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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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的人也跟自己不一樣,就連崔九,明明自己跟大郎一起認識的,崔九卻偏跟大郎那么好,跟自己倒冷冷淡淡不怎么搭理的樣兒。 再說,好歹也是一個營里混的弟兄,自己想借幾個錢做點兒買賣,若他家里真沒有,自己也不會張這個嘴,可他那媳婦兒在麗春院抬手就是一百兩,自己找他借二百兩算個啥,用得著寫借據(jù)嗎。 何 進坐在炕上越想越氣,他媳婦兒度著他的臉色,端了碗水進來放到炕桌上,張了張嘴,終于開口道:“俺是個婦道人家見識短,可俺娘活著的時候,也跟俺說過,欠 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雖說你跟王大郎在一個營里當兵,可到底咱跟人家不沾親,這張嘴就管人家借二百兩銀子,人家能借給咱,就是情份了,讓咱寫借據(jù),也是應(yīng)當應(yīng) 分的事兒,俺實在不知你是咋想的?!?/br> 何進心情正不好,一見他媳婦兒這般說,火氣更竄了上來,一拍桌子:“你他娘的懂個屁,王大郎家有的是錢,那天在麗春院,一百兩銀子不聲不響就打了水漂,與其給大郎那個敗家娘們糟蹋,借給我怎么就不成了?!?/br> 他 媳婦兒嚇了一跳,低下頭,半晌兒抬起頭來低聲道:“那銀子再多也是人家的,人家哪怕往河里頭仍,咱也管不著,咱要是真想找人家借銀子,就寫個借據(jù),以后慢 慢的還,這樣也不傷情份,你甩著臉子出來,這往后還怎么走動,王大郎跟你還在一個營里當兵,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多不自在?!?/br> 何進哼了一聲:“你說的好聽,我還不知道還啊,可拿什么還,什么買賣短日子內(nèi)能賺二百兩銀子,你說說,你要是有這樣的本事,我還能腆著臉去王大郎家受氣啊?!?/br> 他媳婦兒一愣:“你,莫非,就沒想著還?!?/br> 何進一氣之下說禿嚕了嘴,沒言聲兒,半晌兒聽不見他媳婦兒說話,何進抬起頭,見他媳婦兒盯著自己發(fā)愣,不免有些抹不開,揮揮手:“愣著干啥,還不給我打水洗腳,也不知你娘怎么教你的,連伺候自己男人都不會?!?/br> 他媳婦兒木呆呆的出去,到灶房舀水端進來,蹲在地上給何進脫鞋腿襪洗腳,腳剛一沾水,何進抬腳就把盆踢翻了:“你想燙死我啊,一盆水都灑在他媳婦兒身上了,見他媳婦兒還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哪兒,越發(fā)生氣,抬腿一腳揣在她身上。 他媳婦兒雖說壯實,到底是個女人,哪里禁得住何進的窩心腳,疼的彎著腰捂著心窩子,站都站不起來。 何進也沒想到自己會揣著一腳,就是惱羞成怒之下,沒忍住,見他媳婦兒這樣兒,有些過不去,有心問問如何,又覺著自己一個老爺們沒這必要,琢磨等他媳婦兒說句話兒就過去了。等了會兒,見他媳婦兒不動勁兒,氣上來,套上鞋走了。 何 進媳婦兒捂著心口,聽見外頭院門哐當?shù)穆晝?