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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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外 云修快馬加鞭,單騎疾行,不過三日就到了柴昭岳蘅出事的淮河邊。云修還記得,自己率軍離開時(shí)走的也是這條沿河的堤岸,可今日回來,原本空空蕩蕩的堤岸上,已經(jīng)郁郁種上了綿延半里之遠(yuǎn)的蔓陀。 “蔓陀花…”云修跳下馬背,捻起一片枯黃的蔓陀葉看了看,“是蔓陀…” ——“阿蘅最喜歡的就是這蔓陀花…” “這會子能做此事的,也只有殷崇訣了?!痹菩藓吡寺暡恍嫉娜酉率掷锏目萑~,“有工夫風(fēng)花雪月,怎么不見去把她找回來!我呸!” 云修正要離開,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下了步子,走近寒風(fēng)里就要折斷的蔓陀樹干,低頭看向早已經(jīng)枯萎的花蕊。 云修略微遲疑了片刻,從懷里掏出一塊汗巾,摳出花蕊里結(jié)下的蔓陀花籽,小心翼翼的攏進(jìn)干燥的汗巾,細(xì)細(xì)的包裹住又塞回懷里。 “少夫人也說蔓陀難養(yǎng)活,帶回周國又有何用?”云修懊惱的自語著,“你真是天下頭號的蠢人…”可才要把汗巾抖開,云修又是有些舍不得,嘆了聲止住動作,“罷了罷了,帶回去也好,就算不能建功立業(yè),總算還能給郡主帶回些什么…沒準(zhǔn)…能開出花呢…”云修咧了咧嘴,又按了按心口的蔓陀花籽,回望陰霾下前途叵測的雍城,頭也不回的沿著淮河而下。 淮村,集市。 “老封家是釣到了什么大魚嗎?”攤主逗著碧兒笑道,“隔幾日就買那么些個好東西回去,還是你奶奶急著把碧兒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好早些說個好人家?” 碧兒秀眉一蹙,啐了口道:“說也說不到你家去,美得你!”說著將剛切好的豬rou用荷葉包裹住,甩進(jìn)了身后的竹簍,又尋著鮮果子去了。 ——“有說淮河里藏著金鯉,莫不是被老封家撈上來了?”有人竊竊議論著道。 碧兒白了眼嘀嘀咕咕的鄉(xiāng)親,哼了聲晃蕩著步子。 不遠(yuǎn)處,一個額束緞帶的黑衣男子已經(jīng)默默盯了碧兒許久,見這小姑娘像野鴨子一樣靈活的穿梭在集市嚷鬧的人群里,男子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恰到好處的尾隨著她歡快敏捷的步子。 走到僻靜無人處,碧兒突然頓住步子,纖腰一扭瞪住后頭那人道:“跟了我半晌了,想打劫你小姑奶奶我么!” 云修啃咬著手背低頭一笑,咳了聲道:“在下路過而已,哪有跟著小姑奶奶你了?幻覺,只是個幻覺?!?/br> 碧兒叉著腰道:“淮村就這么大,哪個人我不認(rèn)得!你明明是外頭的人,跟著我封碧兒,想做什么?” 云修聽到“外頭的人”,止住笑又上前了幾步,碧兒看著潑辣,骨子里還是有些膽怯,碎步朝后挪了挪,警惕的看著云修不敢眨眼。 “你剛剛說外頭的人…”云修低聲緩緩道,“碧兒姑娘除了在下,還有沒有在淮村見過旁的外人?”云修見碧兒漲紅了臉眼神閃爍,又壓低聲音道,“一男,一女。女的…臨盆在即?!?/br> 碧兒見云修腰間懸掛長劍,黑眸炯炯讓人難以逼視,寥寥數(shù)語字字鏗鏘,顫著牙齒道:“沒有…沒有見過?!?/br> “扯謊的可不是好姑娘。”云修身姿不改道,“你剛剛在集市摸出的銀錠子…” 碧兒聽見“銀錠子”,手心不由自主的摸向腰間的錢袋,吞咽了想喉嚨動也不敢動。云修看在眼里,繼續(xù)不緊不慢道:“那銀錠子,一錠就夠淮村的船家忙乎十日不止,難不成…封家真是撈到了淮河里的金鯉?要么就是…”云修黑眸一動定在了碧兒驚慌失措的臉上,“要么就是,你們老封家劫了財(cái),落了人家的銀子!” “不是的!”