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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門婦在線閱讀 - 第105節(jié)

第105節(jié)

    正說著,狗娃子牽著虎子跑進來:“姑姑,姑姑,虎子說想吃桂花糕了?!闭f著,還低頭跟虎子眨眼睛:“虎子想不想吃?”

    虎子點點頭,老實的道:“狗娃子哥說,虎子想吃,娘才會做。”

    狗娃子臉一紅:“我,我啥時候說了?”

    虎子歪頭看著他:“剛狗娃子哥哥在院子里說的,怕我記不住,說了好幾遍呢。”那表情憨傻老實,簡直就是大郎的翻版,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狗娃子點了點虎子的大腦門,氣急敗壞的道:“笨蛋虎子,這么說就沒桂花糕吃了啊?!被⒆右宦牄]桂花糕,不干了,扯著碧青的衣裳一個勁兒的搖:“娘,虎子想吃桂花糕,想吃桂花糕……”

    碧青彎腰把兒子抱了起來,在他紅撲撲的小臉蛋上啪嘰親了一口:“好,娘給你們做桂花糕。”

    慕容湛送過來的桂花,實在不少,碧青把廚娘們趕了出去,就帶著孩子丫頭們在廚房里做桂花糕,嶺南帶回來的大米磨成粉再加些小麥粉,糖霜桂花混在一起,攪合均勻,上籠屜蒸熟,趁熱用棉紗布裹住,揉捏的光滑細膩,切成塊,就成了。

    剛做好,狗娃子的小手就伸過來捏了一塊,就塞進嘴巴里,虎子眼巴巴望著狗娃子:“狗娃子哥,好吃不?”一邊兒問,一邊兒咽口水。

    狗娃子點點頭,又拿了一塊遞給虎子,虎子忙咬了一口,頓時連眼睛都瞇起來了,碧青看見門口奶娘抱著的老二,掰了一小塊放進小嘴里,那小子吧嗒吧嗒吃了之后,終于朝碧青伸出了兩只小胳膊。

    碧青受寵若驚,忙接了過來,點點兒子的小嘴:“原來是只小饞貓啊,以后娘娘天天做好吃的,看你讓不讓娘抱?!?/br>
    碧青的美食誘惑很管用,終于奪回了小兒子的主意力,因為太管用,以至于把兒子養(yǎng)成了胖墩兒,因為是從一塊桂花糕開始的,碧青就叫兒子桂花糕,后來大家都跟著叫,就成了小名兒。

    桂花糕長相完全隨了碧青,秀氣漂亮,碧青奪回兒子的注意力后,又熱衷于打扮他,經(jīng)常給他穿的花花綠綠,以至于常常被誤會是女孩兒,就連大郎這個當(dāng)?shù)亩家詾槭桥畠骸?/br>
    中秋節(jié)大郎沒回來,倒是來了個不速之客,碧青就納悶,自己到底跟皇家有什么孽緣,剛走了一個崔九,又來了一個慕容鴻,說是自己答應(yīng)他來武陵源教書的。

    碧青仔細想了很久,貌似自己是讓他去太學(xué)弘文館,偶爾來武陵源給學(xué)生們上一趟算學(xué)課,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客座教授,可沒說把他當(dāng)個正經(jīng)先生,可這位來了就不走了,跟前就帶著個隨從,連侍衛(wèi)都沒有。

    不過,想起他那些侍衛(wèi),碧青還是覺得沒有更好,慕容鴻倒是給她帶來個不大妙的信息,慕容鴻說要找木圣人留下的算學(xué)術(shù)。

    碧青疑惑過后想想就明白了,大概皇上仍在疑心寶藏的事兒,所以想在木圣人的書里找蛛絲馬跡,而自己的算學(xué)本事說是師傅教的,肯定說不過去,如果有本木圣人的算學(xué)書,,就能把這個謊言完美的圓過來,還能打消了皇上的疑心,這大概是慕容湛想出的主意。

