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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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超好歹還顧點兒面子,小海可不管,指著楊喜妹:“你還好意思坐這兒哭呢,要不要臉啊?!?/br> 楊 喜妹能坐這兒早就把臉豁出去了,再說,臉能值幾個錢啊,她楊喜妹早就臭名遠揚了,誰見了不得背后指點兩句,真要臉早上吊了,還能活到這會兒啊。不搭理小 海,站起來直奔著下馬的小五來了,把秀娘的靈牌往小五懷里一塞:“姐夫,你倒是真對的住俺姐啊,俺姐死的時候你怎么說的,這才幾年,就丟脖子后頭去了,俺 姐死了,就連點兒情份都沒了啊,便不顧念俺們,好歹也得顧念狗娃子吧,姐夫就不怕后娘歪帶狗娃子,讓俺姐在地下可怎么安生啊?!闭f著又哭了起來。 小 五心里其實知道楊喜妹是胡說八道,可就是忍不住想起了秀娘,臉上不禁有些愧疚。楊喜妹一見姐夫的樣兒,心里暗喜,剛要再接再厲,小??床贿^去了,過來一把 推開她:“楊喜妹,這會兒想起你姐,想起狗娃子來了,欺負小五哥心善老實呢,跟你說,有我在,你今兒甭想討得一點兒好去,既然你非得堵在這兒提你姐,咱們 今兒就當著武陵源,王家村,臨山屯的鄉(xiāng)親們好好提提?!?/br> 指著她身后的哥嫂道:“小五嫂子活著的時候,隔三差五往娘家送錢,送糧 食,養(yǎng)著你們這幾張嘴,本是好意,不想,倒養(yǎng)出了一家子懶鬼,天天算計著找小五哥要錢,要好處,當初阮家欺負小五嫂子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出來一個,要是 你們出來一個,有娘家撐著,阮家敢這么欺負人不,你們倒好,一個個躲在后頭裝王八蛋,眼瞅著小五嫂子不行了,生怕斷了好處來源,非逼著小五嫂子跟我姐說, 把你嫁給小五哥,說什么為了狗娃子,狗屁吧,你這個親姨,給狗娃子做個一雙鞋,還是洗過一回衣裳,在武陵源住的時候,打著給狗娃子做衣裳的幌子,今兒要 錢,明兒要料子,狗娃子身上一件新衣裳沒見,倒是你,簇新的衣裳一身身的換 ,你還好意思跑這兒來拿狗娃子說事兒,趁早滾回周家去,免得把最后一點兒臉面也丟沒了?!?/br> 一番話說得楊喜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兒,她嫂子一見楊喜妹沒話兒應對,心里一急:“我們這兒一家子說事兒呢,輪不上你個外人摻和。” 這話說的倒是觸怒了小五,小五臉色一沉:“嫂子,瞧在秀娘的份上,我再叫你一聲嫂子,你說誰是外人呢,當初從阮家村出來那天 ,我阮小五就不是阮家人了,小海就是親兄弟?!?/br> 說的楊喜妹的嫂子臉色有些訕訕的開口道:“姑爺何必跟我個婦人一般見識呢,您是做大買賣的人,不看別的,看在秀娘受了一輩子苦的份上,也該讓俺們過兩天好日子,你不娶喜妹兒俺,們認了,可你也不能不管俺們吧?!?/br> 小 海氣的直哆嗦,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指著她道:“這話你真說得出口,是小五哥不娶楊喜妹兒嗎,楊喜妹兒的事兒武陵源誰不知道,正好讓我們家的小廝撞見, 大白天的在野地里光著屁,股干丑事兒,懷了野種,還非要栽給小五哥,不是我姐找了周叔文的爹,小五哥這綠頭巾就算扣上了,就這兒,小五哥還置辦了一份嫁 妝,圣人也不過如此了,你們還想怎么著?!?