也顧不得剛?cè)隽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己到底嫁了個什么樣兒的男人啊,成親那天他就去了麗春院,jiejie勸自己 忍著,說找個這樣的男人不易,不是姐夫勸著,這樁婚事成不了呢,男人逛個窯,子不叫什么大事兒,又沒娶回家,他在外頭的事兒,咱們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 過得去嗎?這才剛成親,往后可還有一輩子呢,這么想著,她都不明白活著還有啥意思。 何進跑到麗春院去撒了一晚上火,轉(zhuǎn)天一早,火 氣消下去,人也清醒了不少,仔細想想,自己得罪了大郎可沒好處,如今的大郎可不是以前那個莊稼漢了,九皇子跟他交好,他兄弟又進了太學(xué),他那個小媳婦兒也 不好惹,不說跟九皇子合伙做買賣的事,就是那個師傅武陵先生,誰得罪的起啊。 正是拿準了這一點兒,那丫頭昨兒才敢把那些不中聽的話兒往外仍,雖然心里不舒坦,也得把這事兒圓過來才行,自己家那個婆娘沒用,找安大牛跟常六過去,大郎媳婦兒再怎么著,也不能往外趕,主意打定,快步進了驍騎營。 不 說何進這兒怎么找安大牛跟常六,卻說大郎,昨兒送了何進回來,見他媳婦兒屋里的燈都熄了,還說他媳婦兒生氣了,不敢推門,在窗戶外頭站了老半天,才吭哧出 幾句話:“那個,媳婦兒,俺知道何進做的事兒不對,俺雖老實,卻不糊涂,何進跟咱家借錢卻不寫借據(jù),就是不想還,可他到底是跟俺在南邊兒打仗的兄弟,就算 知道是他不對,俺這心里不知咋了,也有些過不去,媳媳婦兒,你千萬別生氣,俺就是想把心里想的讓你知道……” 碧青嘆了口氣,大郎就這個性子,老實憨厚,重義氣,這是優(yōu)點,有時候卻也是缺點,遇上崔九這種人,會覺得大郎真誠,進而相交,若遇上何進這樣兒占便宜沒夠的,就得吃虧。 如今不是前兩年了,家里不差這點兒銀子,給何進也不當事兒,可碧青恨就恨在何進那個理所當然伸手的嘴臉,明明白白就是吃定了大郎老實,不會拒絕。 碧青一開始也想過好好處理這件事兒,不撕破臉,省的以后大郎在驍騎營不好處,但能何進有一點兒廉恥之心,自己都會給他留幾分面子,可這廝簡直就是個賤人,這種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他過得好,心里嫉妒大郎,如今是沒機會,以后要是有機會,不定會干出什么事來。 與 其到時防不勝防,倒不如這會兒就讓蠻牛知道何進的為人,就算不至于斷交,好歹有個防心,尤其戰(zhàn)場上,本來就萬分兇險,要是還有人憋著害你,能有好兒嗎。碧 青琢摸著,要是大郎真去北境打仗,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何進留下,這就是個背后捅刀子的小人,有這個人在大郎左右,自己的覺兒都睡不好,或者,現(xiàn)在就把 他從驍騎營弄走,還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省的他記恨大郎。 碧青絞盡腦汁的想著,側(cè)過身子,看見窗戶上映出的大腦袋,忽氣不打一出來,為了這頭蠻牛,自己這心都快cao碎了,讓他在外頭挨會兒咬也應(yīng)該,所以沒吱聲兒。 大郎在門口站了半天,不見里頭小媳婦兒招呼自己,垂下腦袋:“媳婦兒,那我在院子里睡了啊?!