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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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干嗎?”周衡看他身上的白毛粘了不少臟東西,迫不及待地問。“你沒事吧?下面是什么?” 雷賀換成人形,放了個水球沖了一遍身體,然后才將周衡從樹上抱下來,眉開眼笑地從空間里拿出一堆東西。 “還好咱們的帳篷和廚具剛才都拿出來了,否則還真沒地方放這些寶貝?!?/br> 周衡蹲下身體,看著散落在地面上的這些東西,他對古董沒研究,但看多了總會有些眼力的。 這些東西明顯是陪葬品,從玉器到陶制的鍋瓦瓢盆都有,只是全都裹著一層泥,看不出原色。 這里面完好的東西并不多,周衡問雷賀要了一塊手帕,包著手掌輕輕觸碰那堆東西。 “我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也不知道值不值錢?!敝芎獍淹旰玫膸讟犹舫鰜?,至于破碎的那些準(zhǔn)備私底下找個懂行的人看看。 讓雷賀把東西收好,周衡看著被挖的慘不忍睹的地面,說:“咱們還是把這里復(fù)原吧,總不能光拿東西不善后,等回去了給這個墓的主人燒一柱香,就當(dāng)是答謝他送的這些禮物了。” 雷賀無所謂,反正也就是幾鏟子的事情,等兩人收拾好回到宿營的地方,那兩個被雷賀打昏的人還沒醒。 “把東西收拾一下,先下山,我估計跑掉的那兩個人很快會帶人來了?!崩踪R看到對方帶著槍時就懷疑,這些人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盜墓賊。 “好?!敝芎鈳兔Σ饚づ瘢职牙锢锿馔獾臇|西收在一起,方便雷賀收進(jìn)空間。 不過雷賀的空間放了一堆古董,所??臻g不多,周衡干脆扒了那兩個盜墓賊的衣服,把零碎的小東西包在衣服里提走。 臨走前他看著兩個昏迷的人,壞笑著連對方的褲子也扒了,連一點(diǎn)遮羞布也沒留,任由他們光溜溜地躺在冰涼的草地上。 “要不是這些人,咱們也不會干出盜墓這種事來,都是他們的錯,就當(dāng)是給墓主人賠罪了?!敝芎饽盍艘痪洹鞍浲臃稹比缓蟾踪R下山。 兩人的車就停在山腳下,估計天太黑,那兩個逃下山的人沒看到。 兩人開著車往北市方向走,天亮的時候抵達(dá)了一座城市,開了一間房準(zhǔn)備補(bǔ)一覺。 而就在他們住進(jìn)酒店的時候,那座被盜墓的山上來了一群人,他們先是找到了墓xue的地方,看著剛被翻過的地面沉默著,然后齊齊動手將墓xue重新挖開,等看到一座空蕩蕩的墓xue時,領(lǐng)頭的男人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 這些人并不是專業(yè)的盜墓團(tuán)伙,而是個黑幫團(tuán)伙,有人無意間聽到幾個考古學(xué)家提到這座墓地,說是政府準(zhǔn)備過幾天就來開發(fā)了,所以想搶在政府前頭發(fā)一筆橫財而已。 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領(lǐng)頭的男人只挑了三個好手晚上偷偷的來,沒想到事情還沒辦成先遇上了煞星,最后還被捷足先登了。 廢了半天勁,竟然給他人做嫁衣,任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大哥,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去追,才過了幾個小時,他們一定走不遠(yuǎn),不要被我抓到他們,否則老子扒了他們的皮!” 一群人在山上轉(zhuǎn)了一圈,不僅找到了雷賀他們下山的腳印,還找到了另外兩個同伴。 只是看到那兩個凍的渾身發(fā)紫的同伴,大家對找回這批寶貝的信心就不那么足了。 聽說對方只有兩個人,昨晚在以一對四的情況下,他們不僅輸了,而且還輸?shù)暮軕K,不過有句話叫“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為了錢也要拼了。 一行人下山后找到了周衡他們的車輪印,雖然只有一段,但從方向上不難判斷他們的去向。 雷賀本來就沒打算隱藏行蹤,他既沒有偷這些人的東西也沒有搶他們的,先到先得,誰讓對方技不如人呢? 兩人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然后上床睡覺。 周鍥是被餓醒的,一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下午三點(diǎn)了,身邊雷賀已經(jīng)起床,正在浴室里洗兩人的衣服。 “雷賀,叫吃的吧?”周衡沖里頭吼了一句。 “電話在床頭柜上,你自己打電話吧?!?