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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門婦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冬 月忙搖頭,灌下去一碗水才道:“奴婢差點(diǎn)兒就回不來了,姑娘是沒見啊,劉先生的告示一貼出去,可就亂了營,鄉(xiāng)親們一窩蜂的往劉先生哪兒擠著記名,不知誰認(rèn) 得奴婢,喊了一嗓子,那些大嬸子們沖過來跟奴婢說,她們家的姑娘怎么怎么勤快,性子怎么怎么好,人怎么怎么機(jī)靈,不是的定富大哥吆喝了一聲,奴婢這會兒還 不回不來呢?!?/br>
    碧青愕然:“她們沒問工錢多少?”

    冬月?lián)u搖頭,碧青娘正好過來,聽見這句道:“哪還會問什么工錢啊,這些鄉(xiāng)親們誰不是靠著你養(yǎng)活著,還不知你的性子啊,工錢只會多給,自然不會問了?!?/br>
    碧青扶著她娘坐到炕上:“您老人家怎么過來了?”叫冬月倒水,劉氏氏擺擺手:“別忙活了,我不渴呢?!北糖嘁娝锏纳裆椭烙惺聝?把冬月遣了出去,才問:“娘是有什么事兒不成?”

    劉 氏道:“你婆婆剛跟我商量著,想過年的時(shí)候,把你跟大郎的事兒辦了,想來怕你不應(yīng),才去找了娘商量,你倒是怎么想的,過了年也十六了,再拖著可說不過去 了,你婆婆是心眼好兒,遠(yuǎn)的不說,就說小五娘,要是遇上那么個(gè)婆婆試試,哪會由著你想干啥干啥啊,你婆婆厚道,咱也不能過頭兒,再說,老聽見說北邊要打 仗,要是真打起仗來,可就難說了,娘不說晦氣話,只你心里也得有個(gè)章程,怎么也得給大郎留個(gè)后。”

    劉氏說著往窗戶外頭瞅了瞅,小 聲說:“還是說,你有了別的心思,我瞧著你師傅不咋瞧不上大郎呢,不過,青兒啊,咱可不能忘恩負(fù)義,當(dāng)初不是王家那一袋子黍米,咱一家子早餓死了,這人到 什么時(shí)候都不能忘了根本,忘了根兒可會遭天譴的,大郎是沒念過書,性子也老實(shí),可老實(shí)的男人才過日子,真要是找個(gè)花里胡哨的,這一輩子有你受的?!?/br>
    碧青忙道:“娘說什么呢,我什么時(shí)候嫌棄大郎了,娘放心吧,我也喜歡老實(shí)的,在京里已應(yīng)了大郎,他過年就家來,只不過,這一陣子忙活秀娘的喪事,又搬家的,就忘了這事兒了?!?/br>
    劉氏大喜,不禁埋怨道:“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事兒,咋能忘了呢,你婆婆剛還跟我說,你過門子哪會兒家里窮,委屈了你,如今圓房就當(dāng)成親一樣cao辦,就從你師傅哪兒出門子,多擺幾桌酒,好好熱鬧熱鬧?!?/br>
    碧青道:“不用吧?!?/br>
    “什么不用,這事兒聽我跟你婆婆的,哎呦,不成,這日子可近了,衣裳,被子,門簾子……哎呦,可有的忙了,我這會兒就跟你婆婆商量去……”說著起來急急火火的走了。

    碧 青搖搖頭,其實(shí),她覺得成親是自己跟大郎的事兒,大cao大辦完全沒必要,一家子湊到一起吃頓飯就成了,往后過好了日子,比什么形式都有用,可她娘顯然不這么 想,她婆婆也是,還要把師傅牽扯進(jìn)來,他師傅要是摻和進(jìn)來可就熱鬧了,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暗道,不知大郎這會兒干什么呢?

