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你要是敢動我,你對得起我媽嗎!怎么說她也做過你兩年嬸嬸!” 蔣遜說:“放心,我不會像對你二姐那樣對你,也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我看在你媽的面子上給你臉,就看你要不要?!彼o孫懷敏最后一次機會,“把錢交出來?!?/br> 孫懷敏又懼又憤地喊:“我沒拿你錢,什么都沒拿!” “砰”一聲,蔣遜把她摔進車里,拉上車門,跨進駕駛座,立刻發(fā)動汽車,一切只在眨眼間發(fā)生,車子飛馳而去。 阿崇眨巴著眼:“她把我們丟下了?” 賀川說:“搬把椅子過來,陪你乘會兒涼?!?/br> 誰都不知道蔣遜去做什么,兩人索性等在原地。 阿崇說:“她也太沒職業(yè)道德了,怎么說我們也是她的顧客。誒,對了,不是說去村長家了嗎?問出點兒什么了?” “沒?!?/br> “什么都沒?不是說王云山在這里出生,還曾經(jīng)回來過一次?” “他不是什么名人,誰會記得他?” 賀川想起今天中午的收獲。 村長翻著地方志說:“1938年,住在232號別墅的是一個江蘇來的王姓富商,他帶著五個姨太太一起過來,當時是和日本人開會。沒過兩天,就出了事,你說1938年出生在別墅里的那個孩子,應該就是五姨太生的,但這里沒有其他的詳細記載。” …… 王云山曾跟他的徒弟說過,他1938年出生在明霞山,出生當日日本人攻進門前栽著三株黑松的別墅里,事后他被游山的村民撿走,數(shù)年后才得以和親生父母團聚。待他將來退休,他會回到母親的故鄉(xiāng)安享晚年。 王云山今年77歲,他已退休多年,要找到他,猶如大海撈針。 但他必須要找到他,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觀景臺寒風習習,沒浮云臺風大,坐久了,卻也冷得讓人受不了。 阿崇裹緊外套,正要說話,突然聽見車子“轟轟”的聲音,抬頭看去,一輛白色suv直沖而來,速度快得讓人心驚,到了近處,輪胎劃了道漂亮的弧度,車子穩(wěn)穩(wěn)得停在了停車位。 賀川起身朝那邊走去。 車門拉開,孫懷敏彎著腰摔下了車,踉踉蹌蹌走了幾步,腿直打顫,捂住嘴“嘔”了一下,穢物從指縫里滴滴答答瀉到了地上。手邊沒支撐物,她頂不住了,膝蓋一彎,跪到了地面,臉幾乎趴著地,嘔聲不斷,沒一會兒面前一灘全是黑黑黃黃的“稀粥”。 阿崇側(cè)過身,忍不住“嘔”了一下。 蔣遜沒下車,數(shù)著手中的錢,一張一張數(shù)得熟練。數(shù)完了,十二張,一張沒少,她朝他們揚了揚下巴:“上來,送你們回去!” 賀川越過又酸又臭的孫懷敏,笑著坐上了副駕,阿崇趕緊跟了上去。 坐穩(wěn)發(fā)動,阿崇胃里一陣陣惡心,忍不住說:“你到底對那女的做了什么?媽的……嘔——” 蔣遜嫌棄地說:“別吐車上。” 賀川問:“玩了飛車?” 蔣遜說:“啊?!?/br> “她就沒跳車?” “她惜命?!?/br> 賀川問:“不會搶方向盤?” 蔣遜眼角瞟了他一下:“你以為誰都像你?” 賀川笑了聲,過了會兒說:“小孩子過家家。” 蔣遜哼一聲:“你高看了她的膽子?!?/br> “你什么膽子?” “比她大。” “也就跟她比?!?/br> “那阿蟲呢?” 阿崇的惡心剛好了點,說:“小心我吐你車上?。 ?/br> 蔣遜說:“我能把你甩出窗戶。” 賀川笑了笑,對阿崇說:“這你得相信。” 阿崇不甘地嘀咕了一聲。 蔣遜涼涼地說:“說什么呢,又是小心眼子?” 阿崇瞪大眼,縮了頭。 賀川轉(zhuǎn)著手機,勾著笑:“怎么,不夠形象?” 蔣遜笑道:“也挺配你。” 賀川意味深長:“是挺配我?!?