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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門婦在線閱讀 - 第108節(jié)

第108節(jié)

    等送著東宮的侍衛(wèi)走了,碧青方打開那個小木盒,里頭竟是安大牛遺落的桃木牌,東籬先生笑道:“丫頭,如今終于可以放心了吧。”

    碧青點點頭,的確可以放心了,可自己這心里,怎么仍有些七上八下的呢,而且,太子如此偏護(hù)王家,又是為什么?

    碧青忍不住想起那張冷峻淡漠的臉,皇子她接觸了三位,慕容鴻如今還在武陵源的學(xué)堂里當(dāng)教書先生呢,一晃五年,也就去年他母妃去世的時候,回了一趟京城,其余時間都在武陵源,教書之余就研究算學(xué)。

    慕 容鴻最喜歡研究藏寶圖上的算題,即便解出來了,仍然會一遍一遍用別的法子算,對于慕容鴻來說 ,世上一切跟算學(xué)比起來仿佛都不算什么了,雖然當(dāng)初碧青希望他如此,可真這樣了,碧青又覺不妥,好歹人家是皇子,這么孜然一身的在武陵源一待就是五年,實 在有些說不過去,可又不能勸他,恐勸也沒用,這樣執(zhí)拗的慕容鴻,一旦走上了這條道,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崔九是個二皮臉,在碧青眼 里,仿佛永遠(yuǎn)也長不大,可這幾年卻把百越城治理的井井有條,跟祝月連著生了兩個女兒,雖聽說納了不少小妾,但對祝月所生的兩個女兒卻尤其寵愛,去年小五去 了一趟百越,回來說兩位小郡主漂亮非常,說的碧青心癢癢的難受,恨不能自己也生一個,可惜大郎始終不同意。

    碧青異常懷疑,蠻牛是怕自己懷了孩子,就斷了他的好事,跑題了,拉回來接著說崔九,有兩個女兒的崔九,應(yīng)該長大了吧,這次他回來,自己正好可以看看,如果還有機(jī)會的話,五年不見也挺想他的。

    而慕容湛自己永遠(yuǎn)猜不透,雖知道他對王家頗為護(hù)持,可這件案子非同小可,太子殿下又怎會把這個桃木牌送回來,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劉盛既死,這件事就過去了。

    碧青后來想過,或許只是自己認(rèn)為劉盛沒見過鳳林,劉盛當(dāng)年幫著料理家里的事兒,天天在府里出入,鳳林雖來的少,不定就照過面,也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卻怎么也沒想到,后頭還有一個鄒良庸。

    鄒良庸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當(dāng)初因攀附上崔家才步步高升,想著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都攥在手里了,卻不想崔家獲罪,他也跟著受了牽連,能得活命已是運氣,只得跑到雁門開了個皮貨鋪子維持生計。

    本來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誰讓自己倒霉呢,卻偏偏讓他看見了王記的常大掌柜,在雁門城,舉凡做買賣的,就沒有不知道王記,不知道這位常大掌柜的,在北胡,從前大王賀魯?shù)奖焙鞑柯滟F族,都只認(rèn)王記,認(rèn)這位王記的常大掌柜。

    要說王記做買賣也仁義,他們這些散戶收來的皮子交到王記,也能賺幾個錢,若是千里迢迢弄回京城,就只有賠錢的份兒了。

    京 城各家皮毛衣裳,均出自王記,直接從草原部落里收上來的皮貨,比他們這些散戶收的強(qiáng)太多了,好的收不上來,差的賣不上價兒,后來雁門的皮貨商人,也學(xué)聰明 了,收了皮子直接賣給王記,別管好賴的也能賺幾個。王記有專門制鞋的作坊,這些不太好的皮子都進(jìn)了王記做鞋的作坊,做出的皮靴子賣到各處,頗受歡迎。

    鄒良庸對這位常大掌柜慕名已久,琢磨找個機(jī)會見見,以自己的本事,要是能在王記謀個差事,至少比做這樣的小生意強(qiáng),故此,變著法兒的鉆營,一聽說常大掌柜在哪兒,就顛顛的跑去,可惜這位大掌柜太過神秘,每次自己都撲了空。

    也是湊巧,今年八月自己拿著皮子去王記交貨,自己到的時候,正瞧見一個披著毛斗篷的人上了門口的馬車,一晃眼間,自己瞧見了那人的臉,不禁愣了一下,再也想不到會在這雁門城看見崔家的大少爺。

    想自己都受了牽連,崔鳳九可是崔家的嫡長孫,下一任的家主,自然必死無疑,當(dāng)初崔家滿門獲罪,過了這些年,他怎他會好端端的出現(xiàn)在雁門城?

