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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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五目光閃了閃:“說起病,倒是不大,就是郎中說了會過人,這不才放到城外的院子養(yǎng)著嗎,您要是實在擔(dān)心兄弟,我讓伙計把劉春生抬你家去吧,在外頭養(yǎng)著,總 不如家里舒服,你這個jiejie也能看顧著,您放心,藥錢,工錢,王記一個子都不會少,順發(fā),帶幾人人把劉春生抬他jiejie家去,記著裹嚴(yán)實了,別過了病。” 那婦人忽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人是在你們這兒病的,甭想往我家推,他的病過人,回頭過我兒子身上,我找誰哭去,說到底也就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干姐,我犯得著嗎?!闭骂^巾甩甩鞋上的土,快步走了。 碧青低聲道:“叫貴伯跟著她?!倍麓饝?yīng)著去了。 周圍一見這意思還有誰不明白,這不定是從哪兒聽見信兒,想上人王記來訛詐的,不想聽見信兒不對,見人沒死,那病還過人,忙不迭的跑了。 剛那個漢子氣道:“這婦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br> 旁邊他婆娘白了他一眼:“還說呢,是誰剛才還罵人王記是jian商來著,我瞅你是沒安好心,瞧上剛那個狐貍精了吧,瞧打扮妖里妖氣的樣兒,就不是個好人,也就哄哄你們這些沒出息的男人罷了?!?/br> 那漢子被婆娘一頓搶白,臉上訕訕,摸了摸鼻子,說了句:“這都快晌午了,孩子在家餓了,家去要緊。”轉(zhuǎn)身忙著走了。他婆娘一邊絮叨,一邊兒跟在后頭走了。 周圍人一見沒熱鬧,也都散了,碧青這才過來,跟小五道:“怪不得崔九一個勁兒說讓你到京里來當(dāng)掌柜的呢,臨危不亂,膽大心細(xì),小五這幾年你真是歷練出來了。” 給碧青一夸,小五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不知道,剛俺也蒙了,差點讓這婦人糊弄過去,也不知哪兒跑來個干jiejie,沒聽劉春生提過?。俊?/br> 兩人進(jìn)了里頭坐下,碧青才道:“我瞧著這倒是好事兒。” 小五苦笑一聲:“姑娘還有心思說笑啊,我這都急死了。” 碧 青道:“事兒出了,再急也沒用,這件事兒今兒我想了大半天,都想不明白,總覺著哪兒不對了,即便是南蠻使壞,想散播瘟疫,為什么偏偏選中咱們王記,咱們京 城的鋪子,可才開張沒幾個月呢,而且開張的時候,也并未大肆宣揚(yáng),想來附近的買賣家,只要不是冀州人,也不會知道咱們的底,可剛那個婦人卻口口聲聲說咱們 有靠山,還點明靠山就是皇子,將軍,這就說明,她對咱家的事兒知道的很清楚,知道王記就是將軍府的買賣不新鮮,知道崔九這個皇子底細(xì)的卻不多?!?/br> 小五道:“姑娘這么一說還真是,她怎會知道咱家的底細(xì),這不太奇怪了嗎,莫非是冀州人,聽口音不像啊?!?/br> 碧青道:“我也想不明白,不過,一會兒貴伯回來估摸就知道了?!?