    碧 青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慕容湛對自己不錯,而且,心懷天下,將來登基一定是個有為之君,現(xiàn)在的皇上真的老了,變得多疑,這大概是每個君王必經(jīng)的過程,君王也是 人,也有貪癡怨恨,年輕的時候能自控,老了有些糊涂也是人之常情,碧青不希望自己一家成為老皇上犯糊涂的犧牲品,所以盡量低調(diào),平安過去這幾年。

    有 陸明鈞在,做舊簡直易如反掌,自己只把內(nèi)容敲定好,不到一個月,陸明鈞就把木氏算學(xué)做了出來,拿到冀州府幾個最有名的古董鋪子里,叫掌柜的長了幾眼,都說 是前朝古籍,碧青才放心的交給慕容鴻,慕容鴻卻沒立時送回京,而是花了一宿把里頭的題謄寫了一遍,才叫人送走。

    然后,一閑下來就找碧青研究,尤其好奇碧青解開石筍陣的法子,碧青就給他講了九宮格迷宮的幾種解法。

    慕容鴻是明白了,可仍不禁問:“這么多解法,你怎知道就是這一種?”

    碧青翻了白眼,雖說不恥下問是美德,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較真兒就討嫌了,碧青要說自己猜的,他肯定不信,可這就是事實,只能瞎編了理由混過去了事,以后盡量躲著慕容鴻,省的他又問亂七八糟的問題。好在他當(dāng)先生不是假的,每天好幾堂課,沒那么多空閑時間。

    九月正是莊戶人最忙的時候,學(xué)里放了十天秋收假,讓孩子們回家?guī)兔κ涨f稼,桃林的桃子,地里的莊稼,家家戶戶都忙的恨不能生出八只手來才好。

    碧青也帶著家里的老小也回了王家村,這些年,雖說家里的地多了,買賣也大了,可王家村這五畝地的收成,始終是碧青一家子過來收,用婆婆的話說,這是祖宗留下的田,是王家的根兒。

    碧 青這一年都沒在武陵源,種的什么都不知道,還是婆婆跟她說:“收了麥子,王興娘就過來了一趟,問第二岔莊稼種啥?是二郎做的主,說你去年就說要種高粱米, 故此種了兩畝番薯,三畝高粱米,這高粱米好活,卻不大好吃,往常冀州旱的時候,鄉(xiāng)親們才會種,咱家種這個干啥?”

    碧青笑道:“咱 家如今也不缺糧食吃,種這個是為了釀酒,雖說深州開了渠,仍是旱地多,如今番薯多的都成災(zāi)了,聽王興說,有的家干脆不收,直接爛在地里,也比搭上功夫賣不 的幾個錢強,我就想著在深州蓋個釀酒的作坊,若是能釀出好酒,往后深州的鄉(xiāng)親們就可以番薯高粱岔換著種,也省的番薯泛濫。”

    碧青娘嘆了口氣:“想當(dāng)初幾塊番薯就能救活一家子的命呢,如今倒不當(dāng)好的了,這才吃飽飯幾天,就忘了挨餓的時候了,糟蹋糧食可是要遭天譴的。”

    碧青:“娘,這一時說一時,挨餓的時候連樹皮都是好的,地里的收成多了,糧食都吃不清,番薯自然不是好的了,這不正說明,鄉(xiāng)親們的日子好過了”

    碧青娘又嘟囔了幾句,碧青知道爹娘的性子,挨過那幾年餓,如今家里這樣的日子,爹娘仍然不會浪費一粒糧食,爹娘那么寵虎子,虎子要是剩飯,娘也會數(shù)落兩句,然后哄著他吃干凈,這是挨餓挨怕了。