    抓住王記的伙計問剛才上車的誰,伙計道:“那就是我們王記的常大掌柜?!?/br>
    常大掌柜?鄒良庸都想放聲大笑,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崔家的嫡長子,怎會成了王記的大掌柜,即使他的長相跟過去有些不同,可自己常出入崔府,怎會認(rèn)不出來,卻怎么也想不明白,崔鳳林怎會獲救,又怎會成了王記的大掌柜。

    如今大齊恐無人不知武陵源的王家,王大郎南征北戰(zhàn)為大齊立下赫赫戰(zhàn)功,功成名就之際,卻急流勇退解甲歸田。

    王 家的生意卻遍布大齊,而王大郎跟崔家卻從無來往,說到關(guān)系,也就王大郎的媳婦兒,是武陵先生弟子這件事,勉強(qiáng)跟崔家有些干系,可當(dāng)初崔家獲罪之前,皇上已 經(jīng)賜了姓于武陵先生,認(rèn)真說起來,武陵先生早就不能算崔家的人了,而崔鳳林這個崔家的嫡長孫,怎會跟王家攀上交情。

    更何況,敢冒著全家殺頭滅族的危險,救下死囚,又豈是尋常交情,這里頭的事兒,鄒良庸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不 過,想不明白沒關(guān)系,有人明白,山西巡撫劉盛出身武陵源,這個別人不知,自己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必然知道些什么,哪怕劉盛不知道底細(xì),就憑崔鳳 林,如今是王記雁門城的大掌柜這一點兒,他王家也休想置身事外,一心想扳倒王家的杜丞相跟趙家,抓住這個機(jī)會怎肯放過。

    王家倒了,獲益最大的恐怕就是這兩家了,而劉盛如今也正依仗杜兆那個老匹夫,或許自己可以趁此機(jī)會起復(fù),說到底,還是當(dāng)官舒坦啊。

    鄒良庸想好了,就來找劉盛,劉盛為官貪婪,只要肯送禮的,見到他并不難,鄒良庸變賣了家產(chǎn),見到了劉盛,把雁門城見崔鳳林的事告訴了他。

    劉盛頓時大喜,想不到老天給他送了這么一條發(fā)大財?shù)牡纴?見鄒良庸甚有計謀,便留他在巡撫衙門里當(dāng)了師爺。

    鄒良庸的意思是讓他把此事告知杜丞相,劉盛表面上答應(yīng),心里卻另有計較,從雁門城回來之后,說是進(jìn)京實則去了武陵源,以此要挾找碧青要錢。

    劉 盛死在清月閣的當(dāng)晚,鄒良庸就跑了,心知這定是王大郎殺人滅口,世族家里誰不養(yǎng)幾個殺手,就是為了干這個的,更何況,王大郎還是百戰(zhàn)的將軍,干這樣的事兒 簡直比吃飯睡覺還簡單,從劉二的話音里,猜著劉盛是去武陵源要銀子了,鄒良庸暗罵劉盛是蠢貨,當(dāng)王家傻啊,自己送上門去,不弄死他才怪。

    鄒良庸本來還想,看看劉盛這案子審的如何再說,好歹劉盛也是一方大員,這么叫人割了腦袋,大理寺怎么也得查個清楚才說的過去,更何況,皇上還下了嚴(yán)旨,可等來等去,等來的卻是強(qiáng)盜頭子劉三因跟劉盛爭風(fēng)吃醋,以至于一怒之下在清月閣割了劉盛的腦袋,這簡直是笑話。

    劉盛死了,自己的起復(fù)大計豈不落空了,如今家產(chǎn)也都賣了,若尋不到個靠山,往后喝西北風(fēng)不成,思來想去,鄒良庸進(jìn)京城直接來了杜相府。

