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朝陽癟嘴,委委屈屈地站到墻前面壁。 陸湛澄慢悠悠喝了口朝陽那杯咖啡,良久才開口,“花枝招展,我?” 朝陽毫不猶豫道:“不!老板您英明神武,花枝招展的人是我!俗話說得好,您負責賺錢養(yǎng)家,我負責貌美如花!咱們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陸湛澄頗為滿意,又道:“你說誰喜歡我?” 朝陽立即指天發(fā)誓,“我!全世界我最喜歡老板!這世上任何人和老板相比,都是云泥之別,這輩子我非老板不嫁!山無棱天地合!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 陸湛澄滿意道:“轉過來吧?!?/br> 朝陽歡歡喜喜轉過身,臉上笑吟吟的,像朵盛夏綻放的向日葵。 陸湛澄也笑了,“過來?!?/br> 朝陽老老實實走過去,笑道:“老板。” 陸湛澄拉過她一只手,捏在手里把玩,嘴上說道:“沈清河不喜歡我,她喜歡的人是林雯。” 朝陽被這原子彈級別八卦炸得幾乎跳起,轉瞬卻又明白過來,瞠目結舌道:“她這是在替林雯鳴不平?” “鳴不平?”陸湛澄敏感道:“她對你做了什么?” “沒沒沒!”朝陽立即轉移話題,“她們怎么回事?” “她和林雯都是早期員工,林雯喜歡我,她喜歡林雯,都是愛而不得,只不過林雯看得清楚,早早放棄后一心拼在事業(yè)上,后來成了教務總監(jiān),天南海北地跑?!背栒f起公司往事,如數(shù)家珍,“沈清河卻不行,她鐵面無私,本是學管總監(jiān)的最適合人選,卻因為林雯家在這邊,每年會回來幾個月,便選擇留下來,哪也不去?!?/br> 朝陽愕然,“所以,她確實有不可自拔的愛,只不過愛的卻是別人?!?/br> 陸湛澄提醒道:“她的事,也只有我們這批老同事知道?!?/br> “是為了特別保護她嗎?”朝陽每年暑假都去曲休那兒挨日子,又是在時尚圈里,同性相愛的事比比皆是,她本身并不驚奇,驚奇的是遠方對沈清河的保護。 據她所知,國內環(huán)境可沒那么開放。 陸湛澄卻十分不以為然,“我為什么要特別保護她?她喜歡誰,難道不是她的自由?她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不過做了件你我任何人都會做的事,為什么要得到特別照顧?” 朝陽微怔,隨即哈哈笑著要往陸湛澄懷里撲。 陸湛澄卻伸出一只手指,抵住了朝陽額頭,“市區(qū)賽準備得怎么樣了?” 學校剛剛開學,課業(yè)最是輕松的時候,朝陽已經將閑暇所有時間全都拿來準備比賽,“自我感覺良好?!?/br> 也算頗為謙虛的*了。 陸湛澄點頭道:“那就好,這次,你就算被人堵在廁所里錯失比賽時間,我也不會去幫你。是時候讓人知道,朝陽,就是朝陽?!?/br> 朝陽自信一笑,“我也正有此意?!?/br> “哦對?!标懻砍蜗肫鹕蚯搴?,提醒道:“沈清河是言情校區(qū)的,他們校區(qū)的語文教學水平實力不俗,這次代表參賽的是一個從重點私立校辭職出來的老師,私立校競爭殘酷,她的實力和趙箐根本不在同一級別,你要多加留心?!?/br> “好!”朝陽滿面笑容。 陸湛澄見她并不怯場,笑道:“你怎么一點也不害怕?” 朝陽笑道:“最害怕的事情我都做了,這些都不算什么?!?/br> 陸湛澄好奇道:“你最害怕的事是什么?” 朝陽卻一溜煙溜出茶水間,笑嘻嘻跑到遠處,轉身沖他揮揮手,“晚上一起吃飯!” 陸湛澄忍俊不禁,笑著揮手讓她快點下去。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還未求婚 朝陽雖和林雯沒有直接接觸,但間接了解下,也知道這是個頗有心計的女人,就連追求陸湛澄這事,她都能事無巨細考慮周詳,又怎么會隨隨便便將自己和陸湛澄的私事告訴別人,還是一個明知對自己有感情的人。 她自己遠在天邊,這邊索性挑撥了嫉惡如仇的沈清河來為難朝陽,反正朝陽如何,這火決計是燒不到她頭上的。 