    想起大郎,就想起了何進(jìn),想起何進(jìn),就想起了崔九,這貨現(xiàn)在還沒來武陵源,莫非真讓自己氣著了,正說著,冬月跑進(jìn)來道:“九爺來了。”

    碧青忍不住笑了一聲,倒是個(gè)不禁念叨的,叫冬月去泡茶,泡從她師傅哪兒順來的好茶,極品大紅袍,師傅如今喝慣了麥子茶跟荷葉茶,一年到頭基本就是這兩種,崔家送來的那些好茶,就便宜了碧青,碧青自己平常也不喝,今兒正好拿出來招待崔九。

    茶泡好了,卻不見崔九人,問了冬月才知道,崔九這小子一進(jìn)來就開始到處亂轉(zhuǎn)悠,碧青等了有一刻鐘,才看見崔九慢悠悠的走了進(jìn)來,一進(jìn)來就要往里屋鉆,冬月忙攔住他:“里頭是我們姑娘的寢室,外人可不能進(jìn)。”

    崔九哪理會這個(gè),一伸手就把冬月拽到一邊兒鉆了進(jìn)去,冬月撇著嘴,剛要說什么,碧青道:“你讓他看?!币赃@小子的好奇心,要是不親眼看看,連覺他都睡不好。

    不大會兒崔九出來道:“你那個(gè)頂柜我也要,還有你炕上那一溜柜子,窗下那個(gè)軟軟的榻也要,總之,你這屋里的東西原封不動的給爺來一?!?/br>
    ,碧青目光閃了閃:“成啊,不過你得拿你屋里的家具換。”

    崔九沒好氣的道:“你倒是不吃虧,知道爺屋里那些家具都是從京里拉來的,先不說樣式,光木料就值老錢了?!?/br>
    碧青道:“一句話換不換吧?”

    “換,不過要快,一個(gè)月之內(nèi)就得給我換好了。”崔九實(shí)在瞧著碧青屋里的東西眼熱,看慣了自己屋那樣千篇一律的,這丫頭屋里的擺設(shè)怎么瞧怎么順眼。

    碧青笑瞇瞇的道:“不用一個(gè)月,一天就成?!?/br>
    崔九愕然:“你屋里那些家具一天就能做成你莫不是想把你屋里的拆下來吧!”

    碧青道:“我吃飽了撐的啊,得了,你就放心吧,明兒我就叫人給你換,后兒你就能住進(jìn)去了,來,喝茶?!?/br>
    說著把桌上茶推了過去,崔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總覺著這丫頭今兒有點(diǎn)兒不對勁兒,啥時(shí)候給過自己這樣的好臉色啊,還讓自己喝茶。

    崔九解開蓋碗盯著茶看了一會兒道:“這里不會下毒了吧!”

    碧青翻了個(gè)白眼:“毒害皇子可是殺頭滅族的大罪,我傻啊,再說,我跟你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犯得著堵下毒嗎?!?/br>
    崔九撓撓頭:“也是啊。”還是小心的抿了口茶,放下看著碧青道:“你有話就跟我直說成不成,這么著,我這心里頭沒底?!?/br>
    冬月都忍不住笑了一聲,碧青也笑了:“行,那我就直說,能不能想個(gè)法兒把何進(jìn)從驍騎營弄出去。”

    崔九一聽就樂了:“我說你今兒對爺這么殷勤呢,原來是為了這事兒,爺?shù)故呛闷?何進(jìn)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把他弄出驍騎營?!?/br>
    碧青道:“甭廢話,幫不幫吧,你要是不幫忙,我就去找我?guī)煾??!?/br>
    崔九摸了摸鼻子:“你這是求人嗎,真是的,再說,我也沒說不幫忙啊,你想把他弄哪兒去?”

    碧青:“只要離大郎遠(yuǎn)遠(yuǎn)的就成,你瞧著辦吧?!?/br>
    崔九道:“我也正不待見他,你還不知道吧,他媳婦兒上吊了?!?/br>
    碧青愣了楞:“怎么可能?”何進(jìn)媳婦兒是個(gè)挺傳統(tǒng)的鄉(xiāng)下女人,只要何進(jìn)不太過分,一般應(yīng)該都能忍過去,怎么會上吊:“人怎么樣了?”