/br> 楊喜妹兒一見事兒不好,索性不裝了,撇開臉皮直接說:“姐夫是明白人,俺們今兒豁出去來鬧,想必姐夫也知道是為什么,姐夫也不差這幾個錢,就當我姐還活著,給我姐花了不一樣嗎?!?/br> 小五看了她半晌兒開口:“多少?” 楊喜妹一愣,沒想到姐夫這么痛快,想了想,張開手:“五百兩,五百兩就當姐夫替jiejie盡心了?!?/br> 小海道:“楊喜妹你真不要臉了啊,小五哥,這錢不能給,一文都不能給,憑啥啊?!?/br> 陸超也道:“小五哥,真不能給……”一時接親送親的都上前來七嘴八舌的勸起了小五,楊喜妹卻撒氣潑來:“俺也沒管你們要錢,你們管得著嗎,閑吃蘿卜淡cao心,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br> 人早看楊喜妹不順眼了,聽她這么說,都沖楊喜妹來了,楊喜妹兒做的那些丑事,一會兒都翻了出來,不僅跟周叔文打野戰(zhàn),還有跟她公公,大伯子,那點兒不清不白的事兒,全抖露了出來。說的楊家兩個嫂子都臊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正不可開交呢,忽聽一個清脆的聲兒:“小五哥,你要是有五百兩就給她吧?!北娙艘汇?,齊齊看過去,不知什么時候,杏果兒從花轎出來,走到了小五跟前,仰著臉跟他說…… ☆、第98章 小五低頭看著杏果兒,眼里分外柔和,她沒說假話,自己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不計較,她比秀娘還要善良,因為善良,所以穿著一身嫁衣的她更好看了。 楊 喜妹的目光劃過杏果兒頭上光燦燦的鳳冠,身上織金的喜服,耳上一對明晃晃的珍珠墜子,手腕上金鑲玉的鐲子,映著日頭晃的人眼疼,這一身本該是自己的,如果 自己當初不被周叔文騙了,今天坐在花轎里的就是自己,這些衣裳,首飾,往后的好日子都是自己的,桃花妹子撿了便宜不說這會兒還跑過來當好人兒。 楊喜妹兒心里憤恨不平,伸手推了杏果一把:“俺跟姐夫說話,有你什么事兒?!?/br> 杏果兒不防她動手,踉蹌一步,小五忙把她攬在懷里,才沒摔跤,小五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不禁惱了,皺眉瞪著楊喜妹兒:“你推杏果兒做什么?” 小五這一惱,楊喜妹心里更不平衡了,自打姐夫娶了她jiejie,每次姐夫見著自己都是和顏悅色的,何曾有過這樣橫眉立目的時候,還質(zhì)問自己,仍不覺得自己有錯,卻也知道強硬沒用,對男人就得軟著來。 想著,眨眨眼,掉下一串眼淚來:“有了新人,姐夫就忘了舊人了,jiejie沒了,連半點兒情份也不念了嗎。”說著,低頭抹淚,那個可憐勁兒。 楊喜妹長了個好模樣兒,又善做姿態(tài),一這么著,周圍好多男人都忍不住心軟起來,議論她的也少了。 楊喜妹見自己得逞,更做足了樣兒,抽搭抽搭的掉淚兒,不知道的還當誰欺負她了呢。小五是個男人,又念著楊喜妹是秀娘的妹子,也有些應付不來這樣的場面。 