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一直未出聲的鳳漓冷聲道:“做不做得準(zhǔn),不是你能否了的?!?/br> 他向身后的隨侍遞了一個眼色。 那隨侍悄然離場,不到一盞茶功夫,整個乾寧殿被大軍團(tuán)團(tuán)圍住,誰也出不去,一只蒼蠅也飛不進(jìn)來了。 ☆、88涉水(2015年新年快樂?。?/br> 乾寧殿外被圍得水泄不通。 乾寧殿內(nèi)原本鬧哄哄的局面瞬間控制下來。 六皇子、八皇子雖然對圣旨極度不滿,但看到乾寧殿外黑壓壓一片全副武裝的將士,再不滿意,也無可奈何。 六皇子冷笑著指著鳳漓道:“雖說你剛剛父皇駕崩前,對你說的口諭是真的,又如何能證明這是真的?就憑大哥、賀蘭王、衛(wèi)國公和靖國公在場么?誰人不知,大哥的側(cè)妃是簡府的長女,你的正妃是簡府的五女,賀蘭王的孫女是你的側(cè)妃,這些人與你有著如此深厚的關(guān)系,難道他們不會為你做偽證!衛(wèi)國公和靖國公也許不偏不倚,但是他們在你們這些人中,人輕言微,還不是你們幾個說了算?” 大皇子見六皇子越說越不像話,冷喝道:“老六,不要再在那里胡言八道,還不與我等一起拜見新皇?” “就他?”六皇子冷笑一聲,“讓我拜他,癡心做夢!” “老六,別亂來!”二皇子和三皇子跟著向前勸。 八皇子輕聲在六皇子耳邊叨了一句,六皇子這才冷靜下來,與這殿中眾人一起,準(zhǔn)備行拜見新皇之禮。 鳳漓望著自己的這兩位弟弟,心里實在有些忍不住不發(fā)怒氣,想這事情籌謀了這般久,也不能就被這兩個不學(xué)無術(shù)卻又貪得無厭的混賬攪混了,只得忍著。臉冷得很。 賀蘭王和簡相見了,兩人一起,搬了把龍椅到先皇帝的床邊,扶了鳳漓坐下,兩人帶頭先在鳳漓面前跪拜了下去。 鎮(zhèn)南王等見狀,也跟著跪拜了下去。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跟著跪拜了下去。 六皇子死活不肯跪拜,八皇子一腳踢在他的膝蓋窩里,六皇子往前一跌,直接五體投地行了禮。 三跪九拜后,正式禮成,這鳳漓算是正式繼了皇位。 因先皇去得匆忙,還有許多事要忙。鳳漓將先皇的葬禮、自己的登基大典、擬定先皇謚號和自己年號的事都交給了簡相去打理。 讓蘇公公在東宮那邊搭了喪篷,著一應(yīng)皇子都到宮里搭制的帳篷里為先帝守靈,自己則在乾寧殿守靈辦公。 待吩咐完一切,各自忙開之后,乾寧殿里只剩下他一個時,這才讓鉤吻出來回話。 “怎么這個時候才說?”當(dāng)鳳漓聽道鉤吻說完西山行宮馬球賽后發(fā)生的事時,心中一驚,難怪自己這一上午的心緒不寧,原來阿曛果然出了事。 “皇上直在忙繼位一事么?六王爺八王爺一個個的虎視眈眈,臣怕擾亂了皇上的部署?!便^吻道。 “來不及了,去讓重樓過來這邊守著。你隨朕去西山。帶上百草閣的人就行。讓白芷跑一趟簡府,直接找簡府二公子簡晞將軍,讓簡晞拿了朕的牌子直接領(lǐng)木蘭衛(wèi)的人去西山行宮?!兵P漓一把扯掉身上的孝服,換了太監(jiān)遞過來的便服,掉頭就往宮外走去。 鉤吻急匆匆跟了過去,兩人從宮門最為僻靜的門出去,騎了馬,急匆匆往西山行宮奔去。 ...... 鳳泫帶著眾人總算行到了最初探得的巖洞。 巖洞比較隱蔽,洞口長滿了藤蔓,不認(rèn)真細(xì)看,還真不知道這里有個洞xue。 一旦進(jìn)到洞里,卻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鳳泫的侍從已提前下了馬,將衣服撕成布條纏在木枝上做成了零時用的火把,點(diǎn)燃火把后在前面引路。 眾人下來馬,牽著馬往洞里走去。 鳳泫抱著胡月如走在前面,阿曛扶著驕陽緊跟在后面,十二月和驕陽的三位侍女牽了馬緊跟著后面,眾人一路走,一路將來路上的痕跡抹得一干二凈。 