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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問了一句:“那大小姐名下的其它鋪子呢?” 依大楚律例,嫁妝是出嫁女的私產(chǎn)。出嫁女若離世,其嫁妝則歸于其親生子女。若無親生子女,則歸于嗣子。若無嗣子,則歸其夫所有。 蘇錦瑤是秦氏的親生女兒,秦氏的嫁妝自然歸她所有。 她隨手又拿起金鋪這些日子的出貨單看了看,對掌柜道:“都一樣。” ………………………… 楚毅跟著蘇錦瑤在東裕街待到傍晚,才一起回了茗芳苑。 之前除了老夫人在的時候,他都是先回將軍府,在從將軍府翻.墻過來,以免落人口實。 可今日不知為何,他卻跟著蘇錦瑤一起進去了。 蘇錦瑤看出他今日情緒不太對,就沒出聲,想著待會兒問一問。 從二門去往正院,有一條從花園穿過的近路,蘇錦瑤向來都是從這走,今日也是一樣。 可是當(dāng)她經(jīng)過一處假山的時候,卻被身后的人忽然帶入了太湖石壘出的一個山洞里,陷入一片陰影之中。 秋蘭見楚毅忽然把蘇錦瑤拉過去抱在了懷里,嚇了一跳。見身后的下人馬上也要跟上來,趕忙攔住,帶著她們退到了轉(zhuǎn)角后,免得他們瞧見。 可他們縱然沒看見楚毅把人抱住,但也瞧見他把人拉到了假山里,面面相覷之后都紅著臉低下了頭,誰也沒說話。 山洞中,楚毅的胸膛抵著蘇錦瑤的后背,喘息劇烈。高大的身形將她困在自己和山石之間,下巴輕蹭她的頭頂,擁著她的雙手隱隱顫抖。 蘇錦瑤皺眉,回頭問:“作甚?” 楚毅向來守規(guī)矩,不經(jīng)她準許不敢這樣碰她,今日卻問都沒問一聲,連試探都沒有,就這樣擁住了她。 兩人此刻離得極近,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這讓她眉頭皺得更緊,不知道他發(fā)了什么瘋,□□莫名其妙的就變成這樣。 楚毅聽出她語氣不好,抱著她的手松了松,但人并沒有退開。 他聲音發(fā)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小姐以前就是這么護著我的。” 說著實在是克制不住,在她耳廓上輕輕吻了一下。 蘇錦瑤皺了皺眉,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但楚毅的下一句話讓她很快就想了起來。 “那時周大小姐欺辱我,小姐就是這樣……站在我身前,同她理論,替我出頭?!?/br> 那是阿吉剛來到蘇錦瑤身邊兩三個月的時候,有一次他跟著她去一座莊子上參加宴席,因不方便跟到里面去,就等在了外頭。 彼時周姵妍和蘇錦瑤都只有十二三歲,正是性子驕烈,一言不合就能吵起來的時候。 那日兩人不知在莊子里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周姵妍出來時氣得臉都紅了,一邊往外走一邊還怒氣沖沖地不知說著什么。 她只顧發(fā)脾氣,沒有看路,險些和站在路邊的阿吉撞上。 阿吉先一步避開,她經(jīng)過他身邊走出幾步后卻又停下,退了回來。 周姵妍認出這是蘇家的下人,近來時常跟在蘇錦瑤身邊。 她方才在宴席上受了蘇錦瑤一肚子的氣,這會兒像是找著了出氣筒,故意找茬道:“你站在這作甚?見人出來都不知道避讓嗎?撞到我了知不知道?” 阿吉怔了一下,雖然明知自己并未撞到她,但片刻后還是低頭道歉:“小人眼拙,周小姐恕罪。” “恕罪?我憑什么恕罪?有罪就要罰,你不知道嗎?” 說著對自己身邊的下人道:“珍珠,掌嘴!” 那丫鬟知道阿吉剛才根本沒撞到她,不過是她在蘇大小姐那里受了氣,所以故意找茬罷了。 她小聲勸道:“小姐,算了吧。” 周姵妍瞪她一眼:“怎么?我使喚不動你了?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珍珠拗不過她,只能上前兩步,在阿吉臉上扇了一下。 這一下扇的不重,周姵妍見了斥道:“沒吃飯嗎?” 珍珠為難地看了看阿吉,雖不想打他,但也只能加大力道,又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阿吉被打的腦袋一歪,臉頰上留了幾道清晰的指印。 周姵妍冷哼一聲,對他道:“主子是個不守規(guī)矩的,下人也一樣沒規(guī)矩!果然是一路貨色,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阿吉低著頭不吭聲,像是塊木頭,任打任罵也沒有反應(yīng)。 周姵妍又罵了他幾句,出夠了氣才準備離開,可身后這時卻響起一道女子的聲音:“站住?!?/br> 蘇錦瑤一出來,就看到周姵妍對著自己的下人一通怒罵,走近了還看到那下人面頰紅腫,顯然是被打了。 她沉著臉走到近前,問:“怎么回事?” 阿吉還未開口,就聽周姵妍道:“你的下人撞到我了?!?/br> 蘇錦瑤卻并未理會她,而是問阿吉:“你撞到她了?” 阿吉張了張口,原想著息事寧人,可當(dāng)她看見蘇錦瑤臉上神情,嘴邊的話卻半晌沒能說出來。 蘇錦瑤沉聲道:“說話!” 阿吉縮了縮肩,低聲回道:“沒。” 話音剛落,蘇錦瑤抬手就甩了周姵妍一巴掌。 周姵妍是周夫人嫡出的女兒,打小嬌生慣養(yǎng),連幾個哥哥也頗為讓著她,何曾被人這么打過? 她一時被打蒙了,還是一旁的珍珠先反應(yīng)過來,趕忙擋在她身前,對蘇錦瑤怒道:“蘇大小姐,你做什么!”