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第75章 主角光環(huán) 第七十五章主角光環(huán) 網(wǎng)絡(luò)上以朝云安和曲休恩怨情仇為主線的豪門大戲漸漸落下帷幕,哪怕再有水花,也被朝云月迅速壓下。 那晚,朝云星答應(yīng)朝陽幫忙后,再無消息。對此,朝陽已經(jīng)學(xué)乖,不急不躁,每日安心工作,大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坦蕩風(fēng)骨。 陸湛澄也是如此,用他的話來說,他已是盡人事,朝家人和曲休都是道行修行高他二十多年的老狐貍,絕不至像艾倫那般好cao控糊弄。 要說現(xiàn)狀,除了等,這對鴛鴦當真再無其他可選。 這之中,要說有什么事曾驚嚇過陸湛澄,那便是一度有位八卦博主將十多年前朝云安和曲休離婚時的新聞視頻截圖,截圖里是被偷拍的曲休帶著小女兒離開機場。 八卦博主要討論的就是這位女兒如今的去向。 陸湛澄的公關(guān)團隊馬上聯(lián)系博主希望對方刪博,誰知還未等到回復(fù),那邊已經(jīng)刪除消息,并且將關(guān)于曲休女兒的言論撤得干干凈凈。 陸湛澄知道,這是朝家出手了。 只不知道,這是哪位朝家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保護朝陽。 兩天后,遠方市區(qū)賽成績公布,朝陽以一分之差,到底輸給了言情校區(qū)從私立校拼殺出來的老將。 教師大賽這條路,就此戛然而止,再無可能。 消息出來后,第一個找上朝陽的卻是沈清河。 “你輸在毫厘,林雯的評價確實起了作用?!鄙蚯搴娱_口便道:“你會對付她嗎?” 這口氣像是極為擔憂,朝陽不解,“你怕什么?” 沈清河說道:“錢航和那個小女孩的事,我知道你參與不少。你的手段,我已經(jīng)見識到了。” 朝陽微怔。 沈清河又道:“林雯不會再和你為敵,這一次,算我欠你?!?/br> “林雯不喜歡你?!背栒f。 沈清河爽快道:“我知道,她喜歡老板,而且,她和我不是一類人?!?/br> 朝陽奇怪道:“那你還甘愿備胎這么多年?現(xiàn)在風(fēng)氣開放,好女孩多的是?!?/br> 沈清河卻笑了,“可我就是喜歡她,哪怕她不喜歡我,利用我,最后還要棄之敝履地甩開我,我還是喜歡她。其實挺犯賤的,也挺不受她待見的。唉,真賤?!?/br> 這一連串的賤真是讓朝陽啞口無言,最后只能在情圣面前保證不動人家的心肝寶貝。 朝陽捫心自問,她再喜歡陸湛澄,陸湛澄要是不喜歡她,甚至拿她當猴耍,她非但要離得遠遠的,還得埋幾顆定時炸彈,時不時炸炸陸湛澄,心里痛快。 情圣這玩意兒,幸虧不遺傳,家里那一位,已經(jīng)夠禍國殃民的了。 看到成績后,易逢異常泄氣,并也想不通,晚上吃飯時,關(guān)在小包廂里,他終于忍不住,掏出打印出來的公告單,懊惱萬分。 “一分之差,怎么可能呢?”易逢的手指從公告成績欄上劃過,“教案分贏了九分,演講分卻輸了十二分,三分差距,現(xiàn)場教學(xué)里絕對能追回來的啊,這方面,朝陽是強項??!” 許多多分析道:“對對方而言,現(xiàn)場教學(xué)本身也是強項啊,在這個部分只要保證不輸給朝陽,總分靠著演講分,就能拉開距離。” 想起林雯在演講賽上公然搞出的貓膩,易逢不滿道:“這不公平!朝陽,你去和老板說,把演講視頻最后的評點部分刪除,然后交給另外市區(qū)重新評分?!?/br> “把評點刪除,二次評分。”許多多冷靜道:“這也不公平,朝陽起了頭,別的校區(qū)難道不會有質(zhì)疑?一個個全都要求重新評分,還不天下大亂?老板要真答應(yīng)了朝陽,才是陷朝陽于不義?!?/br> 易逢氣呼呼看向王歆,“王助理,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王歆笑看朝陽,“這要看朝老師的決定,后門是有的,就看你能不能厚著臉皮走下去?!?/br> 易逢皺眉,“什么厚臉皮?你這是暗示朝陽不能走了!” 王歆笑道:“我不是暗示,這是再明顯不過的現(xiàn)實啊。” 這四個人自從上回湊到一起吃了頓飯,便時不時聚在一起吃工作餐,大概是畫風(fēng)相近,逐漸形成固定飯友,討論起事來,也百無禁忌不至別扭。 