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受傷?”柴昭微微蹙眉,“傷在哪里,嚴不嚴重?” 岳蘅咬著唇尖道:“回想起來確實兇險,幸虧二哥命不該絕,這才僥幸保住性命,可也是傷的不輕...” “我得趕緊去看看?!辈裾炎叱鰩撞接洲D(zhuǎn)過身,看著李重元意味深長道,“殷家出人出力,為柴家付出頗多,而下更是差點連兒子的命都丟了去...此番隨我去徽城的這幫殷家壯士,也是如同入了龍?zhí)痘ue,往后在軍中個個可擔重任?!?/br> 李重元趕忙道:“屬下知道王爺?shù)囊馑肌!?/br> 柴昭正要上馬,忽的止住動作打量著岳蘅的身子,剛剛還嚴峻的眉眼又是涌上溫柔,拉過岳蘅道:“白龍還是不要騎的好,看你騎著馬飛奔過來,我擔心...” 岳蘅秀眉一蹙,撇過臉道:“難不成你讓我走回去?” “不用你走?!辈裾奄N著她的耳根道,“本王...給你牽馬,可好?” 岳蘅難掩歡喜,輕巧的翻上白龍,將馬韁遞到柴昭候著的手上,昂頭傲嬌道:“那就有勞...祁王殿下了?!?/br> 柴昭垂眉一笑,揉了揉白龍的腦袋道:“白龍啊白龍,你也真是好福氣,本王此生,也只會為你背上的那個人如此低眉了?!?/br> 進城的青石板路上,噠噠的馬蹄聲步步而至,白龍時不時朝柴昭湊過頭去,像是也思念他多時。岳蘅一遍遍的扳過白龍的腦袋,嗔怒道:“沒良心的白龍,他可有養(yǎng)過你照顧你,你的主人,是我不是他,記住了啊?!?/br> 柴昭扯了扯馬韁道:“白龍聰明的很,它知道世間我待你最好,它便待我親厚些,也是盼著我善待你。是不是,白龍?” 白龍仰起脖子嘶鳴了聲,岳蘅忍俊不禁,只得輕輕捶打著白龍的脊背。 “這陣子...”柴昭抬眼看著心尖上的妻子,“可有受什么委屈?” 岳蘅愣了愣,隨即搖頭道:“哪有人敢給你夫人委屈受?我們幾個都好得很?!?/br> “當真如此?”柴昭大手撫向岳蘅的手背,愛不釋手的摩挲著道,“其中艱難我都知道,總算等到我回來?!?/br> “這趟回來...”岳蘅指尖動了動。 “在我們的孩子出生前,我不會再離開你半步。”柴昭凝視著岳蘅的眸子道,“往后,我們也不用忌憚旁人的眼色,大周是柴家的了...” 說著話,帥府已經(jīng)到了跟前,柴昭抱下岳蘅,撫著她柔滑的面龐又細細端詳了會兒,這才執(zhí)手一道往里頭去了。 ——“崇訣?!币蟪缧褚话淹崎_屋門,“少主親自來看你了!” “少主?。俊遍]目睡著的殷崇訣睜開眼睛,撐著床褥就要坐起,“少主來了?” 柴昭疾步走近床邊,扶住殷崇訣的肩道:“聽說你傷的不輕,不必與我拘禮,躺著說話?!?/br> “這怎么可以?”殷崇訣揪緊眉頭非要坐起身,“不能起身已經(jīng)是對少主的大不敬,若還躺著,那可真是我殷崇訣沒有規(guī)矩禮數(shù)了?!币蟪缭E頓了頓又道,“大哥,咱們還喊什么少主?應該...是王爺了?!?/br> ——“祁王...殿下...”殷崇旭低聲念道,“王爺。” 柴昭淡淡道:“少主也好,王爺也罷,不過是一個稱乎爾爾,何必見外了去。阿蘅一口喚我一個柴昭,我聽著也好得很?!?