毙U牛話音剛落,天上就打了個閃,緊接著雨就下來了。 蠻牛立馬精神了,大腦袋湊到窗戶上:“媳婦兒下雨了,院子里睡不了人,俺可進去了啊。” 碧青沒搭理他,大郎等了會兒,又問了一聲。碧青不耐煩的道:“你倒是進不進來?!?/br> 大郎忙道:“進,進,”忙推門進去了,摸著黑兒鉆進床上,把碧青往自己懷里一摟,低頭啪嘰親了一口:“媳婦兒你別生氣啊,俺知道你都是為了俺好,俺娘總說,娶了你是俺的福氣,俺也這么覺得,所以你別生氣了……” 碧青挪了挪,在他懷里找到了舒服的姿勢,沒好氣的道:“閉嘴,睡覺?!贝罄擅﹂]上嘴,難得蠻牛如此老實,沒折騰自己,碧青還有些不適應(yīng),過了半晌兒,發(fā)現(xiàn)蠻牛仍沒動靜,碧青撐起脖子想瞧瞧。 可惜外頭沒月亮,屋里也沒點燈,什么都瞧不見,可聽他勻稱的呼吸聲,以及胸膛里漸平緩的心跳,碧青才知道這家伙竟然睡著了,只不過,睡著了胳膊也緊緊摟著自己,仿佛怕一松手,自己就跑了。碧青輕輕靠在他懷里,閉上眼,聽著窗外沙沙的雨聲,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細雨下了一夜,轉(zhuǎn)過天就放晴了,碧青洗漱收拾利落走出來,撲面而來的清新空氣,讓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大郎正在打拳,隨著出拳,嘴里哈哈的叫著,碧青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打拳非得叫出來,貌似,現(xiàn)代的跆拳道也如此. 大郎仍穿著婆婆做的粗布衣裳,配上一張黑臉,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莊稼漢,可打起拳來卻有些不一樣,一拳一腳虎虎生風,閃轉(zhuǎn)騰挪頗為靈巧,一套拳讓他打的行云流水。 碧青還是頭一次如此認真的看蠻牛打拳,看久了,忽覺這個人有些陌生,或者說,自己不了解這樣的大郎,直到一趟拳打完,大郎收勢,沖著自己裂開大嘴,嘿嘿一樂:“媳婦兒你起來了啊,早上吃啥?”碧青才覺她的蠻牛又回來了。 早上吃花卷黍米粥,連著吃了兩天涼皮,碧青都覺自己肚子里都是涼皮了,責令冬月不許再做,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見天的吃,自己再不說話,估摸往后一個月的伙食都是涼皮。 冬月這丫頭對做吃食極為狂熱,自己研究這些就是為了解饞,可冬月這丫頭不是,她就是單純的喜歡,不過,有這個小狂熱分子,自己倒省了不少事兒,人果然不能有人伺候,給冬月這才伺候了幾天啊,自己就有些離不開了。 小巧的油鹽花卷兒,熗一盤脆生生的瓜條,切上兩個咸鴨蛋,再拌一個面筋絲兒,配著黍米粥,碧青吃的十分熨帖,不過,這面筋兒絲兒是哪來的,這丫頭莫非又…… 想著看向冬月,沒轍的道:“你又做涼皮了?” 冬月呵呵笑了:“不是今兒做的,姑娘沒吩咐之前,昨兒晚上奴婢就把面筋洗出來了?!闭f著偷瞄了碧青一眼小聲道:“姑娘,那面漿晾了一宿,要是不攤出來可就壞了。” 碧青嘆了口氣:“那就攤出來吧?!倍職g喜的答應(yīng)著,利落的收拾了碗筷就鉆廚房去了。 剛吃了早上飯,貴伯就進來說:“外頭有個叫成材的小子,提著兩條魚說是來謝姑娘的?!?