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嫣紅的錦帳里,景象靡麗燦艷,終是略微平靜下來,柴昭輕伏在岳蘅滿是香汗的心口,指尖滑上她微張的唇瓣,岳蘅含住他的手指,胸口起伏著輕喘不已。 “外頭...”岳蘅側(cè)身看了看,“該不會是還有人守著吧?” “那又如何?”柴昭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你我都是夫妻了,還要羞怕什么?” 岳蘅輕捶了捶他的肩,蹙眉道:“怎么說也是蘇家的地方,剛剛那么大的動靜,要是被旁人聽見傳出去...” “他們聽不見的?!辈裾迅┫骂^纏吻住她的紅唇,“這樣,動靜會不會小些。” 還不等岳蘅開口應(yīng)他一句,利劍再次入鞘,岳蘅嚶嚀了聲緊咬住他汗?jié)竦募?,迎承著丈夫仿佛永不見盡頭的沖/撞。 柴昭動作之時也不忘尋著她的酥手緊緊攥住,不住的揉搓她的手心,炙熱的灰眸緊盯著自己身下眼神已經(jīng)開始迷離的女人,她的星眸猶如一汪清湖,引著自己步步情迷,再難自拔。 朦朧里,岳蘅那汪清湖觸到了柴昭的深眸,陡然間,那清湖流光飛舞,閃爍出燦若星辰的動人光澤,柴昭頓覺迷醉,冷峻的面容早已經(jīng)被沉淪覆蓋,那一抹灰色也愈發(fā)炙熱/情/亂。 柴昭低低吼著貼緊岳蘅的耳邊,喃喃道:“阿蘅,好阿蘅,給你,都給你好不好!” 驟然的熱流讓岳蘅嬌嫩的身子顫抖不已,口中早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是死死摟住丈夫的背,嗚咽著像是回應(yīng)一般。 當(dāng)一切歸于平靜,柴昭這才翻身躺倒一側(c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渾身濕漉漉的像是才金戈鐵馬止息。岳蘅撐起身子依靠在他的肩上,捻起一縷青絲撥弄著他的心口。柴昭把她又?jǐn)n緊了些,狠狠又親了幾口。 “阿蘅。”柴昭低啞道,“給我生個孩子。” 岳蘅撲哧笑了出來,伏上他的肩頭笑道:“子孫福是老天賜的,柴少主說了可不算?!?/br> 柴昭愛憐的撫著她的發(fā)絲,臉上卻不見笑意,“柴家子嗣單薄,到了這一輩,除了我,只有郡主了...” 岳蘅像是聽出了他話里隱隱的憂慮,抬起頭道:“郡主成親是也有兩載,可李重元隨你們征戰(zhàn),郡主暫無所出也是正常,不用急的?!?/br> 柴昭替岳蘅拉上被子,輕托起她的俏臉良久看著,像是怎么也看不夠,“叔父卻是急的很,他身子日益不好,那么多眼睛叵測的盯著柴家,他要憂心的實在太多,太多...” 岳蘅眼前閃過柴逸蒼老憔悴的臉,沉默著沒有接話。 “而這最心急的...”柴昭灰眸收起溫情,頓顯平日里的凜冽寒光,“該是重元才對?!?/br> “李重元...”岳蘅暗念了聲,“郡馬爺?!?/br> 柴昭繼續(xù)道:“當(dāng)年郡主與重元大婚,本也只是下嫁李家,可重元堅持要入贅柴家,誕下子嗣也愿皆隨柴姓,叔父膝下無子,便也應(yīng)了下來,只當(dāng)是他深愛郡主,也頗為懂事。按大周祖例,郡主下嫁外姓,所誕子嗣承繼不了她父親王候的爵位,可若是郡馬入贅...” 岳蘅若有所思道:“郡馬入贅王府,所生的子嗣便遂了柴家的姓氏,柴家的兒孫,自然就可以繼承叔父的王位。” “不錯。”柴昭點頭道,“到那時,郡馬爺,便也不再只是一個郡馬爺...” “柴少主英明又驍勇,定是從來沒有覬覦過你叔父的這些虛位?!痹擂繐ё≌煞虻念i脖笑嘻嘻道,“是不是?” 柴昭寬慰一笑,“世間懂我心思的,也只有阿蘅了。今時今日,我柴昭想要的,都在自己劍下,又何須從叔父那里窺得什么?!痹捳Z間,柴昭眉宇間又顯凝重,“我不想,不代表別人不想,重元本性純良,只盼他別想得太多才好?!?/br> “叔父睿智,定是什么都看得出的?!痹擂看亮舜敛裾训念~頭,托著腮道,“柴少主是不是累極了,你這腦袋里,還有什么是不想的?” 柴昭握住她的手腕,貼在自己的心上道:“原本只想活著,如今是想為了你好好活著。