    碧 青總覺著何進(jìn)媳婦兒不會這么想不開,崔九道:“還能怎么樣,死了唄,何進(jìn)在外頭勾上了個(gè)寡婦,兩人打的火熱,那寡婦也不是個(gè)省油的燈,三天兩頭的往何進(jìn)家 來找他,只要何進(jìn)前腳進(jìn)家,那個(gè)寡婦必然就來叫,后來不知怎么跟何進(jìn)媳婦兒口角了幾句,何進(jìn)當(dāng)著寡婦的面踹了他媳婦兒一腳,他媳婦兒就上吊了,為此,姜山 兩口子去找何進(jìn)鬧了一場,安大牛常六幾個(gè)也不怎么跟何進(jìn)來往了?!?/br>
    碧青不勝唏噓,這才多長日子啊竟鬧出真么多事兒來,崔九湊過來道:“你倒是跟我說說,何進(jìn)怎么得罪你了?”

    碧 青不搭理他,崔九就問冬月,冬月看了碧青一眼道:“姑娘在京的時(shí)候,那人帶著他媳婦兒登門借錢,張口就要二百兩,姑娘就讓他寫借據(jù),然后,他那就惱了,說 什么姑娘在麗春院,抬手就一百兩,給他二百兩還要寫借據(jù),跟姑爺扔了好些挑撥的話走了,哪有這樣的人啊,借錢不寫借據(jù),這不成明搶了嗎,姑娘有錢是姑娘 的,跟他什么干系啊,這人簡直不要臉。”

    崔九臉色一沉跟碧青道:“這事你甭管了,交給我,管教他離大郎遠(yuǎn)遠(yuǎn)的?!闭f著,看向碧青父皇已經(jīng)下旨,估摸著太子哥過幾天就到冀州了,你要是想準(zhǔn)備什么得緊著點(diǎn)兒了?!?/br>
    碧青奇怪的道:“我準(zhǔn)備什么?”

    崔九撇撇嘴:“你在間河縣弄出這么多事兒,不就是想幫杜子峰露臉嗎,如今機(jī)會來了,你能放過?”

    碧青笑了,:“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還挺聰明的。”

    崔九正色道:“不是真看上杜子峰了吧,要不,干嗎這么幫他?!?/br>
    碧青:“再胡說八道,看回頭我告訴大郎,揍不死你?!?/br>
    崔九道:“你心里要是記著大郎,以后就離杜子峰遠(yuǎn)點(diǎn)兒,爺看人最毒了,杜子峰那廝對你有心思呢?!?/br>
    碧青白了他一眼:“對我有心思是的多了去了,我要是誰都遠(yuǎn)著,還過不過日子啊?!?/br>
    崔九一愣:“誰,誰還對你有心思?”

    碧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崔九蹭的站起來:“爺,爺還有點(diǎn)兒事,先走了?!绷滔略捘^就跑沒影兒了。

    碧青一愣,看向冬月:“這小子抽什么風(fēng)?”冬月?lián)u搖頭。

    崔九露了一面又沒影兒了,倒是把旺兒留下看著收拾新?lián)Q了家具的屋子, 碧青沒工夫理會崔九,何進(jìn)的事兒交給崔九,自己也不用擔(dān)心了,論起收拾人來,宮里出來的人都是祖宗。

    碧青這會兒正忙乎著挑人呢,記名的一共有七十八個(gè)人,這還是碧青把年齡控制在十二到十五的結(jié)果,要不然人還得多,外頭的小子交給定富去挑,就是交代定富給小海挑兩個(gè)年紀(jì)大些的,小海性子跳脫,又常跑冀州府,找兩個(gè)年紀(jì)大些的跟著,自己也能放心。