/br> 碧青看向大郎笑道:“瞧賣湯餅的小子來了,看來買賣不差?!苯匈F伯把人領(lǐng)進來。 成材是掃聽著來的,到門外見如此體面的院子,有些心怯,不敢叫門,就在外頭傻站著,白等看門的小子出去掃地,看見他問了一句,知道是來答謝的,才報給了貴伯。 成材跟著貴伯過了頭一層院子,不禁問道:“這真是大郎哥的家?” 貴伯點點頭:“姑娘跟姑爺在里頭呢。” 成材怎么沒想到,瞧著像個莊稼漢子的大郎哥,竟住在這兒,不禁低頭瞧了瞧自己手里的兩條魚,這是他一早在河里抓的。 下了一宿雨,河水漲了不少,日頭一出來,看見河沿邊兒淺水的地方,有好幾條大鯉魚,就用紗網(wǎng)布做個抄網(wǎng)捉了幾條上來,挑著最肥最大的兩條,用草繩串了,打算給大郎兩口子送過來。 哪想常去自家攤子吃湯餅的大郎哥,家這么好兒,就覺自己的謝禮有些拿不出手,大郎哥的媳婦兒教給自己做的那個涼面,賣的可好了,如今只要他一擺攤子,就會有主顧上門來吃涼面,一天下來能賣出去四五十碗呢,賺的錢他們祖孫倆過活之余,還能剩下一些。 婆婆說攢著給自己娶媳婦兒,成材卻想等攢夠了,帶著婆婆去京城的壽春堂給婆婆看看腿腳,如今還好,一變天就鬧疼。 以前不敢想這些,只想著賣幾個錢能糊口就成,如今不一樣了,買賣好了,就有了盼頭,這一切都是因為大郎嫂子教自己做了涼面,婆婆前兒就叨念著要謝謝大郎哥夫妻,自己也想來,可空著手總不好意思,今兒捉了幾條魚才敢厚著臉皮登門。 大約知道他想什么,貴伯瞧了瞧他手里的魚道:“這么肥的鯉魚可不多見,我們家姑爺就稀罕吃魚,剛還說差小子出去買呢,不想你就送來了。”貴伯如此一說,成材心里好過多了。 成材進來的時候碧青正指揮著大郎往桃樹上噴煙絲水,下了雨,怕樹上的紅蜘蛛死灰復(fù)燃,得再噴一遍藥,花圃里的月季也得噴。 見成材來了,笑問他:“買賣如何?” 成材忙道:“虧了姑娘教了我做涼面,買賣好多了,天天一擺攤子就有不少主顧來吃面?!北鞠牒按罄缮┳樱梢蛔聊ビX還是喊姑娘好些。 碧青點點頭:“熱天吃這個涼快,天一冷就不成了,算著日子,還能賣一個月,等天涼了再接著賣你的湯餅正好?!?/br> 成材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br> 碧青見他手里提著魚,笑道:“好肥的魚,哪兒捉的?” 成材:“在河里頭逮的,下了一宿雨,河水漲起來,底下的大魚也跑到水面上來了?!?/br> 碧青道:“那河里的水深著呢,河沿又濕滑,得小心著,回頭一不留神出溜進河里,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成材:“姑娘不知,我是南邊兒人,從小活在水邊兒上,會水,在家的時候,一猛子扎進去,一會兒就能摸一條大魚上來?!?/br> 碧青愣了愣:“你是南邊兒人?嶺南那邊兒的?” 成材點點頭:“守著南蠻子近,那些南蠻子常來村子里搶掠,實在活不了人,就都跑出來了。” 大郎聽見道:“不是把那些南蠻子打回去了嗎,怎又來了?” 成材道:“那些人就是如此,大軍在的時候躲起來,朝廷的大軍一撤,就又跑了出來,禍害鄉(xiāng)民?!?/br> 大郎眉頭一皺:“下次再去南邊兒,俺把那些禍害人的南蠻子滅了族,看他們還禍害人不?!?/br> 碧青白了他一眼:“多能啊你,當你自己是將軍了不成,你就是個驍騎營的大頭兵,先把我教你的北胡志跟兵書背下來,再說旁的吧?!?