/br> 天 擦黑,貴伯才回來,見了碧青就道:“老奴跟著那婦人一直到了城西,親眼見她進(jìn)了城西騾馬市旁的一個小院,尋了個附近的街坊掃聽,那些街坊一聽老奴掃聽她, 一個個都沒好臉色,不搭理老奴,扭身就走,老奴著實納悶,末了尋了個竄胡同的貨郎,給了幾個錢,那貨郎才道那婦人是個寡婦,死了男人帶著個小子過活,不是 個正經(jīng)人,之前三五不時就會勾個男人家來,前幾年勾上了個當(dāng)兵的,生生的把人媳婦兒給氣上吊了,兩人就這么不黑不白的過上了?!?/br> 碧青一愣:“當(dāng)兵的,怎么聽著有些熟呢?” 貴 伯道:“可是,老奴聽著也熟,那年姑娘在京住著,姑爺驍騎營那個同僚叫何進(jìn)的,上門借銀子,鬧得哪出,老奴如今還記著呢,后來聽說勾上個寡婦,媳婦兒上了 吊,老奴就琢磨莫非是他,故此老奴就在胡同口守著,日頭剛落下,就見過來個漢子,老奴瞧的清楚,就是何進(jìn),進(jìn)了那寡婦的院子,不會兒,出來個小子提著酒壺 跑去打酒了,想來是那寡婦的兒子,老奴瞧何進(jìn)穿著兵曹的官衣,估摸是守城門的?!?/br> 碧青點點頭,不想過了這些年又撞上了,若說之前 還疑心,如今卻已經(jīng)很清楚了,何進(jìn)自來也不是個心胸寬大之輩,說白了,就是個小人,見不得的別人比他好,尤其,心里一直看不上大郎,覺的他自己比大郎強(qiáng), 所以,才有當(dāng)初借錢那種混賬事,自己讓崔九把他從驍騎營弄走,何進(jìn)不會不知道是自己搗的鬼,后來大郎一戰(zhàn)成名,封了定遠(yuǎn)將軍,封妻蔭子,風(fēng)光無限,何進(jìn)心 里不定多恨呢。 劉春生跟周大龍的事兒跟他脫不開干系,他那姘頭之所以跑來王記鬧,不見得是他授意的,但絕對是從他哪兒知道的,想想也是,除了他還有誰對自己家的事兒知道的如此清楚,這才是冤家路窄呢。 不過,這次他冒出來正好,自己之前是太仁慈了,這樣陰毒的小人留著就是后患,這次是僥幸發(fā)現(xiàn)了,以后呢,所以,這一次必須把這個禍害除了,要不然,總有個人躲在暗處算計著害你,即便是個小人物也不安生。而且,此事后頭恐還有個南蠻。 之前碧青還想不明白,榮昌齋的事情之后,進(jìn)出京城的人管理的格外嚴(yán)格,尤其外族人,哪怕胡人,都得再三證明身份才能進(jìn)京,南蠻人根本就不讓進(jìn)城,看見一個,驅(qū)逐一個,慕容湛是真怕了,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一個,可就這么防著都沒防住。 防得住外族,防不住內(nèi)鬼,人不進(jìn)來,牲口進(jìn)來也一樣兒,城西就是騾馬市,只要買通了城門官,多少牲口進(jìn)不來啊。 劉春生跟周大龍之前在騾馬市喂馬,這才有機(jī)會認(rèn)識何進(jìn),至于那個寡婦是不是劉春生的干姐,并不重要,何進(jìn)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禍?zhǔn)?而且,此人狡猾非常,若聽見風(fēng)吹草動,恐怕會跑。 想到此,把自己出東宮前慕容湛給的腰牌遞給貴伯:“你速去東宮,把此事稟告太子殿下,何進(jìn)恐跟南蠻人有勾結(jié),抓住他嚴(yán)刑審問,一定能問出南蠻人的下落。”貴伯也知事情緊急,拿著腰牌走了。 小五道:“這何進(jìn)真不是東西,說起來,跟咱家有啥仇怨啊,姑娘對他也算仁至義盡了,卻怎不念姑娘的好兒,反倒恨上咱了呢?!?