/br> 周衡翻出酒店的電話本,撥了客服電話,然后給兩人點(diǎn)了個七菜一湯,其中還有一道是烤羊腿。 電話那頭一遍遍地確認(rèn)他的菜單,又問是幾個人吃,要送幾份飯。 周衡點(diǎn)了五人份的米飯,然后掛斷電話起來刷牙洗臉。 他們住的這間是個小套房,勉強(qiáng)能算是總統(tǒng)套房,只是裝修不太上檔次。 不過這已經(jīng)是他們這次出門以來住的最好的一次了,之前他們都繞過大城市,只往小地方鉆,住的不是帳篷就是村民家里,和這都沒法比。 周衡一邊刷牙一邊瞟著雷賀用手搓他的小內(nèi)褲,臉色有些不自然,洗衣做飯這些事情一直是雷賀包辦的,當(dāng)然包括洗貼身物件,不過親眼看到還是覺得臉上發(fā)燒。 不過誰讓周衡兩輩子都是少爺,上輩子最艱難的那段日子也沒有自己親手洗過衣服。 等雷賀將洗好的衣服晾曬出去,周衡盯著那兩條緊挨著迎風(fēng)招展的小內(nèi),才發(fā)覺兩人的生活真的跟夫妻沒兩樣了。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zuoai做的事,除了牙刷和內(nèi)褲,好像沒有不能共用的東西。 門鈴響起,周衡去開門,他們的餐送到了,三個服務(wù)員推著三輛小車進(jìn)來,飯菜擺了客廳的八仙桌。 “兩位先生,這是我們酒店贈送的紅酒,請慢用!”服務(wù)員將一瓶紅酒啟開,雙手托著放在桌子邊緣,又留了兩個酒杯才退出去。 他們也不奇怪為什么兩個人要點(diǎn)五六個人份的飯菜,有錢人的想法是很難捉摸的,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點(diǎn),就是喜歡浪費(fèi)。 曾經(jīng)有個富商入住他們酒店,一口氣包下了一層樓,吃飯也要包下整個餐廳,做上一桌子的好菜,然后找個女人陪他吃。 相比之下,周衡和雷賀就低調(diào)多了。 “喝酒嗎?”雷賀搖晃著酒杯中的紅酒問。 周衡這輩子對酒精不太感冒,克制了很多,出去玩的時候能不喝都不喝,對外只說自己戒煙戒酒。 不過今天心情大好,是該慶祝一下。 “好啊。”他把酒杯遞到雷賀面前,讓他倒了半杯,然后兩人干了一杯。 免費(fèi)贈送的東西不會太好,周衡嘗了嘗味道就知道這酒的品質(zhì),喝慣了好酒,這種品質(zhì)的酒更勾不起他的興致了。 雷賀看他不喜歡,從空間里取出一瓶家里帶出來的紅酒,開了給周衡倒了一杯,“試試這個,前幾天老爺子賞的,聽說是外國某個出名的酒莊出產(chǎn)的。” 周衡品了一口,滿意地點(diǎn)頭:“這才叫紅酒嘛,不過老爺子怎么會想到賞你一瓶酒?” 雷賀咧著嘴笑,沒告訴他這是他和老爺子下棋的賭注,老爺子雖然年紀(jì)大了不能喝太多的酒,不過看過他的藏酒后就知道兩人有共同的愛好,所以時不時的,雷賀會想方設(shè)法從他手中扣點(diǎn)好酒出來。 “喜歡就多喝點(diǎn),喝醉了就去睡覺,咱們明天再動身。”雷賀沒忘記周衡喝醉后的樣子,心里有些癢。 周衡看沒人陪他喝,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兩瓶紅酒的量對于兩個大男人來說不算什么,雖然雷賀盡量少喝,有一大半就進(jìn)了周衡的肚子,但這點(diǎn)量要想把周衡灌醉顯然很難。 “還想喝不?不過我沒紅酒了,只有白酒,要不要?”雷賀拿出一瓶專供的茅臺,誘導(dǎo)著周衡。 “你珍藏不少啊,不會偷偷搬空了老爺子的酒窖吧?他可是會和你拼命的。”周衡的臉頰有點(diǎn)紅,笑起來的樣子很是誘人。 雷賀靠過去,咬著他的耳朵說:“我哪敢得罪他老人家,萬一他不肯把你嫁給我怎么辦?” 周衡摸了摸耳垂,瞪了他一眼,“誰要嫁給你?上次不是說好你入贅周家嗎?你吃周家的住周家的,還想討價還價不成?” 雷賀看著他眼角帶著春意,知道他即使沒醉肯定也有點(diǎn)暈乎了,心中一動,摟著他的腰低聲說:“入贅就入贅吧,形式不重要……再喝杯酒如何?” 周衡其實(shí)還很清醒,也清醒地察覺到雷賀的意圖,不過還是配合著他喝下那杯白酒,這種事沒有誰更吃虧,反正舒服就好。 177 祝我們天長地久 “起來吧,我們出去走走,你不是要出去吃夜宵么?”雷賀將周衡從被窩里挖了出來,光裸的肌膚碰到冰涼的空氣,周衡抖了一下身體又滑進(jìn)了被窩里。 “唔……不去,累!”周衡把自己包裹成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空調(diào)開了幾度,怎么這么冷?” 雷賀忙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些,剛才兩人身體熱的都快燒起來了,流了一身的汗,睡了一覺倒是忘記把溫度調(diào)了。 “起來出去走走,你是睡太久了才會累?!?/br> “滾!我睡很久嗎?你怎么不說是你獸性大發(fā),沒聽到我嗓子都啞了嗎?”周衡隔著被子踹了他一腳,轉(zhuǎn)了個身不理他。 