許多多擱下筷子,讓那兩個男人別說了,“聽朝陽的?!?/br> 易逢和王歆同時看向朝陽。 朝陽趕緊把嘴里的蝦殼吐了,舔了舔嘴唇,說道:“我既不想找老板幫忙,老板也不會幫我的,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也是我能力不足,既然如此,就此揭過,不也挺好?!?/br> “這怎么會好?”易逢率先不答應(yīng),“你明明可以走得更高更遠!” “我現(xiàn)在走的,難道還不夠高,不夠遠嗎?”朝陽輕笑道:“有幾個年輕人能像我現(xiàn)在這樣,從一所普通師范院校畢業(yè),從數(shù)百位應(yīng)屆生中爭贏遠方的入場券,成功轉(zhuǎn)正后半年坐上組長位置,還拿了個校區(qū)賽第一的成績?如果這就是我的職業(yè)生涯,我覺得我走得已經(jīng)太快太遠了。這回輸了,確實有技不如人的因素在?!?/br>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想的?!币追暾f道:“少年英雄,又有什么不好?張愛玲不是說了嗎,出名要趁早。你以前連臉都不愿意露出來,現(xiàn)在不也可以大大方方見人?有捷徑不走,才是傻子啊?!?/br> 桌上另外三個人一時都沒說話。 許多多是對事業(yè)沒追求的,這些年偏安一隅,心甘情愿做一個毫無壓力的前臺職員。王歆從一開始便是陸湛澄的助理,伴隨遠方成長,不管捷徑還是彎路,都走過太多,此時但笑不語。 朝陽嘆氣,輕聲道:“易逢,你以前問過我,為什么討厭自己這張臉?!?/br> 易逢看向朝陽,依舊不甘心,“為什么?” 朝陽笑道:“因為我mama就是憑著這樣一張臉,蠱惑了我爸爸,年紀輕輕,換來無數(shù)名利財富,最后也是憑著這張臉,嫁給國外富豪,用旁人無法想象的速度,實現(xiàn)夢想,完成一生成就,站在許多人都只能仰視的高度上。她走得太快了,以至于腳下白骨累累,人心全無。她這輩子沒教我什么道理,這以身作則的前車之鑒,我也是到現(xiàn)在才明白?!?/br> 易逢還沒聽明白,許多多已經(jīng)驚訝地看向朝陽,“朝陽,你果然是……” 這些天沸沸揚揚的新聞,許多多怎么可能不知情,她早就懷疑過朝陽的家世,如今對號入座,完全只差本人證實。 朝陽大方道:“嗯,我是?!?/br> “朝陽是什么啊?”易逢云里霧里,“許多多,你又知道什么啦?” “我看真正的傻子是你才對!”許多多將易逢一把拽起,拉著手臂堅持拖出門外,“走走走,我出去給你科普一下知識?!?/br> 易逢被拉出飯館包廂,小房間里只剩下朝陽和王歆,兩個人面面相覷稍許,王歆噗嗤笑道:“這下心里輕松不少吧?” “瞞著朋友,勞心勞力?!背栃Φ溃骸凹依镞€有兩個等著我去解釋呢?!?/br> 王歆替她倒了杯飲料,“放輕松點,守得云開見月明嘛。” “嗯?!背栃Γ敖枘慵??!?/br> 十分鐘后,易逢渾渾噩噩回到包廂,整個人靈魂出竅,似是傻了,他憋了又憋,最后好不容易憋出兩個字,“真的?” 朝陽笑道:“真的?!?/br> 易逢咽了口唾沫,小心問道:“新聞里說你mama離婚后在美國重組家庭,十幾年都沒回國,可你一直生活在國內(nèi)……也就是說,他們說你mama攀附豪門,生你卻不養(yǎng)你,也是真的?” “她有給我錢,還給了我很多漂亮衣服首飾,嚴格來說,她培養(yǎng)了我的品位?!边@話是朝陽說給許多多聽的,說的時候不忘擠眉弄眼,算是回答許久之前她的疑惑。 許多多哈哈笑,“早猜到了。” “朝陽,最開始,我把你當璞玉,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其實是主角,既然是主角,身上必然自帶光環(huán),可是今天你輸了,輸在距離終點還那么遙遠的地方,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主角光環(huán)到底有沒有用?!币追曜詈笸虏?,“但現(xiàn)在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主角,因為你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與眾不同。” 