/br> 大郎頓時有些蔫兒,扭過頭接著噴煙絲水,成材看著好笑,冬月戳了他一下,低聲道:“傻笑什么啊,還不跟我把魚送到廚房里頭去。” 成材忙應(yīng)一聲,跟著冬月去了廚房,到廚房,冬月指了指一邊兒裝著水的木桶:“放到那里?!比缓缶筒淮罾硭?,接著攤她的涼皮兒。 成材撂下魚本來想走的,卻看見冬月做的東西,不禁好奇起來:“jiejie這是做什么呢?” 冬月道:“沒見過吧,這是涼皮,我們姑娘教的,來幫個忙,把這個放到那邊兒的涼水里。”不知不覺,成材倒給冬月打起了下手,不一會兒面漿就攤好了。 冬月看了成材一眼,利落的切了一碗涼皮,拌上料兒遞給他:“喏,這就當謝禮了?!?/br> 成材接過吃了一口,頓時眼睛都亮了,一碗涼皮下肚,吱吱嗚嗚的道:“那個,能不能把這個做涼皮的法子也教給我?!?/br> 冬月歪歪頭:“教給你也成,不過,你可得叫我一聲師傅?!?/br> 成材多機靈,張嘴就道:“師傅。” 冬月臉一紅:“逗著你玩呢,我可不敢當你的師傅,以后我去你家吃湯餅的時候,別收我錢就是了?!闭f著就把做涼皮的法子教了他。 冬 月早聽姑娘說了成材的事兒,一聽說祖孫倆就不禁想起自己來,當初也是這般,跟著婆婆相依為命的過活,如今想起來,日子雖苦,可有婆婆在自己身邊兒,也不覺 得難過,后來婆婆沒了,自己哭了好長日子,就算搬到這兒來,有貴伯照應(yīng)著,也想婆婆,每天都躲在被窩里偷著哭。直到姑娘來了,才覺著日子有了盼頭,冬月早 打定了主意,往后就跟著姑娘,姑娘去哪兒她就去哪兒。 成材還得去擺攤子,不能耽擱,學(xué)會了就忙著走了,快晌午的時候,貴伯進來說:“何進來了,還帶著兩個黑臉的漢子,瞧著像姑爺營里的?!?/br> 碧青心說,何進倒不傻,知道昨兒撕破臉,不好登門,找了人過來,不用說也能猜到,那兩個人一定是安大牛跟常六。 碧青見大郎眼巴巴看著自己,不禁白了他一眼:“看我干啥,你營里的兄弟頭一次登門,怎么也得吃頓飯吧,別回頭人家說我摳門?!贝罄闪ⅠR歡喜起來,跳著腳出去了。 冬月噘了噘嘴:“昨兒都那樣兒了,今兒怎么好意思再登門,奴婢都替他臊得慌?!?/br> 碧青笑道:“得要臉才知道臊得慌呢,那位都不要臉了,還臊什么,你去做幾個菜,招待姑爺營里的同僚,咱們就當昨兒那事兒沒有,他不提咱們也不提。” 冬月道:“要是那個叫何進的再張嘴,管咱要錢怎么辦?” 碧青:“放心吧,不要臉總還知道個怕,他今兒來就是想揭過昨兒的事兒,咱們不吱聲就是順了他的意?!?/br> 冬月道:“可這也太便宜他了,那不是個好人,姑爺跟這樣的人在一處,回頭不定要吃多大虧呢?!?/br> 碧青搖搖頭:“不會在一處的?!?/br> 除了何進,對于安打牛常六碧青還是很歡迎的,這兩人雖說沒事兒就往麗春院跑,可他們也不是大郎,只他們的老婆不說話兒,跟自己什么干系。 再說在這里,嫖,妓根本不算什么缺點,甚至,那些文人還會以此為榮,那些名妓之所以千古留名不就是因為文人的追捧嗎,只要大郎不去,老老實實的在家跟自己過日子就成了。 大郎一開始還有些擔心碧青給何進臉色,卻沒想到,小媳婦兒很是妥帖周到,不僅叫冬月做了一桌子菜,還特意把帶來的酒拿出兩壇子來,讓他們喝。 酒好。菜香,除了何進吃不知味,安大牛跟常六倆人一口酒一口rou,混了肚子溜圓兒。走的時候碧青還把從家里捎來的咸鴨蛋,灰包蛋,一人包了一大包帶了回去,客客氣氣的送著人走了。 