/br> 見殷崇訣面色還是黯淡無光,人也是消瘦了不少,柴昭注視著他還印著點點血跡的心口道:“一箭貫穿心口,換做旁人早已經(jīng)一命嗚呼,也只有崇訣你天生異象,這才保住了性命。” 殷崇訣笑了笑道:“算是命大吧,老天不會讓我那么容易死,我和大哥還有太多事沒有為王爺去做,我也不會讓自己就這么死在jian人手上?!?/br> “一箭穿心...”柴昭憶起滄州岳家父子的慘事,拉過岳蘅的手道,“我記得阿蘅說起過,她父兄是被紀冥暗箭射中...傷了崇訣的,難不成也是紀冥?” “不是紀冥?!痹擂靠隙ǖ?,“紀冥使的是銀弓,射傷二哥的,是一支弩/箭?!?/br> “弩/箭?”柴昭微微頓住,“彎弩射程不如弓箭,軍中是不會用這種暗器,看來...定是紀冥身旁的暗衛(wèi)?!?/br> 端著熱水進來的沈泣月聽見又聊起那支弩/箭,手腕一抖差點驚掉了手里的水盆。 柴昭回頭見是她,點頭示意著道:“沈姑娘倒也是不辭辛勞,跟到了滄州,又跟來了雍城,竟是毫無怨言?” “我...”沈泣月放下熱水,水袖擦了擦額頭笑道,“滄州已經(jīng)祭拜過了家人,往后去哪里也是一樣,少夫人有孕在身,有個女人家陪著也方便些吧,泣月雖是沒什么用,可做些活總是會的,還望王爺不棄?!?/br> “王爺?!你也知道京中發(fā)生的事?”柴昭緊接著問。 “...軍中這兩日都說的這個?!鄙蚱履柯冻缇粗?zhèn)定道,“少主,已經(jīng)貴為祁王殿下了?!边呎f著,沈泣月已經(jīng)擰干熱帕遞到殷崇訣手邊。 “看來紀冥軍中不缺暗黑之人。”柴昭沒有應她,起身踱開幾步嚴峻道,“往后大家要加倍小心。崇旭崇訣乃我柴昭左膀左臂,絕不可以有事?!?/br> 與殷家兄弟又說了陣話,柴昭回頭看了看倚坐在軒窗邊的岳蘅,殷崇訣趕忙道:“王爺與阿蘅久別重逢,一定還有很多話要說。您一回來就直奔這里,崇訣...受寵若驚?!?/br> 柴昭按了按殷崇訣的肩,滿意道:“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br> ——“多謝王爺關(guān)心?!?/br> 柴昭不再久留,朝岳蘅伸出手沙聲道:“祁王妃還不隨本王離開?” 岳蘅撲哧一笑,也不去理會他垂在半空的手,自顧自推開屋門,“誰要跟在你后頭?!?/br> 柴昭無奈的收回手腕,“你們瞧瞧,本王也唯有對她奈何不得了。” 寢屋里 岳蘅拾掇著柴昭的物件,嘴里喃喃道:“帶走多少,帶回來也是這些,看來少主王爺都是一樣,沒什么分別嘛?!?/br> 柴昭從背后環(huán)抱住岳蘅,貼緊她耳根低啞道:“都是做了王妃的人,還要親自做這些事,阿蘅是不是暗地里埋怨著自己的夫君...” 岳蘅纏繞住柴昭的手指,含入溫潤的紅唇里,吮吸著道:“阿蘅..不敢...” 柴昭一把抱起心愛的妻子,在寬敞的屋里悠悠輕晃著道:“還有我家阿蘅不敢做的事么?” 岳蘅摟住丈夫的脖子,忽的吻上他干燥的唇,就算只是蜻蜓點水的淺嘗輒止,還是把柴昭驚得愣在原地,止住了邁開的步子。 岳蘅大眼看著丈夫,柴昭貼著她的額頭道:“阿蘅,你...再來一次。” “額...?”岳蘅不解道,“什么?” 柴昭輕觸著自己的唇道:“這里...就像剛剛那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