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如夢令
林清泉看得出來,丑鳥是極想出去的,可它卻還是強忍著拒絕了,應(yīng)該是與身后的大湖有關(guān)。 她通過意識沖小寶問道:“這只丑鳥是不是畢方的后代?” 小寶愣了會兒,走到丑鳥面前前后左右打量了好幾圈,還不時擤擤鼻子,看那只丑鳥緊繃的羽毛,怕是馬上就要噴火了。 就在丑鳥耐不住張嘴欲噴火時,小寶興奮地跳了起來,哇哇大叫:“老鄉(xiāng),咱們是老鄉(xiāng)呀!” 林清泉眼角又一抽,老鄉(xiāng)你個香蕉芭樂! 你是腓腓,這只是拐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畢方,八竿子扯不到一塊去的種族,哪門子老鄉(xiāng)呢? 丑鳥粗著嗓子吼道:“呱,什么老鄉(xiāng)?老子可是畢方的后代,將來是要渡劫去仙界做神獸的,你個賣笑的有什么資格和我做老鄉(xiāng)?” 敢情這丑鳥早認(rèn)出小寶是何方神獸了? 不過人家就算是拐了n多代的畢方后代,對小寶這賣笑的也一樣看不上,都不屑和它作老鄉(xiāng)。 賣笑的? 這個稱呼還真是精辟! 作為逗主人開心的腓腓,可不就是一個賣笑的么? 但現(xiàn)在小寶是她的寵物,而她林大人又向來護(hù)犢子得緊,自己打罵小寶都無妨,但卻絕對不充許別人欺辱小寶滴! “小寶再怎么差也比你個雜種要強百倍,起碼小寶是血脈精純的神獸,而你卻不知道是畢方雜了多少代才生出來的雜種,還大言不慚說要去仙界?你當(dāng)仙界是迷蹤森林嗎?噴噴火就能上去?”林清泉冷笑。 丑鳥氣得跳了起來,嘎嘎大叫:“呱,老子才不是雜種,老子是畢方的后代,你們才是雜種!” “雜了不知道多少代的雜交品種不是雜種是什么?別自欺欺人了!”林清泉一點都不以欺負(fù)一只小小的鳥兒為恥,毒舌力度節(jié)節(jié)上升。 丑鳥被林清泉揭穿了自己一直刻意遺忘的事實,氣餒地垂著腦袋,綠豆眼里似有幾點晶瑩,看著好不可憐。 小寶開心地甩著大尾巴,哼,讓你個雜種罵寶寶,它就知道主人最喜歡寶寶了,肯定會為它報仇滴! 林清泉接著話鋒一轉(zhuǎn),“你是不是很想去仙界找你祖宗?” 丑鳥的哀傷并沒有停駐多久,它甩去眼里的晶瑩,又恢復(fù)成了平時那種吊樣,不可一世道:“呱,那是自然,老子一定會成為真正的神獸!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是理解不了老子的遠(yuǎn)大抱負(fù)的!” 小寶嫌棄地伸爪指著丑鳥說道:“你做夢吧?畢方可是藍(lán)羽紅斑點綴,喙白單足,形態(tài)優(yōu)雅,是可與朱雀媲美的神獸,你看看你哪點像畢方了?不要以為覺醒了一點血脈就自以為是了,丑鳥,路還遠(yuǎn)著呢?就怕你挨不過歲月這把殺豬rou刀嘍!” 小寶說得倒也不錯,丑鳥雖然因為機緣巧合而覺醒了血脈,可因為神獸之血實在是太過稀薄,得到的傳承也很有限,哪里知道想要修成神獸還需漫長而艱苦的歲月? 它還以為就這樣不斷地吃熾果就能渡劫了呢? 原來丑鳥的機緣便是這一湖熾果,一百多年前,它還是只失去父母的流浪小鳥時,饑不擇食下吃了不少熾果,后來它的身上便燃燒了起來,全身的羽毛都燒得一根不剩。 就在它以為自己要被燒死時,奇跡發(fā)生了,它感受到了身體的改變,雖然很痛很痛,可它卻能感受到一種神秘的召喚,似乎想召喚它去一個遙遠(yuǎn)的地方。 再后來它便因為劇痛而死了過去,等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只光禿禿的鳥,而且腦子里多了很多東西,也因此它知道自己是畢方的后代,而畢方則是很厲害的火神,它還學(xué)會了噴火,知道了那個神秘的聲音就是來自仙界,是它的祖宗在召喚著它。 所以它一定要去仙界,找到它的祖宗! 它要親自問那個祖宗:“為什么生了卻不養(yǎng)?” 它的祖祖輩輩包括它的父母都是流浪鳥,就因為它們是雜種,是沒有祖宗的雜種,誰都可以欺負(fù)它們! 它的父母為了躲避欺凌,這才帶著幼小的它不遠(yuǎn)萬里來到迷蹤森林,可這里依然故我,父母沒多久便被疾風(fēng)狼吃了,它在父母的保護(hù)下饒幸活了下來,精疲力竭地飛到了這片大湖里。 也讓它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所以它一定要親自去問那位祖示,替自己問,替它父母問,也替它的族人問! “那你說老子要怎么才能成為神獸?”丑鳥求教小寶,只是那態(tài)度卻讓人看不到一點虛心。 小寶甩都不甩它,尾巴一扭,跳上了阿力的頭頂,前爪在阿力眼前晃了一晃,這是它和阿力約好的暗號,晃一下是點心,晃兩下是燒雞,晃三下則是蜜餞。 林清泉蹲下身子,與丑鳥直視道:“跟我走,我可以帶你去仙界,也可以帶你去找你的祖宗?!?/br> 丑鳥不相信,不屑道:“就憑你?不過才地級二階而已,連老子都打不過?!?/br> 林清泉笑了:“那要是我能打過你呢?你會跟我走嗎?” “你打贏老子再說!”丑鳥挺狡猾,不中林清泉的激將法。 林清泉似笑非笑地看了它一眼,也不說破丑鳥的小心思,從手鐲里取出幾團(tuán)棉花球,素手連彈,堵住了阿力和小寶的耳朵。 “不要取出來!” 交待完兩只,她掀起長袍,席地而坐,一架莊嚴(yán)大氣的古琴赫然在目,林清泉看著熟悉的伙伴,深呼一口氣。 黃泉兄,好久不見呀! 指尖在琴弦上輕輕一挑,悠長綿延的琴音響起,在森林中蕩起陣陣回音。 丑鳥先是一愣,再又大笑,粗嘎的聲音異常刺耳。 “呱,笑死老子了,居然拿一架琴出來對付老子?你當(dāng)老子不懂嗎?這玩意兒就是賣唱用的?!?/br> 林清泉面色清冷,絲毫不在意丑鳥的話,以后有得是機會收拾這只扁毛畜生。 “牛皮可不要吹得太早,我就算是用一架賣唱的琴也能打贏你!” 丑鳥輕嗤,根本就不相信林清泉的話,雞頭一撇,兩只爪子不斷地抖動著,雖然是擬雞形態(tài),可看著也著實是鬧心。 林清泉瞟了眼還在裝逼的丑鳥,冷冷一笑,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彈起了《如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