    至于碧蘭,碧青叫她自己挑人,看誰順眼就留下,自己挑的是爹娘跟婆婆跟前伺候的,婆婆性子軟,挑了兩個(gè)老實(shí)的,爹娘哪兒挑了兩個(gè)機(jī)靈的,自己身邊有冬月,又叫冬月挑了個(gè)順眼的過來,再找四個(gè)婆子,兩個(gè)上灶,兩個(gè)干雜活,一瞬間家里人就多了起來。

    人多了自然就要有管家,碧青本來還愁呢,正巧王大娘要過來,碧青就讓她當(dāng)了管家,定富管著外頭的事兒,王家村的藕田跟魚坑,交給了王興的兩個(gè)哥哥,很是妥帖,等那邊兒的房子翻蓋好了,搬回去也成,兩邊住著也好,都隨三位老人的意 。

    家里料理清楚了,也該收番薯了,間河縣上上下下都忙活的時(shí)候,太子也到了冀州,提前連個(gè)信兒都沒有,不是崔九跟自己打了招呼,碧青都以為太子殿下不來了呢。

    而且,太子殿下出現(xiàn)的異常詭異,碧青拔下一顆番薯,直起腰來就看見站在地頭的倆人,碧青的目光劃過兩人身上簇新的青布衣裳,不禁好笑,莊稼人下地誰舍得穿這么新的衣裳啊,這倆人一看就是不是種地的。

    再 說,瞅瞅周圍的漢子哪個(gè)不是曬的黑黢黢的,這兩位實(shí)在白凈的過分,太子旁邊那位還沒胡子,這化妝太不到位了,不過,既然太子殿下想微服出訪,自己就的讓他 訪爽了才行,所以直接選擇裝不認(rèn)識這倆,由著主仆二人在番薯地里來回溜達(dá),只是把小海拽過來,叫他去給杜子峰送信。

    看著小海跑沒影兒了,碧青整了整頭巾,接著刨番薯……

    ☆、第63章

    如今的王家可不是前兩年了,本來這五畝番薯也輪不上碧青一家子伸手,王興爹娘跟他兩個(gè)哥哥就包圓了,可碧青覺得,她娘說的是,到什么時(shí)候都不能忘了根本,哪怕如今富了,也還是個(gè)莊稼人,就算不指望種地活著,也不能不會干地里的農(nóng)活兒。

    所以,碧青全家都來收番薯,婆婆,她爹娘,小海,碧蘭,加上一個(gè)陸超,家里的丫頭小子婆子都不讓插手,就她們一家子干。

    番薯刨出來堆在地頭上就成,衙門一早就貼了告示,直接到地里來收,除了留下自家吃的,根本不用往回拉,在地頭上就換了錢。

    杜子峰老早就來了,不過就來王家村打了一晃就走了,今年間河縣的第二茬莊稼種的都是番薯,相比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yàn)的王家村,杜子峰更擔(dān)心其他村的收成。

    小 海找了一圈才把人找著,杜子峰過來的時(shí)候,太子慕容湛正在碧青家的地里幫著挖番薯,碧青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這位,慕容湛不是崔九,他是這個(gè)國家的儲 君,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大齊未來的君王,卻拿著撓子刨地里的番薯,尤其,配上他這一身簇新的粗布衣裳,實(shí)在詭異。

    碧青捉摸了半天,該不該跟他說話,不說話貌似不妥,說吧,真不知道說啥,碧青抬頭看了看,快晌午了,越發(fā)熱上來,立了秋也不涼快,秋傻子的勁兒頭上來,甚至比暑天還烤的慌,碧青真怕這位太子爺再干一會兒,曬暈在番薯地里了,那可麻煩了。

    尤其,這位今兒連斗笠都沒戴,給這么烤的日頭曬一會兒,就是莊稼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這位金貴的太子爺,琢磨著是不是叫人給他們送兩頂斗笠過去,又覺不大妥當(dāng)。