    有爹娘,家里的孩子沒有一個剩碗底子的,這令碧青很是欣慰,家里再有,也得知道節(jié)省才行,這也正是碧青每年帶著孩子們下地收莊稼目的。

    怕孩子被高粱桿兒割破手,讓他們?nèi)ネ诜?,大人們收高粱,可幾個孩子一個勁兒往這邊兒鉆,圍在陸超跟小海跟前要高粱桿兒解饞。

    陸超跟小海撿著嫩的撅了遞給他們,才散了,婆婆一個勁兒吆喝:“拉破了嘴可不許哭?!彼雷е⒆硬蝗ニ^去,虎子的小身子扭成了麻花,往前探。

    小家伙如今三歲了,力氣大的不行,一猛勁兒起來,差點兒把何氏帶個跤,碧青看見過來給了他屁股兩巴掌,虎子老實了,大眼眶里的眼淚咕嚕嚕的轉(zhuǎn)。

    何氏心疼的跟挖心似的:“不哭不哭,虎子不哭哦?!币贿厓汉逡贿厓簲?shù)落碧青:“孩子知道什么,我說他就是了,做什么上來就打,瞧瞧這屁股都打紅了……”燕子過來把剝了外皮的高粱桿兒掰了一塊遞給虎子,讓他嚼著玩兒,小家伙才眉開眼笑跟著燕子跑了。

    碧青搖搖頭,老人還是太寵孩子,以后自己的注意,不能把兒子養(yǎng)成軟趴趴的二世祖,抬頭忽見那邊兒桃花娘正在地頭上端著碗水追著狗娃子讓他喝,狗娃子直搖頭,最后還是被逼著喝了,放下碗跟著承安承業(yè)跑著玩去了。

    王 興娘笑道:“桃花娘如今可變了,得了小五這么個姑爺,十里八村長了大臉,小五又會做事,四時八節(jié)的就算過不來,大包小包的禮也會送來,眼瞅著杏果兒的日子 過得體面,心里美的不行,總想著盡點兒心,可小五兩口子在京里一年也就回來一趟,好容易見著狗娃子,就不知道怎么對孩子好了,端著碗糖水追著狗娃子喂,還 當(dāng)是那幾年呢,喝口糖水都當(dāng)好的了,不過,總是她的一番心意?!?/br>
    碧青點點頭,這才對嗎,和和樂樂的多好,天天跟烏眼雞似的,哪有好日子啊。

    九月底過了大秋,大郎才回武陵源,跟大郎一起來的是安大牛常六,不是一個人來,拖家?guī)Э诘亩紒砹恕?/br>
    見了碧青,安大牛跟常六就道:“俺們兩家往后也想在武陵源安家,嫂子可不能不收留俺們啊?!?/br>
    碧青笑道:“說的什么話,只要你們不嫌棄,武陵源就是家?!苯卸ǜ话仓孟聝杉?,心里卻暗暗納悶,大郎辭了官,難道安大牛跟常六也辭官了。

    本說晚上細細問問蠻牛,可這家伙太高興喝了個爛醉,雷打不醒,只能等轉(zhuǎn)過天來才問他,大郎道:“在嶺南的時候,就說好了,這次南征回來就解甲歸田,好好過幾年舒心日子?!?/br>
    碧青:“皇上同意了?!?/br>
    大 郎點頭:“對了,有件事得跟你商量,當(dāng)初跟著赫連將軍南征的時候,死了不少戰(zhàn)友,那些戰(zhàn)友的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日子實在難過,這兩年都是靠著營里的幾 個弟兄接濟,可終究也不是常法兒,另外還有些退下來的老兵,家里也沒多少地,沒了軍營的俸祿,家去的日子不知怎么過呢,媳婦兒,要不你給想想法兒?!?/br>
    碧青笑看著他:“你把我當(dāng)成諸葛亮了啊,什么都能給你想法兒?!贝罄珊俸僖恍Γе糖嘤H了一口:“俺媳婦可比諸葛亮厲害,啥都會。”

    碧青白了他一眼:“少拍馬屁,反正武陵源現(xiàn)在正缺人,來就來吧?!?/br>
    大郎大喜:“媳婦兒你答應(yīng)了?!?/br>
    碧青瞥了他一眼:“你不都應(yīng)了人家,我要是不答應(yīng),你這面子往哪兒擱。”

    大郎撓撓頭嘿嘿傻笑,見屋里沒人,不禁起了別的想頭,剛纏著媳婦兒要好好親,兒子就來了。

    昨兒大郎回來的晚,抱著虎子親了好幾口,桂花糕卻早睡了,這當(dāng)?shù)臎]見著,這會兒一見奶娘懷里的小家伙,稀罕的不行,忙抱了過來,左看右看了半天,這張小臉活脫脫就是他家小媳婦兒啊,瞅著就招人疼。

    大郎抱著就不撒手,嘴里一個勁兒的嘟囔:“丫頭叫爹,叫爹?!?/br>
    碧青白了他一眼:“什么丫頭,哪來的丫頭?”