    杜兆雖覺劉盛一案有蹊蹺,可太子殿下主理,自己兒子審的,人證物證俱全,看不出一點兒不對勁兒的地方,卻杜兆卻直覺此事沒這么簡單。

    正想著,杜忠進(jìn)來道:“老爺,外頭鄒良庸求見?!?/br>
    杜兆眉頭一皺,鄒良庸?他來作甚?崔家獲罪,鄒良庸能保住命就已經(jīng)是皇恩浩蕩了,雖說過去同朝為官,如今時移世易,自己一個堂堂丞相,卻不好跟一個罪臣來往,剛要說不見,杜忠卻道:“鄒大人說有要事稟告相爺。”說著低聲道:“事關(guān)武陵源?!?/br>
    杜兆目光一閃:“叫他進(jìn)來?!?/br>
    鄒良庸頗為感概,當(dāng)年也曾來杜府,那時雖不至于遠(yuǎn)接高迎,卻也是貴客臨門,如今還需用些心思才能進(jìn)來。

    杜兆在花廳見鄒良庸,神色頗為冷淡,鄒良勇也不以為意,杜兆一直想扳倒王家,自己手里攥的事兒,這老狐貍定絕對有興趣。

    鄒良庸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就跟杜兆把事兒說了,從劉盛一案,鄒良庸算是看出來了,雖有杜兆這樣想扳倒王家的,暗里護(hù)著王家的人也不少,此事越快翻出來越好,晚了,恐怕會跟劉盛案子一般,不了了之。

    杜兆一聽頓時高興起來,暗道,王大郎,這一次看你王家還有什么法子脫罪?

    慕容湛得到信兒的時候,杜兆跟趙蒙已經(jīng)拿著圣旨出了皇城,不禁嘆了口氣,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事情背后的人是鄒良庸,也終于知道,為什么碧青會下手殺劉盛?據(jù)暗衛(wèi)稟報,鄒良庸曾在劉盛府中,想必是在雁門見到了鳳林。

    當(dāng)初老九跟碧青去天牢探看鳳林,當(dāng)晚鳳林便出了天花,雖自己猜到其中關(guān)竅,卻沒想到碧青會把鳳林送到雁門當(dāng)王記的大掌柜,然后,陰錯陽差的被鄒良庸碰見,才引出這一場殺身之禍。

    慕容湛頭一次覺得束手無策,蘇全見太子殿下眉頭緊皺,不禁道:“殿下且寬心,便此事翻出來,王將軍對大齊的軍功,武陵源善名遠(yuǎn)播,想必皇上會網(wǎng)開一面。”

    慕容湛搖搖頭:“自從嶺南歸來,父皇對王家便大不一樣,越城嶺的巖洞里,碧青輕而易舉破除石筍陣,若巖洞內(nèi)有前朝的寶藏還罷,卻空空如也?!?/br>
    蘇全道:“殿下是說,皇上疑心沈姑娘,這說不通啊。若沈姑娘是見財起意之人,又怎會拿出二十萬軍餉,又怎會為整個深州的百姓捐助青苗。”

    慕容湛道:“那藏寶圖上的算題,數(shù)百年無人解開,此事細(xì)想起來,的確無法解釋,更何況,周路帶回宮的那個匣子里究竟裝著什么,誰也不知道,或許,父皇一直在等待機(jī)會?!?/br>
    蘇全:“殿下莫太憂心,暗衛(wèi)來報,三日前,九皇子的船已靠岸,若不是寒冬臘月,水路難行,這會兒早到了,想必如今正趕往武陵源?!?/br>
    慕容湛松了口氣:“想來碧青叫老九回來了,不是為了王家了,而是為了保住武陵源,杜兆跟趙家垂涎王家的產(chǎn)業(yè),這些年一直找機(jī)會想扳倒王家,卻始終沒找到機(jī)會,如今終于得逞,自然會大肆搜刮,碧青定是預(yù)料到此,才讓老九趕回來的。