    正想著,就看見自己老爹過去了,見自己爹伸手拍著太子爺?shù)募绨颍桓毕嗟鯕g的樣兒,碧青眼睛都瞪的老大,琢磨她爹要是知道這位就是太子,會不會直接嚇暈過去,去年杜子峰來,可都把她爹嚇的不敢靠前呢。

    沈 四平已經(jīng)習(xí)慣家里有生人幫著干活了,總是如此,有大郎營里同事,也有杜子峰那樣的縣太爺,還有那位崔九,有時(shí),碧青的師傅也會來,所以,忽然又蹦出來兩個(gè) 生臉兒的,也不覺得驚訝,見兩人沒戴斗笠,就主動過來:“今兒日頭曬,你們沒戴斗笠,曬長了可受不了,不如,跟我去地頭的樹蔭里歇會兒,喝碗荷葉茶解解 熱,咱家地少,這活兒不用著急,一會兒就能干完。”

    慕容湛也沒想到,這都立了秋,冀州的日頭還如此毒辣,。官場上欺上瞞下不算什 么新鮮事兒,為了升遷,地方上的官兒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以前就有過這種事兒,而,此次干系到深州,還有番薯這種新物種的推廣,若是讓底下的官兒欺上瞞下 的糊弄過去,就不是一個(gè)官兒升遷的事兒,干系深州的數(shù)萬災(zāi)民,甚至整個(gè)大齊,后果不堪設(shè)想。

    故此,慕容湛這次來冀州,一路微服,從京里出來慢慢走,進(jìn)了冀州地界,連冀州城都沒進(jìn),帶著蘇全直接奔著間河縣王家村來了。

    王家村是第一個(gè)種番薯的村子,老百姓相對比較有經(jīng)驗(yàn),更何況,王大郎家就在王家村,慕容湛沒見過王大郎,卻見過碧青。

    碧青給了他很大沖擊,以前他也曾見過那些村姑農(nóng)婦,卻沒有一個(gè)跟碧青一樣的,她讓慕容湛覺得,原來女人可以如此聰慧。

    慕 容湛很清楚,她那天一見自己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也不會那么匆匆的走了,慕容湛看得出來,她非常不想跟自己牽扯上干系,卻能跟老九合著伙做買賣,而 老九的性子,自己相當(dāng)清楚,之前可是京里有名兒的紈绔,來了一趟王家村,整個(gè)人都變了,甚至不大喜歡京城了,總想著往冀州府跑。

    慕容湛實(shí)在好奇王大郎家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讓他如此,所以,慕容湛沒去冀州,也沒進(jìn)間河縣縣城,更沒去如今已經(jīng)傳到他父皇耳朵里,大名鼎鼎的武陵源,而是來了王家村。

    一進(jìn)王家村給慕容湛的感覺就極好,村里的人很是樸實(shí),大概見自己跟蘇全是生人,直接過來個(gè)漢子問:“是不是找人?”

    一聽是找王大郎家,漢子更熱情起來,滿臉都是笑:“若是想去王大郎家,可得去武陵源了,他家上個(gè)月就搬過去了,這邊兒的老房子也都推了,打算著過了秋翻蓋呢?!?/br>
    慕 容湛一愣,倒是沒想到搬家了,又聽那漢子道:“不過,你們今兒來倒沒撲空,正趕上大秋,大郎媳婦兒帶著一家子,一早過來收地里的番薯了,這會兒都在地里 呢,就在那邊兒,順著這條道過去,地頭有顆大槐樹的就是,您二位過去就能看見,別看她家地少,可數(shù)著她家的收成多,得了,俺領(lǐng)著你們過去吧。”