在沒有任何把握能夠活著離開這座山之前,他們絕對不能暴露所在的位置,否則被發(fā)現(xiàn)了,就真的是任由宰割了。 巖洞很深,一眾人往前走了許久,卻發(fā)現(xiàn)走到了頭,面前沒有了路,只有一條地下河。 “要繼續(xù)走嗎?"阿曛問鳳泫。 “還能走得動嗎?”鳳泫望著阿曛臉色極為蒼白,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將碎發(fā)都粘在了額頭上,看起來應(yīng)該是并不如她表現(xiàn)的那般沒什么事的。 先前在馬球場,她一開始就被人重?fù)袅艘幌?,吐了血的,也不知道傷沒傷及腑臟。 “我還能堅持下去,只是驕陽,她先頭失血太多了,現(xiàn)在臉色實在差,不如先在這邊休息一下,待大家體力恢復(fù)一些再涉水走?”阿曛望了望鳳泫懷中的胡月如,胡月如已經(jīng)昏迷了。 這三個女人一個個的狀態(tài)差成這樣,鳳泫還沒有扔下她們自己一走了之,她真的很感激了。 若鳳泫扔下她的話,她估計很快就會被山下的人抓了去當(dāng)人質(zhì)來要挾鳳漓,這是她不想面對的結(jié)果。 鳳泫看了一眼驕陽,點(diǎn)頭道:“休息一下還真是很有必要。” 于是,鳳泫吩咐他的隨從去地下河里摸魚,又去尋了許多的枯樹枝過來,著了一個小隊人馬在洞口值崗,這才在河邊的平地上部署休息之事。 只見他脫了自己的外袍,鋪在地上,將胡月如放在袍子上躺著,又去取了馬鞍子上的墊子過來墊在地上,給阿曛和驕陽當(dāng)椅子來坐。 待安頓好三個女子,侍從已在河邊燃起了火堆,摸了幾條魚過來。眾人便就著火堆烤了魚來吃。 魚也不多,只夠一人半條。 阿曛和驕陽共吃一條。鳳泫卻將那魚留了下來,放在一邊。 “四哥,你也吃一點(diǎn),沒體力等一下怎么抱著小四嫂走?”驕陽見狀,對鳳泫道。 “我不餓?!兵P泫靜靜望著驕陽和阿曛。 洞中篝火明明滅滅,映在對面兩個女子的臉上,將兩人照得有些朦朧,更添了一分嬌柔之美。他不由得有些癡。 阿曛感到對面那人的目光,不由得調(diào)轉(zhuǎn)了頭,往驕陽身后移了移,躲開那深不可測的視線。 驕陽自然沒有發(fā)覺這兩人暗地里的小心思,將頭靠在阿曛的肩上,對鳳泫道:“四哥,你知道這次要咱們命的是不是六哥就是七哥吧?” “當(dāng)然?!?/br> “那等咱們回京城之后,你打算怎么處置這兩個敗類?” “你想怎么處置他們?”鳳泫不答反問。 驕陽笑道:“剝皮抽筋凌遲處死?!?/br> “驕陽你倒是愛恨分明。”鳳泫聽后笑道。 “也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這些人什么時候會尋來?!?/br> “怕是他們想釣的魚還沒釣到,不然他們應(yīng)該早就拉網(wǎng)式圍山搜山了?!?/br> “四哥你說的他們想釣的魚是誰?” 聽兄妹兩人聊到這里,阿曛神色一緊。 卻聽鳳泫笑道:“等咱們回京城后,哥哥將他們捉來給你審問,看看他們想要釣的大魚是誰,不就行了么?” “好?!彬滉柕?。 卻聽洞口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什么事?”鳳泫聽出是他的隨從的腳步聲,忙問。 “殿下,他們拉網(wǎng)搜山了?,F(xiàn)在離這邊只有幾十丈遠(yuǎn)了?!?/br> “怎么會這么快?”鳳泫覺得事情應(yīng)該有很大的變化,不由得心神一凝。 難道鳳漓這么快就被他們抓了? 聽到這消息,阿曛楞的就站了起來,直直望著鳳泫,她的想法跟鳳泫的想法一樣,不會是鳳漓落入了山下人的陷阱了吧? 她那般小心翼翼,不讓十二月留下任何的痕跡,不讓鳳漓知道她在這邊出事,就是怕鳳漓落了他們的陷阱。 卻見鳳泫走過來,抬手在阿曛的肩頭按了按,“別擔(dān)心了,老五他不是那般容易對付的??赡苁抢狭掀咚麄兂敛蛔饬?,想要我的命而已?!?