碧兒惶急慌忙的擺著手,“是他給了奶奶銀子,讓我給他夫人置辦月子的吃食物件!是賊人劫的他們,不關(guān)我家的事,他家的小子,還是我奶奶給接生的呢!” 云修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了出來——“月子?小子!少夫人生了…是個兒子,兒子!”云修猛一擊掌,跺著腳歡喜道:“太好了!太好了!” 碧兒見剛剛還恐嚇自己的云修像是要手舞足蹈一般,剛要啐他幾口,忽的捂住嘴哀嚎了聲:“壞了,什么都說了出來,回去準(zhǔn)被奶奶撕了這張嘴…” 第104章 天意 “不是的!”碧兒惶急慌忙的擺著手,“是他給了奶奶銀子,讓我給他夫人置辦月子的吃食物件!是賊人劫的他們,不關(guān)我家的事,他家的小子,還是我奶奶給接生的呢!” 云修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了出來——“月子?小子!少夫人生了…是個兒子,兒子!”云修猛一擊掌,跺著腳歡喜道:“太好了!太好了!” 碧兒見剛剛還恐嚇自己的云修像是要手舞足蹈一般,剛要啐他幾口,忽的捂住嘴哀嚎了聲:“壞了,什么都說了出來,回去準(zhǔn)被奶奶撕了這張嘴…” 云修指著前頭道:“趕緊帶我去見你說的那二人,快!” 碧兒哭喪著臉道:“小爺不要為難我了,冒冒失失把你帶回去,我可有的受!” 云修抽出腰間未脫鞘的佩劍晃了晃,收起歡喜沖碧兒眨了眨眼,“有我在,你奶奶撕不了你的嘴。你云爺爺從來只救人,不害人?!?/br> 碧兒靈眸動也不動的看著眼前桀俊的年輕男子,雖是手執(zhí)佩劍,可卻沒有半分駭人的戾氣,倒更是是個路見不平的俠義之士,碧兒舔了舔唇,呆呆看著云修輕聲道:“夫人才生下孩子,你可不能嚇到她,還有她身旁寸步不離的夫君...” 云修見她傻萌的模樣,收回佩劍別在身后,往前走了幾步道:“往日都是我被那位夫人驚嚇,這會子輪到我嚇唬她?碧兒姑娘真是...有些意思...” 二人一前一后走著,碧兒時(shí)不時(shí)回頭看看,云修與她隔著半丈的間距,含笑不語。 封家的院子不大,零星的種著些家常菜果,斑駁的磚房里隱隱傳來嬰兒的啼哭,云修心頭一喜知道柴昭和岳蘅就在前頭,步子也更如流星一般。 屋里,柴昭抱著兒子輕輕搖著哄道:“桐兒剛吃飽,怎么就哭上了?平日里可都乖得很...是不是又餓了?” ——“少主!少夫人?。 ?/br> 小憩的岳蘅不悅的睜開眼,惱道:“知道了吧?云修步步生風(fēng),你寶貝兒子,哪里吃得住他這份煞氣?!?/br> ——“少主!少夫人!” 在水井邊浣衣的封嫂抬起頭,見自家孫女帶了個陌生男子回家,差點(diǎn)驚掉了下巴,指著云修急道:“你...你是何人?” 云修趕忙朝封嫂微微鞠了一躬,步子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伸長了脖子抬高嗓門——“少主,你在里頭么?” ——“你再喊高些,喊到整個淮村人都聽見,再傳到雍城,可好?” 里屋傳來“嘎吱”一聲,柴昭推開門傲然邁出門檻,唇邊似喜非怒,灰眸幽光奕奕,只是這凌厲的一眼,看得封嫂連手里的濕衣滑落都沒有絲毫知覺。 “云修見過少主!”云修謙順的單膝跪地,聲音微顫有著掩不住的驚喜。 柴昭輕抬手背,低啞道:“在旁人家里,你這副架勢別嚇到了我和阿蘅的恩人?!?/br> 云修瞥了眼浣衣發(fā)愣的封嫂,起身幾步走近,低眉跪地按下佩劍,抱拳恭敬道:“路上也聽您孫女碧兒姑娘說了,少主和少夫人是被您老夫婦救上岸,少夫人也是您幫忙接生...此等恩情,我云修永世不忘,請受我一拜。” 封嫂直愣愣的看著云修,連客氣話也忘了去說,嘴里胡亂嗯嗯了幾句,濕手蹭了蹭罩衣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放。 里屋嬰兒的啼哭又起,云修蹦跶起身小跑到屋門邊,咳了聲壓低聲音道:“少夫人在里頭么?是我云修啊,能不能進(jìn)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