    一 邊兒在前頭引路,一邊兒跟慕容湛叨叨:“今年王青山家?guī)椭罄杉沂岸蘖艘荒甑?可是跟著占了大便宜,這收成跟大郎家一樣呢,那兩口子嘴巴都樂歪了,說起來 也怪,大郎媳婦兒才多大個(gè)人兒,就算打娘胎里就種地,也沒俺們這些人熟啊,俺們可是祖祖輩輩地里頭刨食兒,咋種出的莊稼就是不如人家呢,回頭可得好好跟大 郎媳婦兒問問,光這番薯的收成,一畝地就能差一半,如今衙門里就在地頭上直接收,差一半可不少錢呢?!?/br>
    慕容湛道:“問有用嗎?這可是訣竅,要是你們都學(xué)會可就不算訣竅了?!?/br>
    那 村民呵呵笑道:“一瞧您就跟大郎家走的不近,如今可不是前兩年,大郎家娶了這么個(gè)本事媳婦兒,哪還會受窮,大郎媳婦兒有本事,外頭做著大買賣,哪還用指著 地里的收成啊,人家武陵源那宅子,俺前些日子幫著送了趟東西過去,可是見了,哎呦,那個(gè)宅子啊就在蓮花山的山腳下,比城里最富的人家都體面,好幾進(jìn)的宅 子,不知有多少院子呢,看門的,掃地的,喂雞喂鴨的,還有內(nèi)院里頭伺候的丫頭,來來往往的十幾個(gè)人呢,莫說我們間河縣,就是冀州府,王家也是數(shù)著的人家, 大郎娘也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份,這往后還愁個(gè)啥啊,都是好日子了,人家種地可不是指望著收成,不過是個(gè)樂子罷了,您瞧見沒,地頭上那幾個(gè)收拾茶水的小子丫 頭,就是她家的下人,大郎媳婦兒發(fā)話,不讓下地,就在地頭上伺候茶水,不光伺候大郎一家,俺們這些鄉(xiāng)親渴了過去,也會遞過來一碗,俺哪婆娘常說,要不怎么 就人大郎家富呢,一家子都是好心人,就沒把種地的法子當(dāng)成啥訣竅,誰問了都告訴,跟您說句心里話,大郎家這樣人家,俺們心里盼著他家興旺呢,他家興旺了, 俺們一村的鄉(xiāng)親們都能跟著沾光?!?/br>
    慕容湛不禁有些出神兒,《論語季氏》里曾言: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 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就是說,想國家安定就要盡量讓財(cái)富平均,窮人多了,就會起別的心思,秦有陳勝吳廣揭竿而起,漢有黃巾軍,西晉有流民李特……這些 都是因?yàn)槔习傩崭F的吃不上飯,才起了推翻朝廷之心,老百姓天生就對富人有成見,看見別人比自己日子過得好,大都不會舒坦,可為什么王家村的人不一樣呢。

    慕容湛甚至感覺到,這漢子說的是實(shí)話,他真盼著王家過得更好,更興旺,這樣他們才能跟著沾光,何以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

    沈碧青跟老九為了賣房,打造一個(gè)武陵源,慕容湛卻很清楚,世外桃源并非有桃林就可以,在于人心,阡陌交通,雞犬相聞,說來簡單,想找到這樣的一個(gè)地方何其難哉,可王家村卻讓自己有了這種感覺。

    不 過,看到地里刨番薯的碧青,慕容湛還是忍不住想笑,不是蘇全提醒,自己根本就沒認(rèn)出來是她,頭臉甚至手。都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頭上還扣著老大一頂斗笠,正在那 兒拔番薯藤,拔了放在一邊兒,就開始刨土里的番薯,刨出來的番薯堆到一邊兒,等堆的多了,旁邊兩個(gè)拔番薯的小子,就會把她堆起來的番薯運(yùn)倒地頭的筐里。