/br> 碧青道:“世上總會有何進(jìn)這樣的人,他們自以為是,心胸狹隘,總覺著世事不公,看見別人比他強(qiáng),心里就嫉妒如狂,這樣人就是白眼狼,記不得別人的好,你要是對他不好一點兒,他這輩子都忘不了,而且,會心心念念的報復(fù),一有機(jī)會就會下黑手?!?/br> 忽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悶雷滾滾,不一會兒大雨落下來了,碧青站在廊下望著垂落的雨幕,不禁道:“要是這場雨下在深州就好了?!?/br> 小五點點頭:“可不是嗎,春雨貴如油,這場雨要是下在深州,今年深州的百姓就不用愁了?!?/br> 冬月道:“姑娘還是進(jìn)屋吧,下了雨外頭濕氣重,李神醫(yī)可特意交代了,您如今不能著涼。” 碧青搖搖頭:“叫你說的,哪有這么嬌氣?!?/br> 冬月道:“這不是嬌氣的事兒,姑娘生小少爺?shù)臅r候,著了寒,這次可得養(yǎng)好了?!北糖嗯滤賴Z叨,只得轉(zhuǎn)身進(jìn)屋了,也不知道慕容湛的人抓沒抓住何進(jìn),應(yīng)該不會讓他跑了吧。 吃了晚上飯,雨仍沒停的意思,反倒起了風(fēng),黑燈瞎火的再坐車回小院太折騰,就在鋪子里歇了,反正后頭兩進(jìn)的院子,有的是閑屋子,被褥也有新的,拿出來一床來鋪在炕上,跟冬月一里一外的躺下,聽著窗外一陣緊似一陣的雨,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可 碧青卻做夢了,夢見了何進(jìn),何進(jìn)拿著把刀子,陰狠的看著自己:“都是你,都是你,我才這么慘,我殺了你……”一刀捅過來,碧青想躲,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 了,眼看著刀子扎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卻沒覺得疼,抬頭才發(fā)現(xiàn),刀子扎的不是自己,是大郎,他不知什么時候擋在了自己面前,胸前插著一把刀,順著刀柄突突噴 血。 碧青嚇壞了,喊了聲大郎,猛然睜開眼,見是冬月的臉:“姑娘倒是做什么夢了?瞧這一頭的汗?!闭f著拿帕子給碧青擦汗。 碧青方知剛才只是一場夢,心里卻仍有些后怕,半晌兒才定下心,看了眼窗外:“雨停了不?”冬月:“停是停了,可還是有些陰沉沉的,這都一宿了,還沒下夠,外頭街上都積了好些水,看起來,今兒咱們還得在鋪子里住一天?!?/br> 碧青道:“怎么?你不喜歡在鋪子???” 冬月?lián)u搖頭:“奴婢再怎么著不打緊,是擔(dān)心姑娘,鋪子里畢竟不如家里,要奴婢說,等京城的事兒了了,咱趕緊回武陵源吧?!?/br> 碧青:“你莫非忘了自己是京城人了,如今好容易來了,你倒心心念念的回去。” 冬月道:“奴婢跟著姑娘就是武陵源的人,這輩子都不離開呢?!?/br> 碧青笑了起來:“什么一輩子,早晚得嫁人,我要是真留你一輩子,你不得很死我啊?!?/br> 冬時打了水進(jìn)來,聽見這話笑道:“就是說,冬月姐這話可沒人信呢?!?/br> 冬月白了她一眼:“當(dāng)是你呢,天天想著嫁人?!倍瑫r臉一紅:“誰,誰天天想著嫁人了?” 冬月:“還能是誰,你唄,不想著嫁人,順明有事兒沒事而就望你跟前湊合什么?聽說他娘都請人去你家說親了,咱武陵源上,什么事我不知道,我瞅順明那小子油滑,看以后嫁了,他糊弄你?!?/br> 一句話說的冬時滿臉通紅,吶吶半天:“俺不跟你說了?!倍酥枧芰恕?