    蘇全道:“杜丞相想趁機(jī)搜刮想不不易,便九皇子趕不到,武陵源還有兩位先生呢,更何況,杜丞相帶去武陵源的是驍騎營的禁衛(wèi)軍,如今三位將軍可都在武陵源,這些兵大都是跟著三位將軍南征百戰(zhàn)的老兵,豈會糟蹋武陵源?!?/br>
    杜兆跟趙蒙帶著人一路上連口水都沒喝,急奔武陵源,到武陵源的時候已是半夜。

    杜兆等人一進(jìn)冀州府,碧青就接著了信兒,知道事情生變,雖不知到底哪兒出了差錯,既然杜兆跟趙蒙來了,絕對不是來武陵源做客的,更何況,還帶著禁衛(wèi)軍,皇上竟然出動了禁衛(wèi)軍,碧青不禁苦笑,還真是看得起王家。

    碧青抱著還在睡的桂花糕,摸了摸虎子的腦袋:“虎子怕不怕?”

    虎子搖搖頭:“不怕?!?/br>
    “好孩子。”碧青看向婆婆,這些年雖然榮養(yǎng),兩鬢卻已斑白,心里一酸,把桂花糕送到大郎懷里,跪在婆婆跟前:“是兒媳不孝,給家里招來如此殺身之禍。”

    何氏把她扶起來:“娘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你是個最心善的孩子,你做的事不會錯,便錯了娘也不怨你,當(dāng)初若沒有你,娘跟二郎的命早就沒了,哪還能享這些年福啊,娘天天在佛前燒香,保佑娘來生還能得你這么個媳婦兒,哪舍得怨你?!?/br>
    二郎道:“嫂子,您啥都別說了,總歸咱們一家子守在一起,何懼生死?!?/br>
    燕子靠著她直點頭:“娘,咱們一家子都在呢,什么都不怕?!焙龅墓吠拮优苓M(jìn)來:“姑姑,姑姑,村子里的人把官兵堵在了武陵源的牌樓下?!北糖喔罄擅ν庾?。

    趙蒙臉色極為難看,他跟杜兆還不一樣,他是太子妃的親哥哥,崔家赫連家完了之后,京里誰不敬自己幾分,橫著走都沒人管,可就是王記不買賬,自己去了幾次,也沒占什么便宜,那個阮小五油滑非常,客氣是客氣,可要是說到買賣上,丁是丁卯是卯,根本就不鳥自己。

    趙蒙這次是帶著積怨來了,恨不能立時踏平武陵源,鉆到王家的庫房里看看到底有多少寶貝,哪想這都到門口了卻進(jìn)不去,冷哼了一聲,把手里的圣旨高高舉起:“圣旨在此,莫非你們都想造反不成?!?/br>
    安 大牛一拱手:“這位想必是趙大人,雖說大人拿著圣旨,可這造反的罪名也不能說扣就扣。”趙蒙這兩年才上個侍衛(wèi)頭兒當(dāng),根本不認(rèn)識安大牛,見他穿著尋常布 衣,還當(dāng)他也是老百姓呢,不屑的道:“本大人說話還輪不上你個莊稼漢子搭言,給爺滾一邊兒去?!罢f著一伸手就來推安大牛。

    杜兆嚇了一跳,忙扯住他,對安大牛拱手道:“安將軍莫怪,趙大人不識將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趙大人,這是安將軍,常將軍,不可無禮?!?/br>
    杜兆心里明白,雖說早就知道安大牛跟常六跟王大郎好的穿一條褲子,可這圣旨上獲罪的只是王家,跟安大牛常六沒關(guān)系,更何況,這倆也不是尋常老百姓,都是軍功赫赫的將軍,以自己的官位,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更何況趙蒙不過一個侍衛(wèi)頭。

    趙蒙半信半疑,這倆莊稼漢子怎么瞧也不像將軍啊,正想著,忽后頭的兵齊刷刷跪倒在地:“屬下等參加將軍?!焙脦资四?,聲如洪鐘,震的趙蒙耳朵直嗡嗡。

    趙蒙臉色難看之極,指著后頭的兵:“嚷嚷什么嚷嚷,他王家要造反,誰敢攔著本大人進(jìn)去宣旨,誰就跟王家同罪?!?/br>
    杜兆看見王大郎跟沈碧青過來了,忙低聲道:“趙大人不可莽撞壞了大計。”說著上前一步道:“王將軍?!?/br>
    王大郎拱拱手:“不知杜相深夜前來武陵源,有失遠(yuǎn)迎,還望杜丞相恕罪?!?/br>
    杜兆心說,都說王大郎老實,如今看來也不然啊,這裝傻打太極的功夫,實在不差,只不過,今兒自己既然來了,就是他王家的滅頂之日。

