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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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人馬,速速進(jìn)宮!”柴昭一聲令下,馬鞭揮起徑直往皇宮奔去,殷崇旭不敢耽誤,緊跟柴昭身后。 ——“召集人馬…召集人馬!”將領(lǐng)爬起身,雙手?jǐn)n緊嘴用盡力氣高聲喊道,“王爺尚在人間?。?!柴家軍即刻聽令!…” 宮外 殷家堡的人馬大力掀滾著雪浪,迷茫下守宮門的驃騎營軍士根本辨不清有多少人。裴顯幾次想殺出去一探究竟,可又不知道宮里李重元那頭到底如何,猶豫不決還是不敢貿(mào)然出宮。 “二少爺?!庇腥说?,“等天亮雪停,宮里的人就會(huì)看出只有咱們這些,還是得想個(gè)法子才是?!?/br> 殷崇訣搖頭道:“我賭的也就是今夜這一場,天一亮…此局輸贏就已經(jīng)注定…我信我不會(huì)輸!” 殷崇訣隱約聽見身后漸近的馬蹄聲,一個(gè)恍惚竟有些不敢轉(zhuǎn)身去看,忽的有眼尖人大喊道:“大少爺,是大少爺吶!” ——“大哥…”殷崇訣瞪眼轉(zhuǎn)過身去,“大哥!” “崇訣別來無恙?!”不等殷崇旭應(yīng)聲,柴昭已經(jīng)策馬踱近殷崇訣。 “王…爺…”殷崇訣看清來人是柴昭,翻下馬背重重跪在了雪地里,“蒼天有眼,王爺還活著!崇訣沒有料錯(cuò),您一定還活著!” 柴昭跳下馬親手扶起殷崇訣,撣了撣他肩上的雪花,灰眸注視著他道:“殷家兄弟忠肝義膽,我沒有看錯(cuò)人。今夜宮中有變,能夠洞察玄機(jī),敢出手的也只有你們?!?/br> 殷崇訣指向皇宮急道:“皇上病重,李重元率了自己驃騎營的人馬圍住了皇宮,里頭不知如何…王爺!” “叔父…”柴昭心尖一緊,揮開貂裘走向重兵把守的宮門。 殷崇訣正要跟上前,驟然轉(zhuǎn)過身尋著什么,不見自己心里惦記的那個(gè)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殷崇旭看著弟弟眼中遮掩不住的想問又不敢問,嘆了口氣輕聲道:“阿蘅沒有死,母子平安!” ——“阿蘅…”殷崇訣釋然的閉上眼,“那就好…” 宮墻邊 ——“王爺…是…王爺?。?!” 無邊荒茫的雪夜里,柴昭一身黑色貂絨,領(lǐng)口微開露出高凜的頸脖,棱角鋒利如同刀刻一般,灰眸迎著一眾驃騎營驚惶失措的軍士,大步漸近。 裴顯退后著步子難以相信的吼道:“王爺…王爺…您…還活著???” 柴昭才瞥視過他一眼,裴顯腳心一軟已經(jīng)癱倒在地,不住的磕著頭道:“王爺贖罪…裴顯知錯(cuò),裴顯知錯(cuò)了,王爺饒命!” 柴昭不再看他一眼,裴顯身后的軍士齊齊扔下手里的兵器,跪地哀嚎道:“王爺饒命!” 柴昭只字不語,解開身披的貂絨,赤黑色的一片飄落在茫茫的雪地上,柴昭束身的黑衣裹覆著他英拔身姿,見柴昭一步一步走近宮門,跪地的軍士都跪挪開路來,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雪地,動(dòng)也是不敢動(dòng)。 守門的軍士不等柴昭走近,已經(jīng)轟然打開宮門,巍峨的大周皇宮在雪夜里倍顯沉重難測,柴昭深刻的腳印堅(jiān)實(shí)的踏在厚厚的雪地里,每一步都重若千鈞。 殷崇旭走近渾身發(fā)抖的裴顯,冷冷道:“綏城外,設(shè)下埋伏刺殺王爺王妃的…是裴將軍的人吧?” ——“末將…知錯(cuò),末將有罪!”