安大牛出了門還說:“大郎這小媳婦兒真是個周到人,模樣兒也好,還有本事,不看別的,就看人家身為武陵先生的弟子,沒輕看了咱們這些糙漢子,就得給人挑大拇指。” 常六道:“這話兒是,可見是一心跟大郎過日子呢,若不是看在大郎的面兒上,哪會這般又是吃又是喝的招待咱們,大郎家這酒真夠味兒,再多喝幾回啊,俺都喝饞了?!?/br> 說著,看向何進:“倒是你今兒有些古怪,話都不說一句,酒更是沒吃多少,何進,你倒是咋了?莫非跟你媳婦兒鬧別扭了?!?/br> 何進哪好意思把昨兒的事兒說出來,含糊幾句應(yīng)付了過去,想起昨兒踹了媳婦兒一腳,不知怎么著了,跟兩人告辭往家去了。 等他走沒影兒了,常六肘了安大牛一下:“大牛,你說何進這是咋了?雖說大郎媳婦兒今兒挺周到,可俺也看出來了,她不待見何進。” 安 大牛道:“何進早瞧著大郎家的日子眼熱了,以前沒少跟大郎說人家媳婦兒的不是,俺在旁邊就聽見過好幾回,不是大郎媳婦兒有本事,把大郎拿的死死,不定這會 兒怎么著了呢,俺不知道別的,就知道,這么背著說人媳婦兒的不是,可不厚道,你沒瞧何進對姜山大哥的小姨子那樣兒,新婚當晚就跟咱們?nèi)チ他惔涸?,就算再?nbsp;稀罕他媳婦兒,也不能這么著歪帶人家吧!要不別娶,娶了就是自己的婆娘,這么著可不是個爺們?!?/br> 常六點點頭:“他自來就是個愛算 計的,咱們每回出去吃酒,他可掏過一文錢?哪次不是裝傻,他娶媳婦兒,還是咱們幾個湊的份子,至少得回請頓酒吧,可你瞧他這意思,根本就當沒這事兒,雖說 統(tǒng)共沒幾個錢,可誰也不是傻子,咱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往后他再找咱們吃酒,俺可不去,跟他吃回酒,心里能別扭好幾天,圖啥啊,得了,不提這個了,叫人 聽了,還當咱們是娘們呢,吃頓酒都得斤斤計較,沒意思的緊,走了。” 兩人上馬走了不提,再說大郎,送著哥仨走了,回來就拉著碧青的手道:“媳婦兒,你真好?!?/br> 一邊兒的冬月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碧青臉一紅,拍開他:“好什么好,今兒你的書多加一頁?!贝罄傻故菢O爽快的應(yīng)了。 碧青來的時候就是六月底了,沒幾天就進了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進了七月,一早一晚的就涼快了,不跟前倆月似的,晚上睡覺都黏黏糊糊的。 碧青本打算著再住半個月就家去,不想江伯卻來了,見了碧青就說:“小五媳婦兒不行了,小五來先生這兒磕頭,咚咚的磕在門前的青磚上,磕的一腦袋血,問他只是不說,末了,還是小海說他媳婦兒不成了,臨死想見姑娘一面,小五這才來求先生?!?/br> 碧青臉色都變了:“怎忽然就不行了,我來的時候還好著呢,兩口子不是搬去了冀州府嗎?!?/br> 江伯嘆口氣:“搬是搬去了,可架不住小五爹娘糊涂,帶著他那幾個混賬嫂子,隔三差五就跑去冀州府鬧,小五嫌丟臉不敢讓姑娘知道,不是他媳婦兒不行了,還想瞞著姑娘呢?!?/br> 碧青大怒:“糊涂,愚孝,孝順也得分人,這么混賬的爹娘,還孝順個屁,到了把自己媳婦兒都搭進去了,簡直氣死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