    眼里冷光一閃,把圣旨拿出來:“驃騎將軍王大郎接旨?!蓖醮罄筛糖喙蛳拢骸巴醮罄芍奚蚴纤娇v死囚崔鳳林,罪不容誅,念及王大郎軍功,先押解回京候?qū)?,王家一干家產(chǎn)抄沒待查,欽此。”

    杜兆念完,把圣旨放到王大郎手里:“王將軍接旨吧。”想著王家偌大的產(chǎn)業(yè)據(jù)為己有,杜兆便萬分得意,你王家再能折騰又能如何,最后還不是都便宜了我杜兆。

    正想著,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杜老頭幾年不見,你還沒死呢?!?/br>
    杜兆暗叫不好,這個混世魔王怎么回來了。

    崔九從馬上一躍落到碧青跟前,身上貂毛的斗篷一甩,甚為瀟灑,打量碧青一遭道:“你這丫頭怎么還是那個德行,這么些年沒見爺,連個笑模樣兒都沒有啊?!?/br>
    碧青眼眶有些熱:“你,回來了。”周圍火把并不算很亮,但崔九依然看見了碧青眼角閃爍的晶瑩,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只感覺自己的心有些澀澀的發(fā)堵。

    杜兆卻不敢怠慢,忙拉著趙蒙跪下:“叩見王爺?!睙o論是大齊的九皇子還是百越的南蠻王,都不是他們?nèi)堑闷鸬摹?/br>
    崔九看著杜兆,又看了看趙蒙,趙蒙當(dāng)年也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可在崔九手下卻沒少吃虧,一見崔九腿肚子都打轉(zhuǎn)。

    崔九微微彎腰:“這不是趙蒙嗎,怎么著,這幾年爺不再,沒人收拾你小子,皮又癢癢了不成,跑武陵源來耍威風(fēng)來了,也不看看武陵源是誰的地盤,爺雖說如今成了南蠻王,可這武陵源,王記,深州,都是爺?shù)馁I賣,誰敢動一下試試,爺要他的命。”

    趙蒙嚇得一哆嗦,忙往后縮。

    杜兆不禁看了碧青一眼,心說這女人實在狡詐,想必早得了信,這才把九皇子叫了回來,九皇子這一句話,她王家的產(chǎn)業(yè)買賣誰還敢動,不對,這女人怎會得信兒,莫非劉盛?

    杜兆頓時明白了過來,子峰對這女人的心思,這么多年了竟還沒放下,冒著殺頭的危險,替她遮掩了劉盛的事,太子殿下跟王家自來親近,順?biāo)浦郏瑒⑹⒕退懒藗€稀里糊涂,而自己,如今明知道劉盛是武陵源動手滅口,可子峰是主審,這件事也只能隱下。

    這一步一步算計的著實精準(zhǔn),不過饒是沈碧青再能算計,這私縱死囚的罪名,她王家也扛不住:“沈碧青私縱死囚崔鳳林,人證物證俱在,此系正事,還望王爺莫要阻攔才是。”

    崔九呵呵笑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兒,若是這件事,跟王家可沒干系,當(dāng)初是爺瞧著小表弟在天牢受罪,心里不忍,這才想了個法子把小表弟弄了出來,又怕小表弟無處容身,讓他去了雁門城當(dāng)大掌柜,這事兒都是爺干的,怎么著,杜老頭,你是不是把爺押解回京問罪啊?!?/br>
    杜兆臉色一變,怎么也沒想到九皇子會一肩抗下所有的罪名,這事兒可難辦了,九皇子身份特殊,如今可不只是大齊皇子,還是百越的南蠻王,若是因自己莽撞,以至兩國交惡,自己可擔(dān)當(dāng)不起這個罪名,卻圣旨在手,若不押解人犯回去,如何交代。

