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他猛地站住,回頭,“你答應(yīng)了?” “還沒啊,就考慮考慮嘛?!彼珠_始裝無辜。 陳爍瞇眼看她片刻,想說她是個折磨人的壞蛋,但是看她眉梢眼角掛著的暖暖笑意,又忽然間說不出來了。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搖搖頭,“枉我自詡一世英名,沒想到今天栽在你這小磨人精手上?!?/br> 她笑嘻嘻湊近了,“你說我是小妖精呀?妖嬈美麗的小妖精?” “鬼怪不分家,像張佳慧那種勉強算是小妖精,你這種嘛……”陳爍佯裝思考,片刻后,輕描淡寫地說,“叫丑鬼?!?/br> 余田田又垮下了臉。 送她回到公寓樓下時,陳爍說:“余田田,明天圣誕節(jié),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余田田眨眼,“可是你昨天也是這么說的——余田田,明天是平安夜,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是啊,你要是繼續(xù)這么拖著,不答應(yīng)我,那我就只好每天都可憐巴巴地問你了。” “那要是圣誕節(jié)也過了,到后天了,你找什么借口約我呢?” “頭發(fā)節(jié),眼睛節(jié),牙齒節(jié),鼻子節(ji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可以過節(jié)啊?!标悹q答得理直氣壯,“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重點不是節(jié)日,是找個理由享受人生。我不也可以找個理由沐浴愛河嗎?” 余田田一邊笑一邊豎起了大拇指,“陳醫(yī)生你真機智,還懂得前后呼應(yīng)了?!?/br> 那只大拇指離他很近很近,他忽然間神不知鬼不覺地伸手握住了它,然后包覆住了她的整只手,然后把她拉近了些。 余田田不自覺地前傾了一點,抬頭有些緊張地對上他的眼睛。 他低下頭來,看她片刻,在她整顆心都顫顫巍巍地搖曳起來時,忽然揚起嘴角,輕聲問:“余田田,要不要給我一個離別吻?” 她心一顫,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什么東西輕飄飄地落在了額頭上。 柔軟溫?zé)?,輕盈美妙。 他的唇瓣像是蝴蝶點水一般,毫無征兆地停留在她的肌膚之上。 這一刻,鼻端是他身上熟悉清冽的淡淡香氣,左手還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 她的眼前驀然一暗,光線不復(fù)存在,視線里只他白色的襯衣領(lǐng)口,與領(lǐng)口上方微微顫動的喉結(jié)。 她像是觸了電一般,渾身都戰(zhàn)栗起來,腦子里意識全無,只剩下一片混沌。 然而只是稍縱即逝的一瞬間,他的唇就離開了她的額頭,衣領(lǐng)與喉結(jié)也遠離了她的視線。 陳爍彎起唇角,輕聲說:“快回家吧,余田田,平安夜快樂。” 她像是做夢一樣,紅著臉頭也不回地飄回了家。 到家后,才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拋下一臉疑惑的陸慧敏,急匆匆地回了房間。她掏出手機給陳爍發(fā)信息:“明明是問我要不要給個離別吻,為什么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隨隨便便親我?。?!” 臉上還guntangguntang的,像是燒開了的水。 片刻后,屏幕亮起。 “那個啊,那個只是禮貌使然,不得不問。至于不經(jīng)過你同意就直接親,那不是因為心知肚明你不會同意的嘛。” 她在這頭咬牙切齒,像是一只煮熟的蝦子。 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跳舞:“陳醫(yī)生你真禽獸!” 那頭的人慢悠悠地回復(fù)她:“這點就禽獸了?要知道,我要的可是離別吻,實施的不過是程度輕得要命的親親而已。我這已經(jīng)很斯文了?!?/br> 她扔掉手機,把臉埋在被子里啊啊啊地悶聲叫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生氣。 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她噘著嘴把臉露出來,嘀嘀咕咕地說:“壞蛋,反正都禽獸了,干嘛還講什么斯文?” 說的明明是離別吻,干嘛不吻呢…… 呸呸呸,余田田你在想什么呢? 啊啊啊啊,她又開始把臉埋在被子里發(fā)xiele。 完了完了,她已經(jīng)徹徹底底失去節(jié)cao,變成一個覬覦陳醫(yī)生嘴唇的色鬼了。 這一夜,余田田翻來覆去,夢里都是陳醫(yī)生吻她的畫面。 她渾身燥熱,睡到半夜的時候還把被子給踢開了,最后還是給冷醒的。 最可怕的是冷醒的那一瞬間,正好是夢里的陳醫(yī)生就要對她實行墻咚的時候,就因為一個哆嗦,夢醒了,期待的墻咚也不見了。 她睜眼看著天花板好半天,欲哭無淚。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早上起床的時候,余田田的心情很好,因為叫醒她的不是鬧鐘,是陳醫(yī)生這個全自動化貼心人形鬧鐘。 七點整,當她還在睡夢里時,手機響起。 迷迷糊糊地摸到耳邊,她睡眼惺忪地接起電話:“喂?” 那邊傳來陳爍低沉悅耳的聲音:“還在睡?” 她慢慢地清醒過來,還沒開口,就聽見了他輕快的笑聲,“懶蟲,現(xiàn)在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