    大郎愣了一下,看看懷里香軟可愛的閨女,不禁道:“這不是俺的丫頭嗎?”周圍連奶娘都忍不住捂著嘴樂。

    桃花道:“姑爺,這是咱家的二公子,小名姑娘起了,叫桂花糕,姑娘說等姑爺回來再起大名,不是小姐,是公子。”

    碧青把孩子接過來道:“想閨女想瘋了啊,把我兒子都當(dāng)成閨女了?!?/br>
    大郎這才想起來,貌似是說小媳婦兒又給自己生了個兒子,剛瞧見這么漂亮還以為是閨女呢,不過,小子長這么漂亮將來可是麻煩,那些家里有閨女的,還不排著隊上門說親啊,想著那陣仗,大郎忍不住咧開嘴傻笑起來。

    碧青見他那樣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地上的虎子也裂開了大嘴,傻笑的樣兒跟他爹一模一樣。

    碧 青雖說答應(yīng)了大郎,卻也沒想到這一來就來了二百多口子,牽老攜幼,烏泱泱站在武陵源的牌樓下頭,把武陵源的大道都堵了個嚴嚴實實,安大牛跟常六站在最前 頭,兩人這次是回去接人去了,可也沒想到會來這么多,臉色有些局促,這可是二百多口子人呢,就算大郎媳婦兒買賣大,有本事,這二百多張嘴,得怎么填啊。

    常六跟安大牛彼此看了一眼,剛要說什么,就聽碧青道:“這都晌午了大,鄉(xiāng)親們老遠的過來,肯定還沒吃飯呢,定富,你叫人先給鄉(xiāng)親們做飯,等吃了晌午飯,再安置住下?!倍ǜ粦?yīng)一聲忙著去了。

    安大牛道:“嫂子,人這么多,能安置下不?”

    碧青笑了:“放心吧,咱們武陵源別的沒有,有的是閑屋子,作坊旁邊剛蓋了院子,多少人都住的開?!闭f著跟鄉(xiāng)親們道:“從今兒起,鄉(xiāng)親們就當(dāng)武陵源是家吧,日子好不好的,總有口飽飯吃?!?/br>
    如今大齊誰不知武陵源啊,也因此一聽說來武陵源,都跟著過來了,剛站在這兒,心里還有些忐忑,畢竟這么多人,生怕人家不留,一聽碧青的話都松了口氣。

    尤其后頭那些老兵一個個眼淚都下來了,跟著赫連將軍也打了不少年仗,可沒落下什么好處,家里老婆孩子爹娘一大幫子人需要養(yǎng)活,沒了軍營的進項,都不知道往后該怎么活,虧得王將軍心眼兒好,給了他們一條出路,一個個心里暗暗發(fā)誓,從今而后一輩子都當(dāng)王家是主子。

    把人都安置好了,碧青嘆了口氣,朝廷對待這些老兵實在殘酷,這打了一輩子仗,老了就讓回家,給的那點兒安家費,還不夠塞牙縫呢,想想都叫人寒心。

    忽聽慕容鴻道:“怪不得外頭人都說你是活菩薩呢,你這心眼太好了?!?/br>
    碧青回頭,愣了一下才認出是慕容鴻,有些日子沒見他了,倒不知怎么變成了這樣兒,身上穿著學(xué)堂先生的青布長衫,頭上戴著一頂斗笠,手里拿著魚缸,提著木桶,木桶里好幾條歡蹦亂跳的魚。

    這樣的慕容鴻還是當(dāng)初那個溫柔可親的皇子嗎,臉曬的黢黑,可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卻真實多了,過去他的笑總是給人一種空的感覺,雖他臉上笑著,可碧青覺得里頭是空的,如果說,以前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今就是個接地氣的教書匠,太接地氣了,碧青都有些不習(xí)慣。