    正為難的時候,忽聽武陵先生道:“杜相,看來其中大有隱情,不如先把人帶回京,待回了皇上再做道理?!?/br>
    杜兆也只能應(yīng)允,剛要下令鎖拿王大郎兩口子,武陵先生低聲道:“杜丞相,人情留一線日后好想見,事兒若是做的太絕了,可沒杜丞相的好處,且不說九皇子,這武陵源跟深州的買賣,認(rèn)真說起來,還有令郎的干股呢,若此事翻出來,你杜府恐怕也要受牽連吧?!?/br>
    杜兆臉色一變,卻聽碧青道:“長這么大我還沒做過囚車呢,如今有機(jī)會,咱們一家老小也坐一回吧?!闭f著從她娘懷里接過桂花糕。

    大郎扭身對常六跟安大牛道:“武陵源就交給你們了?!卑泊笈8Ac點頭,兄弟之間,不用再說旁的,心里已明白。

    大郎扶著三位老人上車,又把虎子抱了上去,燕子也上去了,趙蒙忙道:“燕子meimei,你又不是王家人,上去作甚?”

    燕子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是我娘的閨女,是王家人?!闭f著跳了上去,趙蒙碰了一鼻子灰,心說,我這好心沒好報的,不吃飽了撐的嗎,見東籬先生都沒攔著,自己也懶得管了,既然她找死那就別怪自己了。

    等所有人都上了囚車,杜兆終于松了口氣,總算能把人帶回去了,留下趙蒙負(fù)責(zé)抄沒王家的家產(chǎn),自己帶人回京。

    九皇子說了武陵源跟王記深州都是他的買賣,那王家還剩下什么,即便有,恐怕如今也藏到別處去了,甭想得一點兒好處。

    杜兆如今覺得,自己這檔子事辦的有點兒得不償失,九皇子若是執(zhí)意把這事攬在身上,王家就能順利脫罪,自己卻得罪了王家,又得罪了太子,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不管怎樣,先把人壓回去再,遂下令回京,卻發(fā)現(xiàn)半步也動不了。

    這么一會兒功夫,又多了不少百姓攔住了囚車,火把的光亮下,烏泱泱的都是人,比自己帶來的禁衛(wèi)軍多出何止幾十倍。

    杜兆只得勸:“鄉(xiāng)親們放心,若王將軍果真是冤枉的,自然會換將軍一個清白,你們堵在這里于事無補(bǔ)?!?/br>
    老百姓沒人聽他的,杜兆看向碧青:“沈姑娘,耽擱的時候長了,恐兩位公子跟三位老人受不住寒?!?/br>
    碧青看了他一眼,站在囚車?yán)锏溃骸班l(xiāng)親們放心,武陵源還在,王記還在,你們的孩子,丈夫,親人,都不會有事,我們一家去京里把事兒說清楚就成了?!?/br>
    不知誰嚷嚷了一句:“我們跟著姑娘一起進(jìn)京說清楚,便是到萬歲爺?shù)慕痂幍钌?,俺們也不怕?!?/br>
    安大牛跳到武陵源旁邊的上馬石上,大聲道:“鄉(xiāng)親們一番深情厚誼,俺知道,可為了車上的老爺老夫人跟小少爺少挨些凍,還請鄉(xiāng)親們讓開一條路?!?/br>
    安大牛的聲音剛落,嘩啦啦,果真讓開了一條路,接著,不知誰把家里的棉被抱了出來,塞進(jìn)了囚車。

    有一就有二,不一會兒功夫,幾輛囚車?yán)锒級|子上了厚厚的被子,幾乎都是簇新的。杜兆不禁有些怔愣,抬頭看了看牌樓上武陵源三個大字,再看看這些老百姓,不禁喃喃的道,人心如此,莫非這里真成了桃源……

    ☆、第126章

    ???崔九生怕杜兆半路上為難王家,一路跟著囚車走了。崔九前腳一走,趙蒙立馬就活了,趾高氣昂的拿著圣旨去抄家,卻怎么也沒想到,王家這么窮,除了桌椅板凳家具,擺設(shè)也都是尋常東西,根本就沒有趙蒙所想的金銀珠寶,明顯就是知道信兒,把好東西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