/br> 碧青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于這些碧青是不管的,自己看順眼,家里定下,趕明兒成了親過日子過好了就成,倒是冬月,怎么就一點兒心思都沒有呢,想想不覺好笑,冬月才多大啊,等以后再大些,沒準(zhǔn)就開竅了。 吃了早上飯,小五才回來,昨兒晚上跟李神醫(yī)在小院里頭盯著一宿,進(jìn)來就道:“劉春生跟周大龍都沒事兒了,李神醫(yī)說再養(yǎng)幾天就能下地?!?/br> 碧 青松了口氣,也不知何進(jìn)哪兒查的怎么樣了,正說著,貴伯匆匆進(jìn)來道:“姑娘,老奴剛從城西的騾馬市過,見騾馬市封了,殺了好幾百頭牲口,順天府的府尹大人 正在哪兒親自指揮著清掃呢,整個大街都撒了好幾層石灰,那些牲口棚馬圈的,也都噴了石灰水消毒,只不過,聽說何進(jìn)跑了?!?/br> 碧青心里頓時一驚:“怎會跑了?” 正說著,忽聽外頭蘇全的聲音,蘇全雖是個奴才,卻是東宮的大總管,太子跟前的人,不能怠慢,碧青站了起來:“大總管一早怎么過來了,若有什么事兒,叫個小子來知會一聲兒就成了,何必親自跑一趟,下了一宿雨,街上都是水呢。” 蘇全道:“怕小子們來了說不清楚,白讓姑娘著急,昨兒接著姑娘的信兒,殿下就讓刑部去緝拿何進(jìn)了,不想那廝倒機(jī)靈,不知怎么得了信兒竟跑了,那寡婦如今在刑部呢,何進(jìn)卻不見影兒了,不過,殿下叫姑娘放心,已經(jīng)叫劉遠(yuǎn)帶著人追去了,他跑不了?!?/br> 碧青卻不這么認(rèn)為,何進(jìn)這個人即便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卻有些真本事,當(dāng)初在南邊打仗的時候,能立下戰(zhàn)功進(jìn)驍騎營的人,哪有菜瓜啊,而且,何進(jìn)既然敢干出這種事兒,必然早給自己安排好了后路,十有八,九是跑南蠻去了,一旦進(jìn)了南蠻境內(nèi),再想抓他,根本不可能。 想到此,跟蘇全道:“估摸他往南蠻跑了,若埋伏在南境守株待兔,或許能以逸待勞?!?/br> 蘇全:“殿下也是這么說,已叫人在南境埋伏了,只要見著何進(jìn)就地格殺?!?/br> 碧青點點頭,如果這樣兒的天羅地網(wǎng),都能讓何進(jìn)跑了,就說明真是他命不該絕…… ☆、第96章 本來懷了孩子令碧青很是歡喜,可這一樁接著一樁的晦氣事兒,卻讓碧青的心情頗為灰暗,都說禍不單行,福無雙至,這話真有些道理,何進(jìn)哪兒還沒抓著,這邊兒小五卻病了。 小五這一場病來勢洶洶,都起不來炕了,碧青怕是過了瘟病,李神醫(yī)瞧過說不是,碧青才放了心.李神醫(yī)說小五是情志不遂,郁結(jié)于心,時日良久,不大病才奇怪,發(fā)出來倒好了。 這話想想就明白了,小五這輩子過得苦,何曾有過一天舒心日子,先頭在阮家村的時候,兩口子感情是好,可他爹娘哥嫂哪一個是省事的,小五心疼媳婦兒,也不能不孝順,只能湊合著。 后來到了冀州府,眼瞅該過兩天舒心日子了吧,秀娘又沒了,秀娘沒的時候,小五那樣兒碧青如今還記得清清楚楚,整個人跟沒了魂兒一般,明明一個大活人坐在靈前,碧青就覺得他仿佛跟著秀娘去了。 要 不是有狗娃子牽著,說不準(zhǔn)他真想跟著秀娘去,大年三十晚上他說的那幾句話,碧青現(xiàn)在想起來都腌心,他那個樣兒,讓自己都不敢再跟他提杏果兒的事兒了,強(qiáng)扭 的瓜不甜,即便自己瞧著合適,狗娃子也喜歡杏果兒,可娶媳婦兒過一輩子的人是小五,得他自己點頭答應(yīng)才成,這姻緣就不是能強(qiáng)求的事兒。 