    地頭上一字排開,放了一溜大筐,筐里的番薯滿了,地頭的小子,兩人一個(gè)就會抬到一邊兒摞起來,慕容湛不禁好奇的問:“為什么把這些番薯分兩處放著,這邊兒幾筐曬著不是要曬壞了嗎?!?/br>
    抬番薯的小子沒說話,旁邊一個(gè)機(jī)靈的小丫頭答應(yīng)了:“番薯哪會曬壞,我們姑娘說了,剛下來的番薯水氣大不怎么甜,得曬了才好吃?!?/br>
    慕容湛更納悶了,指了指那些番薯:“那怎么只有這些放到日頭下曬著,那幾筐卻放在陰涼處?!?/br>
    冬月笑道:“一會兒間河縣衙門里就來收番薯了,曬的時(shí)候長了,水少了,自然份量也會減一些,這邊兒都是要交給官府衙門的,自然要放到陰涼處,那邊兒幾筐是跳出來最好的,預(yù)備著家里吃,當(dāng)然越甜越好?!?/br>
    慕容湛愕然片刻,忍不住笑了。

    冬月眨眨眼,心里琢磨這兩位是誰?一看就不是莊稼人,雖穿著粗布衣裳,可一見就是剛上身兒的,更何況,莊稼人哪有像他們這樣問東問西的,想起九皇子前些日子跟姑娘說太子殿下要來冀州,冬月目光劃過蘇全那張白凈的臉,頓時(shí)就明白了。

    本來還有些慌,可一見這位太子爺拿了地頭的撓子下去刨番薯,再看姑娘根本當(dāng)沒這倆人,心才定下,就眼巴巴看著這位貴極天下的太子爺,蹲在地里刨山藥,直到沈家老爺把他們拉過來,才忙招呼冬時(shí)給兩位端荷葉茶。

    冬時(shí)是自己挑的丫頭,原先叫招弟,姑娘給她改了叫冬時(shí),家里的丫頭大都改了名兒,原先的名兒不是招弟,盼弟,就是望男,有男,這種俗到不行的名字,家里父母盼著生兒子,舉凡生了丫頭的,都會取個(gè)這樣的名兒,意在下一胎得子生男。

    碧青實(shí)在看不過去,就征詢了她們的意思改了,自己跟前的,就順著冬月往下排,以后再來也是如此,碧蘭的兩個(gè)丫頭是她自己起的名兒,沒用冬,取了夏,叫夏至,夏半,說以后再要來了丫頭就叫夏晚。

    婆婆跟前的叫春麥,春花,娘親院子里的叫秋枝,秋葉,外頭的小子也都用了順字,順明,順心,順和,順安,都是問了他們,自己樂意改才改的。

    碧青不會強(qiáng)人所難,原來的名兒再不好,也是人爹娘取的,倒是沒想到都愿意改,這樣也省事多了,自己實(shí)在記不住原先那些名兒,叫劉先生寫了花名冊,以后順著點(diǎn)名字也方便的多。

    冬時(shí)是個(gè)挺機(jī)靈的丫頭,手腳也勤快,跟冬月沒幾天就熟了,兩人好的什么似的,最聽冬月的話,讓端茶就忙舀了三碗茶端了過去。

    沈四平接過就喝了半碗,這兩年養(yǎng)的身子骨好多了,干活兒也不當(dāng)回事兒,就是太熱,讓著慕容湛喝茶,蘇全剛要接,慕容湛已經(jīng)拿在手里喝了,不禁頗有些意外,還以為是尋常的井水,不想?yún)s有荷葉的清香,還有些甜絲絲的味兒,很是好喝。

    沈 四平笑道:“這是我那大丫頭叫熬的荷葉茶,鮮荷葉撕碎了放在水里熬開,抓幾把糖霜,晾涼了就成,簡單呢,村子里的人要是不舍得放糖霜,就這么喝,最是解暑 敗火,熱的時(shí)候喝最好,還有麥子茶也好,村子里的人都學(xué)會了,家家戶戶都照著樣兒熬,擱在之前肚子填不飽,誰家有空折騰這些啊,這兩年年景好,地里的糧食 收的多了,日子就好過,今年更是眼望著好日子呢,地里這些番薯換了錢,家家都能過一個(gè)豐年,瞧鄉(xiāng)親們臉上的笑就知道,心里不定多歡喜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