/br> 但見她這般緊張鳳漓,不知怎的心就很酸。 恨不相逢未娶時??擅髅魉醇匏慈⒌臅r候,已經(jīng)遇見了,他動了心了,他向父皇求娶她了,甚至是私底下與簡家都達(dá)成了聯(lián)姻的共識了,卻還是被鳳漓先出手了。真是讓他措手不及。 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鳳漓究竟怎么打動了父皇將這一紙婚書賜下。 若說沒緣沒分也就算了,可自己每次見到她,心里有會涌出一種悲憫的情緒,莫名的傷感。 阿曛避過他搭在她肩頭的手,“謝謝王爺體諒。” “靜姝,你就不能跟驕陽一樣,喊我一聲四哥?” 驕陽在一邊接腔,“是呀,都生死與共了,還那般生疏作甚?阿曛,你也跟我一樣喊四哥好了?!?/br> 驕陽并不知道兩人曾經(jīng)的一番往來,就算阿曛沒有前兩世的記憶,未嫁前,被這人調(diào)戲過,大婚之夜,被這人抱著莫名其妙啃了一頓的,她還能像驕陽那樣,沒心沒肺傻里吧唧的喊他四哥,她腦子有病吧。 “趕緊走吧,怕是搜山的人也快靠近這邊了。”阿曛道。 鳳泫落寞一笑,去將馬鞍放回馬背上,又拿自己外袍包起昏睡中的胡月如,領(lǐng)著眾人下到地下河里,沿著河水的流向,順流而下,往下游走去。 阿曛?jǐn)v扶了驕陽緊隨其后,一眾侍女隨從牽了馬跟著。 剛一下到河,河水只其膝蓋,可趟著水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卻見河水越來越深,已淹沒到了胸口,再往前走,也不知去到哪里。 但如不往前走,只會被后面追來的人殺掉或者抓走。 見阿曛扶著驕陽趟著河水走得極為不穩(wěn),鳳泫干脆將胡月如抗在肩上,伸了一只手過來,扶著阿曛的胳膊。 “跟著我走,不然跌落河里,可救不了你?!兵P泫不容阿曛拒絕,扶著她的手稍稍用了力,讓阿曛掙脫不得,只得扶了驕陽隨著他拉著往前走。 待水幾乎要淹到脖子時,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束光,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到了?!币姷侥枪猓P泫興奮得笑了。 ☆、89剿殺 天雷和京墨兩人幾乎同時到達(dá)阿曛他們進(jìn)入的巖洞。 雖然阿曛刻意不讓十二月留下任何的線索,但是天雷和京墨同時放出了青蚨螟,這些蟲子飼養(yǎng)的時候,以混有所有百草閣的人的血拌入飼料之中,可以用來跟宗百草閣中所有的人。這些蟲,控在區(qū)區(qū)幾人手里,天雷和京墨等四大暗影自然是有的。 情況緊迫,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用青蚨螟查探十二月的具體位置,只要找到十二月,便能找到阿曛。 七皇子拉網(wǎng)收山的人已到了附近,預(yù)計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達(dá)巖洞。 天雷與京墨商量后,由天雷帶了大部分的人去引開搜山的士兵,而京墨帶了少部分的人,往巖洞深處查探。 京墨帶著人往巖洞深處走了許久,走到洞的盡頭是,見到了一條地下河。河邊有幾堆篝火,似乎是剛剛有人刻意拿了水澆在上面熄滅的,他望了一眼河水,湍急洶涌往流去,不似一般的地下河那般平靜無波,一定是流向某個水潭或者湖泊,到是一條不錯的逃離這座山的通道??辞樾?,阿曛等人應(yīng)該是涉河離開了。 不及多想,京墨領(lǐng)了人下河往前趟去。 洞外,天雷領(lǐng)了人往更高的山上走去,待與巖洞離得相對較遠(yuǎn)時,刻意路了馬腳給搜山的士兵尋見他們的蹤跡,成功引著大股隊伍追蹤他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