    半晌兒方道:”如果大齊處處都是武陵源,想來我這個活菩薩也就沒了,我從沒想過當(dāng)什么菩薩,我只是盡我所能做對的事兒,讓大家都盡量吃飽飯,因為,我也是從難里過來的,我沒能力的時候也就罷了,如今我有,自然要伸手幫一把?!?/br>
    慕容鴻道:”可天下之大,你能幫多少人?“

    碧青笑了:”能幫多少就幫多少,至少比袖手旁觀的好。“

    慕 容鴻愣了愣,碧青看了他一眼走了,來了這么些人,她得跟陸明鈞好好商量商量,那些老兵可是寶貝,都是能征慣戰(zhàn)的人,如今武陵源的名聲越來越大,有道是不怕 人偷,就怕人惦記,碧青早就想在武陵源成立一隊民兵團,負責(zé)武陵源的安保,真有事兒,也不至于抓瞎,這些老兵正合適。

    至于其余的人,看看能干點兒什么干點兒什么吧,武陵源的作坊多,木匠鐵匠瓦匠什么作坊都有,不怕沒地兒安置。

    剛看見有不少十來歲的小子,回頭叫他們進學(xué)堂,認識了字,看看是進鋪子,還是安置到深州,或者將來跟陸超去百越,有了這些人,自己也不用再發(fā)愁了……

    ☆、第123章

    ????有時候碧青想想,日子過得真快,這一年一年的嗖就過去了,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是五年,兒子都長大了,自己也該老了,。

    才二十五就覺得自己老了,在現(xiàn)代大概會被人當(dāng)成傲嬌,狠狠翻個白眼兒,在現(xiàn)代,二十五才是剛踏入社會的新鮮人,在這里的二十五,讓碧青有種人到中年的感覺。

    當(dāng)然,這是她自己這么認為,在別人眼里,碧青是相當(dāng)美的,跟過去幾乎沒什么差別,有的只是歲月的洗練,讓她變得越發(fā)美麗。

    今年冀州的冬天尤其冷,剛?cè)攵拖铝艘粓龃笱?鵝毛大雪落下來,鋪天蓋地,遠遠看上去像一團團棉絮,不一會兒就是厚厚的一層。

    瑞雪兆豐年,可雪太大就成災(zāi)了,碧青叫武陵源的民兵團,清出一條路來,給各家送木炭,這雪一點兒也不見停的意思,生怕哪家端了燒火的柴火,到了晚上豈不要凍死。

    碧青自己正在師傅的書房里,看著師傅跟東籬先生下棋,東籬先生去年辭了官,不想回趙府,來了武陵源跟師傅住在一起,倒正好給師傅作伴兒了。

    桌上的紅泥小爐子上燒著水,水滾了,燕子開始泡茶,碧青對于燕子的教育是放任的,她喜歡什么,就給她找先生來教。

    燕子的興趣相當(dāng)廣泛,而且學(xué)什么都會學(xué)的很精,以至于短短五年,燕子已經(jīng)成了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才女,而且,更美了。

    以前碧青聽人說過,美人一舉手投足都像一首詩,一幅畫,還覺得是胡說,可她家燕子就如此,有時候,碧青看著自己閨女都能看呆了。

    這幾年,碧青一直想生個閨女,可大郎不知跟李神醫(yī)說了什么,給了他一種藥丸子,他不讓自己吃,他吃,雖說晚上的蠻牛依舊熱情如火,可自己的肚子卻永遠扁扁平平不見動靜,這讓碧青相當(dāng)不爽,她想生個閨女玩,燕子都大了,兩個兒子也大了。

    虎 子都八歲了,桂花糕雖說五歲,可這小子從小一副高冷范,雖說被自己喂的圓滾滾,可那性子十足的不討喜,不好玩兒,想想杏果兒家的小丫頭,兩歲了,過年的時 候來給自己拜年,穿著一身大紅襖褲,梳著兩個包包頭,給狗娃子牽在手里,白白嫩嫩的一張小臉兒,可愛死了,小嘴也甜,叫一聲姑姑,能甜到碧青心里去。

