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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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又沉思什么呢,你看看你看看,蒼蠅都在你這碗里孵出小蒼蠅來了…” 楊帆的大嗓門成功的把林樓從自己的世界里拉回到現(xiàn)實。 “鬼叫什么,還讓不讓人吃飯了,真夠惡心的。” “我看她是剛吃了蒼蠅吧,要孵也得從她肚子里孵啊…” “對對,不吃了不吃了,走走走,真晦氣…” 林樓看著越來越少的人,再看看旁邊的好友,心下了然,“喂,你剛說什么了,怎么都走了???” “我能說什么啊,我就說蒼蠅在你碗里下了一窩小崽子?!绷謽穷D時有種掉入冰窟窿里的窒息感,站起來就走。 “哎哎,你這菜還一口都沒吃呢,哎…” 林樓幾乎是小跑著出了餐廳,她可以想象的出楊帆那高分貝的喇叭在餐廳說出那句話的場景,當(dāng)然,她可是不愿想,她現(xiàn)在不禁有些慶幸自己還能平安的從狼窩出逃而不是被當(dāng)做羔羊被宰殺。 楊帆,人如其名肯定是要乘風(fēng)破浪的嗎,同時也配上了一副大嗓門,她不只一次說過,楊帆應(yīng)該改成“楊聲”才符合你性格,而楊帆總會說“你懂什么,船在啟航的時候都要吹響號角的好不好,我這叫鼓舞士氣。” “拜托,大姐,您又不是要上戰(zhàn)場?!绷謽沁@時候總會翻翻白眼,一臉無奈。 可楊帆卻總是會說,“你沒聽說過人生如戰(zhàn)場嗎。我這叫時刻準(zhǔn)備著。” “你又不是gcd,你倒是想準(zhǔn)備,輪的到你嗎?” 這時候,楊帆總是會換上一臉哀怨的表情 ”對哦,可惡的gcd,我都申請入d這么些年了,年年復(fù)年年,那點團費白瞎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br> 楊帆從食堂追出來,看見林樓已經(jīng)走得有些遠了,便小跑著追上去。 林樓心中有事,只一味的低著頭往前走著,突然一雙锃亮的皮鞋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中,那一塵不染的鞋面,使她依稀可以看見自己的倒影。 但她來不及細看,便低著頭從旁邊繞了過去??蛇€沒走幾步,便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 林樓抬頭,看見一張微怒的臉。 她掙扎,小拳頭揮舞在面前的人身上,但這人卻緊緊的抓著她的胳膊,絲毫不放松。 你放開,放開,混蛋,你松手啊。 追過來的楊帆看到這場面,怔怔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該過去還是轉(zhuǎn)身走開,小兩口鬧別扭了?額,不像,那是…… 林樓看見站在一旁的楊帆,沖她呼救“楊帆,救我,救我?!?/br> 可就在這時,拉著林樓的男人回過頭來,看向楊帆的目光,凌厲如刀,楊帆欲向前移動的步伐生生僵在半空之中。 “我,我,我回去了,林樓,我走了啊?!闭f完,一溜煙的跑了。 林樓看著好友棄自己于不顧,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松手……”白嫩的小手不遺余力的掰扯著像鐵鉗一樣的黑手。 可她的這點力氣又怎么撼動的了強勁的男人,時凝看著林樓在自己懷里掙扎,白白的臉蛋通紅通紅,鼻尖上滲出些許的細汗,越發(fā)的可愛了。 任憑她在自己懷里鬧,任憑她的軟手在自己身上招呼,他就這么看著她,盯著她,想把她的一舉一動都刻進自己的腦海之中。 林樓累了,便不再掙,只是站在他的懷中,低著頭,披散的黑發(fā)便遮住了她那細白的小臉蛋。她盯著自己的腳尖,因是穿著人字拖,她就數(shù)著自己的腳趾,一根,兩根,腳趾頭一翹一翹的,似在配合著她的點名。她不去想自己身在何方,在誰的身旁,逼著自己忘掉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努力的創(chuàng)造著獨屬于自己的一份天地。 時凝看著懷中呆呆的人兒,只看得見她黑黑的發(fā)頂,在夕陽的陽光下,折射出的光芒,是那樣的美好,安寧。 他不禁伸手,輕輕的撫摸那美麗的秀發(fā)。 他感覺到懷中人兒明顯的一僵,便收回手,牽起那白白的,小小的手,走向車子旁,她的手是這樣的軟,似要凝出水來,他不禁嘆了口氣。 “樓兒,我會好好對你的。”他在心里默默地發(fā)誓。 林樓乖乖的任他牽著,不再掙扎,她知道,如果他不想放手,自己又怎么會逃脫他的魔掌呢。她只是怨自己,怨著自己的傻,怨著自己的呆,怨著自己的命不好。 她突然想起楊帆的話,“你命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那時的她,只是嗔她胡說八道,卻不曾想過,這玩笑話,又怎么會成真,這個男人,又是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呢。她搖搖頭,不敢去深想。 上了車,她把臉貼在窗戶上,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人和物,竟有種說不出的寂寥。 車子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停下了,她下了車,看看這金碧輝煌的大宅子,驚恐的回頭,看向那男人,他正插著口袋,悠閑的看著自己。 “這是哪?”她問。 “我家。”他回的輕巧,可林樓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顏色,“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我不去,不去。” 說著便鉆進了車?yán)?,讓司機開車走。 司機沒有老板的吩咐,又怎敢輕易的離開,只能看看后座上的人,驚恐的神色爬了滿臉,正戚戚的看著自己,似有乞求,他不忍再看,轉(zhuǎn)過了臉。 時凝看著鉆進殼里的林樓,升起一股惱怒,拽開車門,就把她拖了下來。 “給我進去,別讓我說第二遍?!?/br> 林樓看著男人的臉,青筋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緊皺著眉頭,如同一只發(fā)怒的豹子。 她感到自己的胳膊是那樣的疼,快要被捏碎了,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無聲的滑下臉龐,哀哀的瞅著他。 “我不去,你說過的,你說過不帶我來的,你騙人,你騙人……”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變成了囈語,眼淚早就流了滿臉,越發(fā)顯得清麗,也越發(fā)的可憐起來,那清靈靈的樣子,任是多么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忍不住心軟。 時凝看她這個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把把她塞進自己的懷里,緊緊的抱住她,哄著“好寶貝,別哭了,啊,咱不去了,回家還不行嗎,別哭了,樓兒,咱回家,回家。” 說著替她擦去眼角的淚,嘴唇貼上去,吻著她臉上的淚花,溫柔的,似在吻價值連城的寶貝,等她安靜下來,就抱她進了車子,車子掉頭,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