杏 果兒卻推開小五的手臂,上前一步道:“你不用如此,小五哥是什么人,莫說武陵源,王家村臨山屯的鄉(xiāng)親們都一清二楚,對繡娘姐什么樣兒,大家都瞧在了眼里, 繡娘姐沒了,小五哥心里多難受,別人哪能知道,若真是有新人忘舊人的漢子,繡娘姐一沒,憑小五哥的本事,什么女子娶不到手,哪還會等著要我這個鄉(xiāng)下丫頭, 你又憑什么站在這里理直氣壯的找小五哥要銀子,你我都知道,你憑的就是你手里繡娘姐的靈牌,憑的是小五哥對繡娘姐的情意,你知道小五哥忘不了繡娘姐,才對 你格外寬容,可你怎么能這么說小五哥呢,俗話說人活一張臉,樹要一張皮,便你豁的出去,就不想想繡娘姐嗎,繡娘姐那么個溫柔賢良的人,十里八鄉(xiāng)的鄉(xiāng)親誰不 說她好,繡娘姐沒了,你當妹子的不給她增光還罷了,怎還往她臉上抹黑呢,你口口聲聲說繡娘姐在地下不安生,你這么不講理的鬧,繡娘姐在地下怎么能安生了 呢?!?/br> 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周圍的鄉(xiāng)親們又開始指指點點議論起來:“就是,繡娘可是個好媳婦兒,雖說身子不好總生病,卻和和氣氣 的,誰要是有難求到她頭上,沒個不管的,人勤快,手也巧,家里料理的妥妥帖帖,狗娃子身上的衣裳,腳下的鞋,就沒見穿過破的,閑了還幫著鄰居做針線,是個 難得的好媳婦兒,跟這楊喜妹兒可不一樣,明明是親姐倆,生生就跟兩個娘肚子里爬出來似的,啥時候瞧見過楊喜妹干活不,男人折了腿,還在炕上躺著呢,她就擦 胭脂抹粉兒,穿紅掛綠的跑到武陵源看戲來了,還跟那個唱小生的眉來眼去的,這是戲班子來的時候短,要是長了,不定要出什么事兒呢,說起來真叫人看不過眼 兒,周家不是一直嚷嚷自己是書香門第嗎,媳婦兒這么不規(guī)矩,也沒見那周老爺出來使家法啊。” “哎呦!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要是別 的媳婦兒,說不準就會請家法,這楊喜妹,周老頭子哪舍得啊,心疼還來不及呢,沒聽周家老大老二媳婦兒說嗎,他們妯娌仨就數(shù)楊喜妹兒得老爺子的意,不止周老 頭子,還有前頭兩個大大伯子,周叔文不在的時候,常鉆三房的屋子呢,你說這兒媳婦兒,弟媳婦兒的屋子能隨便鉆嗎,鉆了能有啥好事兒啊?!?/br> “照你這么一說,這不一家子畜生嗎,。” “你當怎么著,桃花是個老實人,在周家才站不住腳兒,要俺說啊,回娘家倒好了,在周家沒得落個臟污的名聲,傳出去這頭都抬不起來,咋過日子啊……” 大家東一句西一句,說的楊家的兩個哥嫂也覺臊的不行,可又一想,反正臉都丟了,就著銀子要吧,要來銀子過上好日子,還顧臉面干啥。 楊 喜妹早就不要臉了,心說,跟她公公和兩個大伯子的事兒,能怨自己嗎,周叔文常在外鬼混,不著家,家里就自己一個人女人,天熱的時候關上門洗身子呢,不想她 公公就進來了,按著她成了事,自己不愿意能怎么著,力氣小,又不敢嚷嚷,只能由著他了,這有一就有二,她公公便宜占夠了,兩個大伯不知怎么知道了,也往她 屋里頭鉆。周叔文明知道也不言聲,只老頭子給他銀子,出去風流,就甘心當個活王八。 這會兒給大伙兒明明白白的翻出來,臉上也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沒心思再裝了,一叉腰指著杏果:“王杏果兒,你別想裝好人,別忘了你姐桃花也是從周家出去的,便我不干凈,你姐就干凈不成?!?