本是小肚雞腸的女人,一旦報復起來,也是這般小家子氣,倒是被當成刀子使的沈清河,看起來反而坦誠直率了許多。 朝陽留心觀察一段時間后,發(fā)現(xiàn)沈清河雖然處處不給自己好臉色看,但公私極其分明,給所有老師排的課程都是按需分配,且量力而行,既不會讓人過于輕松,也不會像朝陽上回累到咽喉炎嚴重失聲。 沈清河雖然待人嚴厲,但被錢航的利益論荼毒已久的學管部恰恰就需要這樣一位黑臉判官整頓肅清,公平性的排課已經讓老師們贊不絕口,對她的風評很快便轉嘲為贊。 只要不落了把柄在沈清河手上,她也不是閑著找茬的人,加上新工作環(huán)境要適應,朝陽和沈清河的矛盾似乎只在初來乍到那天小小爆發(fā)過,此后再無消息。 除去自己手頭的學生,朝陽始終惦記著此時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方璟堯。 方璟堯英文太差,據說到了倫敦,成天除了裝啞巴,就只能依靠翟婷婷指點人生,不過他本就是傲慢冷肅的氣質,又是無名小卒,也確實無他開口的機會。 朝陽工作之余,掐指一算,時裝周臨近尾聲,也是他們該回國的時候了。 這天晚上,朝陽剛洗完澡走出浴室,就見陸湛澄接了個電話從書房往樓下廚房去。 這本是無關緊要的事,偏偏陸湛澄瞥見朝陽,故意開口,“婷婷,你有話對我說?” 這是明晃晃的信號,朝陽果然立即頓住腳步,好奇地朝他望去。 陸湛澄慢步下樓,朝陽邊擦頭發(fā)邊跟上去,直走到樓下廚房,陸湛澄還在閑話家常,“你們后天的飛機嗎?哦,好。方瞋強烈要求接機,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以他亢奮的狀態(tài),說不定會在機場里舞龍舞獅?!?/br> 國際長途那頭,翟婷婷的笑聲清晰可聞。 朝陽哼哼唧唧去開冰箱,打算拿瓶涼水凈化一下陸湛澄發(fā)熱的腦袋,誰知她的手剛剛觸到冰箱門,陸湛澄已經貼到她身后,歪著腦袋將耳邊手機湊近朝陽,同時嘴上應道:“朝陽啊,她現(xiàn)在不在我身邊?!?/br> 朝陽一愣,耳朵里已經傳來翟婷婷猶豫的聲音,“湛澄,這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朝陽……我在秀場見到曲休了?!?/br> 陸湛澄看向朝陽,沒有作答,眼神卻明白無誤地傳遞訊息——直接往下聽。 朝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翟婷婷的聲音充滿擔憂,“上次,你大致和我提了朝陽的身份,后來我自己深入調查,也知道了不少事情,你相信我,這一次來倫敦,我并不打算和曲休有任何接觸,本來昨天秀場結束我和團隊直接要離開,曲休卻突然出現(xiàn)攔住了我,問我是不是朝陽的朋友……” “她知道你是朝陽的朋友?”陸湛澄和朝陽相視一眼,問道。 “嗯!還問方璟堯是不是朝陽的學生?!钡枣面镁o張道:“當時人多口雜,曲休又是那樣的身份,我什么都不敢說?!?/br> 陸湛澄問道:“那她呢?她還說了什么?” 朝陽和陸湛澄都明白,曲休既然知道朝陽和翟婷婷是朋友,理應知道她們倆關系并不親密,既然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攔住她,曲休必然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問。 “嗯。”迫使翟婷婷思前想后猶豫不決來打這個長途電話,正是曲休后來問的問題,“她問我,朝陽是不是打算結婚了,還問我,陸湛澄是誰?!?/br> 朝陽面色有些發(fā)白,神情隱怒。 陸湛澄摟住她,問翟婷婷道:“你說了什么?” 翟婷婷趕緊道:“我說不知道呀!然后趁媒體包圍她的時候,趕緊溜了。我現(xiàn)在想想有些后悔,我是不是應該問清楚情況?” “不,你做的很好。”陸湛澄說道:“這事,你為什么不敢告訴朝陽?” 翟婷婷輕聲道:“……我不知道……我怕我處理不好,讓她受傷……” 陸湛澄微笑,“朝陽既勇敢又大度,不會輕易受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