小五心里頭苦,為了狗娃子強(qiáng)撐著,可這人再堅強(qiáng)也有撐不住的時候,小五強(qiáng)撐了這么多年,一旦瀉了勁兒,這病就如山一樣壓了下來。 碧青倒是沒想到,小五這一病倒成了他跟杏果兒的轉(zhuǎn)機(jī),小五病重的那兩天 ,迷迷糊糊的,嘴里直喊狗娃子。 碧 青就讓貴伯去武陵源接狗娃子過來,另外把小三也叫過來,買賣雖是自己的,開鋪子的主意也是自己出的,可管起來,碧青真有些力不從心,或許也是懶了,不想再 動腦子,如今雁門的皮子藥物,源源不斷的運(yùn)往京城,京城的鋪子雖說剛開,買賣卻比冀州紅火很多,小三輕車熟路,他來京城盯些日子正合適。 碧青想不到不僅小三來了,還帶著杏果兒,小三吱吱嗚嗚的說桃花擔(dān)心他吃不慣京里的飯,叫杏果兒來給他做飯吃。 這借口實在有些可笑,京城的鋪子有專門的廚娘,小三如今是管事,想吃什么沒有啊,非得巴巴的把杏果兒帶來給他做飯,這明明白白就是想把杏果兒跟小五送作堆。 吃一塹長一智,桃花吃了虧,倒學(xué)聰明了,碧青記得當(dāng)初桃花很愿意嫁給周叔文,跟她娘一樣,覺得周家是書香門第,嫁過去體面,有好日子,可嫁過去才知道,周家是什么人,自己嫁的是個怎樣混賬的男人,再后悔可也晚了。 自己這輩子如此,斷不會讓親妹子也混成她這樣,故此千方百計的替妹子打算,如今的桃花倒是會看男人了,。 小五雖說長得尋常,可疼媳婦兒,疼孩子,顧家,有本事還沒花花腸子,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這樣的男人。 雖說有孩子,可有孩子怕什么,只要把狗娃子當(dāng)自己親生的疼,小五看在眼里,心里能不感動嗎,日子久了,哪能不上心。 碧青知道桃花的意思,自己也想給小五跟杏果兒一個機(jī)會,讓他們處處看,所以,對于杏果兒去城外伺候小五,選擇睜只眼閉只眼。 李神醫(yī)不讓碧青去看小五,雖說不是瘟疫,也怕過了病氣,碧青也知道,懷孕了不能生病,反正杏果兒在,自己也放心。 小五這一場病,足養(yǎng)了半個月才見好,碧青選了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日子去瞧他,剛到了院門外沒進(jìn)去呢,就聽見里頭狗娃子的笑聲,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聲,足以想見小家伙心里多高興了,讓人聽了都忍不住跟著他笑。 碧青好奇的走了進(jìn)去,不知什么時候院子兩邊辟出了菜地,大蔥,韭菜,小白菜,還種了一架黃瓜,青蔥蔥映著日頭,瞧著都喜人。 這個小院是碧青前些年置下的,本來是為了大郎,自己住在師傅哪兒無妨,就怕大郎別扭,才買了這個院子,可沒等小院收拾妥當(dāng)呢,大郎就去北胡打仗去了,小院就閑擱著了。 今年京城一開鋪子,碧青就給了小五,琢磨往后小五要是娶了媳婦兒,一家三口在這個小院里正合適。碧青沒想到自己這個想法提前實現(xiàn)了。 自 己進(jìn)來的時候,杏果兒跟狗娃子正給菜澆水呢,一人手里一個瓢,狗娃子淘氣,總跟在杏果兒后頭,一會兒拽拽衣裳,一會兒撩一下子水,杏果兒一回頭,小家伙就 跑,杏果兒在后頭追,本來就是為了哄狗娃子玩,杏果追的很慢,真抓著了,小家伙一求饒就會放了他,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看見碧青,狗娃子飛快跑了過來,冬月幾乎立刻就擋在了碧青跟前,小家伙一頭撞進(jìn)了冬月懷里,抬頭看看不滿的道:“冬月,怎么是你,我要姑姑?!?