/br> 杏 果兒本來跟她講理,可一聽她把臟水往大姐身上潑,不禁惱了,看著她道:“我姐怎么回的娘家,你比誰都清楚,你自己去冀州府瞧了郎中,知道肚子里是個女娃 子,不想要,自己摔掉了孩子,卻非說我姐推的,趁著周叔文吃醉酒家去,你又哭又鬧,周叔文脾性上來,踹了我姐一計窩心腳,我姐心寒了,要了休書求去,才合 了你的意,這會兒臟水還想往我姐身上潑,楊喜妹你干了這么些丑事兒,現(xiàn)在還來找小五哥的麻煩,你要銀子,小五哥給你銀子就是,你咋還這么不依不饒的,你摸 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就不怕將來有報應嗎?!?/br> 楊喜妹道:“有沒有報應也是俺的事兒,跟你王杏果沒干系,你算老幾啊,你姐要是想回來,成啊,俺讓位,誰稀罕那個不中用的男人?!?/br> “楊喜妹你說啥,你說誰不中用呢?”楊喜妹話音一落,就聽見一聲斷喝,回過頭見是周叔文。 碧青接著信兒的時候,都快氣炸了,就沒見過楊喜妹兒這么不要臉的,這女人一旦豁出去,還真是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偏偏楊喜妹是繡娘的妹子,要是換另一個,直接叫人拖出去了事,瞧著繡娘的面子,識字使不出來,可由著楊喜妹這么鬧,好好的婚禮豈不攪了。 想了想,叫定富去趟周家,周叔文最缺不就是銀子嗎,比起楊喜妹張嘴要的五百兩,只給他五十兩,讓周叔文休了楊喜妹兒都成,更何況是拖回家了。 周叔文得了銀子,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正好聽見楊喜妹那句不中用的男人,即便是真的,聽在周叔文耳朵里也刺耳非常,本來傷了子孫根就斷了他的樂子,還給楊喜妹這么大鳴大放的說出來,臉上著實掛不住。 當 初在王家住著的時候,瞧見周叔文一身儒生袍,手里拿著把白紙扇兒,說話之乎者也文縐縐的,長得也比小五強,才動了心思,讓他哄了身子去,后來嫁了他,有個 桃花在前頭擋著,勾起了楊喜妹兒的好勝心,變著法兒的把桃花娘仨擠兌走,自己成了大房之后,才發(fā)現(xiàn),周叔文這男人就是個草包,好吃懶做一點兒真本事都沒 有。 如今還傷了子孫根兒,自己跟著他還有什么過頭,早想著尋個機會一拍兩散呢,哪會怕他的嚇唬,撇撇嘴不屑的道:“再說一遍兒咋了,你就是個不中用的男人,王八頭……” 這話可真沖人肺管子,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周叔文的脾氣本來也不多好,剛在家又吃了酒,這會兒酒氣上來,哪還管在哪兒,上去一腳就把楊喜妹兒揣在地上,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楊家的兩個哥哥待要上前,給楊喜妹的嫂子拉住,低聲道:“周家再怎么著也是當官的,再說,喜妹嫁了人就是周家的人了,死活也不該咱們家插手,你上去做什么?” 楊喜妹兩個哥哥本來就慫,聽了婆娘的,一步也不敢往前,楊家人都不上前靠,別人誰管這閑事兒啊,尤其楊喜妹做人不厚道,丁點兒人緣沒落下,不是看著她姐繡娘的面子,武陵源都不讓她進。 周叔文趁著酒意下手一下比一下重,打的楊喜妹兒披頭散發(fā)在地上直叫喚,小五看不過去,上前一把抓住周叔文的拳頭:“什么事兒不能好好說,你一個大男人這么打媳婦兒像什么話兒。” 