道:“也未必是他。” 管家便不再多言,可他不知道,在廷岳山的心里,其實是另有一番活動的。 管家追隨廷岳山大半生,幾乎與廷岳山的同胞兄弟無異,他手上功夫不差,心思也縝密,唯一的遺憾是沒有成過家。 當晚廷岳山帶著所有的人翻遍了廷府,如果不是這個兇手神通廣大,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跑掉,就一定是有人收留了他,而當晚沒有被搜的房間只有一個。 廷岳山愁緒滿懷,可他無法將這些事告訴管家,更何況還關(guān)系到他女兒的名節(jié)。 乾元客棧里,小二正在掌柜的監(jiān)督下“兢兢業(yè)業(yè)”地抹著柜臺,看見程聿走進來,不禁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客官回來啦!要不要用些酒飯?” 程聿只要了些茶,然后徑直上樓。 小二殷勤地跑去沏茶,掌柜的站在一旁,對于伙計的熱情感到滿意。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小二將茶放在桌子上,小聲討好道:“客官,今日有位大爺來問,小的都是按您交代的說的?!?/br> 程聿捏住茶杯,低頭喝了一口,從懷中掏了一錠銀子往旁邊拋去,小二歡歡喜喜地接住,連聲道謝! 程聿出手闊綽,小二越發(fā)殷勤了起來,陪笑道:“小的見那位爺眼熟,好像是廷府的管家吧?” 話音剛落,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來! 小二嚇得僵在原地,一時忘了請罪。 “管好你的嘴,沒有下一次!”程聿森然道。 “是!是!小的知道了,哦不!小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程聿不耐地收回視線,“出去?!?/br> “客官您好生歇息著,小的告退!” 小二哥冒著冷汗從房間里退出來,只覺得兜里的銀子比秤砣還重。 程聿默默地看著茶水,他的心里有和管家同樣的疑問。他坦然地去了廷府,等著廷岳山開口問他,可廷岳山除了關(guān)心了他的身體,對夜探廷府的事提都不提,這很不合理。 茶湯晶亮,像翠湖上漾開的碧波,程聿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穿著單薄中衣,趴在桌上的繭影。 “不可能,你又騙我?!?/br> “真的呀!不騙你,他那時候可喜歡了!” “我不信?!?/br> 裴右洵站在院子門口,聽到屋子里出傳出的歡聲笑語,嘴角不禁微微提起。 好像有唐周在的地方,總是充滿了了歡樂。 房門沒關(guān),廷雨眠靠在床上,面前的被子被拉的很高,一束陽光斜打在上面,其中的一段正好落在了她細膩如瓷的手背上。 唐周一腿平盤,一腳支地,坐在床邊眉飛色舞,臨窗不遠處站著兩個小丫鬟,抿著嘴忍笑。 “何事如此好笑?” 唐周回首,只見裴右洵迎面而來。 廷雨眠從半垂的簾后面探出身子,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裴師兄來了,小翠,快端個凳子來!”廷雨眠忙著招呼。 裴右洵立刻腳下生風,走上前道:“客氣什么,生病的人,快躺著罷!” 小翠從一旁端來凳子,放在唐周旁邊,輕快道:“裴公子請坐?!?/br> 裴右洵沖她點了下頭,一抹溫柔,宛如春江霽月,小翠的臉倏然一紅,低下頭,欠身退到一旁。 裴右洵坐下,順了一把攤在腿上的流蘇,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床頭的兔子燈,轉(zhuǎn)回來溫聲道:“可好些了?偏是不巧,正趕上明日出發(fā)去客京?!?/br> 廷雨眠攏了攏衣服,笑道:“哪就那么嬌貴了?我好多了?!庇值溃骸皩α耍疫€從沒去過客京呢,客京好玩兒嗎?” “好玩??!”唐周如數(shù)家珍,“客京很繁華的,街邊小攤什么的算是小巧,逛起來圖個熱鬧,有幾個百年老店一定要帶你去,泉陽樓的松鼠桂魚是一絕,我去過那么多地方,沒一處能越過它的手藝。芙蓉齋的胭脂水粉,右濘總托我去那兒買,大概也是很好的,到時候你們只管挑喜歡的。還有京郊的白馬寺,那是皇家御寺,修得金碧輝煌,供著江南最大的坐佛,特別氣派,還有……” 蘇潭是個小鎮(zhèn),廷雨眠沒出過遠門,唐周隨口說了些,便把她勾得心癢難耐,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到客京去。 “就怕我爹到時候不讓我亂跑……”一想到廷岳山,廷雨眠不免有些唯唯。 