裴顯咚咚的磕頭聲在徹靜無聲的夜里愈顯突兀,抬起的臉上沾滿了斑斑的雪跡,裴顯扯住殷崇旭的衣角哭喊道,“殷都統(tǒng),裴顯受駙馬蠱惑,才會(huì)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裴顯是被逼的,絕非我的本意??!還求殷都統(tǒng)替裴顯求一求王爺...饒命!” 殷崇旭甩開衣角跟著柴昭道:“如何懲處裴將軍所為,今夜過后王爺自會(huì)處置。拿下裴顯,等候王爺發(fā)落!” ——“饒命!殷都統(tǒng)救我?。 ?/br> 殷崇訣緩緩踱近已如一灘爛泥的裴顯,黑目幽幽打量著他道:“裴顯,你在驃騎營的時(shí)候何曾看得上過我們殷家兄弟?如今死到臨頭還想著求我大哥救你?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殷崇訣抽出手里的佩劍,鋒冷的劍刃輕輕劃過裴顯的脖子,黑目驟然合上,“嘶”的一聲——潔白的雪地里已經(jīng)濺紅一片。 裴顯還來不及喊出聲,已經(jīng)捂著滲血的脖子一頭倒在了雪地里。 殷崇訣厭惡著看著心愛寶劍上沾染的血漬,蹙眉道:“真是臟了我的劍!” “你殺了他做什么?”殷崇旭見弟弟一劍殺了裴顯,驚道,“他犯下大罪,是死是活也該由王爺定奪….怎么也是大周浴血的將領(lǐng)…” “大哥!”殷崇訣不悅打斷道,“此人該死!竟敢設(shè)計(jì)刺殺王爺和阿蘅!該死!王爺都沒有怪我什么,大哥還是過于心慈手軟了。” 殷崇旭轉(zhuǎn)身看去,柴昭身姿凜凜直往深宮而去,裴顯之死在他看來如同被殷崇訣隨手碾死的蟲蟻,壓根得不了柴昭的側(cè)目一看。 再看向殷崇訣高昂得意的年輕面容,殷崇旭低嘆了聲道:“也罷,隨你便是?!?/br> 殷崇訣別著手跟在柴昭身后,目不斜視道:“大哥,今夜贏下的這一局,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殷崇旭垂下眼睫篤定道:“今夜,今生的贏局,都是你前頭那人的。你我不過盡人臣所為,算不得贏家?!?/br> “這也算不得?”殷崇訣故作驚詫道,“本來總還以為大哥淡泊,想不到…”殷崇訣垂眉一笑道,“大哥對贏局…期許更深。” “住嘴!”殷崇旭露出對弟弟罕見的怒意,“今夜有的漫長,收起你的尾巴才是!” 殷崇訣揚(yáng)了揚(yáng)不羈的嘴角,昂首迎著無止境的白雪,喃喃自語道:“徽城一點(diǎn)兒也不冷,這里的雪…是暖的…” 徽城,驛館。 沈泣月從沒覺得夜晚可以漫長的這樣沒有盡頭,她和衣而臥,幾番心悸驚醒,見子時(shí)才過,可自己已經(jīng)全然沒有睡意,只得撐起身子半倚在床沿上,側(cè)身看著窗戶紙映著的盈盈雪光,寒從心起。 ——“成敗就在今天?!鄙蚱吕p繞著被角咬緊了紅唇,“不要讓我看錯(cuò)你!” ——“什么人!”驛館的守衛(wèi)才喊出聲,就已經(jīng)按著心口露出的箭羽軟軟的癱倒下身子。 沈泣月趕忙推開窗戶——無霜撣了撣滿肩零散的雪花,厭惡的掃視著滿院橫七豎八的尸首,見沈泣月梢眼帶著怨念盯緊自己,抬眼道:“哥哥就是哥哥,絕不會(huì)拋下你。” “你還來做什么?竟還殺了這么多人!”沈泣月甩帕怒道,“今夜事關(guān)重大,你非要替我們?nèi)浅鍪聛砻???/br> “惹事?”無霜嗤笑道,“你心心念念的李重元才是惹出了大事,天大的事?!?/br> 沈泣月不屑的挑起梢眼,轉(zhuǎn)身道:“他此刻就在宮里,天一亮…”沈泣月露出憧憬之色,“大周…就該改姓了吧…” “你知道哥哥最喜歡泣月什么嗎?”無霜撫上沈泣月瘦削的肩膀,愛不釋手的摩挲著道,“就算跌到了谷底再難見天日,你還是這般百折不撓,有著從不消退的美好愿景…只要泣月一直如此,哥哥此生就有不盡的指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