阿蘅,刀光劍影,人心難測,柴家如今看似風(fēng)光無限,卻暗潮涌動依然是步步驚心...你真的心甘情愿與我一起?” 岳蘅吮吸著他濕潤的指尖,“甘苦與之,是你說的。我岳蘅像是貪生怕死的人?” 柴昭一陣快慰,二人相擁著又說了些話,這才沉沉的睡去。 春日漸近,天才剛亮,鶯雀的啼鳴聲已經(jīng)不止,柴昭見岳蘅還睡的正香,小心翼翼的翻身起來,披上黑衣執(zhí)起床邊懸著的佩劍,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見別苑玲瓏,生怕劍聲驚擾了夢中的愛妻,想了想,便往太尉府的花園尋去。 柴昭還沒走進(jìn)花園,已經(jīng)隱約聽見陣陣劍氣的凜冽聲——竟有人比自己還早? 如鉤新月還在天邊,只有這樣的英姿才不負(fù)如此,劍式如虹,又似游龍穿梭,兩尺長劍在手中輕旋如風(fēng),手掌骨節(jié)分明,靈巧的駕馭著一招一式。 看那身形英武,柴昭一時分辨不出是殷崇旭還是殷崇訣,正欲走上前細(xì)看,那人的劍術(shù)漸漸收住,唇邊似笑非笑,挽起一個瀟逸的劍花將長劍別在身后。 ——殷崇訣。 “柴少主?”殷崇訣目露笑意,“您怎么也起的這么早?”又見柴昭手里執(zhí)著劍,頓悟道,“柴少主也有早起練劍的習(xí)慣?” “嗯?!辈裾训蛻?yīng)了聲,灰眸打量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殷崇訣,“看來我沒有看錯人,殷家的男兒果然這樣的有本事?!?/br> 殷崇訣難掩嘴角輕揚,頷首看著柴昭手里的劍笑道:“不知...崇訣有沒有與少主切磋的資格...” “與我?”柴昭垂眉道,“你這樣好的身手,我該自愧不如才是。不過,切磋切磋也無妨...” “少主謙虛了?!币蟪缭E歡喜的執(zhí)起手里的長劍,彎月已落,旭日東升,映著劍刃閃出奪目的青光。 第40章 獵天下 柴昭垂眉道,“你這樣好的身手,我該自愧不如才是。不過,切磋切磋也無妨...” “少主謙虛了?!币蟪缭E歡喜的執(zhí)起手里的長劍,彎月已落,旭日東升,映著劍刃閃出奪目的青光。 柴昭緩緩拔出劍鞘,劍刃相碰,火星四濺,殷崇訣求勝心切,手腕輕翻,一招凌厲襲來,柴昭沉著的抵擋開來,感受著殷崇訣沉穩(wěn)的腕力,也是暗暗吃驚。 殷崇訣恨不能讓柴昭見識到自己所有的本事,劍法變幻無常,虛虛實實,柴昭倒是不急于求勝,一招一式不急不緩的拆解著,乍一看倒像是落了下風(fēng)。二人纏斗了四五十個回合還是不分勝負(fù),柴昭自若的擋開殷崇訣又欲揮下的劍鋒,唇齒微張道:“不如暫且如此吧?!?/br> 殷崇訣忽覺有些失態(tài),急促的收起劍鋒,俯首退讓了幾步,抱拳道:“少主莫怪...崇訣魯莽?!?/br> “都說了是切磋,又怎么會計較結(jié)果?!辈裾逊畔屡鍎Γ娨蟪缭E難掩面上的驚慌,淡淡笑道。 殷崇訣走到石桌前,給柴昭斟上茶水,柴昭慢悠悠的接過緩緩喝下,再看殷崇訣都有些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知道這個殷二少雖是氣盛世故,可多少還是稚嫩了些。 柴昭示意殷崇訣坐下說話,見他陷入尷尬的沉默,緩和道:“今日進(jìn)宮,皇上會欽賜領(lǐng)兵的虎符予我,回到云都,我們便會馬不停蹄的往綏城集結(jié)。刀劍無眼,崇訣,你們兄弟二人可愿與我柴昭生死與共?” 殷崇訣抬眼看著對面的柴昭,頓了片刻單膝跪地,俯下頭顱道:“屬下與大哥選擇追隨少主,自當(dāng)忠心耿耿,生死與共!” 聽他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柴昭滿意的點了點頭,沖他抬起手背,殷崇訣站起身,遲疑著坐了下來。 “阿蘅的事...”柴昭隨意說著,眸子卻不經(jīng)意的掃過殷崇訣澄定的面孔,“我記在心里,殷家堡與你殷二少的情義,待天下一統(tǒng),自會得到應(yīng)有的回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