/br> 冬月掐了他胖嘟嘟的小臉蛋一下道:“姑娘肚子里有小meimei了,可禁不住你這一撞?!?/br> 小meimei?小家伙眨眨眼,盯著碧青的肚子看了半天道:“哪有小meimei?我怎么看不見?!?/br> 碧青笑著摸了摸他的頭:“meimei睡覺呢,等過年的時候就能看見了?!毙〖一锶允且苫蟮亩⒅糖嗟亩亲?。 杏果兒給碧青見了禮,腦袋就垂下了,估摸是害臊,露出的一小截脖子都是紅的,碧青笑了笑,跟她說了兩句話就進(jìn)屋瞧小五去了。 小五正在炕上看賬本,碧青眉頭皺了皺眉,推開賬本子道:“剛好些怎么又看起賬了,養(yǎng)著病要緊?!?/br> 小五道:“這躺了半個月,骨頭都生銹了,再不找點兒事兒干,俺都快瘋了?!?/br> 碧青笑道:“你倒是個閑不住的?!?/br> 兩人說著話,就聽外頭狗娃子跟杏果兒兩人一陣笑,碧青看著小五:“不是嫂子討你的嫌,有些話還是想說,難得狗娃子這么喜歡一個人,你就成全他又如何,你還年輕,就這么過一輩子,也不叫個事兒啊。” 碧青也只是提一下,沒想過小五會答應(yīng),卻不想這回小五卻點頭了:“嫂子,這事兒還得您幫著料理,等回頭嫂子就找媒人去王家說媒下聘吧,俺娶杏果兒。” 碧青以為自己幻聽了:“你說什么?” 小五輕聲道:“這些日子我仔細(xì)想過了,杏果兒很好,對狗娃子好,對我也好,有時候看著她,總覺著秀娘又回來了,更何況,她一個黃花大姑娘,這么床前床后的伺候了我半個月,我要是不娶她,叫她往后還怎么做人。” 碧青道:“不說其他,只問你,你喜歡她嗎?” 小五下意識看向窗戶外頭,杏果兒立在那架黃瓜下,眉眼彎彎的看著狗娃子,穿著一身碎花的衣裳,粗黑的大辮子垂在肩頭,給日頭曬得皮膚有些黑,可這么站在哪兒,卻格外動人。 小五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對狗娃子好的,杏果兒是個好女子,能娶這樣的女人,是自己的運(yùn)氣,或許這也是秀娘想看到的結(jié)果,畢竟狗娃子那么高興。 小五回過頭,見碧青仍在等自己的答案,知道她想說什么,點點頭:“杏果兒有些像秀娘,可不是秀娘,這個俺知道。” 碧青松了口氣,要是小五娶杏果兒是想把她當(dāng)成秀娘的替身,那杏果兒就太可悲了,但是現(xiàn)在小五這種想法,倒是可以接受,只要他自己清楚就行。 終于這個春天,一件一件的倒霉事兒后,又有了件好事兒,除了小五的婚事,今年讓碧青最大的喜悅還有深州下雨了。 仿 佛為了找補(bǔ)一下似的,前兩天深州那場雨淅淅瀝瀝足下了兩天,深州百姓幾乎歡喜瘋了,消息傳來,整個大齊朝廷也跟著高興起來,皇上親自表以謝老天降下甘霖 解救深州的百姓,下令免除深州三年徭役賦稅,嘉獎了杜子峰,贊他是能臣,對于舉薦杜子峰的太子慕容湛,也大加夸贊了一番,更是稱贊杜丞相教子有方,并親自 賜下御筆親書的匾額,作為嘉獎。 深州一場春雨成就了深州的老百姓,也成就了杜子峰,可以想見,從今往后,杜子峰的仕途必然會一帆風(fēng)順。 而小五的婚事也讓碧青大費(fèi)了一番腦筋,媒人沒找外人,找的是王興娘。王興娘如今是王家村首屈一指的好人,王興有大出息,成了深州的管事,碧青把王家村的藕塘給了王興的兩個哥哥,讓他們自己經(jīng)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