裴右洵道:“客京乃天子腳下,又有明月山莊坐鎮(zhèn),只要有人陪著,你們大可放心去玩,不會有危險的。” 唐周也附和,“是呀!別怕,到時我找?guī)煵f去!” 裴右洵默默地偷來質(zhì)疑的目光,唐周便補了句,“我讓右濘去跟師父說,師父開了口,師伯也就不好再拘著你啦!” 廷雨眠道:“總聽你們說右濘,名字與裴師兄很像。” 裴右洵的臉上滑過一抹溫柔的寵溺,說道:“那是我meimei,明月山莊不收女弟子,我娘身體不好,她一個人平時沒有玩伴,你去了,她不定有高興呢!” 裴憲先就收了三個入室弟子,全都是男子,裴右濘一枝獨秀,的確孤單。 唐周才反應(yīng)過來,問道:“嗯?程師兄呢?” 裴右洵道:“剛和師伯吃完飯,他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 唐周嘆道:“程師兄真是天生的勞碌命,天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想事情,難怪師伯說他臉色不好看,今早上我見他也覺得不好,累成這樣,明天還能上路嗎?” 裴右洵道:“我見他精神還好,大概是沒睡好?!毙α诵Φ溃骸俺添惨幌蛑斏鳎闳裟軐W(xué)他,你爹也不會總說你‘暴虎馮河’了?!?/br> “我哪有他說的那么差勁??!阿眠,你說——”唐周正抗議著,忽然正了臉色,緊張道:“你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白?” “沒事,好像,好像靠太久了,有點累?!蓖⒂昝咻p輕道。 唐周不敢再讓她勞神,叮囑了廷雨眠兩句,便與裴右洵告辭離去了。 午后陽光正好,落在床帳上,暈出淡淡的珊瑚暖光。 遠處“吱呀”聲響起,拖著長長的尾音。 廷雨眠身體一軟,滑進了被子里,暖意從四面八方涌來,安撫著她肌膚上劍拔弩張的毛孔。 廷雨眠望著帳頂,心上好像墜了一個秤砣,慢慢的,眼皮子也跟著一起往下墜,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日已西斜,黃昏初至,小院沐浴在夕陽下,恬靜而美好。 廷雨眠喚小翠倒茶,推門而入的是廷岳山。 “爹” 廷雨眠揉著眼睛坐起來。 廷岳山倒了一杯茶給她,坐在床邊替她攏好被子。 廷雨眠把茶喝盡,廷岳山接過空杯子,溫聲道:“聽小翠說,午后與你師兄們說話,很開心?” “嗯,唐周很有意思” 想到唐周,廷雨眠的眼睛里不禁多了些笑意,她的朋友只有小翠,現(xiàn)在又多了唐周。 廷岳山拍了拍腿,微笑道:“這孩子風風火火的,待人倒很真誠,爹也喜歡他?!?/br> 太陽沉得快,暮光漸退,亮光從床帳移到了地上,屋子里變暗,只剩地磚上的兩格金光,讓人移不開視線。 父女兩一時無話,廷雨眠低著頭,把手帕絞在兩根手指間轉(zhuǎn)著。 廷岳山去點了一支蠟燭,坐回來的時候,動作小心翼翼,好像怕把廷雨眠的床坐壞了似的。 “眠兒” “嗯?” “爹給你許門親事吧?!?/br> 廷雨眠抬起頭,一臉茫然。 廷岳山神色溫和,解釋道:“爹年紀大了,怕照顧不好你。” 廷雨眠道:“我不用爹照顧,我只想陪著你?!?/br> “傻孩子,你哪能一輩子陪著爹呢?你長大了,要有自己的家?!?/br> 廷岳山撫了撫廷雨眠的發(fā)頂,嘴角含笑,可仔細去看,那笑容是被釘在某個高度上,動彈不得的。 廷雨眠把廷岳山的手從自己頭上拉下來,握著道:“爹,您怎么了?” 廷岳山道:“沒事,爹就是覺得最近身體不好,怕萬一,你也可以有個依靠?!?/br> 廷雨眠說,“不怕,我可以照顧您?!?/br> 廷岳山笑容更柔了些,“嗯,但你若成了家,多個人幫你照顧我,那不是更好嗎?” 廷雨眠忽然垂下了頭。 廷岳山道:“爹年紀大了,年紀大的人容易多想,眠兒可不能嫌棄爹呀!” 廷雨眠這才抬起頭來,廷岳山繼續(xù)哄道:“我也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再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眠兒若能嫁得如意郎君,爹和娘也開心啊。” 此話不無道理,廷雨眠覺得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茫然,她自幼隨父母隱居,一向深居簡出,廷岳山要她嫁人,可要嫁給誰呢?據(jù)她所知,最近并沒有人上門提親。 廷岳山斟酌片刻,道:“你覺得唐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