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陳爍并沒有再為難她,相反,他幾乎很少看她,只是專心致志地講著自己的課題。 余田田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陳爍,倒真的有幾分視覺上的享受。 中途休息的時候,邵兵又和她旁邊的人換了座位,有些遲疑地問她:“上星期……你還好吧?” 想起上周日自己在臺上的表現(xiàn),余田田沒出息地紅了臉,低聲回答說:“還好,就是有點丟人。” 邵兵又說了些安慰的話,最后想起了什么,從衣兜里掏出一只系著木雕的紅繩子,“喏,這個你拿去玩兒,我小侄子這周去了青城山,帶了很多小玩意兒回來,說是會給人帶來幸運?!?/br> 他朝她眨眨眼,“我當(dāng)然不太信這些,但如果真能給你帶來點好運,讓陳醫(yī)生不再針對你,那也是好事?!?/br> 那是一只雕刻得不算太精致的木魚,兩邊的眼睛都不太對稱,但勝在小小巧巧,挺可愛的。 余田田眉開眼笑地接了過來,“謝謝邵醫(yī)生,你人真好!” 易小雨立馬擠眉弄眼地說:“哎哎哎,邵醫(yī)生你人這么好,干嘛不也給我多帶一個呀?” 邵兵面色微紅地解釋:“我只有這么一個……” “咦,你剛才不是還說你小侄子帶了很多回來嗎?” 余田田用手肘偷偷捅了捅易小雨,示意她別再亂說話了,因為邵兵白白凈凈的臉此刻紅的越來越厲害。 這一整天,邵兵都和她坐在一起,說著幽默的話,有禮貌又有親和力。 余田田問自己:邵兵是不是有點喜歡她? 可讓她糊涂的是他為什么會喜歡她,真的是因為她長得可愛甜美,而他剛好喜歡她這種類型? 余田田也沒有想太多,只是被邵兵越來越自如的說笑話功力逗得哈哈大笑,又礙于這是開會途中,所以憋得很辛苦。 趁著休息的時候她去上了個廁所,在廁所門口居然碰見了陳爍。 陳爍好像是站在那里等誰,打了個照面后,她和上次一樣扭頭就走,不想搭理他。 誰知道陳爍忽然叫住了她:“余田田,你過來一下?!?/br> 咦,竟然是在等她? “找我有事?”她問得一點也不友好。 “沒事找你干嘛?”陳爍答得也沒什么好氣。 余田田不為所動地說:“是陳醫(yī)生找我有事還是我找陳醫(yī)生有事?既然是陳醫(yī)生找我的話,不知道自己過來?。 ?/br> 陳爍臉色一沉,干脆直接隔著幾步距離說話:“剛才開會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她在干什么? 當(dāng)然是和邵醫(yī)生聊天??! 余田田理直氣壯地說:“除了聽陳醫(yī)生講課,還能干什么?” 陳爍的臉幾乎可以擰出水來,臭得要命。 “你自己清楚你在干什么,邵兵私自換位置坐到了你旁邊,你全程一直在和他有說有笑,什么時候聽過我講課了?” 余田田這次是真的有點吃驚。 大家也不是小學(xué)生了,誰會在這種場合嚴(yán)肅認(rèn)真一絲不茍地聽課做筆記?大部分人還不是偶爾聽聽,多數(shù)時候埋頭玩手機(jī)。 但面對惱羞成怒的陳醫(yī)生,她果斷地說:“你看錯了,我和邵醫(yī)生是在討論你的講課內(nèi)容。” 陳爍不耐煩地說:“我沒興趣知道你和他在講什么,但你最好讓他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別讓我看見他在這種場合談情說愛泡女人?!?/br> 說完這話,他也懶得再搭理余田田,腳一抬就走人了。 余田田被他氣得不輕,可是想罵他一頓,又礙于他腿長,幾乎是立馬就走遠(yuǎn)了,她要是隔空喊話,一定會被人聽見。 他不嫌丟人,她還要臉。 接下來的時間,陳爍繼續(xù)上臺講課,她回到座位以后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他憑什么這么多事?看不慣她就算了,如今連帶著邵兵也看不慣,竟然不許她在這種無聊的時候找人說說話? 邵兵一無所知地繼續(xù)和她聊天,易小雨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余田田挑釁似的看了臺上的人一眼,全然不顧陳爍警告的眼神,聊得更歡了。 然而令她吃驚的是,第二天邵兵沒有來,他的座位空了一整天。 是因為他有事嗎,所以來不了? 但同樣的事情在第三周的周末也發(fā)生了。 邵兵就好像忽然間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沒有來參加過大會。 吃完午飯之后,易小雨在廁所耽誤了一會兒,然后回來就給余田田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你知道嗎?剛才碰見骨科醫(yī)院的護(hù)士,我就隨口問了句邵醫(yī)生怎么沒來,結(jié)果她們說邵醫(yī)生無緣無故被領(lǐng)導(dǎo)叫去談話,領(lǐng)導(dǎo)讓他之后都別來了。” 余田田吃驚地說:“是有別的任務(wù)分給他嗎?” 易小雨搖搖頭,“好像是批評了他什么,具體也不清楚,應(yīng)該是會議主辦方給骨科醫(yī)院傳達(dá)的意思,醫(yī)院那邊就直接讓邵醫(yī)生別來了?!?/br> 這話一說出來,余田田就覺得哪里不對。 邵兵根本沒有做錯過任何事,為什么大會主辦方會突然禁止他參加會議? 幾乎是立馬的,她的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清晰的人影——陳爍。 是陳爍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