一頓飯從剛開始的義憤填膺到散伙時的其樂融融,朝陽很滿意,別人也沒什么不滿意的。 下班時,朝陽照例延后稍許,然后上樓找陸湛澄一起回家,從見到陸湛澄開始,這人就不停偷偷拿眼看她,如此明顯的欲言又止,倒好像是把朝陽當傻瓜了。 朝陽氣笑了,雙手環(huán)胸,開始肆無忌憚耍橫,“哎哎哎!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想當初,我對著某人,也是小心翼翼鬼鬼祟祟,一句話要在腦子山路十八彎地轉(zhuǎn),臨出口還要猶豫半晌,真是可憐。” 陸湛澄笑道:“是嗎?我當初怎么一點也沒感覺到。” 朝陽抖腳,小流氓似的,“那是你眼瞎啊。” 陸湛澄從椅子上站起身,作勢要去逮她,嚇得朝陽立馬退后數(shù)步,抵著辦公室大門讓他別過來。 陸湛澄笑,“古代文人子弟落榜,也沒見你這么囂張的?!?/br> 朝陽也笑,“我心大?!?/br> 陸湛澄起身下班,人間四月天,正是芳菲時,盡管天氣暖和,這位先生依舊西裝筆挺周正,一年四季,每天都一絲不茍,看上去就像從時裝廣告片里偷偷出走的畫報人物,“你心大就好,這事對我來說是無關(guān)痛癢的?!?/br> “真是冷漠?!背栃?,在他摟過來時習(xí)慣靠上去,“除去易逢,大概也沒多少人真正在意?!?/br> “他太急功近利,不會理解的?!标懻砍涡Γ昂芏鄷r候,人生走得慢一點,未嘗不是好事?!?/br> ☆、第76章 他來了嗎 第七十六章他來了嗎 朝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發(fā)習(xí)慣回到陸湛澄這兒,小區(qū)外喊她朝小姐的年輕門衛(wèi),單元樓下曬太陽的鄰居大爺,鞋架上擱著附近超市買菜附贈的零錢筐,甚至廚房砧板上被她不小心剁開的細縫,所有一切都叫她安心熟識,比起朝云安的家,比起曲休的家,甚至比起被寄養(yǎng)了十多年的外公外婆家,這兒似乎更像她的家。 她自己的家。 回到家后,陸遠海的電話恰好打進座機,陸湛澄一接,便聽到為老不尊的父親在那邊壓低嗓子問:“教師大賽,陽陽出局了吧?” 陸湛澄瞥了朝陽一眼,應(yīng)道:“嗯,輸了,沒戲?!?/br> 正在脫外套的朝陽一個眼刀砍來,忿忿不平,“不就是輸了場比賽嘛?至于弄得人盡皆知!” 陸湛澄對陸遠海說:“聽到了嗎?此事不宜再過問?!?/br> 陸遠海立即答應(yīng),“好好!我不提了!但是,你們倆究竟什么時候去把證領(lǐng)了?” 陸湛澄略一回憶,發(fā)現(xiàn)這事當真被耽擱得太久了,“我……” 他本想說明天就去領(lǐng)了,誰知剛起了個頭,那邊陸遠海已經(jīng)哇啦啦一通亂叫。 “什么毛???”陸湛澄翻白眼。 陸遠海嘿嘿笑,“你別說你什么時候去,隔墻有耳,這電話被竊聽了也不一定,你自己計劃好后就去,快準狠!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陸遠海表面不在意,但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上回陸湛澄人身被控制,到底讓他心有余悸。 陸湛澄哭笑不得,末了說道:“放心,這事很快解決?!?/br> 掛斷電話,朝陽已經(jīng)脫下套裝,換了身舒適家居服,“陸叔叔說什么?” 陸湛澄單手解領(lǐng)帶,“老頭正惆悵你什么時候改口呢?!?/br> “我會叫的?!背柲橆a微紅,“只是有點不好意思,也不太順口。” 爸爸這個稱謂,她這輩子也沒叫出幾聲。 第二天是周一,陸湛澄早早去了公司,朝陽卻是休息日,呆在家里上網(wǎng)看電影。臨近中午時,大門保安處打來電話,說是大門外有位年紀不小的男人,自稱是朝陽親人,想要進入小區(qū)。 朝陽腦袋咣當一聲響,懵了。 年紀不小的男人,她的親人。 曲休已經(jīng)聯(lián)系朝云星,前幾日就該為了艾倫回國,如果一切按照陸湛澄的計劃,這幾日說不定朝云星已經(jīng)安排曲休和朝云安相見,昔日夫妻,久別重逢,朝云安是否真如陸湛澄所期望,通過曲休,想起她這個先被自己遺棄后遭家族覬覦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