周叔文頗忌憚小五,如今的小五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啐了地上的楊喜妹一口道:“這婆娘不安分,不打不成?!闭f著抬腳照著楊喜妹的肚子就是一腳。 啊……楊喜妹兒沒想周叔文下這樣的黑手,就覺肚子一疼,腿間火辣辣仿佛什么東西流了出去,低頭一看是血,頓時暈了。 王興娘叫了一聲:“哎呦這是有孩子了,這一腳下去可保不住了,都見紅了。” 周叔文一愣,低頭見楊喜妹抱著肚子,身下一攤血把她身上的孝服都染紅了,嚇了一跳,生怕小五找他的麻煩,莫頭就跑,別看瘸了腿,跑得卻快,不一會兒就沒影兒了,根本不管楊喜妹兒的死活。 小五低頭看著楊喜妹,一時有些無措,杏果兒忙跟王興娘道:“勞煩嬸子找兩個人把喜妹兒抬回家去,請個郎中來給她瞧瞧。” 王興娘道:“你倒真是厚道?!卑櫭嫉芍鴹罴腋缟骸霸趺粗?剛才不上前兒,這會兒還打算往后縮啊,還不把人抬回去?!?/br> 楊家大嫂道:“喜妹嫁了人就跟俺楊家沒干系了,肚子里孩子也是周家的,姑爺都不上心,俺們管這事兒干啥。”說著拽著男人走了。 王興娘呸了一聲:“要銀子的時候怎不見往后縮,這時候知道摘清楚了,什么東西啊,趕明兒有你們的報應。”找了兩個婦人拿床破被子把楊喜妹一裹抬周家去了。武陵源就有郎中,叫人去給楊喜妹瞧病。 楊喜妹這一番鬧,雖說沒落下好處,到底是把小五的親事給攪了,小五跟著去了周家,等郎中出來,問了要不要緊,那郎中直搖頭:“大人沒事兒,肚子里的孩子卻保不住了。”開了藥叫養(yǎng)著,就走了。 小五見周家連個人都沒有,嘆了口氣,只得叫人去找喜妹兩個嫂子,給了十兩銀子,讓她們過來伺候喜妹兒,怎么也得養(yǎng)好身子再說,楊家兩個嫂子拿了銀子,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過來。 小五見這邊兒安置好了,方才回去,這一番鬧,早錯過了吉時,讓碧青好好把他數(shù)落了一頓,這才拜堂成禮。 也有個好處,本來黑著想鬧小五洞房的管事們,一個個都不好意思再攪合了,到前頭席上吃酒去了,東家的席跟別人家可不一樣,菜好,酒更好,不能鬧洞房,就多吃點兒解解饞也不錯,錯過這頓兒,下回不知什么時候了。 小海跟二郎替小五挨桌敬酒,陸超忽然發(fā)現(xiàn)狗娃子沒了,忙往新房院走,果然見狗娃子在門口蹲著,不禁道:“你這小子在這兒蹲著干啥呢?” 狗娃子道:“俺娘受了委屈,俺想跟娘說句話兒,安慰安慰俺娘?!?/br> 陸超嗤一聲笑了,捏了他胖嘟嘟的臉蛋一下:“你倒是叫的親,放心吧,有你爹呢,今兒用不著你安慰,走,跟我吃席去,我可瞅見剛上的大肘子,燉的酥爛,香著呢?!?/br> 狗娃子一聽有肘子,回頭看了看院門,想想明兒再說一樣,錯過了今兒的肘子,明兒可吃不著了,跟著陸超跑了。 新房里喜娘拿了賞錢早走了,就剩下一對新人,小五挑開杏果兒頭上的蓋頭,頭一句話就是:“今兒對不住你了,錯過了吉時,你心里要是怨俺也應該。” 杏果兒卻搖搖頭,小聲道:“什么吉時不吉時的,俺嫁了你是過日子的,只要你往后對俺好就成了?!闭f著垂下頭,臉龐染上些許紅暈,在燈下尤其動人。 小 五心里一蕩:“俺保證,以后會對你好,時候不早,也該歇著了?!闭f著,伸手把她頭上的鳳冠取下來,然后是衣裳……杏果兒一顆心跳的蹦蹦的,仿佛快要從腔子 里出來了,透過燈影兒瞧著眼前的男人,慢慢的把她抱起來,放到炕上……感覺那種痛,卻并不覺得難過,反而欣喜,從今兒起,自己就是他媳婦兒了。 