/br> 蔣遜打了個方向,沒應。 ☆、第 13 章 天上有東西飄落下來,似雨非雨,更像絨絮,落進車燈光里,絨絮清晰起來。 賀川說:“下雪了。” 蔣遜道:“天氣預報說會下兩三天?!?/br> 白天只是下雨,她還以為天氣預報有誤。 阿崇抱怨:“不會吧,那這幾天不就沒得玩兒了?” 蔣遜說:“真想著玩,就不該冬天過來,夏天這里才最好。” 阿崇說:“那這么多游客,過來不是玩兒?” “是你沒見過夏天的游客?!笔Y遜開得不緊不慢,說,“現(xiàn)在游客是挺多,大部分都只玩一兩天,最多三天,在這里住一兩晚?!?/br> 阿崇問:“上次見到的那個白夫人不還在這兒過年呢?” “她情況特殊?!?/br> “那上回一塊兒乘車的那兩家人?” “那是小老百姓難得享受享受?!笔Y遜說,“你們這樣的,倒是不多見?!?/br> 賀川側(cè)了下頭:“我們什么樣?” 蔣遜說:“來找祖宗?!?/br> 賀川瞟向她,笑了聲。 阿崇噴了:“啥?找祖宗?” 蔣遜挺認真:“是呀?!眰?cè)頭抬了抬下巴,“他說的?!?/br> 阿崇扒著副駕的椅背,湊著賀川的后腦勺喊:“你什么時候認王云山是祖宗了?” 賀川笑著:“他要是派的上用場,我可以管他叫大爺?!?/br> 阿崇說:“你倒是沒吃虧啊,他本來就是個老大爺?!?/br> 一路侃到別墅。 下車的時候,賀川想到什么,扶著車門說:“明天帶幾包煙?!?/br> 蔣遜問:“1916?” “你還有其他像樣的煙?” 蔣遜說:“沒?!?/br> 賀川準備走了,又聽到一句:“什么像樣的煙都沒了?!?/br> 賀川頓了會兒,問:“還剩什么?” 蔣遜笑道:“還剩兩包紅雙喜,一包7塊5?!?/br> 賀川砸上車門走了。 蔣遜好心情地回到麗人飯店,進了房間剛準備洗澡,石林過來了。 蔣遜穿上外套,指指凳子:“你坐?!?/br> 石林臉色不佳:“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就不知道回個電話?” 蔣遜摸出手機看了眼:“呀,沒電關(guān)機了?!?/br> 石林擰了下眉,有點無奈:“孫懷敏剛才在大門口趴倒了,哭得連氣都喘不過來,找不到徐涇松,我讓人把她送醫(yī)院去了。” 蔣遜隨口問:“沒事兒吧?” “死不了,就是吐了一身,像從糞坑里撈出來的?!?/br> 蔣遜笑道:“你也挺損的?!毕肫鹗裁矗终f,“對了,面包車被我的客人借出去,在浮云臺那邊拋錨了。 石林說:”知道了,我明天找人去看看。你早點睡。“ 蔣遜洗完澡,關(guān)燈上|床,躺了半天睡不著,又打開小夜燈,把床頭柜上的牛皮紙袋拿了過來,倒出里面的錢一張張的數(shù)。數(shù)完了,又把手頭的存款在腦里過了一遍,數(shù)目很小,不夠當嫁妝的。 蔣遜把錢收拾好,正打算睡下來,突然聽見有人敲了兩下門:“蔣小姐,你睡了嗎?” 蔣遜看了眼時間,都過了12點了。 她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王瀟表姐。 蔣遜詫異:“找我有事?” 王瀟表姐說:“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我是想問問,你今天有沒有見到過王瀟?” 蔣遜說:“沒有?!?/br> 王瀟表姐猶豫著,不說話也不離開,蔣遜問:“她不見了?”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低著聲說:“也不是,王瀟說今天想去探險,我中午不舒服,也沒答應,現(xiàn)在都過了12點了……” “她一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