全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似的,軟綿綿的,平時兩人的床事還是很和諧契合度很高的,但只要雷賀一放縱,稍微不那么節(jié)制時,受罪的就是自己了。 雷賀倒了杯水給他,“是我的錯,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還疼?” 疼倒是不疼的,只是整個人沒力氣,有種縱欲過度后遺癥。 周衡又躺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爬起來了,他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了,如果再躺一個晚上,明天恐怕就更起不來了。 換上衣服,雷賀牽著他的手出門,路過前臺的時候讓人上去收拾衛(wèi)生,兩人吃了一桌子的飯菜,空盤子都還堆在那,希望去收拾的人不要太驚訝。 出了酒店的門,空氣有點(diǎn)悶熱,不過還在能接受范圍,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就如同平常的小情侶一般,手牽著手,絲毫不在乎周圍路人的目光。 在這座遠(yuǎn)離北市的城市里,周衡并不需要顧忌什么,高調(diào)地秀出自己的愛情,哪怕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就跟看神經(jīng)病一樣。 這個社會,對于同性戀的看法都還停留在心里變態(tài)的層次上,周衡以前就聽說過,有些家長為了矯正兒子的性向,不僅帶他們看心理醫(yī)生,甚至還將他們關(guān)進(jìn)精神病院,指望著他們哪一天能改變性向。 “哥哥,買一朵花吧?”一個小姑娘抓住雷賀的褲腳抬頭看他,手里舉著一朵簡單包裝的玫瑰花。 小姑娘身高才到雷賀的大腿,絕對不超過十歲,他看著可愛的小東西問:“哥哥為什么要買花?” 以他的實(shí)際年紀(jì),自稱哥哥真不太好意思。 小姑娘看看他,再看看周衡,笑著說:“哥哥給小哥哥送朵花吧,看你們感情這么好?!?/br> 她的視線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眼神很純凈,沒有大人們眼中的嫌惡和鄙視。 雷賀摸了摸她的腦袋,“就你一個人賣?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嗎?” “今天是情人節(jié),我和哥哥一起來的,看,他在那邊……”小姑娘往身后指了指,順著她指的方向,雷賀和周衡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向一對情侶兜售玫瑰花。 “情人節(jié)?”周衡算了算日子,驚訝道:“今天是七夕啊,竟然忘了?!?/br> 小山村里一般都不過情人節(jié),所以兩個從大山里走出來的人也忘了這個日子了。 雷賀朝小姑娘說:“我要買九十九朵,你們有么?” 小姑娘眼睛一亮,笑花了臉,“大哥哥等等?!闭f完飛快地跑到她哥哥身邊,拉著他的胳膊說著什么。 那少年看過來,丟下那對明顯不耐煩的情侶,帶著meimei走過來。 “兩位要買九十九朵玫瑰花?” “是的,有嗎?”雷賀舉起兩人交握的手,“我想送給我愛人。” 少年瞪大了眼睛,再三確認(rèn)周衡的性別,雖然很驚訝,但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排斥,只是臉頰有些紅。 “今天的玫瑰五元一支,如果你們要九十九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算便宜的,四百五十元怎樣?”少年有些期待地看著雷賀他們,如果這筆生意做成,那他們就不需要再零售了,而且也賺夠了他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fèi)。 “可以?!崩踪R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他看得出來,這對兄妹的家境不太好,這么小就懂得賺錢,至少心性是好的。 “那您稍等一會兒?!鄙倌昀鴐eimei飛快地跑到后街,兩人等了十分鐘左右,才看到他捧著一大束花跑過來。 “給您!”少年清秀的臉頰泛著運(yùn)動后正常的粉紅,雷賀掏了五張百元的鈔票遞給他,對方從貼身的小包里翻出了十張五元的鈔票,這是他今天晚上的全部戰(zhàn)果了。 “謝謝?!鄙倌瓿瘍扇司狭藗€躬,雖然這只是一筆很正常的交易,但對他來說,卻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支支吾吾地留下一句:“祝你們幸福!”然后就尷尬地跑開了。 雷賀把花束塞給周衡,在他側(cè)臉是輕輕一吻,“寶貝兒,節(jié)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