碧青怕狗娃子給小五搗亂,把他帶過來跟自己睡,正好自己也能歇歇兒,省的大郎又纏著自己折騰。 上回懷虎子的時候,大郎不在跟前,也沒這些煩惱,如今天天在一處,大郎又是個體力格外好的,一開始,碧青是見他可憐,憋得五脊六獸,都流鼻血了,自己也過了四個月,就讓他折騰了一回,卻惹了禍,天天纏著她,不能傷著孩子,還有別的法兒呢。 這時的蠻牛尤其精明,把以前沒圓房時用的法子都想起來了,挨著樣兒的折騰,興致比碧青沒懷孩子的時候都大,弄的碧青都不知道他哪來這么大精神兒。不過想想,他快掛帥出征了,這一走不知多少日子呢,也就心軟了。 深州一場春雨,成全了杜子峰,也讓皇上有了充足的信心,義和公主下嫁和親,百年之內(nèi)胡地應無戰(zhàn)禍了。 崔氏赫連一族倒了,外戚的威脅也沒了,大郎這個定遠將軍,雖然戰(zhàn)功赫赫卻無心仕途,這讓皇上無比放心,軍權也相當于攥在了皇上手里。 深州開渠引水根本未動用國庫一分一毫,下了雨,開了渠,深州的旱情解了,今年麥子番薯兩岔莊稼都有了收成,不過一年,深州就緩了起來,再不是當初那個赤地千里民不聊生的死地,如今的深州欣欣向榮,生機勃勃。 皇上還生怕下頭的官兒糊弄他,前些日子御駕親自去了一趟深州,聽說皇上親自下地刨了一回番薯,干了不亦樂乎。 皇 上還在深州剛建成的普惠寺住了兩天,跟凈遠老和尚討論佛法,頗有所得,說起來,凈遠老和尚真比猴兒還精兒,深州的普惠寺建的時候,老和尚就去了一趟,瞧了 瞧進度就回來了,建成之后,叫自己的徒弟慧明去了,自己仍在冀州,卻一聽圣駕去了深州,輕車快馬的就跑了過去。 老和尚這粗腿抱上癮了,前頭抱了太子,這會兒又抱上了皇上,如此一來,普惠寺已經(jīng)隱隱成了大齊佛門第一寺,至少兩朝之內(nèi),普惠寺的香火只會更鼎盛。 而且,老和尚培養(yǎng)的親傳弟子慧明,完全繼承了老和尚的衣缽,佛法深淺碧青不知道,若論心眼子?;勖鹘^對跟老和尚有一拼,深州普惠寺的事兒,老和尚根本面兒都沒怎么露,就慧明跟王興兒定財商量著蓋的。 慧明這個能干勁兒,碧青瞅著實在眼饞,恨不能把他挖過來給自己當管事,偏偏是個和尚,自己只能望著禿頭興嘆了。 有了水就有收成,麥子跟番薯的豐收,讓深州百姓再無饑餒之憂,而冀州的富庶,也讓大齊國庫有了底兒。 打 南蠻跟北征不一樣,胡地苦寒,正是因為胡人窮的吃不上飯,才屢犯大齊疆土,所以,北征必須有充足的糧草才成,而南蠻卻不一樣,從京城一路往南,就是大齊最 富庶的江南,過了江南糧草根本就不用愁,江南的稻子一年兩熟,已經(jīng)使得江南成了大齊最富庶的地方,而過了江南,南境邊兒上的稻子卻是一年三熟的,而且,那 里有豐富的物產(chǎn)。 大軍到了南境,只要注意防疫,防煙瘴毒蟲,適應那里濕熱的氣候,這一仗必勝。 赫連起當初打了五年,是心存私心,之所以沒滅孟氏一族,就是不想南境太平,說起來,赫連起也沒錯,若是天下太平,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還要將軍做什么,這個道理是人都明白。 而皇上如此著急攻打南蠻,估計還有一個不可說的原因,赫連一族幾代人積攢的金銀,據(jù)說富可敵國的寶藏,可還沒找著呢。 