    再看自己家兩個禿小子,一個比一個討厭,虎子小時候勉強還算可愛,長大了越發(fā)古板起來,那性子一板一眼,簡直無趣到了極致,桂花糕,就更不用提了,燕子今年都十八了,也不能讓自己玩了。

    自己正cao心她的婚事呢,上門求親的倒是不少,好幾戶人家也算望族,可碧青就是覺得,那家小子配不上她家燕子,差太遠了。

    如今真是無聊啊,碧蘭前年嫁給了陸超,成了親,兩人就去了百越城,今年一開年,娘說給小海娶媳婦兒,小海留下一封信,說去找碧青兩口子,也跑去了百越,弄得她娘直抹眼淚,說孩子大了,就管不了了,可一見桂花糕,立馬眉開眼笑,心肝兒rou兒啊什么的叫著,又親又抱。

    燕子把茶遞到碧青手里,清新的茶香,令碧青頓時回神,不禁看了看窗外,隔著窗戶紙都能看見外頭大片大片的雪花,仿佛永遠不會停似的。

    師傅也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道:“外頭的流言可是越來越多,皇上自登基起,這么多年都是圣明之君,這兩年不知怎么了,竟迷上丹藥之術(shù),那個什么清虛真人,老夫見過一次,瞧著不像什么正經(jīng)的修道之人。”

    東籬先生道:“那老道據(jù)說擅長煉丹,皇上頗為信賴,因為這老道,短短幾年,劉盛就從太原知府一直升到了山西巡撫,據(jù)說在山西替皇上尋煉丹所用仙藥,弄的民不聊生?!?/br>
    說起這個,東籬先生長長嘆了口氣,師傅道:“如今我也是日夜后悔當(dāng)初不該舉薦劉盛,以至于出了這么個混賬的貪官污吏,若是壞了我大齊江山,老夫豈不是千古罪人。”

    碧青道:“師傅何必自責(zé),若真論起來,倒是我的不是,不該把他帶回武陵源,以至于變成如今這般。”

    東 籬先生道:“有道是人心難測,當(dāng)初因他才有北胡的陰山之盟,他也算為大齊立下了大功,后來變成這樣是誰也無法預(yù)料的,這大雪莫非真是老天的警示不成,我大 齊萬里錦繡河山,難道最后會壞在一個妖道手里,皇上已數(shù)月不上朝,雖太子監(jiān)國,卻又杜兆這個老匹夫跟劉盛坑瀣一氣?!?/br>
    碧青也是暗暗嘆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慕容湛即便是太子,到底不是皇上,這監(jiān)國跟登基差的遠了,尤其皇上如今雖不管朝政,聽說卻更加多疑,有些事兒慕容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碧青最近總感覺不大好,仿佛有事要發(fā)生了一樣,這漫天大雪,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放晴。

    夜 里起了北風(fēng),呼呼的北風(fēng)刮了整整一宿,轉(zhuǎn)過天終于晴了,雖說冷的難受,卻依然擋不住孩子們的樂趣,孩子不知大雪意味著什么,從昨天就鬧著要出去大雪仗,堆 雪人,碧青說等雪停了才許出去,幾個孩子扒著窗戶眼巴巴的望著外頭,早上一睜眼就問雪停了不,聽說晴了,套上棉襖就跑了出去。

    桃花怕凍著他們,要出去拉他們回來,碧青擺擺手:“讓他們在院子里好好撒撒歡吧,在屋里都憋三天了,也難為他們了,把手套叫他們帶上,仔細別凍上了手就成?!?/br>
    桃花答應(yīng)一聲出去了,冬時嫁了順明,三年前兩口子就去了百越, 冬月去年才嫁給小三兒,還是因為小三大病了一場,李神醫(yī)說恐過不去了,才逼出冬月的真心來,點頭答應(yīng)了,過后才知道是小三跟李神醫(yī)串通好了騙她的,氣的冬月好幾個月沒搭理小三。

    去年年底才過門,今年開春有了身孕,卻始終不肯歇著,一直在碧青跟前伺候著,上個月碧青見她肚子實在大了,才勸著她回去歇著,沒下雪的時候就給桃花娘接到王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