要是讓外族找著,這年頭有錢可就有兵,有武器,有兵有武器還能老實的奉大齊為上邦嗎,大齊這塊肥rou,誰不想咬一口,如今不敢咬是因為沒底氣,咬一口的結果,弄不好就得滅族,一旦有了銀子,就會助長野心。 師傅說過,那些外族都是狼,時刻得防著,不可稍有懈怠,所以,這批寶藏一天沒找著,皇上睡覺都不能安穩(wěn),而這批寶藏十有八,九藏在了南境。 更何況,南境如此富庶,只要南邊安生了,一年三熟的稻子運回來,便再鬧災,有富庶的南境也不怕了。 深州旱情一解,皇上必會下旨征南,雖如今還未召大郎入朝,可府兵的花名冊已經(jīng)下發(fā)到了各個州府,崔九也跟自己透了消息,讓碧青做好準備,別存僥幸心理。 崔九這小子說話賊討厭,僥幸個屁,用腳后跟兒想也知道,一旦皇上有意征南,大郎必是主帥的不二人選。 大郎曾經(jīng)在南邊兒打了五年仗,經(jīng)驗足夠,并且善用兵書,有勇有謀,且無意仕途,不會有功高震主之憂,這樣的人簡直好用得不能再好用了,只要皇上不傻,此次征南必用大郎。 自己從京里回來就開始著手準備了,陸超這些日子,正忙著批量生產(chǎn)震天雷,在雁門床,弩,連,弩把胡兵射殺城下,在南蠻直接用震天雷,她就不信,南蠻孟氏的血rou之軀能擋得住,威力奇大的火器。 就憑他們屢次想在京城散播瘟疫這一點兒,就該死,對南蠻這種禍害,不需要有絲毫憐憫之心,速戰(zhàn)速決,直接滅了孟氏一族,天下才能太平。 ☆、第99章 ???狗娃子昨兒在席上吃多了rou,晚上睡不著,翻來覆去嘟囔了半宿,什么小姨不好,欺負他娘了,不知他娘還生不生氣了,要是一生氣不給他當娘了怎么辦等等…… 小嘴碎的碧青恨不能讓冬月給他縫上,天蒙蒙亮的時候,這小子才消了食,睡著,碧青耳邊終于清靜了。剛閉了會兒眼,冬月就進來,說外頭小五兩口子過來了。狗娃子不知怎么聽見了,也不睡了,蹭一下坐起來,翻身就跳下了炕,沒洗臉漱口呢就跑了出去。 冬月笑道:“這可真是緣分,有狗娃子這么個兒子,比親生的還親呢?!?/br> 伺候著碧青收拾利落,出來的時候就見狗娃子膩在杏果兒懷里,蹭啊蹭的,小嘴叨叨個沒完:“娘你不生氣了是不,俺小姨心壞,您以后見著她離遠點兒就好了,您不會不給狗娃子當娘了吧……” 一口一個娘,親的不行,杏果兒摸著他的腦袋,耐心的應著他,小五在一邊兒溫柔的注視著他們,這一幕著實動人。 碧 青真有些不想打擾,可大郎在呢,只能坐過去,小五兩口子給他們行禮,叫了哥嫂子,碧青叫冬月把一早預備好的禮兒遞給杏果兒:“金銀首飾我自己不樂意戴,就 不給你了,這里也不是別的,是京城那個小院的房契,京城的鋪子買賣好,年后還得再開幾個,已經(jīng)瞧好了門面,小五妥當,交給他最放心,估摸著往后你們就得在 京城常待著了,鋪子里雖有地方,到底不如自己有個家好,前頭小五養(yǎng)病的那個小院,是我前些年置下的,那時大郎還在驍騎營,本想著去探他的時候住,如今也用 不著了,正好給你們,哪兒不如意叫杏果兒瞧著收拾吧,武陵源雖好,雜事卻多,小五的心軟,離的遠些也能落個清凈。” 杏果兒心里熱 燙燙的,之前自己跟碧蘭好的時候,總想著要是有碧青這樣的jiejie就好了,如今嫁了小五,就成真的了,她能感覺的出來,大郎嫂子跟以前不一樣了,看自己的目光 跟看碧蘭一個樣兒,真當自己是親人。有這么個嫂子,有小五這樣疼自己的男人,有狗娃子這么懂事兒的兒子,往后的日子還有啥可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